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有笑容,就仿佛那场车祸带走的不仅是记忆,更是尘封了所有的感情。但他仍旧很可爱,散发着独特的诱惑。
"老大。"黑穆突然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了?我让你办的安排好了?"
"这......找不到合适的人去进行这次谈判。目员这几天在中东遇到了些麻烦,可能还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来。菲律宾那一支的人最近忙得不亦乐乎,俄,因为最近有一批很好很难得的冰毒货源。。北美当地正在进行新一任选举尚不稳定。"黑穆分析了目前状况。
我低头点燃一根烟,的确有些棘手。
在我抽完第二根烟,我仍旧决定叫来绝笑。
"笑,这次的事看来得你去办了。"我微笑道。我并不想勉强他,这是一中被我自己所默认的情愫,对他,我无法做到勉强。
果然,他很挑衅地瞟我,挑起一边的眉。"不去。"
"不要这么果决嘛。我这不是没人才才求你么?"我很妈妈桑地腆着脸笑咪咪的。
"我说过只生活在你后面的世界,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觉得在那个看似光明的世界,我活不下去。"他揉揉眉,显出疲倦的神色。
"我会派几个人跟你去,但他们成不了这件事,再者,这个主意本来也是你最清楚不是么?"虽然我也有这种担心,但仍旧努力说服他说服自己。
..................
..................
"好吧。"他妥协了,我的心也妥协了。
第6章
"这是你带去的5个人!"
"还有这是10个‘影',都是精英噢。我亲自挑的。"甘蓝笑得花枝乱颤,我冷眼看着。
"你是觉得我太弱了么?派那么多累赘?"我有点不耐烦,平时那么干练的人为什么在我这儿总像个奶妈。
"五个人一定要得,为了表示我们的合作态度。至于十个‘影'么你可以挑一下,至少你要带上五个吧?北美那里虽然也有分布,毕竟需要些贴心一些的人手。"他有些失落的说。
"我们先来改换一下形象吧。"他打一个响指,重新精神焕发起来。
哎,我收回对于他感到失落的评价。r
我任由他拖着走,反正他肯定会强迫我让他享受我的变装游戏的。与其让他烦半天在被拖去,我还是......从了他吧。
"这个挑染成栗色吧?不是很扎眼,但很是和你。呵呵,本来不扎眼的,染在小笑笑发上就变得光彩逼人了。"他饶有兴致地坐在一边命令理发师,一边口头调戏我。
"栗色好不好么?"他捏住我原本被器械固定无法正常运动的脸,强迫我回答。
"随便。"一个冷眼过去,我感到清静多了。
镜子里的我,仿佛很熟悉,又有点不协调,虽然不知道,究竟不协调在哪里。栗色微卷的发丝,勾勒出白皙有些稚气确又被一种不知道年轮的成熟冷漠气息覆盖的脸。我习惯性的挑挑眉,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绯红的十多岁的小脸,然后是"咔嚓"的快门声音。
我不喜欢拍照,但既然拍过了,我没说什么,示意甘蓝可以走人了。
一切准备停当,换上一身合身的西装,一头挑染的栗色头发。倒真有点翩翩浊世佳公子阳光男人的味道,对于我这个生活在夜晚的人,勾起嘴角,扬起一抹熟悉的自嘲的冷笑。
我们这就包机前往那个未知的地方,那个金光闪闪的地方。
挥手跟送我们的甘蓝黑穆等人告别。不知何时再见,我亦无所谓,只是觉得这次分别会很长久,虽然我什么都没有说。
第7章
户外的阳光,有些熟稔的喜欢,又有些莫名的讨厌。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格,在这个矛盾的世界上,为自己活着,为别人活着,我活着,但是不知道,是为了谁,虽然,我总在为别人活着。
我们约的地点很秘密,毕竟,国家安全局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跟黑道巨头做生意。
我对面的男人,对我来说,是个讨厌的老男人,虽然并不是我一贯讨厌的看起来古板的老男人。他不发一言,所以,我陪他耗着,祈祷,他在我睡着前开口说话。
一句突然的中气十足的"好。"把我从恍惚中震醒。
我莫名地望着那个精明的中年人。
"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有前途。"他貌似赞赏的点了点头。
我想我仍旧没有表情,他估摸着是把我打盹当成了我沉得住气的表现了,我很想发笑,但也许神经真的出问题了,我似乎仍旧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谈判有些沉默的进行,但还算顺利,各自达到利益要求,皆大欢喜。我准备一拍两散,就这么完事儿。谁知那个本来就不是很严肃的男人竟要请客吃饭,说是顺便认识一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一些人员,对我们此次合作很满意云云,莫非,想要建立长期契约不成?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的。我们从事的是小国出销的军火贩运。我们这一枝恰是比较高端的一类。小国武器正规打交道师出无名大国不屑,自己国家不受重视又用不到,高端的技术只能让我们这种跨国的军火贩运组织寻找出路,其实这国的技术还真不赖。美国看了清单都有了兴趣,我在心底偷笑。想他也没有必要借吃饭把我药了威胁黑道组织之类,便应承下来。
发觉好像真的很饿啊,还要吃得翩翩风度。早知道就不答应了,还是一个人吃爽快。
吃了一半那群研究组的人才来,我的肚子还没填饱。况且人家吃到一半才来,算怎么回事啊,真是失礼,美国人都这样么?
不过抬头一看,才发觉,竟有各种肤色各样瞳色的人,美国的科技力量,可真不是盖的。
原先熟悉的男人开始介绍,仿佛感到有一股灼灼的目光,没多想,顺着中年男人介绍看去。
"这位是目前国家科学院院士中腾枚里博士,这是斯坦福大学核物理系教授理查。克莱曼教授。............"
我一个个挨个地握手,感觉我的手将在阳光下就这么长出一层厚厚的茧。
"啊,这位是麻省理工新秀,说起来跟你算是国人啊,风之轩。"我继续麻木的握手,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就浮现出"严憬熙"这个貌似是名字的三个字。
我抬起头想看看这个国人何方人氏也。这个人握着的手貌似有些激动过头,看上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但仍旧平静的招呼:"你好。"我似乎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瞬间暗淡下去,但没有在意。一一握手完毕,我很想洗个手再吃饭,可我的胃坚持:"先吃再洗。"无奈只好坐下。
我另要了一小碗米饭,将鸡蛋黄捣了抹在上面,感到味道格外好,又感到那种若有若无的目光,继续无视。
我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cheers",看看面前未动的红酒,很想跟那群"大人"们商讨一下可不可以改成可乐,但又觉得煞风景,吞口唾沫,勉强地但看似爽快地把如血般嫣红的酒灌下去。
似乎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只是突然感到整个世界都白了,又黑了,最后一刹那似乎听到:"小熙,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还贪杯,看我怎么教训你。"很莫名的话语,在我的理解范围以外,也许是前世的话语,我在今生幻听。
第8章
醒来似乎已经在宾馆了,之所以说是似乎,因为这只是一般推断,我目前伸手不见五指。
头脑仍旧有点昏昏沉沉,适应了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一个颀长的轮廓,很奇怪怎么会有个貌似并不认识的男人待在宾馆里,也许是送我回来的人,没太在意,"我口渴。"
我看到那个男人接了些水,我准备撑起身,却觉得浑身都无力,正考虑要怎么喝水,却见他走来,貌似很习惯地就搂起我的腰身,让我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将水递到我嘴边,这才看清,原来就是那个可以跟我算同乡的人。呵呵,又一个天之骄子,我突然很想冷笑。
但我没有任何表情,我只是说谢谢,满足地舔舔嘴唇。
正想闭眼继续休息,冷不丁碰上一个柔软的事物。我瞪大了眼睛,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紧闭颤动的睫毛遮盖了眼中的神情。
明明是一个不正常的吻,我却没有反抗,我安慰自己:我根本就是浑身无力无法反抗。
但我也发觉,我并不排斥,我不是一直也很想尝尝男人么?我只是想学习一样新的东西罢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做什么。
窗外,是无尽的灯红酒绿。
突然觉得,我与窗外这个原本毫不相关的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过神来,是因为嘴唇上一阵吃痛,我错愕。
"小熙,要专心噢。"那个男人的笑容,让我有一种自己是花季少女的感觉。
"小熙?"
看到我迷惑的眼神,他似乎也呆了一下,但不知为什么又欺上了我的唇,吻得气息不畅。
我突然感到危险,因为我们都不知在什么时候一丝不挂了,而我,依旧浑身无力。那如果我要尝试,岂不是一定在下面?
抓住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我奋力想推开他,可他的手臂却猛然收紧。腰身被抬起,感到异物进入身体,疼痛出一身冷汗。
"不要。"我呼喊,但呻吟诱惑得不像我自己。
"小熙,放松点。"
小熙是谁?头脑快要无法思考,感到身体很深处的地方有一点酥酥麻麻,虽然还是很痛,却本能地接受。
我的手抚上他坚韧的背脊,光滑的皮肤流走在指尖,很鲜少的感觉,是那种就像对蛋黄拌饭一样的喜欢的感觉。轻咬性感的锁骨,有些难以承受地接受新一轮的撞击。
闷哼出声,又一阵激烈的吻。
细密的吻着那张细腻的脸庞,对每一个五官都感到流连不已,真有点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蛋黄拌饭,或者他是不是蛋黄拌饭变得,让我如此欲罢不能......还甘愿在下。
"小熙,你怎么变得那么生疏?"
我终于正视那个问题:"你一直在说的小熙,究竟是谁?"
他有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你难道不认识我么?"
"认识,而且刚刚认识,我记性不会差到这样。麻省理工学院的新起之秀凤之轩。"
"就这么多?"
"还不够多?"
"怎么......"他眼中突然有一种疯狂的神色,让我不解。他扣住我的手腕,看架势,不会是要强X吧,就算用强的我还是不认识啊。
况且,过敏症状已经过了,虽然下半身仍旧像截瘫了。
从有记忆以来,我从来都不是个弱势的人,我挣脱了,在他的惊愕中,我邪气的勾了勾唇角,沉声说:"是不是该换我来了?"
第9章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轻轻巧巧地扭转了劣势,反剪了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揉上了那粉红色的鲜艳圆粒。不安分的抚弄他的身体,从他的唇,吻到他的耳垂,锁骨......
不知是羞耻,还是兴奋,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到对面俊脸上的一抹浓重的殷红。
"呵呵。"我竟然笑出声来。
他似乎在我的笑声中醒悟过来一样,奋力地推我,但我的臂力抵得上十来个壮汉,他又如何能撼动?
也许是狞笑,对,应该就是狞笑着吻上他的唇,直到他完全软倒,我开始做他刚才对我所做的事。
他好像从来没在下啊,虽然看他很享受的样子,但又好像极力忍耐疼痛,突然感到心疼,愈发温柔。
呵呵,娇弱公子哥果然金贵......晕过去了,我去浴室放了水,帮他清洗了身体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小心翼翼把他搬到床上。
看着那分明的轮廓,有光泽的肌肤,不由自主地轻吻他的唇。
深夜的加州海岸,海风阵阵袭来,舒适的感觉,游走遍全身。
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清晰而明朗,我闭上眼,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破一切禁锢。
突然感到周围的风声有些奇怪,此时的我神经不受控制地绷紧,就像一只警惕的猫,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一声"咔嚓",很细微,但我听到了,典型消音手枪的声音。
虽然我的听力够敏锐,但也不至于能够分辨子弹的方位,我木然的站着,脑海中浮现出两张脸:风之轩,甘蓝。
在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会超常地发挥人的敏锐程度,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我在毫厘的片刻一个闪身,一颗子弹擦过我的手臂,划出一道不小的口子,但不要紧。
空旷的海边,除了海岸的声音,听不到别的什么,脑海中飞速转着,是谁?
我明敌暗的深夜,我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想来也是,过去敌明我暗的世界,有什么好怕?突然,又一次想笑。
我想,也许,今天是我笑得最多的时候了吧,从我有记忆以来。
如果今天,我将死去,会有人记得么?
甘蓝,应该会记得吧,毕竟他是曾经照顾了我好几年的人,毕竟他是我记忆的开端。不过,呵呵,我好像并不是他记忆的起点啊,又怎么奢求他不会忘记我曾存在过?但是,是我,帮助他一起打造了今天的地位啊,嗯......会不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天,他要除掉我?对啊,他说有"影"跟着我的。算了,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证据啊。在死去的前一刻,多拥有一个爱你的,或者说你认为知己的人,会多幸福一点吧。
完全劣势的夜晚,我在空旷的海岸,yy刚刚被我上了的美男,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想,那笑声,一定有点淫荡,我仿佛看到远处海面,有海鸥脸红了。
手臂上并没有太重的伤,血一会就止住了,但头却渐渐昏沉,就想......酒精中毒的症状,但比那似乎要轻许多。没有人继续发出"咔嚓"的声音,我就这样往回走,但路途显然变得遥远很多。
我走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自己环游了世界回到起点证明地球是圆的,因为,走了如此之久,但我仍旧在一片沙滩上,虽然有海浪的声音,但仿佛是沙漠,而海洋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血已经停止流淌,腿脚好酸,真不知是因为放血,还是因为前半夜的"运动",我的气力正在流失。虽然明知秃鹫正在空中盘旋,等待我的倒下,好把我当腐肉一样吞食,但还是无法克制的栽倒下去。
清醒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对自己说:是不是子弹里有麻醉剂?
第10章
"老大不去了么那个会议?"黑穆提醒道。
"不去了。"
"可是,这次会议也许很重要,这个人下属们会照顾好的。"他强调。
"不想去了。"我似乎有些任性,没关系,我一向凭感觉做事,在别人眼里,从来都是个运气好到暴的任性的家伙吧。
正在走神,"请病人家属来一下。"一个满头大汗的白衣护士喊道。
"血型?"
"B型。"
"来做一下化验。""同型号不就可以输么?""这种比较特殊情况。"......
......"好了,可以了,血样符合,病人需要输血,请来这边。"
跟着那个看起来很可爱调皮实则干练严谨的女护士忙活,伸出手,突然觉得像待剁的猪蹄,有点想笑。
天哪,我亲亲可爱的血就这么离我而去,我看得都心疼。
............
"老大,他醒了。"黑穆没感情地阐述。
"真的!!小粽子醒了?"我从另一张病床上忽地窜起来,奔到这边。"嘿嘿,醒了,感觉如何?"
那个身上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人儿极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极美的眼,微微上翘的眼梢透露出迷惑的信息。
"你出了车祸,受伤了。"我听到自己轻轻地说,好似害怕吵醒了神明。
我似乎看到了他的一点了然的神色,但似乎他知道的事情仍旧缺少了一些重要的片断。我以为他是倦了,想睡了,便一厢情愿的唱起小时候母亲在耳边唱过的催眠曲,我的声音并不像母亲的那样轻柔,但很安慰,也许他真的困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可以把这自动归功于我的催眠曲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