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酹山河----沈夜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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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下甚是客气,语气更是恭敬。但既未回答林见秋的问话,更是满脸轻慢之色,答话语含讽刺。林见秋为人城府极深,心里越是愤恨难当,越要面含微笑。当下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多谢贵主子为见秋如此着想,你们辛苦了半晌,定是受累了吧。不知道这小奴隶滋味怎么样?"
单无伤对穆清卿虽残忍,却从不让下人上身,那四人不过是行使些刑罚。但主子有话,一定要让林见秋以为穆清卿从内到外肮脏不堪,因此只好道:"赫罗族人,滋味当然是好的,前面令人快活,后面更是销魂。"另一个道:"这奴隶身上纹绣是大红和墨绿,在赫罗族人里也算是难得了。"
没想到这四人倒是行家,能分出赫罗族人的区别。林见秋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身上的是黑红两色,想必更令人欲仙欲死了?"四人似乎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宠也是赫罗族人,自己口出秽语,可别激怒了他。但细看林见秋脸色,盈盈似有笑意,眉目如画,红唇宛然,不知比那小奴隶多了多少风情,真不愧是陛下的男宠。
四人仗着自己是皇帝亲弟弟的手下,眼前这个又是地位卑贱,不过供人承欢。胆子大点的立时道:"那是万里无一的极品,陛下真是有福气。"林见秋心里冷笑,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看了过去。
那四人只见林见秋目光灼灼,象是要把自己印上去,说不出的阴森可怕。不由同时打了个机灵,心道:"美人倒是美人,就是眼光锐利了点。"慌忙行礼告辞。
穆清卿早就醒了过来,但自己如此模样,真是羞愤难当。听着那四人肆意贬低自己,泪水流了下来。
林见秋听见穆清卿呼吸沉重,便知他已醒。但林见秋是极伶俐的人,知道穆清卿心里难过,不愿多说,竟不问一句。取出穆清卿口中布块,抽出匕首将乳头上紧缠的银丝划断。将自身外衣脱下,罩在穆清卿身上,这才吩咐人进来,预备浴桶伤药。
待下人都退净了,林见秋将穆清卿抱起,放入浴桶之中清理。温水触到穆清卿身上鞭伤,疼痛难忍,脸色登时惨白。水面碰到红肿的乳珠,又是一阵麻痒刺痛。穆清卿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听到自己声音绵软柔腻,竟是骚媚入骨,又羞又愧,紧紧闭上眼睛,面色通红。
忽觉林见秋柔软的指肚轻轻按住乳首,慢慢揉捏。一阵快感冲入头顶,不由浑身颤抖,道:"别···别···"林见秋在他耳边低声道:"他没让你痛快是不是?" 穆清卿一震,立时回想起在马上又恐怖又痛苦又欢愉的感觉,周身紧绷,道:"我···我···"忽然痛哭出声,道:"是我下贱,我受不了···我求他···"
林见秋心里狂怒,一只手掌按住浴桶边缘,指尖变得发白。将穆清卿揽在胸前,过了好半晌,听得穆清卿哭声渐低,遂柔声道:"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穆清卿泪眼朦胧,只觉眼前之人温柔体贴,就象自己亲人一般。
林见秋笑了笑,低头吻上他的脸,轻轻舔去穆清卿眼角的泪水,就势下落,吻住他的唇。穆清卿慌忙偏脸避开,道:"别···脏得很···我···我给他含···"林见秋伸手掩住了他的口,道:"别出声。"语气轻婉,仿佛在穆清卿耳边呢喃一般。猿臂长舒,将穆清卿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放到床上毛毡之上。低头张口,含住了穆清卿的乳首。
穆清卿浑身颤栗,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愉悦。他的乳珠仍是红肿挺立,林见秋舌尖绕着乳晕打转,又将乳珠上下轻拨。另一只手捏住左边那点,不断挤按,那是心口处蔓夕花花蕊的所在。林见秋也是赫罗族人,自然知道身上种种敏感之处。他的手指灵活地在花蕊处拈压,突然翘起食指,对准挺立的红樱轻轻一弹。穆清卿"啊"地娇呼一声,上身立时弓起,道:"别···不行···"
林见秋道:"不用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想喊就喊出来,没有人会听见。"他嘴上说着,手上可没停,修长的手指一路下滑,四处抚弄,一直到穆清卿的欲望中心。
穆清卿目光迷离,张口呼吸。身上的蔓夕花文绣和条条鞭痕压在柔软的毛毡之上,说不出是刺痛还是麻痒。双腿早起分开,只觉林见秋手指象蛇一般,在自己脆弱处揉按撩拨,一阵阵快意直冲上头顶,瞬间将自己淹没。口中只道:"别···别碰那里···啊···不行了···"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林见秋不去理他呻吟求饶,将穆清卿一条腿抬起,放在自己肩上,伸出手指,在穆清卿后穴处抚摩,穆清卿抬起腰,似乎在索求更多爱抚。林见秋手指轻伸,插入穆清卿后穴。
赫罗族人体质特殊,后穴尤其润滑温暖,林见秋伸入三根手指,前后抽动起来。穆清卿挺身相迎,口中咿咿哦哦地呻吟,早已不成话。林见秋轻易就找到了那一点,不断挤按,另一只手握住穆清卿的欲望上下套弄。穆清卿被前后夹攻,快感一波一波地涌上,再也控制不住,"啊···啊···"大声媚叫。猛然浑身一抖,一股白浊喷出,穆清卿只觉耳边嗡嗡做响,脑海里空白一片。半晌才想起自己所在何处,一偏头,见林见秋已洗净了手,笑吟吟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穆清卿大窘,甚是尴尬。林见秋知道他不好意思。取来金疮药给他涂了伤口,拉过被子盖在穆清卿身上。命人备了饭,一点点喂穆清卿吃了,又喂他喝了几口水。这才走到桌边,用剩下的凉饭添饱了肚子。
穆清卿羞得一句话不敢说,半晌之后,见林见秋涂药吃饭,半点不提刚才的事,仿佛没发生过,这才觉得自在些。但也不见林见秋问自己被捉走的事,也不知是怕自己难过不愿提起,还是另有别情。
他却不知,林见秋不去问他。一来确是因为怕他难堪,二来林见秋早就猜到命那四人带走穆清卿的是谁了。
能堂而皇之地到皇宫大内来捉人,而且竟无人敢阻拦。又胆敢得罪陛下最宠爱的男宠--要知道自从林见秋收拾了左拉雅,这宫中众人连抬头看他一眼都得小心翼翼--天下间除了理亲王单无伤还能有谁?


君记否 初春叶小桃花瘦
林见秋侧身躺在穆清卿身旁。他知道,若要别人说出心里事,最好的办法不是强问,而是先将自己的同类事情说出。听的人感同身受,自然而然就接下去了,可是自己说多说少却是大有学问之事。
穆清卿闭着眼睛,心想:他终于要问了吗?我可怎么回答。只听林见秋悠悠地道:"想必你也看出来啦,我其实不是单无咎的男宠。" 穆清卿没料到他开口就说这个,单无咎晚上从不在翰海宫过夜,穆清卿本来就甚感奇怪,听林见秋一张嘴就是此事,不禁大是好奇,张目看着林见秋道:"就是啊,你们怎么回事?"
林见秋道:"倒也没什么,他拿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让我陪他三个月,我就这么来了。" 穆清卿道:"陛下为了你煞费苦心,对你好得很哪。"林见秋叹了口气,仰面躺下,道:"可能是吧,要是我心底不想着别人,没准随了他,倒也不是辱没了我。"
穆清卿道:"你不爱陛下吗?那···"猛可里想起那天的事情,道:"我知道啦,你喜欢的人叫‘殷'。"林见秋笑道:"是啊,难为你还记得。"说着,凝视着穆清卿道:"你可挺象他。" 穆清卿偏头问道:"有几分象?"林见秋端详了半晌,道:"眼睛很象,嘴有一点。恩,大概三四分吧。"
穆清卿暗忖:三四分就令你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你爱这个人可爱得惨啦。林见秋见他脸上笑容怪异,便知他所想。他性子洒脱,深爱就是深爱,也不用遮遮掩掩,对着穆清卿一扬头,大有"就是这样,那又如何?"之意。
穆清卿头一回见到林见秋孩子气的模样,"噗嗤"一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离开他,到这里来了?"林见秋目光一黯,又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天色暗了下来,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看着窗前的树影一点点地隐去。穆清卿以为林见秋不想回答,刚要叉开话题,却听林见秋道:"我说了,你可别惊讶。" 穆清卿道:"怎么会,有什么可惊讶的。"心里打定主意,就算那个"殷"是只猫是只狗,也决不露出半点诧异之色来。
林见秋道:"殷是我的侄子。" 穆清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腾"地坐起,指着林见秋道:"你这是乱···乱···"突然想起不能惊讶,连忙捂住嘴。但双目瞪得溜圆,一瞬不瞬地望着林见秋。
林见秋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道:"是啊,我这是乱伦。"把嘴一撇,哼道:"就是乱伦又能如何,这老天管得了我生,管得了我死,却管不了我心里爱谁。"言下之意是除了老天,别人更管不着。
穆清卿看着林见秋睥睨天下的模样,心里想,这个人可狂得很啊。口中问道:"那为什么离开他?"林见秋皱了皱眉头,道:"可我也管不了别人爱我。" 穆清卿奇道:"他爱你也不影响你爱殷啊,难道他的来头很大?" 林见秋想了想,道:"是不小,不过也不是因为如此。"
穆清卿道:"那为了什么?"
林见秋又是无奈又是痛苦,道:"天下谁拦着我和殷也不成,只有他可以。我就是他带大的。他是我的大哥,也就是殷的父亲。"
这一下,穆清卿的惊讶连掩饰都掩饰不了。目瞪口呆望着林见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见秋不去理会,自顾自地叹息:"要是别人拦着我们,十个有十个也死了。可是偏偏是他,我能怎么办?他是殷的亲生父亲,对我又有养育之恩,除了逃开,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他都想不到主意,穆清卿更想不到了。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呆呆地望着屋顶出神。过不一会,天色全黑,连屋顶都看不到了。
黑暗之中,穆清卿的声音悠悠地响起:"你别怪理亲王心狠,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他了。"
林见秋就是为了让穆清卿说自己的事情,不过这句话倒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穆清卿道:"那时我们国家还很强盛,北楚还没建国,但已有坐大的趋势。听说是朝中大臣出的主意,让单氏家族送来个儿子当质子,这样可以控制他们,结果理亲王就被送来了。"
林见秋恍然大悟,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穆其答是最好男色的君主,人又极残暴,单无伤那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受到什么苦楚不问自明。难怪对穆清卿那般心狠,想是把自己那点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穆清卿继续道:"我听说他吃了...很多苦,但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吓了一跳。那时正是冬天,他就被脱光了吊在树上,浑身都是鞭痕,奄奄一息。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去求父王。那时我还很受宠,父王不愿为了一个奴隶样的人违背我的意思,就把他放了下来。"
"再次见到他却是来年初春,我在树林里玩,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衣裳,站在桃花树下。桃花落了他一身,他脸上就是那种又冷情又倔强的神色。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我的母妃失宠,父王再也不管我了。"
"从那以后,我天天去桃林玩,直想着又能见到他。没想到竟然看见他被几个侍卫在...在..." 穆清卿身子微微颤抖,林见秋伸手探到他身子底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穆清卿头枕在林见秋胸前,稳了稳心神。又道:"他们...弄...弄完了,就把理亲王拖到一个黑屋子里,知道他不会逃跑,也不上锁。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他们总是这样,父王玩腻了,就把他赏给侍卫,有时还要在一旁看着取乐。"
"我实在忍不住,偷偷进了那间屋子。那屋里黑得很,一点光也透不进来。他躺在角落里,浑身都是伤。我想办法弄了些药,给他擦在身上。他很快醒了过来,跟我说谢谢。从此以后,我就经常去找他,给他上药,帮他拿东西吃。每次他被送进去的时候,都是昏迷不醒。有时是被打的,有时是被......我总是提前躲到屋子里,这样他就看不到我长什么样。要是他知道我就是父王的儿子,他那么高傲的人,就不会让我照顾了。"
林见秋问道:"你不和他说话么?" 穆清卿摇摇头,道:"我当时在养主身蛊,是母妃下的。" 林见秋登时明了,主身蛊是极厉害的蛊,种下后却可以祛病。因此赫罗族人几乎人人都下,这蛊也有个问题,就是种下之后半年内不能开口说话,一旦开口便无效,而且以后再也不能种了。
穆清卿又道:"有时他实在痛得受不了,我就把母妃的琴拿来给他弹,他很喜欢,说我不能说话,但心思都在琴声里了。他说我是他的恩人,以后一定会报答我。可我不求他报答,父王做事太阴损,我想给他积德。只盼日后他能记得着屋子里的一分半分,以后对付起父王来,不要做得太狠。"
"转眼间,北楚建国,逐渐强大。陛下派人请求将弟弟送回,父王召大臣商量此事。有人说北楚太厉害,这个人在勃伦国吃了很多苦,只怕要报复,不如毒死算了。没想到父王十分赞成,便命人配药。要做得像病死一样,不让北楚疑心。"
"恰巧我在太医院帮忙,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很害怕,想要告诉他,却不得其法。等我终于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把药喝下去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吐血。我实在没有办法,就用了偏心蛊。"
林见秋"啊"地一声,这偏心蛊是用一个人的血做引,在自身种下子蛊,在另一人身上种下母蛊。这样可以起死回生,而且以后子蛊人身上的血就是母蛊人的疗伤圣药,只要有一口气在,喝了子蛊人的血,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如果母蛊死了,子蛊绝不能独活;反之,子蛊死了,母蛊却没事,因此称作偏心蛊。穆清卿在自己身上种子蛊,若是单无伤有个三长两短,无论天涯海角,穆清卿都得立刻死了不可。
林见秋叹道:"你可真是个傻孩子。你甘心来北楚做质子,也是为了他喽?" 穆清卿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相认,也没指望他报答。来北楚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听说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我就知道他是想报复。父王的儿子中总得有一个来这里受苦,既然这样,那就我来吧。"
穆清卿这话说得天真,但却大有侠气。林见秋想了想道:"既然不是为了他,那就好办。等到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如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穆清卿道:"那不成,我要是走了,理亲王生起气来,一定会为难父王。到时候非得杀了我族人不可。"
林见秋随口道:"那就杀了好了,又与我们有何相干?"
穆清卿"霍"地直起身子,怒道:"你说什么?!"


设计
只听穆清卿道:"我年纪小见识浅,不懂得什么民族大义、国仇家恨,但若要舍弃族人受苦,自己跑去自在快活,却是做不到。"
黑暗之中,瞧不见他神情。这几句话语气虽轻,但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林见秋见多了穆清卿温柔恭顺的模样,这时突然发难,倒是一惊。没想到穆清卿外表孱弱,性子却颇刚强。心下大为相敬,忙起身拉住穆清卿的手道:"是我想左了,乱说话,你可别见怪。"
穆清卿听林见秋低声下气地认错,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林大哥你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去做。"
林见秋想了想,道:"不如你告诉单无伤真相,他似乎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若是知道原委,定会待你如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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