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目前借了一套房子,是在一条街的尾端,这条街是死胡同,在往后面就没有路了。
他在这里施加了麻瓜驱逐咒,让麻瓜看不到他的房子,他们会自发地忽视这栋建筑的存在,这样能防止绝大多数的麻瓜闯过来,谁会让死胡同里钻呢?
可是生活总是要碰上一两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第一个就是开膛手杰克,他在逃跑的过程中企图翻越死胡同,一个就是紧追其后的福尔摩斯。
斯内普顺手解除了麻瓜驱逐咒,那就是为了不要画蛇添足,后面警察们奔跑的脚步声已经临近了。这里被发现有一栋房子才是符合逻辑的,因为这栋房子原本属于麻瓜,是可是从地图上查到。
那就是他一开始想的,如果用记忆修改咒语要大面积动手,太麻烦了。不如就眼前这人自我怀疑一下自己的大脑不行了,自我怀疑会引发什么问题,暂时不在斯内普的考虑范围内。
福尔摩斯对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抱歉又善意的笑容,“我们的抓捕工作给你添麻烦了,这花是因为我被压坏的,我可以帮你申请赔偿。”
福尔摩斯一脚踢开了昏迷的杰克,看到了被杰克压坏的月光草,他可以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会在月光下发光的植物。
“我可不敢要警方的赔偿。”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赶人,“你们只要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真是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孩子,要当心没朋友。
福尔摩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难得好心愿意为了在破案过程中造成了他人损失而进行赔偿,居然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当然此时必须忽略福尔摩斯愿意主动赔偿的原因,是想要借此接触斯内普进而摸清到底为什么他会出现记忆问题。福尔摩斯的大发善心总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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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伦敦很多人都有了好心情,福尔摩斯回到伦敦的第一个晚上(知道福尔摩斯回来的人只有唯二的麦考夫与加布里埃尔)就已经抓捕了开膛手杰克。
警察们总算能放松紧绷的神经,明天开始睡一个好觉了。
“怎么会那么快?”加布里埃尔在第二天见到福尔摩斯的时候难免要问一句,这破案的效率也太高了一些。
福尔摩斯对开膛手杰克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一天的时间真不算长,那位早就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下手的间隔越来越短。昨天中午杀了一个人但没有能够掏空被害人的内脏,这显然没有满足杰克的*,趁着晚上在下手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当杰克有再动手的冲动,把他抓个正着难道不是很平常的事情?
加布里埃尔读懂了福尔摩斯的眼神,她装作恭维地向着福尔摩斯笑了一下,来到伦敦的第二天杀人狂魔就落网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消息。“所以莱辛格先生就一战成名了对吗?以后每天您都要顶着一张化妆的脸进进出出了?”
“确实如此,我在苏格兰场有了一个挂职,时不时会去那里上班。雷斯垂德觉得他与我一见如故了,有我这个新帮手是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福尔摩斯塑造出了一个完全不同与已故咨询侦探福尔摩斯的莱辛格先生,莱辛格先生会与警察们良好合作,甚至愿意接受一个挂职。至于他什么时候消失,那也不麻烦,只要某一天莱辛格想要回美国就可以褪下这层伪装了。这个某一天也许会由莱辛格小姐来决定。
加布里埃尔为了福尔摩斯感到高兴,不管用什么身份参与到破案中,对于福尔摩斯来说就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
福尔摩斯还心情很好地问加布里埃尔,“说起来我们既然在伦敦住下了,而不是四处漂泊,那么你也应该学习一些新知识了。你已经没有了绘画欣赏力,也不是一个厨房好帮手,那起码应该要有培养一些音乐细胞吧?小提琴、钢琴或者你有什么想要学的?人不应该虚度光阴。”
福尔摩斯真心希望他的女儿总能有一技之长,最好像他一样,能拉出优美动人的旋律。如果加布里埃尔愿意学习,他可以考虑教导对方。
‘加尔,你总要学习一种乐器,而不是只会摆弄那些黑魔法。这也算活得多姿多彩一些。’
‘那我想要学习竖琴。’
‘为什么?’
‘那是一种可以模仿出深海人鱼歌声的乐器。’
‘这确实很实用。深海人鱼的歌声很值得模仿,那是魔音中很有效的攻击方式。’
‘学会主动攻击,不是让我学会杀戮,而是为了让我未知的世界里更好的生存。’
加布里埃尔背对着福尔摩斯,在听到了他的问题后,她手上收拾餐桌的动作停住了,这段没头没尾的记忆冒了出来。
☆、第18章 福尔摩斯牌偷草贼得手
对于突然闪现的记忆片段,在它突然冒头的时候,加布里埃尔需要承认她确实心里一惊,因为作为一个记忆不全又知道自己错落到陌生时空的人,不可能没有恐慌这种情绪。
但是恐慌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很快理智就占据了上峰,从这个简单的记忆片段中,加布里埃尔就像是观察着陌生人的记忆那样,抛开了所有的不安与迷惘,一下抓住了记忆中的关键点。
首先,她学习模仿过深海人鱼的歌声,鉴于想不起这种歌声究竟有什么作用了,所以关于它的效果与学习目的都要待定。不过能从那一段简单的对话中猜测深海人鱼的歌声应该具备高杀伤力。
这还不是重要的,而更值得注意的是那句‘让我未知的世界里更好的生存’。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未知的世界有太多的解释,可能是前往深海或者雪山探险,只是加布里埃尔不得不去怀疑,从前的她也许早就做好了离开那个世界的准备,而疑问就是回到百多年前是既4 定的目标,而是在中途产生了失误?
其实,脑内风暴挺没有意思的,因为既定的事实就是她来了,而且很有可能还买一送一带来了斯内普。想要弄清过去发生了什么,除了想办法恢复记忆之外,就是重新进入魔法世界开始生活。相信她的性格没有改变,那么总会解开自身的谜团。
关于恢复记忆,人的大脑十分玄妙,在记忆这个领域就算是巫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忘皆空某种程度上就是不可逆的咒语。而要治疗在时空旅行中的记忆损失,先要找到一位信得过的治疗师。
加布里埃尔在昨天与斯内普见面之后,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其实她能选择的治疗师很少,而同样来历不明的斯内普几乎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从来没有一条魔法准则规定,你们来自同一时空就要守望相互。
信任比爱情更艰难。
加布里埃尔很客观地分析,她的身体回到了小时候,那么身体机能也会相应发生变化,她也许控制不住几年后荷尔蒙的分泌,说不好会对某个人有好感,可是让她相信一个人不会背叛,这就太有难度了。
索性加布里埃尔关于以后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看看她发现了什么?!福尔摩斯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外套亮了,尽管亮了的部分是很小一块。这里真没有使用夸张的修饰语。
在亲爱的父亲大人昨天穿的衣服口袋边上居然沾上了白色的闪光粉末,还有一片白色的小叶子调皮地从西装口袋中伸了出来。
加布里埃尔这下完全没有心情去想那些长远的‘大’问题了,果然一个烦恼会解决另外一个烦恼,她现在必须要处理福尔莫斯带来的‘小’问题。
“父亲大人,您昨天晚上是去抓开膛手杰克了,就您的说法给了他一颗子弹,他就老老实实了。可是——”
加布里埃尔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月光草这种魔法植物会出现在福尔摩斯的西装口袋里,“您居然还有闲情雅致采了一颗野草回来。”
难道就没有听过路边的野草不要采!而且加布里埃尔敢肯定月光草这种很傲娇的植物绝不可能是路边随便采采的植物,福尔摩斯究竟是从哪里偷来的?
福尔摩斯还在思考如何培养女儿的音乐修养,却是突然被突然问住了。
“昨天月色正好,我看这颗草很漂亮就把它带回来了,美好的事物总要与人分享。曾经你的华生叔叔说追求另一半时,送花会让对方心情愉悦,作为父亲我必须要让你明白这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现在你收到了来自于父亲的一株花草,以后可不要随便因为一束花对哪个男孩动心了。”
福尔摩斯把这株偷偷摸摸顺来的月光草从西装口袋中拿了出来,煞有其事地交给了加布里埃尔。“你看鲜花的保鲜期很短,为了一束花而轻易投放感情是很愚蠢的事情。请牢记,这是来自于父亲的忠告。”
此时的月光草完全不能漂亮来形容了,它已经完全枯萎了,蔫成了一团,那白色的叶子完全没有了如同月光流动般的光泽,反而像是一株被吸取了所有能量后异变的白色植物。
加布里埃尔才不相信这是福尔摩斯站在了父亲的角度在教育女儿不要早恋,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福尔摩斯发现了一种他从前没有见过的植物,所以不管种植月光草的巫师是否同意,就偷偷弄了一株回来。
这台词接不下去了,加布里埃尔知道月光草的药行与它的采摘、保存手法息息相关,而现在手里这一株已经是完全废掉了。
“我会谨记父亲大人的话,不收取来历不明的花草。”加布里埃尔把月光草塞回了福尔摩斯的口袋,与这个移动麻烦制造者呆在一起,总是会让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
现在加布里埃尔不想知道被偷草的巫师是谁,而福尔摩斯到底又偷了几株月光草,她在早餐过后只是想静静,也别问静静是谁。
福尔摩斯看着加布里埃尔走上了楼梯,他把口袋里的月光草又拿了出来,他确实不只顺手摘了一株,昨天从那个古怪的孩男院子里,他一共顺了三株,还有两棵被用去做毒理性实验了。
而口袋里的这一株只是用来确定一件事情,现在福尔摩斯得到了一个肯定答案,加布里埃尔认知这种奇怪的会在月光下发光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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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对于开膛手杰克的成功被捕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伦敦只要有一个夏洛克的存在,很难有抓不到的罪犯。
开膛手杰克对麦考夫来说是小问题,而现在却又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混乱。
眼前这份市政规划图绝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究竟为什么要在查令十字路上留下那么大一块空白处,查令十字路的每一处都是有规划的,他以自己精密的大脑担保绝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决定,在这一段留下一大块空白处就好比一首美妙的乐曲出现了很不和谐的音符。
麦考夫再次向上级汇报了这个问题。他却觉得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汇报这个问题了,这种奇怪的重复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糖分不只让他需要牙医,也需要脑科医生了?
麦考夫决定需要去吃三块蛋糕压压惊,他走出政府大楼时没有发现阴影处有两个穿着奇怪的男人正在对他咬牙切齿。
“就是这个胖子!他无数次向上面反映查令十字路那块地不应该空着,他就是阻挠破釜酒吧保存下来的最大阻碍!对他用了很多次记忆混淆咒都没有用,我们真的必须使用夺魂咒才行!”
☆、第19章 麦考夫的疑惑
麦考夫找上夏洛克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并不在屋子里,不知道一个人跑到哪里去玩了。
“你居然让加尔一个人在伦敦转悠,难道你终于打算为贝克街小分队找一个新领队了?”
夏洛克无视了麦考夫的话,盯着他的肚子停顿了五秒钟,很是真诚地建议:“麦考夫,你已经不再年轻了,对于甜食的消化能力也大不如前,如果有一天你的墓志铭上刻着因为嗜甜而胖死,那也许我在念悼词的时候会笑出来。”
“是吗?你确定你能帮我念悼词,是用幽灵的状态吗?”难得见面,偏要用生死来问候对方,这真是有爱的兄弟相处模式。
麦考夫显然已经习惯了,而他也是真心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公务员,与眼前这位快要四十岁的弟弟还在矢志不渝地在奔走在充斥危险的道路上相比,谁会先与死神相逢,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夏洛克点燃了烟斗,加布里埃尔在家的时候,他已经学会克制住抽烟的冲动,而今天坐在同一间房里的人变成了麦考夫,就不用顾忌烟雾会让对方不适了。
“今天你是特意来送菜的吗?你是终于买蛋糕买到了破产的地步所以请不起帮佣了,需要你亲自送货上门,那么送完菜的你也可以离开了。”
麦考夫怎么可能是来送菜的,他却是提着两个大袋子找上了夏洛克,这里面装的不是新鲜蔬菜,而是一叠叠的羊皮纸。“最近伦敦开始了一些市政工程,查令十字路就是城市建设的规划范围内,只是那里出了一点小问题,有一块地方的规划总是定不下来,有一股力量致力要让某一段留出一块空档,可是留出一块空档完全不符合规划的逻辑。我不喜欢没有逻辑的事情,可是在那份规划书上却签下了我的名字,昨天下午最终规划方案定稿了,女王都已经过目了。”
夏洛克听着麦考夫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出这段话来时,他脑中冒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被他偷了草的小男孩,另一个当然是认出了那株诡异发光小草的加布里埃尔。他却是装作什么异样都没有的态度,“所以你要表达的是你已经应该要退休了,你的记忆与判断力已经不能让你正常工作了。我早就提醒过你,吃太多甜食影响身体健康。”
麦考夫露出一个假笑,他只是看着夏洛克,似乎看穿了夏洛克藏起的某些小心思。“我很相信我自己的逻辑,就算是糊了我一脸巧克力也不会签下那份文件,可是上面确实是我的笔迹,所以这里面必然存在某些问题。不光是我一个脑袋出了问题,所有的人都通过留下这么一个空档处,我特地去查令十字路观察过了,那个空档大概正好是一家店面的大小。
因此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一股力量想要透过官方承认开设一家见不得光的店。夏洛克,鉴于你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去调查一下查令十字路的事情。”
夏洛克吸着烟斗根本没打算答应麦考夫,他就连拒绝的话也没说,直接无视麦考夫的话,但麦考夫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亲爱的弟弟,你可别小看这件事,这可关系我们的家庭和睦问题。我去过你抓住开膛手杰克的那条街道了,那条死胡同尾巴处的住宅给我的感觉就和查令十字路很像,就算询问了那条街上的人,他们对最后一处住宅的租客都没有深刻的印象。如果那里的租客是一个普通男人这倒是没什么,只是独自居住的男孩,周围的邻居对他竟然都没什么印象,这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洛克还是继续抽着烟斗,无视麦考夫的话,他对一个陌生男孩才没有好奇心。
然而,麦考夫没打算放过夏洛克,“你才我调查那个男孩后得到了什么结果?这真是一个巧合,也是查无此人。你有没有觉得这句话熟悉了一点,调查你的女儿、我的新侄女时也是得到了这个结果。真是很奇怪,伦敦的查无此人未免也多了一点,他们丝毫没有过往,就像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夏洛克,很多年前我担心感情会对你的侦探生涯造成阻碍,你知道精密的机器中混入了沙粒会有多么危险。只是如今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当年的那些想法如今看来未必太过片面,我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变化,如果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夏洛克你能保护好你的女儿吗?”
夏洛克终于停止了抽烟,在烟雾里他有些看不清麦考夫的表情,他的哥哥真会有担忧这种情绪存在吗?而却发现,麦考夫的鬓角已经出现了几丝白发,确实他们不年轻了,麦考夫已经四十五岁了。对于未知世界的态度,与二十几岁时已经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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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作为曾经的巫师界王牌间谍,没有想到他已经要在福尔摩斯兄弟面前掉马甲了,被他连累的是就是加布里埃尔。因为一个异类的存在可以用巧合来解释,而两个异类在聪明人眼里绝对存在某种关联。
但这一点斯内普还不知道,今天他出售了用月光草制作的魔药,得到了一笔金加隆,就算他不像马尔福家那么看重金加隆的魅力,但赚了钱总是心情不错的。所以在对角巷遇到加布里埃尔的时候,也是朝着对方打了一个招呼,顺便随意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