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森的约会----布拉

作者:  录入:12-26

紧皱住眉头,亨德森禁不住咬牙轻哼了一声,后面的某个部位.........真TMD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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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ON晃动几下门锁,径直拧开卫生间的门,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时,亨德森正坐在马桶上竭力试图消除后面及肠道里持续不断的不适感觉。他几乎用光了整整一卷厕纸,用来清理此刻已停止渗出血丝的部位。在此之前,他无意中在垃圾筒里发现了一个使用过的安全套。很明显,它是刚刚被扔进去的。亨德森目瞪口呆的盯着它,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然后他愤恨的想:这个狗娘养的真是镇定到不知廉耻,具然还有时间做了安全措施!自己当时竟然一点都没知觉到!那些激烈的挣扎和反抗.........TMD他是怎么办到的?
亨德森稳稳的坐着,用阴狠的眼神冷冷的瞪视着扶着门把手闪进来半边身子的杀手。后者看到眼前的一幕,无表情的扑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但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只是沉闷的说:你在里面呆得时间太久了,你最好快点。
亨德森没说话。即使他在面对IRON时,强迫自己戴上冷漠的面具以伪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强势,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愤恨、紧张、畏惧和不悦的记忆。
杀手说:你还有五分钟。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儿。
说完这句话,他从外面带上门。亨德森摸了摸肿胀的嘴唇,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该死!
(六)
亨德森走出旅馆的时候,腰腿之间很不舒服,只能适当的放缓脚步, IRON不耐烦的看着他,抱住他的腰,几乎是挟持着拖上了车。
这是一辆外表毫不起眼但动力强大的改装吉普,与主人的气质搭配默契。IRON把装文件的牛皮纸袋--每页文件都已经被收拢进去--交给亨德森,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你的皮肤很凉,你应该吃点东西。
亨德森只是厌恶的躲开他的手指,没有说话。他面色苍白,鼻梁上歪歪斜斜的挂着副破了一角的眼镜,看起来即潦倒又有些儿滑稽可笑。IRON灰眼睛闪动着,盯了他一会,然后转过头去发动了车子。
风尘仆仆的吉普沿着乡村公路一路呼啸而过。两边都是清爽宜人的秋日原野风光。然而车内的气氛压抑沉闷,两个人象沉默的雕像一样互相之间一言不发。亨德森抱着他的文件,不安的啃咬着大拇指,眼神迷离的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飞逝的金黄色原野,专注的陷入思索,没有了发胶束缚的金发在他的脸庞边尽情飞舞。他身边的杀手双眼直视前方,一只手放在驾驶盘上,神情淡漠疏离。
在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前,亨德森要求停车。他抱住双臂,耸着肩走过去,那个萧缩的背影再无平日里潇洒优雅的风度,象个走投无路的倒霉鬼。他把话筒夹在耳朵后,一只肩高一只肩低颤巍巍的开始投币, IRON坐在车里等着他。
亨德森打电话给佐伯。私人电话已关机。亨德森坚持不懈的拔打了佐伯的办公室电话。女秘书温蒂用甜美的嗓音接听了,亨德森迫不及待的说:温蒂,我是亨德森,请帮我接佐伯。
HI,亨德森!温蒂热情的打招呼,这个天真的姑娘还不知道亨德森目前的处境,她甚至还以为他正在亨受法国之都的浪漫:休假怎么样?真希望你能带我一块儿去!
也许一个小时之后,她就不会这么想了。亨德森心酸的想,他急切回答:最的!是的!很好!温蒂,我没有时间跟你细说,请先帮我接通佐伯,好吗?
好的!温蒂的语调轻松愉快:请稍等,我马上接过去!
稍后,温蒂的声音重新响起:抱歉,亨德森,他知道你来电话了,可他现在正在忙,稍后你再试一下好吗?.........要知道--女孩压低了嗓门--他近一段时间好象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微笑佐伯'完全消失了,整天总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亨德森焦急的打断了她的话:温蒂,你是个好姑娘,帮我再接一下好吗?我今天务必要与佐伯通话.........
女孩从他的语气中体会到了他的心情,她富有同情心的说:那.........好吧!我尽力来试一试!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对于亨德森来说象一个小时那么漫长,他焦急不安的倒换着双脚,侧过身子无意中瞥向车子的方向,IRON正注视着他,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亨德森顿时感到更加心烦意乱,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佐伯的声音忽然出现在电话里面。他显然很不高兴,几乎在低声咆哮:亨德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昨天突然在巴黎玩了个人间蒸发的把戏!这会儿工夫又冒出来象火烧着了屁股似的非要给我打电话!你想害死我吗?你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亨德森说:相比巴黎稍微安全点的地方。
佐伯语气严厉的威胁:你最好现在就回来,别跟我玩什么失踪。昨天晚上,有人在柏林闹得天翻地覆,死了七个人,包括我们的三名特工。有份重要的文件丢了。没人知道是谁干的--我觉得这种血腥的风格很象"硬糖",可是它失控了。我希望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一个消息:这事儿不是你干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亨德森根本不想给任何人以希望。他语气平淡的说:文件在我手里。
电话里瞬间沉默了,亨德森可以想像佐伯那张布满皱纹却总是精神焕发的面孔,在一刹那变得脸色铁青、阴沉狠毒。当电话那头重新开口的时候,佐伯的声音听起来象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你真让我失望,亨德森。我本想在面对‘十一人会议室'的质询时,回答这件事与你无关呢!
亨德森语带讥讽:我的罪行似乎已经够多了,就算多加一两条,我也无所谓。
佐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亨德森知道自己的话在他的耳里象是种挑衅,他说不定在想:这小子果真没有在虚张声势,他真得拿到了那些文件而且看了上面的内容,既然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么倒不如打开天窗明明白白谈一谈.........。
"亨德森,我想我有点小看你了.........",不出所料,摊牌的时刻到了。佐伯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急促而轻快,象是为了能够撕下长久以来的伪装而兴奋一样: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机灵、利落,我有点抓不住你了.........可你又患了以前的老毛病,你太性急了,你总是在第一脚刚迈出去时,就及不可待的跨出另一只脚,结果你的两只脚都绊在一起,跌了个鼻青脸肿.........还有,你只是个四眼田鸡,只能注意到飞舞在眼前的苍蝇,却看不到更长远的东西.........
亨德森拿着话筒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他知道佐伯是在故意羞辱他。但他还是气坏了,他想到了自己为佐伯、为"公司"所做的一切--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硬糖"上,忠心耿耿的为"公司"的高层服务,绞尽脑汁的为这些坐亨其成的混蛋摆平一切麻烦,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想象抛弃一个被挖空了肉汁的柠檬渣一样抛弃他!--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还是压抑不住长久以来的愤懑,用有些变调的声音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为你做了你想要的一切事!可现在仅仅为了你的自保,你就打算彻底毁掉我?
佐伯说:只不过你时运不济,正好赶上了--
亨德森突然插嘴:贝尔多莉议员是你的老姘头吗?你为她做了不少事嘛!
佐伯停顿了好一会儿--亨德森想他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个老混蛋--果然电话里再度传出来的声音缓慢、机械,冷冰冰得不带一丝感情,象是在宣布世界未日的来临。佐伯说:亨德森,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拿好那些文件,准备到棺材里当垫背吧。
"嘟--" 刺耳的盲音,对方切断了电话。
亨德森扔下话筒,步履蹒跚的走回车子边,拉开门沉默着坐回了座位。驾驶座上的杀手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
一个小时后,IRON把车开进一个位置偏僻的院落中,一幢陈旧的农场里常见的房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IRON一边下车,一边说:这是我的蜗居--你应该从报告里早就知道了。
他带着亨德森向屋子的门廊走去--那儿摆着两张木头做的摇椅,看起来完全出于手工。做为这儿的主人,IRON粗略的介绍了一下环境:屋子周围都是平原,后面是片山坡,爬过去就是一大片森林,一直绵延到后山中去。左边往前一英里左右有个池塘,有很多野鸭,夏天还能见到天鹅。
然而唯一的客人面色死灰,完全对周围的环境漠不关心。IRON用钥匙打开了门,他就象个僵尸一样机械的随之走了进去。屋里的摆设整洁简朴,与普通的农家小屋没有什么两样。IRON让亨德森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然后去厨房泡咖啡。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亨德森已经又如同着了魔般捧着那堆文件研究起来。
IRON端着两杯咖啡,还有一个新鲜的三明治。他把它们放到亨德森面前的桌子上,那上面同时还摆放着那些宝贵的文件。IRON把食物递到亨德森的眼前,语调沉闷的说:你可以先把三明治吃了。
亨德森头也不抬:我不想吃。
IRON耐心的说:或者喝点东西。你在发抖,需要些热量暖暖身子。
几乎是蜷缩在沙发垫里的亨德森同意了。IRON把杯子递过去,亨德森的手指抖了几下,没有拿稳,杯子里的咖啡泼溅出来,洒在摊开在桌子上的文件上。亨德森大叫起来,象个疯子似的愤怒而仓皇的抢救那些纸张。IRON抓住他的手,把他重新摁回到沙发上,说:我来处理。
亨德森绝望的嚷嚷: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IRON说:还没有。他用抹布把纸上的咖啡渍都擦干了,迎着亮光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完全遮盖字迹。然后把它们一张一张铺开晾在地毯上。
亨德森颓废的陷在沙发里,用手臂抱住了头,象是不愿意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样。他自语般的喃喃着:你不懂,一切都全完了!结束了!
IRON移动到他的身边,单膝跪地半蹲着,用力从那一头蓬乱的金发上拉开他的手臂,紧握住他的双手。亨德森想挣扎,却无法从对方的铁钳般的手掌中抽出双手,不得不抬起头来与他的眼睛对视。IRON吻上了他颤抖着的嘴唇,只是轻轻的一吻,亨德森扭过头去,面无表情的说:结束了!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他重新转过来,目光直视IRON灰色的眼眸,似乎在对着那里面自己的影子,坚定而决绝的说:我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了!我已经完蛋了!你也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支付不起了!
他拧紧了眉头,透过破烂歪斜的玻璃镜片,他闪烁的蓝眼睛里所流露出的神情更显得痛苦和绝望,充满了失败的苦涩和对未来的恐惧。他坚强的堤防似乎就要崩溃了。IRON摘下他的眼镜,大拇指擦了擦他的眼角--潮潮的。这说明他确实差点哭出来,刚才那些闪烁着的是他抑制不住的伤心的泪水。
IRON用舌尖舔了舔大拇指尖,若有所思的说:你并非一无所有。
"什么?"亨德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激动冲着IRON喊:我还有什么!我还剩下什么!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要利用我!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我就是个惹人憎恨的倒霉鬼!一个怪物吗!--
"你不是怪物",杀手面色阴沉的说:"是你,把我们变成了怪物--"
然而亨德森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自始至终!"他语无伦次、失魂落魄的叫嚷,简直有点歇斯底里:自始至终就注定的失败!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计划都没有用了!这次我彻底得无路可走了!我现在还能做什么?我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上帝!告诉我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告诉我我还能到哪里去!--他试图以手抓头,然而IRON紧紧握住他越来越亢奋的双手,这引得他勃然大怒--放开我!听到没有!快放手!你这个狗娘养的!--
IRON猛得咬住了他的嘴唇,用激烈粗暴的深吻堵住了他的漫骂。亨德森气得发了疯,踢动双腿拼命的反抗。然而IRON用自己绝对的身体上的优势把亨德森牢牢的压在沙发上,双腿被卡得结实,丝毫动弹不得。亨德森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困难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感受到IRON宽阔的肩膀和坚实胸膛紧压在自己身体上的重量。他只能紧绷了四肢任凭IRON的舌尖在自己口腔中肆虐吸吮。过了好一会,IRON才会满足的放开他,亨德森象溺水濒死的人刚被捞出来一样,张大嘴巴深深的喘着气,喉头发出可怕的倒气声。
IRON问:冷静点了吗?他的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捧住了亨德森的脸颊,灰色的眼眸里神情专注,问话的语气专横,象是在强迫身下的人接受自己的意志。
亨德森虚弱的点了点头。IRON问:还准备大吵大闹吗?
亨德森有气无力的回答:不了--也象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控而感到羞愧般,加了一句--我保证。
IRON站起身来,重新收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刚才的挣扎中亨德森差点一脚踢翻了桌子,撞倒了杯子,咖啡四处流溢。当他正在忙活的时候,亨德森直盯着他宽厚结实的后背,目光灼灼。他把手伸到西服的口袋里,那里有一只水笔,镀金的笔头冰冷锋利。亨德森缓缓的把笔掏了出来,捏在手心里,突然向IRON扑了过去。
他死死扳过杀手的脖子,抡起水笔狠狠向对方的颈动脉刺去。然而杀手反应敏捷,身手迅猛,一把擒住亨德森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撞向了桌面。亨德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翻了起来,"咔嚓"一声(他想准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而来一阵巨痛,"啊!--"他一声惨叫,右手顿时无力,手里的水笔滑落在了地上。杀手将水笔踢到一边,驾住摔倒在地上的亨德森的胳膊,粗鲁的拎他起来,把他的身体撞向旁边的橱柜。亨德森的后背结结实实的与橱柜的玻璃门打了个亲密的招呼,他闷哼了一声,破碎的玻璃"哗啦啦"的全都砸在他的脑袋和肩膀上。他不得不用手臂护住头和脖子。然而杀手还不打算住手,他又把他拎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又撞了一次--亨德森"啊!"的大叫一声,他的肩胛骨象是被撞碎了般的生疼,右手完全没有知觉。他的额头火辣辣的疼,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那儿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被玻璃划伤了,正在流血。他看到紧箍住自己的杀手眼里暴怒的火焰--原本灰色的眼眸此时却象灾难降临前乌云翻滚的天空,令人心胆俱寒!亨德森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真正的面临死亡的恐惧,因为死神就在眼前--他喘着粗气,忍不住全身颤栗起来,蓝色的瞳孔因为惊恐而瞬间收缩,僵直的等待着下一秒钟就被"咔嚓"一声利落的拧断颈脖--
"嗡--"忽然不知某处的手机振动起来,杀手停下来,侧耳倾听,辨定方向。"嗡--"持续不断的振动。杀手放开他--亨德森立刻象没了支架的一滩稀泥,顺着残破的橱柜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走到刚才博斗的现场寻找了一会,在沙发的缝隙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打开看了一眼,又走回来,蹲在亨德森的面前,把手机屏幕举到他的面前,让他看上面的内容。
再熟悉不过的指令格式,目标、位置、时间、任务。当他还是硬糖的头儿,每个月,他坐在办公室里只要下一个命令,他的小组就会根据他的指示,向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的某部手机(能够直接接入"硬糖"指令网络)下达一条这样格式的任务,然后,手机的主人就被激活起来,严格覆行"硬糖"特工的特殊使命。只不过这次,坐在办公室里下命令的人不再是他。他的名字和照片列在"任务目标"那一栏,赫然出现在杀手的手机屏幕上。
亨德森表情木然。IRON合上了手机,"他们定位到你了。你打得公用电话暴露了你的位置。他们以为我在家,离你最近,不到20英里,他们觉得让我干掉你最方便。"
随后,他站起来,从橱柜里拉出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开始快速的收拾东西,包括分散的藏在屋子里各个角落里的枪和弹药,还有桌子和地毯上那些满是咖啡渍的文件--杀手把它们象堆烂纸似的一把塞进那个牛皮纸袋里。他上楼了一趟,下来的时候换了一件外套和一双鞋,手里还多了一条围巾。他用纸巾随便擦了擦亨德森的脸,把围巾裹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拎起他的胳膊拖了起来,"我们走。"杀手说。
推书 20234-12-26 :爱谁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