凤凰涅磐————紫蓝碧

作者:紫蓝碧  录入:12-30
凤凰涅磐

01浴火

阳光好刺眼,照得眼前是那样的白,照得眼睛会酸痛;
然而,如此蓝的天空又算什么?纯净的没有一丝云,不,应该说空虚的没有任何东西......
是风吧,风吹走了所有可以遮挡的白色,让天空的蓝色心情没有丝毫的保留,就那么赤裸裸的,任阳光撒出灼烧的光剑......
蓝色,据说,是代表忧郁......

"308754,姬如风,你可以走了。"
我抱着自己仅有的两件衣物,冲我的班长深鞠一躬,感谢监狱里这三年来他对我的照顾。
......

19岁的时候,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女人,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还以为自己是找到了什么真爱,
然而,20岁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爱上的是她的一掷千金......
有错吗?自己那时还不这么认为。

五岁被抛弃,六岁被福利院收养,努力迎合人群做个好孩子,考上了大学,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个时候开始忽然想到,自己,怎么可以没钱?有钱就可以有自己的家,就可以有自己想要的......
于是,夜店,成了我在大学上课时间以外常去的地方,终于找到一家合适的,我做了一名"牛郎"。
也是在那里,我因为钱"爱"上她。

直到有一天,良心发现,我原来并不是那种"爱"的,--因为她的纠缠越来越绵,让我难以招架,所以我拒绝了她的"进一步发展"。
我说:"我不爱你,我只爱你的钱,所以,你还是离开我的好。"
她说:"你要钱我给,要多少我都给,你爱上我好不好......"

"不好。"我还记得,自己说得很是潇洒,其实现在想想,太残忍了些,不管怎么说,两人一年的交情终归还在,被我就这么两个字的轻轻松松的全抹杀了。
总觉得,她那么好的条件,干嘛总对我这个牛郎死不放手,况且我还拐了她很多钱。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触怒她。

在她连续一个月都是这个话题,我都是这个答案后的某天,
她,应该是......有些疯吧,
那把匕首,其实不大的,我也没想她竟会如此狂怒,包间里她扎伤了我抵挡的右臂,
而才20岁正方刚的我又怎么会任她再去扎我第二下......

法医来做鉴定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右臂白衫被血浸透,左手还淌着血--但却不是我的,是她的......
我当然会躲,会下意识的去反抗,我也不想给她扎成马蜂窝,
只是,我想我是忽略了性别与力量的差异吧......

左手握住她拿着匕首的右手,其实是想推开的,但力气过大,
所以,导致我推着她的手让她抹了自己的脖子......

我傻了,我杀了人。
我才20岁,我会不会要给她偿命?

然而,我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她是有钱,但她没有人缘--家人似乎对她的死很是解脱......
我奇怪于这样的家庭,要知道有个家是多么美好的事。

但法庭是公正的,经过一系列的审查与鉴定,还是以过失杀人判了我三年的有期徒刑。
学业丢了,夜店的老板巴不得我被毙掉--因为我,他的店损失不小。

三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街道还是街道,但变化不少;
人还是那些人,但突然间不认识我的变多了,包括我的同学我的"同事",夜店老板拿着扫帚轰了我出来......
不敢回去福利院,尽管刚进去时,老院长带了东西来看我,说出来如果没地方去,可以回去......

那么纯洁的地方,我,一个沾染了牢狱气息的人,回得去吗?

就那么的坐在路边的树下,看着地上的影子,被割的支零破碎,一如我现在的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没有人,没有地方,钱居然会有--
老院长把我以前每月定期寄去的钱又原封的拿了回来,虽然很想很男人的说不要,但此时这种状况的我终究还是厚了脸皮......

阳光依旧刺眼的厉害,眼睛难受到想要流泪,
地上斑驳的树影,随着风摇曳,
小小的蚂蚁排成线的沿着路边前行,有鸟儿会落下来,歪着头看我,在我转头的时候却又飞走,让我只能看到它飞翔的影,
偌大的街头,我却一无是处,无所为之。

曾经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如风,象风样的自由该多好;
但现在,忽然很讨厌这两个字,如风,什么都留不下,那样的吹起所有,只剩空虚......

做什么?大学专业是学画,可惜也只上了两年,有谁要?
去哪里?身上除了身份证与刑满释放证,没有任何可以让我值得骄傲的东西,之所以去做牛郎,就是脸蛋儿还能看,但已经这个样子,哪家夜店肯松口?哪里又可以接纳?
有钱?那只不过是几万块,自从开始进夜店起,每月会给福利院寄回一千元,而我才不过在那里做了两年而已,而且,这钱又怎能轻易去动,老院长的眼泪我还记得......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还不如一只流浪的猫,
就连找个容身之所,长眠不起都不可以。

无意,眼角看见旁边的店,是个小酒吧,
算了,电视里常有的情节,借酒浇仇,何不也去试试?

揣好证件存折,出来前,班长帮我整理了下脸,我想,应该还过得去,不至于刚进去就被轰出来。
站起身,脚有些麻,腿有些木,
推开那扇玻璃门,好听的音乐传进耳朵,
同时还有一个好听的声音:"欢迎光临。"

如此到夜,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把自己溶解在酒精之中......

 

02幻灭

"Smirnoff。"
我坐上吧台,声音不大。
我确信我看见了吧台里的男人抬起了头,但他没说话。

如此高纯度的烈酒,恐怕连点的人都很少吧。
我本来还不抱什么希望,以为这样的小酒吧不会有那么烈的酒,
但当杯子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是满意的。

烈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踏进这里的一瞬间,非常想喝烈酒,
是想一醉解千愁,还是干脆的尝试--毕竟,只看人喝过,自己并没有尝过。
而且,这样的酒,贵得吓人。

夜店的时候,我从不喝酒,不管客人多么的要求,我也滴酒不沾,因为是学生,带着莫名其妙的酒气出现在学校,总归不好,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酒。
客人们奇怪的口味,奇怪的癖好,我还算见得多。

杯酒进肚,一股火般的刺激,从舌尖瞬间开始弥漫......
我承认,我不会喝酒。
意外的灼烧让我忽然间的浑身发热,头也开始晕。

这是什么感觉?算了,我摇头,实在不明白好酒究竟的味道该如何去品,
"再来一杯。"我趴在桌子上说,
"客人您确定您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了吗?"
"嗯?"
环顾四周,也不过是三两个人坐在角落,我抬眼看看,确定吧台里的男人是在和我说话,

我没有理他,只是从身上掏出我的身份证扔在了桌子上:"再来一杯。"
他不动声色,不一会儿,另一杯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我看着那鲜艳的色彩,明显不是我刚才喝过的那种,
"Bacardi Breezer,朗姆预调酒。"
"我没点这个......"
"但我觉得,只有这个才称得上你本身的独特气质。"
"哼......你倒不如直接给我Bacardi。"
"那不行,那么野性十足霸气张扬的酒,和你真的不相配。"

我没再接话,也不管那是杯什么,端起来就倒进了嘴里,
酒精与水果味道的混合,
我非常佩服自己,在刚喝过烈酒竟还尝得出水果味,
不过,也许可以尝出这个是......我的幻觉?

是了,我也许真的不适合于酒,才两杯便已开始不清醒,
我却忽然开始伤心,开始愤怒,抓了吧台里男人的手,絮絮叨叨的讲起我十几年的生活,
是吧?幻觉......
我看到对面的人就那么任我抓着,任我说,一直都在对我微笑......
我想我是说了好久,因为他笑着插话告诉我,酒吧里已经没有别人,

"不是营业......到夜间吗?"
"今天不是。"
"切......没意思......"
"要来吗?我知道你无处可去......"
"......想拐我?......我可没钱......"
"我也知道。你还没付今天的酒费。"
"知道还叫我......"
"要来吗?"
"好......"

我......是醉了吧,不过两杯酒而已......

男人的手指是漂亮的那种,修长而干净,没有长指甲,就那么慢慢的从我脸上画过,留在我的唇上轻轻的摸索,划过我的颈项,一颗又一颗的扣在他手中无声的滑开,温的温度触在身上,有着意想不到的舒服感觉,身体的脆弱被他点点的发掘,原来手指也可以变得如此富有魔力......
男人的唇是温柔的那种,不象女人般的满是唇膏的油腻,但也没有男人惯常的烟草味道,柔柔的,轻点,吮吸,有力道但不霸道,恰到好处的吻向我身上的每一片肌肤,胸前点点濡湿让我的喘加重,身下最敏感的刺激让我不禁低呼......

酒精渐渐渲染了我的所有意识,自动自觉的打开身体,我张着双臂,摩擦着身体,
男人的笑脸细看很是英俊,剑眉,朗目,高鼻,薄唇,很漂亮的头发,竟让我微微的着迷,尽管,我记得,我不喜欢男人。

身体被填满的时候,疼痛拉回我的涣散,下意识的去推去躲,
但怀抱的温暖有如此大的吸引,耳边绵绵的细语轻声的安慰,我却又一次抱紧......
冲撞,撞在心尖上,疼痛、麻木,直到说不出的极致感,
身体象在海上飘,那样一下、一下的,体内的热,从连接的部分散开去、散开去......

"知道......Smirnoff的广告语......是什么?"他的动作加快,喘息变重,但声音依然动听,耳垂被他含在嘴里,声音虽小,只话语还是很清晰。
"不......哈啊......啊......"我说不出,酒精与快感早已混淆我所有的感知,
"绝对颤栗。"他把我抱起来,直坐的姿势让所有动作的意义都变得更深:"那是......可以乱性的东西......"
"啊......哈啊......"

顶峰的快感是什么?我真的无法形容......
我大叫着,身体向前弓着,下身不自觉的收缩,股股的热象是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
而伴随的是他的低吼,我的体内又立时的被另一种灼烫所填满......

他轻轻的放下我,我已是眼皮沉重,
"......下次,给你喝适合你的东西......"话语依然温柔,
只是,我只听得只言片语,而且......他唤了个人名,是谁?
还未及我去想,如潮的困倦已经席卷而来......

这是......哪里?黑黑的世界,黑黑的,我看不到可以看的东西。
我是这个中心吗?还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确切位置......
害怕。
一个小孩子在哭,一个少年带着面具,一个青年一根根的折着画笔......
不要!这......是什么......

 


03疼痛(上)

醒来的时候,身上赤裸,只在肚腹处盖着薄薄的单子。
阳光,似乎永远都给我刺眼的感觉,让我的眼前一片的茫然。
身旁就是窗子,看着外面的影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已经快近午时。

"醒了吗?"
我循声回头,那个男人,那个吧台里的男人,昨夜的种种片片的回到脑海......
此时的男人,正给样东西盖着布巾,
那东西,我想我再熟悉不过,支好的画架,想必那是幅不想为人知的画。

"嗯。"我还是答应了,尽量让自己显得无所谓,起身找着自己的衣物,
"哦,你的衣服我扔了,这些......"他说着递过一个包包:"应该都是你的尺寸。"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陌生人,
自己第一次的一夜情,竟会是和一个男人,有些好笑不是吗?
而且自己好象还是很有快感的样子......
算了,放纵,谁不会?
自己反正也是个男人,自身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没有感情的SEX,这个年头好象是很平常的事。
只是,这个男人,好奇怪,居然没有把我丢出去。

"酒吧每天下午三点开门,你要打扫,还要开始接待,有空儿的话......"
"等等......"我叫住他,他究竟在说什么......
"你的工作安排,要好好的听,我只说一遍。"
"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又递过来一个纸袋,
在我打开袋子的同时,心,猛的一沉--
里面,我的身份证,我的才几万块的存折,还有,我的刑满释放证。

"嗯......继续啊,有空儿的话还要打扫......"
"我说了等等!"我忽然的不耐烦,
深吸一口气,抽出那张纸晃了晃,我看着他说:"你知道了?"
"什么?哦,那个......知道了。"他竟开始收拾画笔,收拾颜料,说得竟如此轻松,
"知道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我可是......"
"你想赖帐吗?"
"......诶?"

他住了手,斜靠在桌台上,轻啜着咖啡,
"你昨天点了我最贵的酒,又喝了我第二贵的酒,那个你还没付清,过会儿我把酒单给你,你自己去算;然后拉住我不放的说话,要我没办法在昨晚营业,要知道,这条街上最著名的酒吧,就是‘涅磐',也就是我这里,它每晚的平均营业额是二十万。哦,对了,这条街上的房租,我这个地方是每月五万,你算算住一晚要多少钱。嗯......还有,最重要的,你昨晚接受我的性服务,那个,你知道开价该是多少吗?"
"呃......我......"我张口结舌。

他指指我手中的纸袋,继续说:"还是说,你准备用你那几万块来付帐?那个,恐怕酒钱算是够了,但剩下的......连房租都不够,其他的怎么办?"
"我......你,不在乎吗?"我无言,只得妥协,
"在乎什么?"
"我是个......犯人。"
"你不是刑满了吗?还是说你现在是越狱?那张纸是假的?"
"不是!"我突然大了声,那个是我最不想想起的过去。
"那不就得了。好了,穿好衣服,我要继续了。"

我看着他,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默默的穿好衣服,居然真的很合身。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坐在床边,显得格外的局促。
"帮你?你哪里看出我是在帮你了?只是,我讨厌别人欠我钱,这年代,欠帐的是大爷,二十多万呐,我可不是败家子儿!我是标准的守财奴。"
我看看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用,

"听好,刚才我已经说了一部分了,你记住了吗?"
"算......是吧......"
"嗯。如果有空儿的话,你还要帮我打扫卧室和画廊......"
"诶?"

我惊讶的抬头,卧室?画廊?
忽然发现,这里,就是昨夜的这里,大大的屋子,中间一排画架隔成两间,一面是画室,另一面,就是现在有床的这边,竟是各种家具齐全的卧室......

"我的画室不可以随便进,卧室每天要打扫干净,画廊在旁边,穿过那道门就是,而酒吧就在画廊前面,中间有门连着。你记住了,我的画室不可以随便进,也不要打扰我作画,而其他地方要打扫干净。哦,对了,会做饭吗?"见我点头,他继续说:"啊,太好了,可以省一部分钱,三餐就都交给你了,我不是很挑,吃什么都好。嗯......你的欠帐嘛,就从工资里扣,所以,你要用钱的话,就跟我说,但都要从工资里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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