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聪一惊,“你……你你,那一直跟踪我的神秘人是你?”
“对啊,那只钗喜欢吗?”萧阳从怀里又摸出一对和玉钗同款的耳坠,摊开纪晓芙的手,放在她手心,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紧盯着纪晓芙,丝丝柔情从中溢出:“喜欢吗?”
“你,你……简直变.态……”林聪气死了,想到那几天犹如惊弓之鸟的心情,就再没好气,她猛地拽出自己的手,背转身不想理他。
“怎么又生气了?”萧阳拍着她的肩膀,林聪往墙角又缩了缩,表示正在气头上。
“哎,我就跟你闹着玩,怎么这么大脾气?”萧阳又哄了几句,林聪就是不理他,萧阳眉毛一挑,威胁道:“你再不转过来我可上床啦。”
“你敢!”林聪立即转过身涨红脸瞪他。
“好,好,我不敢。”萧阳眉眼都是笑意,眼眸深处,格外温柔。
大帅哥柔情似水起来,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根本就抵抗不住。
“我跟你没结果的。”林聪心中纠结,坐起身,头埋在膝盖里。
“有没有结果不是你说了算。“萧阳十分自负,“这世上只要我想要的,还从没得不到的。”
“来,我帮你戴上。”萧阳靠近,手扳着林聪的肩膀,拂过她耳边发丝,手指微颤,小心的取下她本来戴着的珍珠耳钉放入怀里,再把玉坠子给她戴上,两边都戴好后,他手扶着她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回,夸赞道:“真好看。”
“呃?你说什么?”
“我说玉坠子真好看,把你衬的更漂亮了。”萧阳促狭一笑,手指忍不住捏捏纪晓芙的粉嫩脸颊。
“我想睡觉。”林聪心乱如麻,没注意自己原本的耳坠被萧阳拿走,更不知道在这个年代,女孩子接受了男子的礼物,再把自己的贴身配饰送给男子代表交换定情信物,她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了萧阳,一无所觉的钻入被子里,闭着眼睛继续纠结。
所以,她没发现,此刻萧阳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看自己所有物的满足,他小心的帮她掖好被角,重新回到窗户下的凳子床上,满心欢喜的拿出纪晓芙的珍珠耳坠端详,看了好一会儿,才珍而重之的放入怀里。
这一晚,林聪睡得一点也不踏实,乱七八糟的梦做了好多个,一会儿是她被素未谋面的灭绝一掌打死了,一会儿又是一个十分轻浮浪荡的男人嬉笑着说:我就是你要找的杨逍,快到大爷怀里来。一会儿又梦到爸妈在太平间里扒着她的遗体哭的死去活来,心脏一直不好的妈妈更是脸色乌青,倚在爸爸怀里,直翻白眼就要晕过去。
不,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她翻身坐起,一抹脸,额头上都是冷汗。她还想回到现实里,那里还有她慈爱的父母,她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窗户下的萧阳睡的很香,林聪蹑手蹑脚的穿上外衣,悄无声息的下床,走到萧阳身边,低头凝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在心里默默跟他告别。
萧阳这样的大帅哥,有几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就这么结束,林聪内心是无比惋惜的,她看了萧阳好几眼,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默默的在心里告别:对不起,萧大哥。她仓促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又把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给萧阳盖好,这才十分小心的推开门溜了出去。
她前脚跨出房门,后脚萧阳的眼睛就睁开了。
此刻大约是亥时,也就是现代十点多的样子,但因为古代人都睡得早,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林聪跟客栈的掌柜说自己有事必须立即离开,再三叮嘱不要惊动房间里的萧阳,伙计领她到后院把自己之前买的代步工具一头母驴牵出来。
壮年母驴的脚程并不慢,没多久,就把小镇抛在身后,林聪辨明方向,一直沿着官道往前走,她依稀记得大约二十多里外,还有一个小镇。
林聪是不信自己那么倒霉总遇到坏人,而且大半夜的,坏人也需要休息,这次她绝不会随便跟人搭讪。随着夜越来越深,最开始还能偶遇几个庄稼汉或者晚归的商旅,后来就一个人影都不见了,黑黢黢的野外,除了风吹草动虫鸣蛙叫之外,只有毛驴“得得得”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说不渗人是假的。
八月中旬的天气并不热,林聪下意识的不断裹紧自己的外衣,盼着下一个集镇快点到。
突然,母驴不知被什么惊到了,“嗯昂”一声长嘶,疯了一样狂奔起来,林聪一个没防备,差点被颠下去,慌忙中手中宝剑掉地上,她也没在意,只顾紧抓着缰绳,吓的头发倒竖,特别是毛驴居然抽风的冲着一颗大树撞去,直吓得林聪肝胆俱裂,狂叫:“救命,救命啊,萧大哥救命啊……”
树林中传来一声轻笑,驴子脑袋堪堪撞上大树那一秒,林聪被人提溜着跃上高高的树杈,底下毛驴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悲鸣,听得林聪一阵牙酸,不由心生庆幸,要不是萧阳及时赶到,她这次可惨了。
这母驴骑了十几天,一直都很温驯,怎么会突然发疯呢?果然是牲口,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可靠。
“萧大哥,你不会一直跟着我吧?”林聪后知后觉的想起,萧阳怎么正好也在此地?
“先说你为什么要偷偷溜走?”萧阳眉头微皱,责备道:“大半夜的,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
“我,我……”林聪嗫嚅着,低下头不敢看萧阳,“我不能喜欢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你。”萧阳叹道。
所以才偷偷跟着保护我吗?林聪自己脑补了一句,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本就十分不舍,此刻再一时太激荡,她忍不住靠在萧阳怀里,被他立即给搂住了。
夜色掩映掉萧阳嘴角的一抹得意,他揽着纪晓芙坐在树干上,说:“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夜里冷,你把我抱紧点,别摔下去了。”
“这怎么睡觉?”林聪看了看脚下,五六米高,跌下去肯定腿要骨折。
“你睡吧,我抱着你,不会掉下去的。”萧阳柔声说。
“你呢?你不睡?”
“我是男人,一晚不睡没事的。”
“为什么不回客栈?”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赏月。”
林聪抬头看了看夜空,一轮弯月而已,她理解不了萧阳的浪漫情怀,不说话了,埋头在萧阳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今夜且让她由着心意放纵一晚,所有发愁的事到天亮后再想吧。
萧阳看了眼纪晓芙,她闭着眼,他还以为她睡着了,却突然听她问:“萧大哥,你跟杨逍比起来谁更厉害?”
“怎么?打算让我替你寻仇?”萧阳沉声问。
“不是,我就问问。”林聪心虚道。
“差不多吧,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萧阳神色略缓,略带警告的说:“别打算找他寻仇,只会自寻死路。”
“我就是问问。”林聪纠结死了,“听说他很好色,万一他要看上我了,我不是怕你们俩打架你吃亏嘛。”
“砰”的一声,萧阳搂着纪晓芙跌下树,重重摔在树根旁,纪晓芙被他搂在怀里丝毫无损,他自己倒是“哎呦”一声低叫,显然摔的不清。
“你刚才说什么?”萧阳呲牙咧嘴的扶着纪晓芙站起来,“谁告诉你杨逍很好色的?”
“呃……”林聪眨眨眼,“我师父。”
“该死的老贼尼,胡说八道该掌嘴。”萧阳怒哼了声,想了想啊?他从腰间解下刚才捡的纪晓芙的佩剑,手摸着剑柄刻名字的地方,递给她说:“晓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名?”
“啊,我……”林聪囧囧囧。
“我早就知道你叫纪晓芙,不过你既然喜欢颠倒名字,我也就把我的名字颠倒了,你现在倒过来叫一声。”
“萧阳,阳萧……杨逍……”林聪嗓音一下子拔高,“你,你是杨逍?”
第五章 终极BOSS5
杨逍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他双臂环胸,以一种睥睨的姿态宣布:“我就是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杨逍。”
“……”林聪满脑袋的圈圈转个不停,思维陷入停顿,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给轰成渣了。
杨逍瞧着纪晓芙呆傻的样子,以为她还是不信自己,从怀里摸出铁焰令递给纪晓芙:“看看这个,明教的令牌,凡明教的人都有这个令牌,算是身份证明,根据等级不同,令牌名称材质也不同,我这个叫铁焰令。玄铁打造,火烧不透,全教上下,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在光明右使范遥那里。”
说着,杨逍突然做了个动作,双手成抓状虚空一握,方圆十米内的枯枝烂叶顿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攫取般聚拢在他的跟前,很快就聚成高高的一堆。杨逍蹲下.身,把枯枝搭成好燃烧的造型,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引燃枯叶,很快一堆篝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看好了啊。”杨逍对纪晓芙一笑,用剑挑着铁焰令上的黑色丝绦,放入火堆里烧了十几分钟,然后拿出来递给纪晓芙:“摸摸看,令牌还是凉的。”
林聪看了眼杨逍,手犹疑着伸出去,她想他不至于无聊的骗自己烫一下,她先极轻极快的碰触了一下,果然没有灼热的烫感,她又小心的捏着令牌下角,果然还是冰凉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聪惊讶的望向杨逍。
杨逍得意一笑,将令牌从剑上取下,说:“这令牌的材质是从极北之地万年冰川中挖掘的寒玉玄铁,火烧不透,十分稀罕,绝做不了假。”说着,杨逍将令牌放在纪晓芙手里,“你看看,正面刻着我们明教的教徽,波斯总教信奉的上古天神,反面刻着一团升腾的火焰,下面三个极小的古纂字——左使令。”
林聪将铁焰令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黑黢黢大约两寸照片那么大,硬币那么厚,形状类似锦旗,小小薄薄的一片,还挺沉的。玩了一会儿,她把铁焰令还给杨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是高兴,又是尴尬的。
杨逍用剑尖拨了拨火堆,将铁焰令又递给纪晓芙:“给你,收好了,拿着铁焰令到明教任何一个分堂分舵都可以调动一千人马,或白银十万两。”
火光映照中,杨逍的面容十分俊美,眼眸深处,情意绵绵。看的林聪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脸颊越来越红,她接过铁焰令放入怀里,裹紧了外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瞄着杨逍。
“想看就好好看,干嘛这么做贼似的偷着瞧?”杨逍伸臂将纪晓芙搂在怀里,捏着她的脸蛋取笑她。“冷不冷?包袱里还有件衣服给你拿出来披上吧?”
“不冷,靠着火堆还热呢。”林聪有些不自然的向外挪了挪,总觉得有些尴尬。
杨逍却以为她还在抗拒自己,手臂收紧,不喜她躲避的样子。
“你家是汉阳的金鞭纪家吧,”杨逍游历江湖多年,对江湖上的大小门派了如指掌,“明天咱们就启程去你家提亲。”
“我爹要是不同意呢?”
“他会同意的。”杨逍及其自负道,威逼利诱,总会有办法的。
“我师父会杀了我的。“林聪想起纪晓芙最后的结局,头皮都是发麻。
这次杨逍沉默了一会儿,才阴着脸说:“她要是敢为难你,我就宰了她。”
“不,不,师父对我很好的。”林聪想到纪晓芙记忆力灭绝对她的悉心教导,心里一阵唏嘘。
要是能得到所有人的谅解,和杨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好了。
但林聪知道在这个年代里基本不太可能。明教在此刻这个社会中等同与现代的黑.社会,没有任何正经人家会同意把女儿嫁给黑.社会老大。
“如果所有人都反对呢?”林聪托着腮,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别担心,有我呢。”杨逍满不在乎的一笑,“大不了你随我到昆仑山隐居,我看谁有那个本事上昆仑山放肆。”
林聪没再说话,杨逍往她跟前挪了挪,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火堆各自想心事,林聪想的是,管他呢,现在情分已定,以后只要保住自己小命就行。杨逍则是想,如何说服纪老爹退掉婚事,改而把女儿嫁给他这个大魔头。
“晓芙,你那未婚夫是什么来头?”
“武当七侠之一的殷梨亭。”
“他呀?”杨逍不禁皱了下眉头,这可有些难搞,武当派的张三丰可不好惹。而且这个殷梨亭在江湖上素有侠名和美名,如果不是他正好看中纪晓芙,他也会觉得这两人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纪老爹恐怕被刀剑架在脖子上也不会退掉这门好亲事的。
月上中天,林聪困的睁不开眼,靠着杨逍沉沉睡去,杨逍还有些睡不着,就把纪晓芙搂在怀里,端详着她清丽脱俗的脸蛋,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下,翘起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脸贴在她的脸上,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哪怕跟全天下人为敌,纪晓芙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第二天清晨,林聪浑身酸痛的从杨逍怀里爬起来,站在地上蹦跳了好一会儿才疏解了腿脚的麻痹感。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匹马很快就回来。”杨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冲纪晓芙一笑,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眼前。
林聪看得咂舌不已,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识轻功的绝妙之处,真真就有人能做到御风而行,顿时满腔的与有荣焉感爆棚。
大约半个多小时,杨逍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回来了,近到跟前,他跳下马抱起纪晓芙上马,也不停留,直接沿着官道一路急奔,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另一处集镇。
找了家客栈两人梳洗换衣服,出门吃饭。一整天也不去哪里,就在集镇上四处逛,杨逍给纪晓芙买了很多零食,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去看了场戏,也算是古代版的压马路看电影恋爱正常步骤。晚上早早到客栈里休息,还是一间房,纪晓芙睡床,杨逍睡凳子。
杨逍的守礼,让林聪十分安心。就算明知道这个人注定是自己的爱人,心里也各种喜欢,可林聪毕竟现在才十七岁,而且此时两人在一起是有悖伦常的,如果杨逍做了亲密的举动,她不免会有种他不尊重自己的感觉。
林聪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特别是进入青春期后,老妈时常在她耳边唠叨要自尊自爱,不要轻易跟男孩子出去,如果一个男孩子真的爱你,最起码应该尊重你之类的,在感情还面对诸多考验的时候生米煮熟饭,对男方来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一个男人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真的爱你,只是想占你便宜。
林聪觉得这方面,杨逍还是挺尊重她的。其实这纯粹是林聪想多了,杨逍哪是在乎世俗约束的人,他不碰纪晓芙,纯粹是觉得客栈挺脏的,而且第一次,他总想给心爱的人留下毕生难忘的美好回忆,需要好好筹备。
之后几天,纪晓芙就跟杨逍一道赶路,住宿。她以为是回汉阳老家,可出川之后,她渐渐觉得方向不对。
“杨大哥,这不是去汉阳的路吧?”汉阳也就是现代的武汉,峨眉山在川西,去汉阳应该是向东北方向走,可杨逍却一路向着西而去。根本就南辕北辙。
“谁说去汉阳?”杨逍搂紧纪晓芙,狡黠一笑:“我们回昆仑山。”
“啊?不是说去我家提亲吗?”
“我会写一份信给令尊,劝他退婚,等我们成亲之后,再去拜访他老人家。”自负如杨逍,才不会说自己是怕被岳丈打出门丢面子,才决定先斩后奏。
“……”好吧,林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其实也觉得正面提的话,父母肯定不会答应的,而她从得知杨逍身份后,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死守在他身边,两人的关系一旦曝光的话,遇到灭绝,她绝对难逃一死。
如此行了几日,有一天傍晚错过了宿头,两人只好又在野地里生了一堆火野营。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林聪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睁开眼,就见杨逍凝神看向一个方向。
火堆前十几米的距离,有一群人正在追杀一个人,被追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他身后是一群十多个手持长剑,吆喝吵闹的年轻男女。
“白龟寿?”杨逍低叫一声,轻轻推开纪晓芙,猛地一跃而起,一眨眼就落在白龟寿和那群年轻男女之间。
“杨左使快救命!”白龟寿认出眼前人后,立即像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麻溜躲到他背后。
林聪这时也从那群年轻男女里发现了熟人,居然有两个做道姑打扮的,正是贝锦仪和另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