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完了,深吸一口气,转向臣。
吓!那是什么表情啊~愤怒,失望,伤心,责怪......
"不可能。"臣眨眼便把那些表情都换了,以一种名为讥笑地语气说道:"哥,虽然我是牛郎~"
他的自我诋毁让我陡然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放弃。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能被人说丢就丢,弃如草芥的人。明白么?"臣的眼睛出奇地发亮,但冰冷的嘴唇吐出来的字眼却让我忍受不了。
我下意识地反驳:"在我心里,你不是。"
"不是什么?"臣步步紧逼,非要我说出那两个字不可。
那两个可以把人伤到最深的字呵!
"臣,"我痛苦地喊:"不要这样好吗?这让我很难受。"
再没有什么比让我所重视的人说出贱视自己的话能够带来更大震撼的了?
"难受?"仿佛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你会吗?哥,我的感情存在这么久了,一直以来,难受的都只是我,不是吗??你不是不懂吧,你只是不想懂~但今天,"声音明显地低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带了撒旦的鬼魅:"你是逃不掉了。"
心包了个石头,一味地往下掉,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洞,没有底边的,只有坠落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我的腿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逃。逃。逃。
逃离这里。
逃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事与愿违。臣只一只手便把我牢牢地控制在他怀里。
他的味道一点一滴扑入鼻子,百转千回,轻轻地触动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
"哥,这么久了,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而现在,该是我索回所有物的时候了。"低低地浅笑响彻心底:"乖乖的,不要逃避,你躲不掉的。"
一恍惚,什么都不真切了。只剩下那句话引起的涟漪,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回荡。
几若不见的情感一触即发,化做千层巨浪,带着一点点疑惑,一点点不甘,一点点沉沦,尽数涌向我的每一个细胞。
新的开始还是结束
"你......"
"恩?"
咬着下唇,我不去看臣那带着期待的眼睛,努力按耐下排山倒海的悲伤:"你变态!"
臣的脸僵硬住了,手高高地抬起,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啪!"好大的声音。
却没有预期的疼痛,睁眼,臣脸上的红印辞痛了我。
可是......
不能心疼,不能妥协,要不然,就真的再也没有解脱了。
"仁。"
第一次,他叫了我的名字,竟然引得我一阵心悸。
"这就是你给我的吗?变态??呵,我是变态!?是,我是,我变态到爱上一个男人,我变态到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那不齿的感情,我变态到在你一次次把我的心伤了千疮百孔后却还是卑微的企求你再一次带给我毁灭的虚无。是--我变态啊。"
臣的眼睛紧紧地锁住我,漆黑的眸中一片死灰,什么都没有,我宁愿他伤心,失望,痛苦......就是不要他这个样子。
绝望?没关系。可是无望了呢?那就是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微小的希望了啊,那是最深最苦的伤害,仿佛丢失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
臣?你为什么这个样子?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啊!
我一遍一遍在心里喊着,可是却无法流露出丝毫。
不能给他希望,不能。
似乎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用最恶毒的眼光看着他,用最难听的语言伤他:"你明白就再好不过了,臣,这样对谁都不好~那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不要扯上我。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打算来场乱伦,我爱女人,我以后会有个妻子,"臣的脸上已经不是苍白所能够形容的了,那介于矛盾之中,一扯就痛的心所承载的一切已经达到了极限:"我会给她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和幸福。你懂吗?我的妻子是女人,也只能够是女人。她会给我孩子,我们会享受着天伦之乐,直到慢慢地老去。"
"不,不是的......哥,不是这样的。"臣渐渐瘫倒在地上,"你是我的,你爱我的,你不会有妻子......不会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听不真切。
"臣!你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每段感情都会有相同的回应吗?你是小说看多了吗??这是生活,生活所有面对的一切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它要面临很多很多,而其中的艰难不是我们所可以承受的。"
顿了顿,我说:"我想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哥?"臣慌了起来,拉住我的手:"你去哪?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你,只是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谁都好。"
"你不要我了?"臣还是固执地用他自己的思维方式来思考。
真是小孩子,我叹了口气。
"我去ANNY家住几天。"拉掉缠着自己的手,我感觉自己像是为孩子操心的爸爸,一步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那好吧。"臣先我一步走出了房间。
然后,回头,很深很深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牢牢地印在心里。
我几乎就有了这是永别的错觉。
耸耸肩,想装做不已为意的样子,但眼角还是酸涩了起来。对自己的表里不一嘲笑了一万遍,又安慰自己这是正确的,我驱车来到了ANNY家。
"哦~HONEY,你来了啦?这么久不来,是不是LILY那小贱人把你缠住了?"
一个法式深吻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
厌恶感就那么浮现了上来:"ANNY,不准那么说LILY。"
之前我是对她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不怎么在意的,那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ANNY对LILY难听的话时,我莫明的反感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看透我的人吧。
一种相牵的关系使得我不能不去对她特别。尽管,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啦,不生气哦~HONEY~这次你要带我去哪玩啊?"ANNY兴致勃勃地问。
哦,对。我想起来了,ANNY是我的玩伴皆情人,我去各地旅游的时候带上的都是她,以前LILY总是少不了埋怨,我皆一笑置之。
"你想去哪呢?宝贝。"我自然地搂上她的腰,轻轻揉捏着。
"呵呵~"小妖精媚笑着:"我想去法国,好不好~嘛?"
想也没怎么仔细想:"OK~~不过,我们先干我们最感兴趣的事嘛~"
"讨厌!"ANNY笑给了我一吻,手自动地解了衣服。
心里突然蹿上来怪异的感觉,没有细想,我抱着她往床上倒去
······
"怎么回事?"我扑在ANNY身上满头大汗地吼着。
我靠!我竟然不举?!!!
阴谋
烦。
现在的商延臣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三天。
那个笨蛋整整离开有三天了。
他几乎感觉自己是生活在地狱里的,没有他,干什么都没劲。
可是,坐他对面的女人还是优雅地说着,微翘起小指,喝了口咖啡。
靠!让他去死得了。
他疯狂地想念那个只知道逃避的蠢哥哥。
消失吧,消失吧~~死女人你快滚吧。
林爽不用想也知道她眼前的这个优秀的男人满心的烦躁,但是,她偏要赖在他身边。
爱情总是要紧紧抓牢的不是吗?她可不是某些人,放着好好的爱人不要,非要顾及那些有的没有的伦理道德,哼,若所有人都那么循规倒矩的话,这世界不古板得避人自杀啊?也许是和自身出生豪门的原因吧,按理出牌她学不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才是她所喜欢的,就比如,放着门当户对的男人不爱,她偏偏,就是那么巧地爱上了一个牛郎。
"今晚,去我那吧。"不是问句,像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这样的自大果然引得了商延臣的不满:"不去。"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只可惜她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300万。"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不怕他不动心。
商延臣这才看了她一眼:"说了不去了。妈的,老子今天可不出台,出多少钱都没用!"
哦,不去是吗?呵呵,别想她打退弹鼓,有的是办法。
"多点钱不好吗?那个~~你哥哥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你!"商延臣被说中痛处,恶狠狠地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手一伸,准确地掐住她的脖子。
是!她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她怎么可以把他尴尬的身份说得这么故意...••气死人了。
他一直都清楚,在哥哥心里,他总不是第一的,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排在他前面,其中钱就是其中之一。
妈的--叫他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他在的话,商延臣悲惨地想,一定会眼冒红心地催他走吧。
300万诶~~
好吧,既然是哥哥的心愿的话,去得了。
手慢慢地松开了,林爽笑得像偷了腥的猫。耶!!成功!
"先喝酒吧~"
商延臣怪异地瞟着她,看得林爽心里发虚。
"怎,怎么了?"
把视线掉转回来,沉默地喝了口,苦,不好喝。
"你很漂亮!"
"呃~"林爽迟疑了片刻,喜悦才后知后觉涌了上来,俏脸涨成了粉红色:"谢谢。"
被所爱的人称赞,想来是每一个女孩都希望的吧。
商延臣的感觉也怪怪的,索性什么也不管,只喝着那难喝的酒。
林爽两眼发亮,看着他把那酒全部喝完。
OK。好戏开场。
热~~~商延臣不停地揉着额前的碎发,感觉身体像燃烧了一样,燥热一直从心低蔓延到整个身体。
"怎么了?热吗?"林爽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地兴奋,她清楚,商延臣不是别的男人,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搞的鬼的话,他非但不会碰自己,搞不好以后都别想再见到他了。
哼!是拽又如何,他有这个资本。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先开口......
"恩。"商延臣红着脸,奇怪啊,怎么突然热成这个样子~~
要怎么办才能够摆脱呢??
林爽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靠近他,把手覆了上去。
一阵清凉--好舒服啊,商延臣只觉得身体里的火仿佛淹没在水里,灭得飞快。
"好热啊!"林爽叫道:"可能发烧了,我给你找药去。"作势走开。
手被重重地一拉,有点吓到地转头,便对上了商延臣眸中再度燃起的熊熊火焰。
"不要走,我们--"人倒了下来:"做!"
林爽没怎么挣扎。
在被快感淹没的刹那,她露出了笑容。
较量,终于开始了。
这次,他们没有用保险套。
错过
到了法国我才发现一个严重的现实,我竟然把手机落在ANNY家了。难怪我这几天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接收到。
真是昏了头了。不知道臣会不会找过我,这么多天没有联系,他一定很担心吧。
在艾菲尔铁塔顶端,望着远方,一张脸挂在了空气中,慢慢的清晰,狭长的眼睛,温润的嘴唇......才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万遍:真没用啊,是习惯了他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吗?现在人不在了,反倒还觉得身体少了一块肉怎么的~~
"仁,好高。我好晕啊。"ANNY抓住我的手,靠了上来。
旁边的老外朝我们友好的笑笑,叽里呱啦蹦出几个英语,你的女朋友好漂亮。他们这样说。
女朋友?不,只是情人而已。要知道这两个看似一样的称谓却有本质上的区别。女朋友,是你所爱的人,而情人,你或许喜欢她,但更多的是为了发泄。而我,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多的是情人。
"......"哄女人向来是我的长项,但此时我连敷衍她的兴趣也没有。
"仁,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啊?"ANNY见我的样子,也不敢太招次,收了身体。
"手机没带。"
"怎么不去再买个啊?"
我冷淡地看着她。你他妈懂个P啊,那手机是臣买给我的,也是我最喜欢的,再买?根本不可能!!我只要那一个就够了。
ANNY悻悻然收了声,没几秒便像母鸡一样咯咯咯笑起来:"哦~~我知道了,仁是在担心你那个宝贝弟弟,是不是?"
被说中心事,我有点糗,胡乱抓着头发:"胡说什么呢!"
"呵呵~~你们兄弟俩也真是的,怎么整天粘在一起啊~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呢!"ANNY没发现我的脸有点不自然,径直说道:"早晚都要分开的啊~你陪人家出来就不要顾虑那么多嘛。"
呼吸渐渐沉重。
却不得不承认,虽然ANNY并不清楚很多事情,但她这话的确很有道理,我不是早就想让他自动放弃了吗,或许,这是个机会......
"走吧。"
女人的精力怎么就那么好?!!我恶狠狠地盯着前面那个兴高采烈听着店员介绍产品的ANNY,真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走得了。累,累,累啊!~~~~~~~~~~~~~~今天我已经走了快5个小时了。
真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就那么爱购物呢?就不会厌烦吗?还是男人好啊~,有吃有穿,有钱花天酒地就万事OK了。才不需要追求那些浮华的东西呢。
眨眼,在法国已经待了快两个月了。而明天,我们就要回国了。心里装满了远不是高兴所能够形容的东西~~~有点期待,有点恐慌。
不知道这两个月臣过得好不好~~想到这,我真恨不得马上到他身边去。
晚上,好不容易ANNY没有跟着我,我来了一家叫做‘子'的酒吧。才进了门,就被吓了个半死。
这,这是什么景象啊?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外星人一样。
裸体PARTY吗?靠!清一色的裸人。
还全是男人?
"啊...•恩...啊啊啊...•"
被一阵怪异的声音夺去了注意力,我的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这是什么???做爱?还是男人和男人??
胃里翻山倒海。
见鬼了,那么恶心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还能做出一脸陶醉的样子?这不奇怪吗?两个男人~~就算是同性恋,不也应该遮遮掩掩的吗?他们不知道羞耻吗?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炙热的视线使我打了个激灵,我转身,一只手就这样探了下来,抓住我的下体,排斥感风涌而止。我打掉他的手,拔腿跑了出去。
甩在身后的是他疯狂的笑声,你不也是同道的人吗!干嘛这么大反应啊?
靠!!!谁和你同道啊~~我才不是那恶心的同性恋呢!
SHIT!!!伴随我的是一夜的噩梦。
飞机缓缓地降落在地面上。出了机场,我来到ANNY家,然后在床上找到了。
不顾ANNY的挽留,毅然回了家。
本以为会是一场暴风雪迎接着我,没想到家里什么人也没有,闻着味道,差不多已经半个月没有人住了。
手机没电。
换了电板,我看到了20来个为接电话,短信更是把收件箱都要挤暴掉!
看看,全是臣的。
我眉头皱了起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哥,你在吗?回话。"
"哥,说话好吗?求你了。"
"哥,你在躲我吗?"
"哥......"
"哥,你不要我了吗?"
"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哥,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哥,我不逼你接受我了,你见我一面可以吗?"
"哥,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哥,对不起。"
"哥,我放你自由。"
"哥,我要结婚了。"
我的手一直抖着,眼泪滚了出来,一点一点,心脏绞在了一起,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