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 warte lange Zeit auf deine Rückkehr 我一直在这守候你归来
in der Hand ein Vergissmeinnicht 紧握着那支勿忘我
Regentropfen sind meine Trnen 雨滴化作了我的泪水
Wind ist mein Atem und mein Erzhlung 风带来了我的呼吸和故事
Zweige und Bltter sind meine Hnde 枝叶化作了我的身躯
denn mein Krper ist in Wurzeln gehüllt 因为我的身体被冻结在根须之中
wenn die Jahreszeit des Tauens kommt 当季节更替之时融解
werde ich wach und singe ein Lied 我醒而歌唱
das Vergissmeinnicht,das du mir gegeben 你所给我的那朵勿忘我
hast ist hier 就在这儿
我轻浅吟唱的同时,还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我守候的人,希绪弗斯,他从藏书室缓缓走了过来,不想打断我,所以站在门口屏息聆听----
我甚至能感到,半掩门后,他赞赏地颌首,目光专注落在我身上。无需黄金圣衣,他活生生跳动的心,温柔微笑的掠影,统统化为千缕万缕命运的线,反而将冥府的傀儡师,缠得严严实实,死心塌地。
我想,我被俘虏了。但我的眼里正熠熠闪亮,满是华彩:原来,我也和从前瞧不上的奥路菲是一路货了。不过,这又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向这首歌致敬。
周末愉快哦。
第44章 语重心长
以我百年来在冥府和拉达曼迪斯等人交手的经验水准判断,以我被哈迪斯陛下特意培育的对战素质来点评,青铜圣斗士的选拔竞赛活像是蚂蚁在打架。
天空碧蓝,夏日的风在圣域的白色石质建筑间肆意穿掠,带来浓郁的草木气息。在这样的好天气,找个位置观看蚂蚁打架也算是一种消遣。
环形竞技场内,好多当观众的年轻男人女人群情激昂,大肆挥舞着胳膊为场上的人助威,真够热血沸腾的----嘿嘿,将来有的是能让他们都冷却冷却的时间。
我努力地想找一个距离希绪弗斯所在前方观战台最近的好位置,在这帮激动的看客包围中,试图艰难分开一条路而不要被挥舞的手臂给触碰到。
“米诺斯叔叔,这边来!”天马坐在下方笑嘻嘻地朝我招手,作为新训练生和杂兵,他怎么占据了那样的看台?
一袭便装的童虎回头,龇牙咧嘴冲我招呼。而在他身旁坐着的是史昂,两人搭档相伴活像一副杯子和配套的盖子。原来,天马靠的?1 钦饬轿皇ビ蜃钅昵岬幕平鹗ザ肥堪。?br /> 我毫不客气地挨着史昂坐下。抬眼就看向站在侧前方,正聚精会神观战的希绪弗斯----青铜圣斗士的选拔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看他好了。看这个,太阳把他褐色头发照得暖融融,深色束发带也亮晃晃,一想到触摸手感,就让我心砰砰直跳的男人。
“你还是一副老样子啊,米诺斯。”史昂悠悠的声音响起,“对了,你什么时候能主动邀请我和童虎,进入你那神圣的圣殿居处参观一番呢?”
“听雅柏菲卡说,你的宅邸仿佛有让人松懈安宁的魔力,而希绪弗斯也常常呆在那,我实在有些好奇呢,米诺斯。”
我不得不收敛对希绪弗斯的注目,转过头,无语地看着微笑的史昂,心里还是拿不准他的态度。每次表面上看,他是在夸奖我,但我怎么就是感觉他在隐隐试探我呢?
想了想,我谨慎说,“首先,雅柏菲卡和我是邻居,希绪弗斯是在我那查阅资料,其次,我也欢迎你们,有空闲随时可以来拜访,嗯,我会用最隆重的待客之道招待空闲的你们。”
他对我的讥讽熟视无睹般笑了笑,紫色的瞳孔闪着剔透的光,他神秘说道,“谢谢,拜访就是要乘早。因为我看你,米诺斯,很快又会离开圣域了。”
嗯?
他慢吞吞道,“因为教皇已经决定派遣希绪弗斯和艾尔熙德出去寻访什么。米诺斯,我如果没料错,你也会随即跟着他们离开吧?”
这个消息令我忽地一下站起来,着急地向希绪弗斯张望:他正一脸微笑地和身边的冰山脸山羊座艾尔熙德说着什么。难道是在说外出的计划?
……不行,我可不能忍受被单独撇在圣域,少说也有几个月见不到他,更音讯消息全无----不行!
今晚我就要郑重向希绪弗斯交涉,不管他去哪里,我都要同行。他不答应我也会自己跟着-----我是自由的!
我脑子飞速转着,他会说什么呢?不过,只要他不是即刻就走,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安排射手宫的人帮我打探希绪弗斯的目的地,只要知道他带出门的行囊里,携带的是哪个国家的钱币就行。
我丝毫不顾及史昂在打量着我,不管我的心思盘算是不是一览无余,甚至,对于提前泄露告知这个消息给我的史昂,我不在乎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反倒对他真心说了句,谢谢。
结果他又悠悠说道,“不用谢,米诺斯,我也只是想不时看看……你最直截最真实的有趣模样,哈哈。”
这个嘉米尔少年,是我在圣域感到最难打交道的对象。他并非冰冷并非傲慢,像希绪弗斯一样待人有礼关心他人,却又始终话里有话,捉摸不透,唉,十四五岁不还应该是个少年吗?怎么会有如此雍容狡猾交织感?
这不,眼看着竞技场中央的两人已经决出了胜负----天马犹自感慨,好厉害啊!并用“我也一定要成功”的眼光注视着胜者。史昂却静静对童虎说,“你发现没?这个叫帕基亚的少年,他得到圣衣后的神情,和我们当年成为圣斗士后,完全不一样呢。”
“他甚至,还不如冲上去恭喜他的同伴们,表现得高兴振奋。”
我也打量了打量被簇拥在中间,即将被授予青铜圣衣的人,那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史昂说的倒是有道理,这个人是艾尔熙德的徒弟吧?不过,他什么表情心情都和我无关。
我眼巴巴地又瞧着希绪弗斯走上前去,露出好看的微笑,对着一众人发表忠于圣域忠于女神的鼓励说话,更亲自安抚那个失败了的竞争者----那笑容,那温和有礼的声音,让我把史昂也好,天马也好,其他人也好,其余念头全都给暂时抛开了,专注地品味着他的音容笑貌每个细节----就像悄悄品鉴美酒,每一滴过后还能珍藏于心,反复回味。
我肆意注目的他同时,也有一个小小的苦恼,浮现出来:我突然发现,我得到的希绪弗斯的笑容和温柔……似乎不够独一无二的特殊啊。
他是包容我,甚至宠溺,我想干什么他都依从----可是,我怎么感觉,希绪弗斯,对朋友对同伴都会这样?对我特别有耐心基本千依百顺的缘故,也是因为圣域的其他人不像我这样大胆要求,索取肆无忌惮吧?
我瞧着他和同伴艾尔熙德说着话,脸上的表情假如替换成和我说话时,有明显差异吗?
于是,我心想,我一定得干出点什么,力争自己在他心里的无可取代,独一无二。我一定要得到,凌驾于其他所有人之上的地位-----要把这个艾尔熙德也好,其他圣斗士也好,都牢牢踩在脚下,当然,重点更包括那个女神殿里的小丫头!
我抬头仰望洁白耸立的雅典娜塑像,真想把这令我厌恶的玩意,给推倒砸碎啊。
当天夜幕降临时,我等候在射手宫外,一袭圣域风格的白亚麻衬衫,银发斜束,看着朴素却在锁骨,手腕,发间都用了青柠罗勒与百里香混合的香水。夏季夜晚闻着,有深邃而放松感----比女神殿教皇厅中使用的,代表对神尊崇的乳香,要肆意自由多了吧?
我截住了从教皇厅下来的希绪弗斯,一边思索刚刚他对我的笑容到底是不是比对其他人更开怀些,一边伴着他的步伐,双双并行往山下走。
他细心又温柔,毋庸置疑。当月光被乌云遮住,我们走到背光处时,他甚至会留意我的脚下台阶,怕我一个不稳摔倒。
可是,我凝视着他如雕塑般的侧脸,心想假如此刻走在他身边的是萨沙,对女神,他会不会更周全,更细致?他会不会伸手,主动搀扶着萨沙的手?
……这个念头想想都太恼火了。可是我连表达不满恼火的由头都找不到----一切我都没有眼见为实,统统都是我的揣测啊!
“怎么啦,米诺斯?”他忽然笑着问,“今天你特别安静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高兴了?”
“要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如果你不高兴,就算要冲我发火,我都不介意。”
……这温柔的声音和内心,这直视着我,满满柔和的目光,其实我的心已经快紊乱不能自控了,一会恼火,一会又像醉了。我,我说什么最好?
想了想,我站住,开门见山轻轻说道,“希绪弗斯,你是不是要离开圣域外出执行任务?去哪里能告诉我吗?”
“去匈牙利王国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他倒是很畅快地回答道,但说完之后立刻有所感悟,“米诺斯……你……”
我笑了,冲他得意一笑,眼中光芒大盛,伸出手指轻轻戳戳他胸膛,“现在,我亲爱的希绪弗斯,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帮你准备好需要的行装,车马,等你离开圣域之后,我就跟在你后面,反正我已经知道你的目的地了,也不怕跟丢。记住,要是你故意甩下我,我就认为你讨厌看到我,那我只好离开圣域再也不回来。”
“第二,还是我帮你准备好需要的行装,车马。你直截了当带着我一起去,我们旅途会很愉快的,我保证。一路上的饮食起居一切都交给我打理。亲爱的希绪弗斯,你选哪个呢?”
我仰着脸,凑近了他,表情无辜,语调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伸手,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米诺斯,这次我不是单独成行,还有艾尔熙德----”
“然后呢?”我无所谓道,“那就再多准备一个人的行装咯,反正我的车马够宽敞。”然后又装作难过样子道,“希绪弗斯……你是怕我成为你们的累赘吗?”
“不,不。”他忙安抚我道,“其实这次的任务是根据资料去做调查……”
“调查?那更应该带上我啦。我在成年前接受的家族教育,就是在欧洲各个地方旅行。匈牙利王国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是吧?很多当地贵族都移居去了维也纳,那边有大片大片的雪松林,遮天蔽日林间充满雾气。还有废弃的古堡伫立在山岗上,我想,旧地重游一番也不错呢。”
他明明有些松动的样子,却又望着我半响,叹了口气,“米诺斯,对不起。”
我不解,“什么?”
希绪弗斯深深凝望着我,带着歉意道,“我想,如果不是我把萨沙女神带回圣域,也许你们现在正过着更肆意的生活。你会带着三个孩子在欧洲各国旅行增长见闻,而不是被困在圣域。米诺斯,对不起。”
还好还好。只是希绪弗斯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凡事自己都反省先。
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微笑道,“没关系,只要你要补偿我。尽你所能补偿我,比如出门都带上我,希绪弗斯。”
终于得到了希绪弗斯的首肯,我欢快地继续下山,在路过白羊宫外时,我还心花怒放地朝史昂做了个手势,彰显告知他我的胜利----没错,我又要准备出门了,和希绪弗斯一道。
他托腮坐在巨石上,目送我们离开。
等我和希绪弗斯走到圣域山下罗德里奥村时,天已经黑透了,这里保持质朴生活习惯的大部分居民已经进入了梦乡,黑漆漆的屋子一排排,完全不是大城市的夜夜笙歌样。
我望着自己公馆方向透来的光,今夜要什么时候才能和希绪弗斯一道对坐在烛光下?刚刚,有剑气掠过啊。
希绪弗斯也已经站住,“这是艾尔熙德的小宇宙,有一丝杀气……他在这附近,难道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感应着同伴的位置----我们要追赶吗?
希绪弗斯冲我飞快点头,随后一把将我抱在臂膀之内。他张开了圣衣的翅膀,带着我轻盈地在屋顶上几个飞掠跳纵----风呼呼地吹,我使劲儿把脑袋往他胸膛颈窝处埋,让自己发丝与肌肤的香味,融入他的怀抱气息之中。
这是我希望能永远停驻的时刻,可实在太过短暂了,转瞬间希绪弗斯已经稳稳落下,他拉着我,将前方不远的那一幕,悉数看在眼里。
没一会我就明白了始末,我悄悄地,身体又贴近了希绪弗斯几分……唉,圣域的逃兵和追兵啊,你们为什么不跑得更远一些呢?为什么不能跑出几十里地,翻越几座山呢?
白天新任的那个青铜圣斗士帕基亚,乘夜色逃出了圣域。就像史昂的眼光精准判断的一样,他对于成为圣斗士,并不感到高兴,而是,恐惧。
他跪在山羊座艾尔熙德面前,诉说着自己内心对于圣战,对于要为女神捐躯的恐惧----嘿,有意思。
艾尔熙德面无表情说,“任何人都有恐惧,正因为如此,才需要锻炼并克服恐惧。”
帕基亚已经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悲伤,泪流满面大呼,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修炼到艾尔熙德大人这样的地步,完全做不到足够强大----这个可怜的人,还以为凭借艾尔熙德的水平就能够保证在圣战中幸存吗?
我看着热闹,眸子透出嗤笑的冷光。
眼前艾尔熙德如同行刑者一般对着软弱的弟子亮出了手刀----哼,这弟子是个幸运的家伙,肯定不可能被杀死,也不看看谁在这里注视着你?
我紧紧依着的人,已经在下一个瞬间,张起黄金羽翼飞了过去。
在艾尔熙德的手挥下前,希绪弗斯如同屏障一样,飞身阻隔在两人之间,皱眉不赞同道,“你在干什么?艾尔熙德?”
我生怕艾尔熙德一个不正常,手刀朝希绪弗斯劈下,也连忙几步冲到近前,“大家有话好好说!”
艾尔熙德不言不语,冰冷的眸子略转了转,看着我们,冰山脸表情不变。
希绪弗斯他已转头,伸手,轻触帕基亚泪流不止的面颊----这,这,太羡慕了!!见状我都差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他温柔安抚的声音落入所有人耳朵里, “帕基亚,你对雅典娜大人的忠诚,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对吗?”
得到了抽泣的肯定后,他语重心长道,“那么,即使不成为圣斗士,也可以用别的方法保卫大地的和平。”说着他把地上的人搀扶了起来。
艾尔熙德和其余的几名弟子,我,都伫立着,望着暗夜里,月光下,泛着如同内心一样温柔金色的圣衣,那如同可以包容一切,纤尘不染的善良羽翼。
我按捺不甘----他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大度啊----一边等着希绪弗斯说出他一贯所长的,有原则又公正,还能安抚稳定人心的话来。
他扶着这小个头的肩,微微笑,“胆小并不是丢脸的事,只要正确地认识到它,并且在这基础上,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才最重要吧。战斗也好,守护也好,选择像常人一样生活,维持这个时代也好,我都觉得是同样值得尊敬的方式。”
一席话果然让这个帕基亚感动之余,目光居然变得坚定。“希绪弗斯大人----”
希绪弗斯笑容变得更明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帕基亚,你选择像常人一样生活,也是像雅典娜大人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呢。”
又对其余几个艾尔熙德的弟子招呼道,“没事了。大家依旧是好同伴,都是忠于雅典娜女神的战士,以各自的方法,守护女神的心愿吧。”
而艾尔熙德,他忽然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往后退走了。他的其余弟子,也向希绪弗斯鞠了个躬,跟着师傅消失。
一场风波化解。希绪弗斯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对我说道,“米诺斯,艾尔熙德虽然严厉,但也不是不近人情。”
什么啊,如果不是你冒出来阻止,今天晚上他就杀人了好吧?不过希绪弗斯是希望我了解这个旅途的新同伴并能相处融洽呢,我当然附合他,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却勾勾他的黄金羽翼下沿,神差鬼使在这一刻,对希绪弗斯,提及了我刚刚羡慕得不行的那一幕。
“你刚刚亲切抚摸帕基亚的脸颊呢。你好像从来没有用手,为我擦拭过眼泪。”
希绪弗斯见我一本正经不甘心的样子,突然笑出声,“可爱的米诺斯啊,你有流过眼泪吗?”
我怔了怔,唔……然而,我直直望着这个暗夜里熠熠闪亮的男人,又问道,“虽然我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不过,希绪弗斯,要是我哪天哭了,你也会伸出手来,为我拭干眼泪吗?还会用心安慰我,直到我不流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