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的少年————桃之妖妖

作者:桃之妖妖  录入:12-26

说完,他惶惶急急像逃似的奔出了卧室:"菜要糊了!我去看看!!"
半坐在床头的秦臻眼里多出了一些柔软的东西,心里缺陷的什么似乎被找了回来。
从此补全了一个完美的人生。
穿上衣服走到厨房,斜靠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唐豆的背影,实在是忍不住不去抱住他,于是两条胳膊便不老实地从唐豆的腋下钻了过去,把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不用上学了么?"秦臻吻了吻他的耳朵。
"嗯......下周,就上班了。"被抱着的人身体似乎微微紧张起来。
"送给你的书,还有用吧?"
怀里的少年很久没有说话,半晌,排油烟机的噪音里才听到一个轻轻的"嗯"。
"很适合。"想了想,唐豆又补充。
秦臻淡淡笑了笑。
"不过秦臻你怎么会挑的到那么经典的材料?"背对着他的少年兀自自言自语着:"好奇怪啊......好象你很懂这方面的样子,那都是专家级的东西呐。"
秦臻的额发落进唐豆的脖子里:"......你以为,我什么也不会吗?"
"不是这个意思啊。"
少年熟练地把锅里的菜盛了出来,笑眯眯地一个转身:"可以吃了。"
"......可以不用求你继父的。"看着忙着摆碗筷的唐豆,站在厨房的秦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啊?"唐豆不明白地眨眼:"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小时候,父母为了要我继承跨国的产业,在家培训了我十年,从我五岁开始。"秦臻用平静地语气陈述着。
饭桌前忙着摆筷子的人,背影微微一僵。
--"可是我没有去,我讨厌别人为我定好人生。"秦臻转身去看着窗外:"那种依赖别人的羞耻感......你明白吗?"
唐豆垂下眼睛。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那种如坐针毡的羞耻感......早在陈正东的压迫下变成习惯了。
"所以我和他们闹翻了,没有去。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朋友......"秦臻缓缓诉说着:"他们认为我浪费了他们十年的心血,而我想证明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当一个王者。"
他曾经做到过,不是吗。r
坚持不碰商业,也是因为强烈的叛逆和厌恶。所以才选择这样的道路。
唐豆静静地拨弄着手里的筷子,一言不发。
"不过,比起我来,你更要痛苦吧?寄托外人的滋味......"秦臻神情复杂地回过头来:"我想,我已经成熟了,可以去和父母求情认错,然后我们一起出去......你就可以不必受外人给你的委屈了......"
唐豆还是没有说话。桌上的菜肴散发着袅袅的香味,许久,他抬起头来一笑。
"你会快乐吗?那样子的话。"
秦臻倒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没猛地一问,有点支吾起来:"......没有想过,不过,不过能和你在一起,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初选择和他们决裂,不也是因为痛恨那种生活吗?"唐豆继续说道,很肯定的语气:"那不适合你,你一定不会觉得快乐。我的话,我已经想通了。继父也好,亲父也好,毕竟都给了我那么多东西。哪怕只是最卑劣的金钱。"
秦臻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沉默了很久,他才问:"你觉得这样会很痛苦吗?"
"痛苦?怎么会。"唐豆笑着摇了摇头:"我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哪里不对了?喂,你也可以找点事做做呀,不然可惜你那一肚子墨水了......"
"白手起家?"秦臻笑了起来。
"嗯!嗯!"唐豆琥珀色的眼睛突然闪亮了起来。
--那只是一场稚嫩的恋爱,一个恶作剧的开场。但是曾经的脆弱少年已经告别,蜕变成了为了明天奋斗,为了爱人努力的成熟青年。
秦臻俯下身去,吻住唐豆上翘的嘴角。那些温柔,像羽毛一般轻巧。
终于相信,不管明天是阴天还是雨雪天,只要有这个人在,就永远是晴天。
年年岁岁,亘古不变。
--相信我,我会很努力地爱你。穷尽一生。


KEN的专属番外_若不爱,请放开

已经整整三天了。
距离颜夜讲出真相,已经整整三天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现实总是会伤害善良的人,但是我知道,唐豆不是被现实伤害的,是被我,还有秦臻。
脑子里一下就混乱了起来,以至于在他的学校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不确定的惊喜。没有多想,便上前去拦住了他。
"喂,"极力掩饰着激动的心情,我侧身挡到他的面前:"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啊......KEN?"熟悉的那种吓了一跳的反应,但是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我回来拿东西的。"唐豆冲我笑了笑:"你呢?怎么想起来跑到这?"
嗯?他不结巴了吗?
我微微定了定神,回答道:"嗯......我也是......路过......"
才怪。
其实是刻意想找他的。
如果他知道这三天来我是怎么过的,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也许超出他的想象,如果他知道的话。
是不是,我还可能有机会......
他对秦臻那么的执着,执着到......让我爱上了他。不能自拔。
然而现在的他只是淡淡地笑着,什么也不说。
突然很想狠狠地吻住那个少年,吻到他求饶,吻到他疼痛,吻到他激烈地反抗,也不想他如此淡定地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
"唐豆,"我终于开口,声音苦涩:"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什么事?"
"没有,"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怎么,非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吗?"
时间凝固,我等着他的回答。
许久,我听到他带点迟疑的声音:"好。"
心情一下子就雀跃了起来。好象这么多天来的焦虑和不快乐一下子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可是有用么?
就算把他约出来,果然还是没办法的吧。
"嗯,我会永远把你当朋友的。"
那个人这么样认真的说着,很是坦诚地看进我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琥珀色,印着酒吧里五彩斑斓的灯光,显得迷乱不已。
朋友......我苦笑,再次倒满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我是该兴奋他不怪我,还是该自卑自己永远也代替不了秦臻?
于是很自然而然就想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死党--那么贵族的气质,软软的头发,爱睡觉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不爱说话。
哪里像自己,玩世不恭,一无是处,说的话让人搞不清是玩笑还是承诺。整天极其张扬地唱歌,愤怒地拨弄手里的键盘或者吉他,没有固定的情人,宿醉之后的床上还经常出现陌生的漂亮脸孔。
这样子的自己,不被选中也是很必然吧。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喝得醉醺醺地从高高的座位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正想拦辆TAXI回家,不期然地撞到一个人。
"哎哟!"他痛哼了一声,一下坐倒在地上。
喝了酒的人都有点迟钝,于是我慢慢低头打量了他一下。
反戴着的红色棒球帽,对于男生来说过于苍白的面孔,可是眼睛里充满了傲人的凌厉。
那样的凌厉,看得我的心里开始发颤,太过于明显和咄咄逼人,让我没办法忽略。酒也一下子醒了一半。
我对他伸出一只手,他抬头愣愣地看着我。
"抱歉。"我的声音沙哑,想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不要紧吧,你?"
他看着我的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猛地眼睛一亮,飞快地拉住我的手站起来,笑出很阳光的样子:"不要紧的!"
"没事就好。"我转身大步走开。
可是他并没有走掉,一路跟着我。
"做什么?"我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莫名兴奋起来的脸,如果孟姜女找到了她的丈夫,那一定是他现在这样的表情。
"哎,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告诉你!我叫萧落喔......"男生被我不善意的态度弄得小愣了一下,随后不那么在意地开始没话找话。
......我管你叫什么。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我抬手要拦出租车,却被这小子狠狠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有点火了。
"喂,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萧落哎,萧落!!"他指着自己直挺的鼻子,一脸期盼和认真地看着我。
我和他认识?
我仔细地在昏沉大脑里搜索了十几遍,终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他脸上很快显露了泄气的表情,扁了扁嘴:"真是的。算了算了,你要走就走吧!"
什么啊,我认识他吗我。
看到他转身想走,我急忙拦住他:"你倒是说清楚啊,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地说:"本少爷忘啦。"
NND,混小子!
我头疼地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好了,算我不对,我道歉。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他用古怪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突然"扑哧"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你的歌迷啊!你怎么可以忘了?"
我当场昏迷。
虽然是个地下乐队,但是说起来歌迷也有不少了,最近开始有唱片公司联络我要给我们出专集。这小子......以为是我的歌迷我就一定得记住他?
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再说了,他又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和我也没什么交集,我记不得他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番外_若不爱,请放开
我没再说话,有种被耍的感觉。
他倒是没被打击到,仍然跟在我后面。我渐渐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回头冲他摆出招牌式的坏笑:"你这样子,是不是准备跟到我家去?"
他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既然遇到,怎么说也要把握机会啊。"那家伙很无辜地冲我眨眼睛。
这人,简直失去理智了。
于是我干脆停下来,双手抱胸,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开口:"说吧,有什么企图?"
"啊?"他居然还装迷糊地反问我。
"跟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眯了眯眼,切入正题。别把我当白痴,从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一双眼睛老算计地滴溜转,不说他有企图我都不信。
"......没有啊......"居然还在做垂死挣扎。
"......"我眯了眯眼,有点来火:"那你就不要跟着了,否则我会报警。"
说完,我转身就走。
"哎--等一下等一下!!"不出我所料,只走了三步,那家伙就又不死心地跟上来了:"那个,确实是,有事要问你啦。"
"嗯,说吧。"一个晚上停下来跟这家伙无厘头地纠缠这么多次,真是有违我的原则。
"我想加入你们乐队。"
"啊?"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萧落很坚定地把头抬起来,眼睛里的光泽一闪一闪的。
"加入......我们乐队?"我有点混乱地看着他:"等一等......你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有什么音乐方面的特长?"
"......没有,我不懂音乐。"萧落很坦然地说:"不过很喜欢而已,想要跟你们一起打拼而已,你们不会介意多一个打杂的吧?"
"介意是不介意,只是不需要。"我顿时觉得这人的无聊。乐队本来的组合很好,既不多人也不少人,为什么硬生生把他安排过来?
"......你会需要我的!"看到我拒绝的态度,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不甘和绝望爆发出来一般,有点孤注一掷的感觉:"什么......什么都可以做的!跑腿......打杂......随便什么都好!不要这么快就拒绝啊!"
什么都可以做?
随便什么都好??
我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上,我发现了一些让我感到很有趣的东西。
那种,坚韧的,抑或说从骨子里透出的不放弃的讯息,我曾在我爱的人身上,清楚地看到过。
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执着?
他身上这种坚韧的气质没来由地让我感到熟悉和动心。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于是淡淡地歪起嘴角笑了,手指伸过去,抚上他白皙的面颊:"包括......暖床吗?"
他猛地别过头去躲开我的手,借着路灯的微弱我看不清他的脸上究竟有没有厌恶。
"......不要捉弄我好吗,"我听到他压抑的声音:"我在花店里打工,闲暇的时候可以帮你们做点小事情。"
"为什么非得是我们?"我真的很疑惑。
"因为......"他抬起头看住我:"我喜欢你们的音乐。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我是活着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起码我喜欢这样的理由。
看着他坚持的样子,我没所谓地笑了笑:"随你吧。"
叫做萧落的少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闯进了我的生活,原本凌乱颓废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了那么一点规则。某些事情上他总是很坚持,比如12点之前必须要睡觉,比如不允许吃方便面或者快餐食品,比如房间每隔三天就要大清扫一下,比如......
很多很多的比如。很多很多的改变。
有些时候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把这么一个大麻烦带进我的生活了?他当时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完全找不到答案,他看的我眼神也许可以说是快乐的,是不是我让他感到快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隐藏着什么,而且隐藏得很深。
某天路过一个眼熟的花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秦臻说过帮唐豆订过花,不过应该快到期了。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去帮他续一下费吧,说起来那家伙貌似忘了一个月到期的事情。
走了进去我才惊讶地发现柜台前站着的人竟然是--萧落?!
"原来你在这打工啊......"我环视了一下这个花店。说起来,除了他常常来找我,关照我的生活,我对他的生活几乎一无所知。
"咦?你怎么会来?"萧落脸上显然是惊喜:"我才来了两周而已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顺道来的,我也没想到。"我实话实说,随后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目的:"我是来续费的。"
"续费?"他有点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在我们这订花?"
"嗯,啊,也算吧。"我随口回道。
"喔......看不出啊,原来你也有喜欢的人啊......"萧落低下头去翻出一个大本子:"叫什么名字?"
"......嗯,送给一个叫做唐豆的男生的。"
是我的错觉吗?他的所有动作好象都停顿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我直觉有点不大对劲。
"没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笑眯眯地看我,与平时无异:"我是在想啊......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该清扫房间了。"
麻烦......
我这才想起来,距离上次清扫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了。
晚上萧落准时提着大包小包来到我的住处,颜夜他们因为要出去HIGH都不在了,可怜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等候魔王的驾到......虽然房间弄得清爽干净确实让人心情舒畅,可是怎么想都是我以前的生活过的比较轻松。
"喂,KEN。"清扫屋子的时候,萧落突然问我:"喜欢那个叫做唐豆的人?"

推书 20234-12-26 :诱拐交警同志(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