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桔*橙[下]

"以后不许在大街上听歌，知道吗？"一想到昨天，我还是心有余悸，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
"嗯。"
"还疼吗？昨天晚上......"我知道我有些坏心的故意去问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害羞，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毕竟他是第一次，我还是有些担心。
"比不上当时想到要离开你的心情疼。"我还以为他睡着了，过了好久，他回答了我这句话。心里被暖暖的涨着，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我的一切，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种离开最爱的人的疼我明白，我尝着这种痛度过了三年，就好像傻蛋明白我的心一样，那种痛是什么也无法比拟的。头向后仰着，把他的头紧紧地按在我的怀里不让他抬起头，我感觉到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突然有种被释放的感觉，我的心，我的人现在有一个人在爱着，可以说他拯救了我，他安慰了我的寂寞，他继承我的情感，他赶走了我的空虚，他进入了我的生活，他正在慢慢地占据着我的内心。
突然感觉我失去了些什么，我年少时的感情，我的冲动，我的景言。不想变成这样，他是属于我的，他曾是我的一切。可是我现在想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画里有关于他的内容越来越少，去"Purple"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正感觉陈景言在慢慢的退出了我的人生。
用手摸去眼泪，放开已经睡着的傻蛋，我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出去买早饭，不管怎么样，我要照顾他。不去想该怎么处理我的情感，我知道这样的我不够成熟，有些不负责任，可是想也想不出什么，一切顺着自己的心吧。

三十一、卞小曲：失望
尽管李加已经很温柔了，而且也帮我清理干净了，可是我还是稍受了些伤发起了烧。一直在李加的家里休息了三天我才回到学校去上课，再回到学校突然有种陌生感，走在校园里，坐在教室都让我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夏音音恶毒地盯着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她那份午餐，"让人给吃了？"那口气就像在说她早上吃的是面包一样简单，难道她没有感到震惊吗？
"......"我选择了点头来表达我的意思，我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虽然和李加在一起是让我甜蜜无比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敢接受这是事实，总感不到踏实，仿佛有种无形的阻碍摆在我和他之间，这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这几天在家养伤？"我的脸肯定红了，夏音音永远是这样，她不会顾忌你的想法，想什么就会问什么，这么尴尬的问题我还是以点头回答。
"带套了吗？"我的天呀，我瞪着眼睛看她，她怎么就这么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瞅你那傻样，有什么好害羞的？瞪什么瞪？这是正常的事呀，你别告诉没带？"夏音音凑到我旁边，她终于注意到这是在学校的食堂了，有些悻悻地朝四周看了看，我有些感激她的发现。"我告诉你，以后要做必须得带套，知道吗？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人。"
"他不会的。"我有些激动，即使是夏音音也不能在我的面前贬低李加，贬低我们之间的感情。反映到我刚才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行，就算是吧，也有意外呀，总之你给我听着，必须做好安全措施知道吗？"依旧无反映地听着夏音音唠叨，不知道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听到我和李加在一起总让我感到不真实，尽可能的让自己忽略这个问题，不去面对，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太会处理恋人之间的一起小细节吧，像我这样从来没有任何感情上经验的人来说，我不敢太过于表现出我的想法，毕竟我害怕伤到李加。
中午没有回寝室直接去上的课，进了教室看到了久未露面的徐梓裕，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瘦了，原本冷峻的脸上已经更加棱角分明，他看到了我，愣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往常那样冲着我招了招手。大概是已经形成了习惯，我坐到了他身边，今天很奇怪的是他没有跟我说话，只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课。从侧面看他，他的下巴比以前更尖了，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发现到我在注意他，他转过头笑着看着我，用手指了指黑板意思是让我注意听课，窘迫地看向黑板，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
"卞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停下收拾书包的手看向他，更多的是惊讶。"今天晚上一块吃个饭吧。"看着他那有些疲惫的眼神我不自觉得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没有见过他，连林永哲和冯凯也很少碰到，每次见到他们，他们的脸色总不是太好。偶尔我会想起徐梓裕，想着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上课，我并不会为自己解释因为他是我的寝友，因为他是我的同学我才会想到他。更多的是一个向我表白的人突然不见了一个多月，更何况他还多次救过我，我不可能不去想他。
"那一块回寝室吧！"他的脸色不如原来的健康，笑着走到我旁边。"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低着头收拾着书包，隐约感觉得到他现在这样和我有关系，心里莫明的乱。
"那回去再说吧。"拿过我的书包挎在肩上走在我的前面。
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消瘦的肩，我很好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今天晚上不能去李加那了，告诉徐梓裕我有个电话要打，要他先进寝室，没有想到他很痛快地一个人先进去了。
"喂，傻蛋，下课了吧？"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为李加总是很快的接我电话而高兴，心里有些为难，我要怎么告诉李加今天晚上不去他那呢？我不想对他撒谎，可是我又不能告诉他我跟徐梓裕在一起。"我...我今天晚上不去你那儿了。"
"为什么？"那边失望地问，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每天我都要软磨硬泡才被李加允许回到寝室，他总是抱怨我为什么总是要回寝室，我不能告诉他我与徐梓裕的交易，只能告诉他回去等妈妈的电话。我知道李加是想多和我在一起，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现在是处在热恋中的人，即使一分钟的分离也如在煎熬当中一样。
"我帮音音办点事。"突然有种罪恶感，我现在做的事情对吗？我不想骗李加，可是对于徐梓裕有种让我不法控制的关护之心。
"她怎么老支使你干这个干那个的？真是的，得，晚上电话联系。"李加不高兴的叨唠着。
"嗯，晚上再联系。"直到挂上了电话我才感觉到我的手在颤抖着，我欺骗了李加，内疚的心情涨得我呼吸有些急促。这种情绪一直维持到回寝室，走进寝室如往常一样看到了那三个人在一起。
"卞卞，最近好久不见了呀。"林永哲熟路地搭上了我的肩，我走进屋避开了他，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与他们在一起时我总是被当作空气一样。
"你们先回去吧，以后再说。"徐梓裕从来没有这么冰冷地对他们俩个人说过话，林永哲也明显地愣了下，然后挠着头看着冯凯，当我转过头看冯凯的时候他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我。
"回去吧。"要不是徐梓裕再一次催促他们，我真的会被冯凯的眼神吓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看我，我自认我和他没有仇呀，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看着他们俩个悻悻地离开了房间，我还在为欺骗李加的事烦心着，总有种我背叛了他的感觉。
"卞卞。"不知何时徐梓裕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向旁挪了挪，上次他差点掐死我的事还是让我有些怕他，"别动，就让我抱一下。"他哀求着，双手环住我将我抱在他的怀里。这种语气不是他徐梓裕能说出来的，这种挫败感也不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我再也无法去拒绝他了，呆呆地坐着。
"如果我要求你跟我出国留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过了好久他怔怔地问着，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着与我无关的话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是我却从来不敢也不想去伤害任何人，尤其是爱护我的人。
"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因为有那个人妖在。"见我吱吱唔唔地不吭声，徐梓裕略松了手，但还是抱着我喃喃地说着。
"他...他不人妖......"我真的不想听到有人说李加的坏话，越来越小声的反驳着。
感到身边的人冷笑了一下，然后无力地把头动了动，"知道了，你不想离开，可是即使将来那个人负了你我还是在你身边的。"我没有去多想他说的话，只是现在很后悔欺骗了李加，我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臂，想要挣脱掉他的手臂，"我...还有些事情，我..."
"你要离开吗？"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量，把头用力的靠在我的颈处，"别离开行吗？就这一晚上，让我好好地抱抱你。"我是真的不想去伤害他，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莫明的疼，可是我却想见李加，这种心疼让我开始心慌。
"我......"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奇怪地要看着他的脸。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有多害怕吗？"他的身体抖着更厉害了，仿佛全身痉挛了一般，我用手扶着他的胳膊，"你...你没事吧？"担心的摇了摇他。
"我有多害怕失去你。"肩膀感到有些湿，是他哭了吗？他在说什么我不清楚，什么"害怕"，什么"失去"，被他的的感染得我也开始发颤。
"你...你怎么了？"我也不挣扎了，静静地问着他。
"......"他没有说话，身体依旧颤抖着，我也不敢问他，呆坐着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安定下来，这样才能使身边的人平稳下来。
"卞卞，离开人妖后就来我的身边吧，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我用力地推开了他，噌地站了起来，看着他微红的眼睛，他不解地看着我嘴唇稍动了动。
"我不会离开李加的，永远不会！"我粗喘着，那种和李加之间的莫明的隔膜提醒着我，那个隔膜一直让我不踏实，徐梓裕说出这样的话就仿佛踩中了我的伤处一般让我烦燥着。"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请不要再这样了。"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难道你和他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吗？"徐梓裕又恢复了往常的自信与冷峻。
"没有！"虽有些心虚，可我还是大声的反驳着。
"没有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吗？"冷笑着站了起来走向我，我慢慢地向后退着。
"我......"我无言以对，我失望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是那么的怕伤害到他，为什么他却如此不以为然的说出我的痛楚。
"因为傻蛋把你当朋友，请不要再这样，那样只会让他更讨厌你。"门突然被踢开，李加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回过去看着他愤怒的脸，恐慌与内疚涌上心头，快步跑到他的身边。
"是吗？我想他将来会感谢我这般的提醒他。"徐梓裕的脸色已经开始阴沉了，他静静地盯着我。
"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走，傻蛋。"李加拉着我的手欲要离开。
"快要封寝了，还是不要走得太远的好。"虽是劝告听起来却让人很不舒服，我感到李加的手紧握着，捏得我的手生疼。
"谢谢劝告，不过也就这几天了，下个学期傻蛋就办理走读了，到时候就......"
"卞卞会一直留在学校住的。"李加还没有说完徐梓裕就打断了他的话，"不信你问问他。"
看到李加难以置信的眼神我也只能低下头，我不能告诉李加原因，否则他和徐梓裕将会永无休止的对抗下去，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走。"李加没有再多说什么，狠狠的甩上门，拉着我离开了寝室。
一路上我都没有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很庆幸天色已经黑了，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被李加推进了家门我就杵在房间里，只听到他用力关门的声音，接着就是他喘着粗气地走近我。
"为什么要继续和那个家伙住在一起吗？"听得出李加的气愤，我开始后悔对徐梓裕一时的好心与好奇，回过头看着黑暗中的李加，他没有开灯，只能凭着感觉找到他的方位。
"我...我没办法向妈妈交待。"这个借口是我早就想好的，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怕，只是没想到会用得这么早。
"交待？你不说你妈怎么会知道，再说，为什么一定要跟那个家伙住在一起？"黑暗中感觉到肩膀被用力的捏擒住。
"我..."
"是不是我还满足不了你，啊-？"还没来得及解释我就被推以了床上，那张软软地充满着那种浴沐露味道的床。
"不...是的。"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撕扯下去，李加从来都没有这么粗鲁地对待过我，任我怎么解释都无法减少他的怒气。有一些失望，有一丝委屈，鼻子发酸，他不相信我，我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他，他却还是不相信我。
被毫无感情粗鲁的进入那一刹那，听着身上喘息的声音，看着身上律动着的身影，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三十二、徐梓裕：心疼
被父亲锁在房间里一个星期后，我就放弃了他会放我出去的念头，看来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向他妥协绝对不是我的作风，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知道他是疼爱我的，绝食绝对会让他先退后一步，因为和我自己相比，父亲比我更爱着我。果不其然，在我绝食后的第三个星期他来到我的房间，无奈地坐在我的床前看着我。
"你这是在逼我吗？"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说话了，连反抗医生给我扎葡萄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能用眼睛看着他表示我的回答是肯定的。看着父亲长叹了一声，我有些心疼，我深知我在伤害一个全世界最爱我的人，可是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他是无法理解我想要得到小乌龟的心是无法与任何东西相比拟的。"我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但你也要付出代价。"父亲说完这句话后，我突然觉得他又老了十岁，我知道这是他最大的界线了，但这所谓的"代价"又是什么呢？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这三个星期只靠营养液和葡萄糖来维待身体的健康，也只能用眼睛询问着父亲。
"你必须有下一代，什么方法都行，人工受精也行，找个女人也行，只要你有了下一代什么都随你。"闭上眼睛表示着我的否决，我只听得见父亲长长的叹息声。
"不要逼我，如果你不想见到那个小子话！"又是这一套，我真的是受够了，转过头不去理会他，虚弱的人总是很容易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我没有想到父亲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如此之高，第二天我就被人架到了父亲那辆黑色的轿车里，无力地靠在车上，我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看着父亲，他示意我向外看。顺着他看的方向我看到了那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人，只见他和那个人妖从超市里走出来，看到他们那样的亲密让我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痛苦的回过头不想去看，却迎上了父亲怜惜的眼光，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没有面子，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任何东西。
"这就是你寻死寻活想要得到的吗？"我不予以回答，我现在不想留在这里。
"只要你同意接受人工受精，我就放过他，不然......"我睁开眼睛看着父亲，他的眼神已不如之前那样的和善，凶残的让我有些陌生，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乌龟，他正一个人傻站在马路边听着歌曲，突然一辆车迅速从他身边急速过去，我的心顿时提了上来，再看他呆坐在地上看着远去的车，我担心着他有没有受伤，那人妖哪儿里去了，小乌龟为什么这么笨，连车都躲不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