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颠倒的出场顺序,天帝由下面走来,后面跟着一个黑发黑衣一身黑的人,似乎对现在的状况也并不感到惊奇。
上面的人完全无视那个天界的主宰,手指轻拂过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颊,背对着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人们隐约听到他的碎碎念:
"让折磨他的人被雷劈。"
一道雷劈下来,直直地砸向天帝,被天帝本身的"光之护壁"挡了下来。
"让那个人被地沟水淹死。"
光壁一瞬间被一团似有生命黑色恶臭的水包围,仿佛看到光壁震动了一下,黑水才渐渐消失。
"让他游街示众。"
薄膜一般的壁上掉下一系列诸如青菜叶子鸡蛋胡萝卜这样的东西。
这本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却没有人发出笑声,也许我们该说,天界的纪律很好,大家都很守纪。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在惊叹:不需要冗长咒文的咒术,是多强的人才能做到的?
不理会众人的所思所想,上面少年模样的人取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小刀,银质的刀柄中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刀身隐隐地泛着绿光,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像是一种玩具般的小刀,却在一击之下,便将那个除天帝无人能够打开的链条截断,仿佛只是切了块豆腐。
在众人的惊愕中,那个少年旁若无人的抱起浑身苍白如死的少年月灵族,在众人更为惊愕下,坐上了那个本属于天帝的座位。而这时人们才想起这种臣服感,属于上一任天帝--离豫。虽然仍旧没有想明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天帝却依旧对此没有反应,只有黑衣人听到:"真像。"
"你爱我父亲?"少年终于开口,却语出惊人。他是在说天帝么?与上一任天帝?这才想到,他便是那个在三千年前湮灭的离若,由天帝抚养长大的离若,也是由天帝抹杀的离若。
天帝却明显地顿住了,迷茫地看着他。
只见他笑了一下:"你恨他爱上了我母亲。学你说:那个卑贱的妖精。"仿佛就是在学沧澜雨这个所谓天界主宰的恶言恶语。但这次,是肯定不带询问的。
"然后你发动了对冥界的战争,杀死了以为你不可能杀死的我父亲。"理了理怀里的人凌乱的发丝。魅惑般地说:"却竟抚养我长大。明明是憎恨的两个,哦不对,是一对的孩子。"现在很多人都能听见天帝的喘息了。
"然后我想想:你觉得是他背叛了你。"点点头,自我肯定地。
"然后再是我,我反对你的战争,当然,更反对你利用我的美人来炒作。"亲昵地刮了刮怀里那人的鼻子。
"你-把-我-杀-了。"像一个恶咒一般,现在原先不可一世的沧澜雨只能靠在黑衣人的身上,困难的喘息着。
"说白了,你就是个战争狂,还是个毁灭世界论者。找出一万个理由,说别人负你,说整个世界都负你,然后你要毁灭它。"少年打了个呵欠,仿佛早已厌倦了这样的自叙。
"你还有什么说的么?或者,直接让我来仲裁你?"这次少年很难得的似乎结了几个复杂的印,吐出一段长长的咒文,只要再说出"念",那眼前的天帝也许会灰飞烟灭,或者重生,或者怎样,没有人知道。只有一个光族的长老首座发出惊悚的表情--这依稀是光族早已失传的《光阴炼念.风雨.斯化物语》卷一中的,而这个长老本身只知的其中一种印,却因为它的特别一下子认了出来。
沧澜雨一下子抱住了头,仿佛有不堪承受的剧痛从里面传来。而黑衣人抱着他,黑色如磬石般的眼瞳里现在有了一点波动。他的吐字很清晰:"大家请离开吧,天帝需要休息。"大家依言散开。
后殿,一片茶香袅袅。
温泉池里,金发的少年轻轻的一点一点将那个苍白少年抱进了池子里。轻到不能再轻地用泉水轻拭深浅不一的伤口,试探地开口:"原谅他吧。他只是个精神分裂的患者,而你很不幸很不幸,成为他假想中害死情人的敌人。"
轻吻苍白少年那苍白的唇。突然眼睛亮了亮,"俄?忘了问了,你叫什么?我叫离若!"
对上一双探询的眼睛,突然就有一点不知所措,从没想过会被忘记,总以为哪怕魂飞魄散,也会被想念,却......却......难道?一直是自己太自信了么?
活下去的支柱在三千年折磨下丝毫没有动摇,却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那你为什么来救我?......你是来救我的么?"不敢看那双金色的眼睛,担心那明亮如昔的眼睛会露出陌生的眼神。
"当然啊。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你啊。"捋捋头发,自以为很帅的样子。
一瞬遇上震惊却欢欣的眼神,脸皮粗糙厚实如离若,也不禁有一些脸红呢。
"哦,还有一个问题!你看虽然我能触碰到你,但是我还是一个灵体,要怎样才能找回我的身体呢?我们家那只死猫说跟石头有关,那显然是想让我掘地三尺破坏环境啊。"听到"扑哧"的笑声,一睹美人笑颜,几乎要鼻血三千丈。
兀自沉浸在满目的笑容中,"哎呦。"脸上被抓了一下,看到那只雪白的毛耀武扬威的样者那亮闪闪的爪子,想我的脸虽然没流血也肯定有几道红痕了,在那里假哭:"唔唔唔唔你个死猫,我破相了美人不要我怎么办!!!"
"那个......"美人开口,仿佛很久没讲过话般地不习惯,我希冀地看着他:"我叫偲魂。记住了?"说的很慢,仿佛要确保这个名字深深地镌刻在我的灵魂里。"那个石头我是看到了,如果是同一个石头的话我记得那个融到我的身体里了。不知道要怎么去出来。"很苦恼的样子。
我眨眼,再眨眼,我想我的笑容也许不怀好意:"不一定要取出来啊,比如......"我吻上了那个在温泉池里变得柔软的唇,轻舔那布满伤痕却细腻依旧的皮肤,轻吻那些伤口,小心翼翼地抚摸,宛如只要这样做,伤口便不会再疼痛。
在温泉的迷蒙中,金色的发丝与银色的交织在一起,辗转纠缠。离若满足地抱着偲魂,嘴角轻轻地勾起:"美人被骗了,哪有灵体像我这样的?还是不要告诉他好。"有些压抑的声音隐隐传来,殿内昏迷的人仍旧没有任何意识。
The end
天界已然易主,却没有让人感到什么不同,因为原先那些光族的长老见到的便是黑衣黑发的传信人,现在,他只是正式担任天帝,而原先的天帝,似乎仍旧住在那高高在上的至光殿。
新的光芒大帝赐予了离若一座宫殿,那是一座光并不是很强的宫殿,确切的说,是一座光芒能收放自如的奇特宫殿。
"真的给我?没有任何要求?"少年不信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过去一直默默待在澜沧雨身边的人,左右环视这座明丽的宫殿。
"没有要求,这是对你的补偿与歉意。"仍旧几乎没有表情。
"真的?"
"是的。"
"那好,请以天帝的名义,签订这份协议。"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长达数丈的纸卷。上面两个大字"协议"。
黑衣人看着,渐渐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黑。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在上面用咒语谱写了天帝的权威。
少年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上面鬼画符似的"天帝",而忽略了黑衣人嘴角微不可见的弧度。
在那座奇特的"若月神殿"中,拿着琼脂一般的药膏,细细地涂抹在银丝下那些大小不一的伤口上。
纯和田玉的卧榻上铺着软软的丝被,沁凉的药膏让卧榻上的人睡的格外安稳。离若小心翼翼地搂着他,倾听那不再飘忽不定的心跳,玩弄着那渐渐泛出金属光泽的发丝,突然想到:他们的头发都是这个颜色那是不怕辐射了,我要是中毒了怎么办?恩,要做一个抗辐射的离合器......"偲魂""偲魂",莫名其妙的窃笑。
却被拽住了头发,"啊"我轻喊出来。
"偷乐什么呢?"原来怀里的人已经醒了。
"想你。"把头埋在银色的发丝里,不好意思对上那湛蓝的眼睛。
这厢牧椰依旧在恍神中,歌舞升平的宴会上,不似往昔自我放纵般地纵情声色,只是举着酒杯发呆,有两个女人靠了过来,却觉得是艳丽俗气,猛地放下酒杯,在许多人的惊愕中走了出去。
凉风习习,也似他来的那一天,更似他离开的那次,总之,很难得地,感到了寒冷。却看到了离若。
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因为看到了一旁的偲魂。却没有了早已设定好的开心与开怀,心里,莫名地感到酸涩,却又为自己的想法不齿。
在大家都也许已经睡着的时候,牧椰却清醒者,无奈而伤神的清醒着。这时看到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起来喝水的离若,心里的渴望再无法遏制,他几乎是在离若毫无防备的情状下将他咒昏带回了房间,从未想到自己的咒术可以使用的那么流畅。
或者,这也许是自己早就设想过千千万万遍的?
褪去衣衫,露出那修长的脖颈,并不突出却结实的胸肌,平坦的腹部,修长的腿。美丽地让人无法不想念的人。
抚摸着那光芒闪耀的头发,在疼痛中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轻吻他的唇,叹息一般:"你不属于我,我知道。"
第二天醒来,离若只觉得浑身酸痛,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没有伤痕,却像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全身萎顿不堪。
"若儿,离若?起来了,已经晌午了。"好像是偲魂在叫他,但好困,不想起来,便继续睡。
当所谓的傍晚到来,我才勉强感觉有些力气了。一睁眼,不是偲魂漂亮的脸蛋,是张皱巴巴的老脸,仔细一看,发觉是一个妖精的脸,因为有两个尖尖的耳朵。"偲魂。"叫道,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偲魂递来了水,我有些疑惑妖精的存在,问:"这个老爷爷在干吗?"
"我是女的你个白痴。"那个妖精似乎很生气,上窜下跳的。
"哦,对不起老奶奶,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又说错话了么?我看她被牧椰拖住了想打我的样子,往偲魂怀里缩了缩。
"我跟你一样大,你个脑子抽风的王八蛋。"突然又邪了吧唧地一笑,甚是难看:"等着,有你受的。"便愤愤地走了。
"怎么了偲魂,她是谁?来干嘛的?"我仍旧搞不清状况。
"好吧,牧椰你也过来。"他很严肃的样子。"你知道妖精族是怎样生育后一代的么?"
两个人一起摇摇头。
"妖精一般双生,一男一女,而如果只有一胎一个,那就说明,这个妖精同时具备了男女的生育能力。"我觉得是么呼之欲出。
"嗯,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俄?我能生小孩?"
偲魂点点头,别过脸去:"而且,你怀孕了。"
晴天霹雳,绝对如此。
"还有,我也怀孕了。"
"啊??""啊?你也能生孩子?"
"是,月灵族只要愿意都可以。"
一直魔爪已经伸向偲魂的腹部,被"pia"掉了。"是我的孩子厄,555摸一下都不肯,偲魂好小气。"似乎已经忘掉了那个晴天霹雳,。
"若,你也怀孕了,而且妖精族的生育是很痛苦的,所以,那是谁的?"离若这才很迷茫的抬起头,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演技太好。
"我真的不知道。"
偲魂了然的点点头:"那牧椰你呢?"
这时牧椰正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一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终于说出来,痛苦的坐到了地上。
偲魂又转向完全呆掉的离若:"那,你喜欢他么?"苦涩地问出。
"啊,你个大变态,我要把你打倒地心去。呜呜呜呜呜,竟然要我一个男人生孩子,呜呜无望。"闹累了,似乎事情也就这样了,红色张扬的帐子里,是三张熟睡的脸。
离若独自在天界的集市上晃悠,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从腹部传来,转到无人的角落,冷汗点点滴滴的淌下来,那个老妖精说,只能忍过去的,疼死了,变态,妖精真变态。
醒来时竟然在至光殿,水蓝色头发的男人......温柔......温柔的看着自己,那张平和的脸,让人不敢相信。
"你醒了?曜去拿药了,让我在这里看着你。"暖暖的笑容,那么的不真实。
"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太好?"试探地问。
"哦,曜说我失去了一段讨厌的记忆。"无所谓轻松的语调。
"哦。"便接不下去了。
猛地又一阵疼痛袭来,不得不蜷起身子,黑衣的男人出现了:"这是药,吃了这个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本能的不相信他。
"你问问她就知道了。"我隐约有看到那个长相奇丑的妖精。
"切,那么珍贵的药,才不给这种白痴用。"
我懒得理她,伸手去拿药,那只伸出的手却缩了回去,"先签合约。"一听合约就肯定类似卖国辱权的那种,但是更疼了,一直这样下去,我非先疼死了不可。鬼画符完,吞下那颗药,感到浑身舒畅的小憩起来。
我是被偲魂拎了耳朵才醒的,"看看你签的什么?管辖天界一万年。你这是卖身契啊。!!"
我也很伤心的嘛,:"刚才太痛了嘛!而且是那个该死的妖精不给我药,我才在威逼利诱下签下这样丧权辱身的条约的嘛。5555(假哭)"
看我"哭"的伤心,便也不再骂我:"很疼对不对,叫你不要出去。那妖精有药没给你?"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那表情不得不说,连我都为那妖精捏把汗。
晚上我想了个馊主意:"牧椰,那我们毁约吧。"牧椰很无知的点点头。
两个人都被偲魂敲了一下。
"逃哪里去?恩?"
我很委屈的说:"人界啊。"
偲魂想了想:"好像也可以俄~~~~"
我两眼放光ing^^^^^^^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