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说道:“惜墨,相信我,我可没做什么!别人都不信你白大哥,那个臭猫也跟着起哄,只有你知道你白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包惜墨一脸不解,她并不知白玉堂和丁月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怎么白玉堂突然又改名叫白浩了,其中似乎大有文章。
“你看又来了!”白玉堂说了这几句,丁月影更恼,还要冲上前去捅白玉堂,包惜墨赶忙又拉着。
“白大哥,你就说两句好话吧!”包惜墨也知道白玉堂的脾气,一向嘴里不饶人,可丁月影一个姑娘家,怎受得了如此话语刺激。
丁月影见自己根本不是白玉堂的对手,不可能为自己报仇雪恨了,一时间急的哭了出来,甩开包惜墨的手跑出了客房,展昭、白玉堂和包惜墨三人呆立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包惜墨先反应过来,推了推白玉堂:“快追啊!一个姑娘在外面很容易出危险的!”
“为什么我去……喂!”白玉堂还没争辩完,就被展昭推出了房门,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你惹的祸当然你去解决!”展昭站在房中对着门喊。
白玉堂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跑了下去。
“白大哥总是这样,对姑娘家也这般。”包惜墨摇摇头。
“那倒未必。”展昭走了过来,帮包惜墨收拾桌上的东西,“我看你白大哥对你甚是体贴。”
包惜墨一愣,抬头笑道:“展大哥又取笑我,白大哥一向拿我当亲妹妹看待,恐怕并无展大哥说的那种意思。”
“哦?我刚刚有说什么意思吗?”展昭挑眉,看着包惜墨泛红的小脸,说不出的惬意。
“展大哥!你也笑话我!”包惜墨转身到一旁,揪着耳边垂下的秀发,默默生气。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展大哥不说笑了。”展昭轻触包惜墨的香肩,包惜墨转过身来,二人相视而笑。
再说那白玉堂追着丁月影跑出了云来客栈,两边张望,人已经不见踪影,急急询问小二丁月影的取向,小二刚好看到丁月影出去,给白玉堂指了方向,白玉堂赶忙跳了出去,施展轻功加快脚步往小二所指的方向跑去。
转至街角,只听乒乒乓乓一阵声响,白玉堂向前张望,只看见丁月影把几个看似家丁的人打倒在地,哀嚎一片。紧接着便有巡城衙役往这边走来,看到有情况,一队人马便跑了过来。
白玉堂刚想躲开,却已被眼尖的衙役认出,围过来之后,领头的衙役便上前拱手道:“白……”
“哎!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错啊!”白玉堂生怕衙役喊出一个“白大人”,暴露了自己身份。
衙役不知白玉堂何意,还立着等他示下。“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先走。”白玉堂拉住衙役,低语几句。衙役见白玉堂都开了口了,自然是听他的,也就带队离去。
看着衙役都走远了,白玉堂这才接近丁月影,丁月影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毫无反应。
“展姑娘?你没事吧?”白玉堂问道。
丁月影转头,见识白玉堂,更是火冒三丈,提剑就要戳。
“喂喂喂!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想跟你好好谈谈!”白玉堂抓着丁月影的手臂,防止她刺过来。
丁月影情绪不佳,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瞪着白玉堂。白玉堂见围观民众越来越多,赶紧拉着丁月影离开了那个地方,找了一处清静无人的茶寮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给丁月影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展姑娘,白某虽然不是有意偷看姑娘洗澡,但事已至此白某也只能在此向姑娘赔罪了。”白玉堂端起茶杯,“白某绝非有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丁月影看了一眼白玉堂,接过他手中的茶杯,一甩手泼了白玉堂一脸。
“你一句见谅,这件事就算了了?”
白玉堂并未躲避,被泼了一脸茶,还有些烫。拿出巾帕擦了擦脸,方才说道:“那依姑娘之见要如何处置白某?”白玉堂是诚心来化解这件事,不欲再争执下去。
“你!现在跪在地上给本姑娘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姑奶奶!”丁月影双手一叉腰,瞪起了杏核眼。
“这……姑娘你这就太过了吧!展昭的妹妹怎么这么野蛮啊!”白玉堂可不会受这种屈辱,叫他跪下磕头?让他跪大哥跪包大人还可以,一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也敢叫他下跪,那他白玉堂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我就这么野蛮怎样!你这种登徒浪子,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会去祸害其他姑娘!”丁二小姐倒是言之凿凿,心里早已给白玉堂定性为登徒浪子了。
白玉堂见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而丁月影又咬住他不放,他真的想一掌把这撒泼的姑娘打出去,可又不行。一来无法对展昭交代,二来他也不好对女人动手,进退两难。
白玉堂正绞尽脑汁想对策,又见王朝马汉带了一队衙役往这边径直走来,目标好像是他和丁月影。
“奉开封府尹包大人之命,请姑娘前去应讯。”王朝开口便道。
“发生什么事了?”白玉堂站了起来,莫非丁月影是闯了什么祸?
“我等只奉命带人,到了府衙大堂上自有分晓。”王朝并没有多说,拉起丁月影,就往开封府走去。
“喂!这怎么回事啊!”白玉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赶忙在后面跟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表示喜欢丁月影= =
作为后妈,从来不喜欢女主2333
☆、第 16 章
开封府大堂之上包拯威严坐于当中,丁月影上得堂来竟有几分紧张。敌军当前她尚能坦然自若,穿梭之间如履平地,可来到这公堂之上丁月影有些不知所措。
包拯见上堂之人竟是4 丁月影,也皱起了眉头。丁月影才到开封几日就被人告上了公堂,包拯真不知要如何向丁总兵交代了。
堂上展昭眼尖,一眼望到混在人群中的白玉堂,想是白玉堂出去追丁月影之后的事,白玉堂或许看到了,然而此时并不宜叫白玉堂出来,若他想出来就不会混在围观人群中了。展昭决定静观其变。
案情说来简单,刚刚被丁月影打的那几个恶奴的主子来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丁月影当街打人,要求赔偿一切损失,数额也并不大,只是一般诉讼。可但凡开封府案件,无论大小包拯都一视同仁仔细处理,照例是要亲自上堂审问的。
白玉堂一直是一副惊讶过度的表情,包拯一开始审案丁月影就不得不报出自己真正的家门,白玉堂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心中所想大多是丁总兵是不是专克开封府的,丁家两个姑娘走一遭开封令开封府上下都鸡犬不宁的,老大身份无法确定,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人,老二一路追杀他害他每天躲躲闪闪有家不能回。
“他!当时这个人在现场,大人可以问他!”白玉堂走神之际一只手准确的指了过来,指向自己。
包拯一望,白玉堂赫然在立。包拯又是眉头一皱,一个街市打人的案子还牵扯到了官差,竟然还是白玉堂,又要让他头疼了。
白玉堂见躲不过,赶忙出列步入公堂,向包拯行礼。
“白护卫可是目睹了案情经过?”包拯问道。
包拯一开口丁月影也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这白浩竟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丁月影撇了撇嘴,她之前怎么就没怀疑白浩的身份,想来以他的武功而论必定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丁月影一时忽略了。
初见白玉堂时,她人在河中洗澡,只听得一阵马蹄声,白马驮着潇洒的白衣侠客便出现在眼前,“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丁月影当时脑中只有这句诗。军营之中可没有这么飘逸潇洒的男人。
“回大人,属下赶到时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一队衙役经过,大人盘问执勤的衙役或有发现。”白玉堂拱手道。他确实未曾见到当时情景,他拐过街角时那几个恶奴已经倒在地上,至于是丁月影所为或者有何种隐情,白玉堂一概不知。但以他的判断,丁月影为人冲动,会动手也是情理之中。
丁月影承认自己动手打人,但说是对方那个登徒子带着恶奴调戏在先,她出手时那主子怕挨打已然逃跑,留下一群奴才受罪。
调戏丁月影?白玉堂往后仰了一下,心想这样的疯婆子也有人敢调戏,真是不要命了。而身后立刻射来的冷光告诉白玉堂,那疯婆子正狠狠的瞪他。
因双方各执一词又没有证人,包拯决定先行调查再进行审讯,丁月影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打人,又不能证明打人原因,也就作为疑犯关押到了大牢里。
丁月影当然是不敢公开反抗开封府,反抗她包伯伯,只是自己给丁家丢了脸,实在是羞愧难当,躲在大牢里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起来不肯见任何人。
“展昭,你可是人?竟然串通外人来骗你白爷爷!”白玉堂抓住展昭责怪他隐瞒丁月影真正身份。
“我说白五爷,展某可也是帮你隐瞒了身份的!”展昭两头隐瞒,日子当然是不好过的,想想他和白玉堂还没去见包拯,到时少不了一顿臭骂。
“这回可惨了……”白玉堂正在思索要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局,不是埋怨展昭几句可以了事的。
“先去见大人再作计较。”展昭锤了白玉堂的一拳。白玉堂也自知躲不过,只好跟在展昭身后往包拯的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展昭抢先一步跪于包拯面前一身承担责任,表示隐瞒身份一事是应丁月影所求,是他太过轻率,对丁月影的事没上心,还无视丁月影和白玉堂之间的误会和争执,才导致今日的事情发生。
白玉堂自然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马上也跪于一边,坦白了他和丁月影之间的来龙去脉,表示是他自己没能及时处理和丁月影之间的误会,才让丁月影找上开封府给包大人添了麻烦。
包拯只字未提就见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抢着认错,原本绷着的脸也缓和了下来。
“你们都起来,本府并未怪罪你们。”包拯沉稳的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见包拯不怪罪,两个人都安心了下来,也就站起身来。
“白护卫,丁月影的案子就交由你来查办。”包拯吩咐道。
“我?为什么?不如叫展昭去,丁月影是他小姨子,应该由他来侦办此案。”白玉堂赶忙推脱。现在再见丁月影则是更加尴尬,碍于双方的身份,白玉堂更不知要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白玉堂,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展昭也一口回绝。他并非不想侦办此案,普通的诉讼案件并无任何困难之处,对方是丁月影他更要竭尽所能,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丁月影恐怕是因为心里放着这件事才生出了其他事端,这事非要白玉堂亲自解决不可。
“展护卫说的是,白护卫,这件案子就交给你处理,你们都下去吧。”包拯不想再听两个人争执,把两个人一并赶出了书房。
展昭和白玉堂走出书房,展昭停下了脚步,吐了口气:“我看大人还是生气了……”
白玉堂走了两步回过头:“除了大人你心里还有别人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白玉堂的眼中闪着亮光,展昭估计他之后要说的话就是两个人在包大人身边多年,如何惺惺相惜,这一大套话展昭听了太多遍了,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被你烦死了!走,先去大牢看看丁姑娘。”展昭加快脚步追了上来,想摆脱白玉堂的纠缠看来是不可能了,还是跟他一起面对困难方为上策。
进入了大牢,展昭推着白玉堂在前面走,白玉堂一路磨叽到牢门处,只见丁月影神情涣散的靠在墙壁上发呆。
“丁姑娘……你还好吗?”白玉堂满面羞愧的开口问道。
丁月影慢慢看来,见是白玉堂,噌的一下跳起来冲到牢门处,伸出一只手抓住白玉堂的衣领,发疯般的喊叫:“你进来试试!看你还好不好!”
“姑娘别激动!别激动!”白玉堂庆幸没有打开牢门,若他现在进到牢门之内,恐怕被丁月影撕成碎片。
“丁姑娘……慢慢说。”展昭见状急忙抓住丁月影的手腕,阻止她的行动,丁月影才慢慢放开手,垂头丧气的站到一旁。
白玉堂惊魂未定还站着发愣,展昭轻轻踢了白玉堂一脚,示意他出声。
“丁姑娘,都是白某的错,你这件案子白某一定负责到底,我这就出去找证人,证明你是无辜的!”白玉堂见姑娘如此凄惨,顿时心生怜悯,更加过意不去。
“这件案子?那之前呢?之前的事呢?就那么算了?”丁月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不不!丁姑娘你别哭!”白玉堂急着安慰姑娘却被牢门阻挡,随即转身喊道,“来人!快开门!”
衙役跑了过来,低头抱拳道:“包大人有令,不得打开牢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什么!”白玉堂捶胸顿足,不理解包拯怎会下如此的命令。展昭到能有几分体会,包拯应是怕丁月影情绪太激动不好控制,又做出点什么事来。
“丁姑娘,你先别哭,那件事,我跟你说……”白玉堂从怀中掏出巾帕,想递给丁月影,怎奈和丁月影距离太远,无法塞到她手中。
“丁姑娘,只要你安全出来,白某任你处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好不好?”白玉堂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平日里都是别人安慰他这个“五弟”,到这时刻又不知要如何做才是。
方才还在抹眼泪的丁月影听此言马上抬起头来,小脸对着白玉堂,很认真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真的!我白玉堂向来一言九鼎!”白玉堂拍胸脯保证。
“是了,我来作证。”展昭也说话了。
这一来丁月影心中还痛快些,吸了几下鼻子,停止了哭泣。
“女人可真是麻烦……”白玉堂一扭头,低声言道。
“你说什么?”丁月影隐约听到是说什么不太好的话。
“没什么!我是说,我现在就出去查案,快点把你救出来。”白玉堂赶紧遮掩,听到原话的展昭咳了一声,又把脸撇向一边。
白玉堂现在可是无暇管展昭,只想安慰好丁月影,让她别再哭。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揭发的辣么快!
太累,没啥话要说了。
☆、第 17 章
一叶扁舟江上行,看不尽江南好风光。丁月华的船穿过芦花荡,进入了陷空岛的地界。陷空岛巡逻的船只见是茉花村的船,船头插着丁大小姐的芙蓉花旗,赶忙去禀报岛主卢芳,说丁大小姐上岛了。卢芳立刻亲自至码头迎接,众兄弟站立两旁,好生气势。
“卢庄主近来可好?小妹这厢有礼了。”丁月华下船上岸,走至卢方面前,轻轻屈膝,头上芙蓉花微颤。
“月华妹妹客气了!多日不见,妹妹也是愈发动人了。”卢方急忙还礼,只是微绝异样,以前丁月华可未曾跟他如此客套过,上了陷空岛简直就如同进了自己家,不管不顾的。
丁月华来到茉花村之后才开始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宋朝人,怎样做官家大小姐,怎样做江湖闻名的女侠,经过几日恶补奋战,竟也学的似模似样。
自己这趟茉花村之行果然没有走错,让她了解了很多丁月华的往事,更重要的事,让她知道了丁月华感情上的秘密。这次上陷空岛,丁月华也是为了查证这个秘密。
丁月华随着卢方进了聚义厅,韩彰和徐庆都在,蒋平则是去了开封。看到厅中零零散散放着一些行礼,卢方解说他们兄弟几人正准备去开封给白玉堂贺寿。丁月华向韩彰和徐庆行了礼,大家方才坐下。
“月华妹妹好生奇怪,以前从来不叫咱哥哥,见面都是直呼其名的,这去了一趟开封,怎么讲起礼数了?”徐庆心直口快,也受不了繁文缛节,他并不喜欢“知书达理”的丁月华。
“老三,你怎么这么说话?月华妹妹定是和那展昭学的,我看这样挺好,那展小猫可是个儒侠,和咱们这群粗人不一样。”韩彰接过话,明里暗里损了展昭一通。
丁月华也不在意,她想弄清楚的事和展昭无关,她只想知道她和白玉堂之间是否的确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若是真的,也不奇怪,陷空岛和茉花村距离这么近,多有来往,可若是真的,那白玉堂还当没事发生一样,岂非很不负责任?
“今日小妹上岛只求一句真话。”丁月华定了定心神,站了起来。卢方、韩彰、徐庆三人见她表情严肃,不知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