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味有点重----林嘉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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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该怎么惩罚?"
"可是,主人......"
"回答我的问题。"
"请主人决定。"我抿着嘴表示不满意,毕竟这个事情我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看了我一下,抬手又要打,我连忙挡住,但是知道是躲不过的,越挡他还越来劲,索性又松了手,他的耳光刷的甩下来,我硬着脖子接住,没有想象的痛,估计挡的那一下缓冲了。
"你现在什么口气,任凭我处置的话,我怕你周一都起不了床去上学。"
"周一不是有老师的课么,我死也要爬起来去上的。"
"少给我嘴贫。去书房拿条鞭子等着,你自己选,记住,这个是惩罚。"
我乖乖按他指示去做,心头还是有点激动的,我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调教的借口。他那个稍微烦躁的眼神和坚定的口吻,我觉得自己又热了起来。不是因为惩罚而是因为宋子晾本身,那种感觉很强烈,我依赖于他给我的这种幻觉。
想起他给我讲的,SM里最主要的一切都是依靠幻想。如果没有幻想,整个游戏就是一场虐待。所以不明白调教的人觉得残忍和不可理解,而真正享受其中的人都是绝对依靠一种信念和幻觉。
在暗柜里选了一条小牛皮的鞭子,细长细长的,单股,我知道这个家伙打在身上挺疼的。不过好久没有感觉过了,今天宋子晾冰冷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选了这根鞭子。然后我衔着鞭子,脱了衣服,跪在书房中间的羊毛垫子上。
那是一种静默的状态,我等待着自己的主人来惩罚自己,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我只能维持这个卑微的姿态在这里等待我应该接受的鞭打。那种幻觉还是像血液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流窜沸腾起来。我听着门外细微的声音,判断着他什么时候踏进这个房间。
可是一等再等他都没有进来,外面也颇为安静。我焦躁起来,但是不敢动,怕他就在门口看着我。
这样的心情着实难熬,但是我无法抗拒自己去摆脱它。
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宋子晾才走进来,他从我麻木的嘴巴里扯出鞭子,蹲下来,看着我,轻轻抚摩一下头发,说一句,很好。
然后毫无预备的鞭子就落在我的身上。一如他平时的风格,我已经等待了这么久,他给予的时候便不会迟疑。我觉得疼痛而刺激,下身很快就硬了起来。他的惩罚越来越带劲儿,虽然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在背部和臀部无限的蔓延开来,但是我一听到挥舞鞭子的风声,我就激动起来。
他说了这是惩罚,我便没有资格求饶,我忍耐着疼痛,发出细碎的呻吟和挣扎。
打到后来我觉得自己的臀部恐怕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停下来,看到我直立的阴茎,捏了一把,说:"不准出来,出来我要你好看。忍着。"
哈,原来这个才是惩罚。
我不能说不,委屈的看着他,他一见到我这样的眼神就兴奋起来。
但是今天的他居然做了一件我意外不已的事情,他坐下来,在地板上与我平行,看着我通红的后身,他轻轻抚摩一阵,"陈铭,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性,或者调教,是互相喜欢吧?"
"嗯......应该是。"
"你给我确定一点。是不是互相吸引喜欢甚至是,是...爱?"
"我没有怀疑过。"
"那就好,你不能不爱我了,知道吗,陈铭?"
我怆然的抬头看着他的脸,全是忧伤和没落,我第一次在宋子晾脸上寻到这样的表情,看着这样的他,我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身体还没有得到解放,欲望还在蠢蠢欲动。他看着窗帘的方向,陷入一个人的静默里。我呆望着他,想进到他现在心的世界,帮他抚慰所有的难过。
这样的宋子晾,亦真亦幻,我忽然觉得自己和他近了好几步。
那是一种充赢的感觉,我全身上下都沸腾起来。


chapter 22


一晃眼就到了三月,我和宋子晾的关系是越来越紧密,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那种幸福突如其来的感觉。我们在一起像普通的情侣一般,甜蜜温馨,开劣质的玩笑,一起去打球。还真有点恋爱的感觉,幸福得我找不到北。
我们只是周末聚在一起,平时在学校保持正常的师生关系,短信一天比一天发得多,再这样子下去我真的会以为宋子晾爱上我了。
三月二十一是宋子晾的生日,我提前一周就开始想着送他什么礼物。说实话,他并不缺什么,而且这个人一直都是喜欢什么就买,不会委屈了自己。我很难想到他需要又没有的东西送给他。而且,我和他现在关系已经深入到一个纠缠的程度,要是随便送个东西,那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这是他和我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我总是想送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想起去年他给我过的那个生日,还真是永生难忘。
本来想提前问问他想要什么,可是宋子晾毕竟不是我的同学或者同龄的朋友,如果我就这么去问他,一定会被当成幼齿的。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送他一条领带。
礼物准备好,就盼着他生日来,像是等待某个节日一样。一旦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了,就是这么战战兢兢,患得患失。
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寝室里和几个兄弟连机打CS,正打得起劲儿,裤子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没有接,等打完了一局再看手机,是宋子晾打来的。他一般没有事都会发信息,不轻易打电话,看来是有事情了。我回过去,响了一声就挂了。再打过去,他又挂了。
真是奇怪,就算我没接到他电话,也不至于生气不接吧。
我纳闷着,走到宿舍走廊里又拨了回去。他仍是响几声就给我挂掉,我有点着急了,发了信息过去问他怎么了,也不见一个回信。我靠在墙壁上,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宋子晾不是小女生,他不会无原无故的给我使脾气。那这样的情况一定是他出了什么问题,而且今天是他生日的前夜。
晚上还和他在食堂还吃了长寿面,才分开几个小时,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的号码又在我电话的显示屏上闪烁起来。我迅速的接了,喂一声就听到那边发来一连窜的咳嗽声,周围有点嘈杂。
"子晾,是我,你怎么了?"
"陈铭?"
"是,是我。"
"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回家,我不想睡别人家里。"
"你在哪里?"听他声音,又像是清醒又像是醉了,我焦急起来。
"小原,我们在哪里?"
......
原来他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还叫我去接什么接。不知怎么的,我肚子里的酸水就这么泛滥起来,止都止不住。如果宋子晾喜欢我这张脸,就难保不连带着对那个叫小原的男人心动。
不知道对方给他说了什么,宋子晾骂了一句"滚你妈的",我抓着听筒,想尽力听清楚他们的对白。
"陈...铭,我说,你来接我,快。"
"你在哪里?我马上就来,等我一下啊。"
"在......在,在那个ALFA,你来一下三里屯。"
"好好好,马上就来,你在那里等我,哪都不要去,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嗯。我想你了,快来。"他的舌头就像不灵活了一般,不过我还是听清了他的话,脑子一阵麻痹,仿佛被电流过了一次。
穿好了外套,我立马出门,汪棋一边打游戏一边问我还回来不,我含糊的应了一句不知道,就匆忙的转弯下楼了。也许我最近反常的表现已经引起寝室里的人的关注,只是我不解释他们也不太好多问,毕竟这是我的隐私。但是,我总觉得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哪天他们让我把女朋友带出来看看,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去变一个女人出来。
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车,就直奔朝阳去了。
晚上这个时间并不算堵,但也畅通不到那里去。我心急,催促师傅,他把车当飞机开,一路在高架上穿行飞驰。等我到三里屯的时候,忽然一片极其热闹的灯红酒绿让我觉得我们学校附近还真是荒芜。但是相对四五环外的大学,又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站在那家不算经常来的酒吧门口,给宋子晾打电话。如我所料的他没有接。我干脆直接进去,服务生很殷情,我只能一路拒绝着,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宋子晾的身影。没有找到他,反到是一下子就发现了原聿,他还是一双精亮的凤眼在暗处格外显眼,加之引人注目的漂亮脸蛋,我不发现他都很难。
挤过去,看到宋子晾大醉,倒在两张椅子上。
"他怎么了?"我顺口就问原聿。
原聿诧异的看了看我,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然后他低沉的说,"宋子晾喜欢的女人结婚了。"
我当时站在那里,五雷轰顶。
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尴尬,什么叫无奈了。
我就这么眼巴巴的过来接一个失恋的男人,还是我爱的男人。这真他妈的不是一会事儿!
在原地愣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毕竟我和原聿应该是情敌,能有什么话说,他比我优秀,他没有出言奚落几句已经算是给足了我面子,也许他只是不屑,但我无法忽略我跟他之间的那种低气压。
我还是走上前去,拉了拉宋子晾,想让他清醒一点。但是他就似陷入了自己的梦境,手摆了摆,也不挪动身子。我更是尴尬的又拉了拉他,有点手足无措。
这个时候原聿又开口了,还是像我刚刚听到的那般低音调,平缓,语速适中,让人觉得很沉稳。我没有听清楚他开始说的什么,于是皱了皱眉头,靠近他一点,他又重复,"你先回去,我来送他。他的事情我估计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话,是他叫我来接他回家的。说明他不想跟你走。"我说得再直白不过,也许宋子晾现在反而成了我最后的筹码。
他笑一下,标准的痞笑,衬在一张那么熟悉的脸上,我看得毛骨悚然。于是又去推了推宋子晾,这一次他仿佛有点意识了。
"子晾,是我,陈铭,你醒一醒,我们回家去了......"
"啊?回去?你怎么来了?"他眼神有点迷茫,四处看,像是要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和哪些人。
"是你打电话叫我来接你回家的啊,怎么了,还没醒?"
"哦,我叫你了啊,走吧,走吧,我头疼得要裂了。"
听他口气,也清醒了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假象,于是我伸手去扶他起身,他摇摇摆摆的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我肩头。我艰难的支持着,一旁的原聿也不过来搭个手,他就抱着手臂在那里看我和宋子晾表演夫妻档。
宋子晾没有同他打招呼,或者说句话,简直就当那个男人不存在。于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要离开了。他没有反对,就在我扶宋子晾转身的时候,他却又出声叫住了我。
我转过头,就听到他说:"陈铭,你记住我说的话,你困不住宋子晾的。早点上岸,才是明路。"
他这么说反而漏了他的底气,我忽然笑开来,对着他,毫无保留。我看到他诧异的样子,也许他现在才发现,我和他的那张脸真是有五分相似,这样笑容挂在一张熟悉的脸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想对他说任何挑衅的话,反正我早就决定这一路走到黑,从遇见宋子晾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奢望过自己的能不受伤,能不湿鞋。所以,真正不能有这个觉悟的人才应该早点是上岸。也许他和宋子晾本就是一类人,拥有过很多东西很多爱,他们与身俱来很多优点,也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许多成就,却往往惧怕因为感情这种很难驾御和控制的东西而失去。一个害怕失去的人,在爱情这个战争里永远都得不到祝福。
宋子晾只有在感情上的那点彷徨,而原聿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爱情又怎么能用天平衡量。
拖拖拉拉的把宋子晾带出酒馆,外面下起了大雨。一场不似春雨细腻而是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我傻在那里,这个时候能打到车根本不现实,外面的人抢出租车比抢人还疯狂。我就这么扶着宋子晾站在雨里,很快便湿透了。
他已经喝醉,要是再淋雨,一定会感冒。
可是打不到车,这个情况我也爱莫能助。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上下了两个小妹妹,我一个矫捷的动作蹿了过去,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告诉了师傅地点,再把宋子晾安置好。他侧躺在后面,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勾勒出紧致的腰线,那性感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腰。我不由的把目光在他身上几个来回。
车子堵着一直很难快速前进。我坐在副驾驶坐上思考着原聿说的第一句话,什么叫宋子晾爱的女人结婚了。他不是爱的是我么,当然我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封闭的心也许就是因为曾经一直住着一个人。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个可能是禁区的地方。他的防范,他的坚持,有时候让我觉得食古不化,原来是因为有个深爱的女人藏在那里。
我的眼睛恐怕都是因为淋了太多的雨水,也开始湿润起来。
他还是沉迷于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来得太晚,无法在他的心房关闭前一堵风情。
车里放着电台的歌,我听不出是谁在唱,那歌词真讨厌,惹的人难受:那一天春雨纷纷,那一季梅酒正醇,我在等你说的缘分,消磨一段段青春。离别的那年风声,吹皱了记忆中的我们。泛黄的照片失了真,承诺像刀伤了人。对白只剩一个人,你带走一半的脚本。爱熄灭了灯,心围一座城,虔诚的很认真,沉默安静的在等你转身回来的可能......
我把脸转到窗外,那一片雨,模糊了我的视线。
用了些时间才到他家,我付了车钱,把他拉下车来,两个人靠在雨里,往楼道挪动。
走到楼道的门口,需要他的钥匙开门。我伸手在他腰上找钥匙,却被他一把拉住,反过来靠着门上,冰凉的铁门把我的心都浸得发寒。
"我拿钥匙开门。"
"陈铭,相信我,我是爱你的,真的。"
"你不需要再自我暗示了,子晾,我不想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来把钥匙给我,先进去,要不你会感冒的。"
"不,不是的,她结婚了,我早就死心了。我真的是爱你的,真的,真的......"
他一个劲的站在雨里喃喃自语,一只手撑着门,一只压在我胸口。看着他这样子,我已经说不出任何心疼安慰的话了,只觉得快要窒息一般的难受。于他于我,又可悲,又可恨。
出其不意的他还是吻了下来,带着春季雨水的凉薄,我感觉到咸咸的,再睁开眼睛仔细看,原来是他的眼泪流了下来。看来是真伤心了,一定是狠狠爱过,才会如此伤得废了武功。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有时候偏执的需要别人来爱,总是害怕别人不再爱他了。他理应是个很自信的人,却透着那么无力的自卑。
若不是戎马一生,怎么知金戈利器。
我苦笑出来,嘴里还有他泪水的味道,淡淡的伤。
我们就这么站在雨里,一对疯子,爱情真的太伤人,动过一次,必定元气大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面对宋子晾,我放不下,拿不起,怕爱他又偏偏那么爱他。如果我能治愈他,那我就是赔上一条命我也愿意,只怕他是个懿派的人,只有一次心。那我无论怎么的努力,也只能换回一句相见恨晚。
唉,今夜这场雨怎的一直下,一直下,何时才是个头?


chapter 23


好不容易把宋子晾弄回房间,脱了一身的湿衣服,我已经累得爬下了。
看他已经困得睡了过去,我把被子给他搭上,想去洗澡换身干燥的衣服,可是我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一软。呵,我竟然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滑倒在地上。他安静的躺在那里,我才敢伤心起来。不是难过,而是伤心。之前与他的记忆都像刀子一样伤人。
我也就这么任自己躺在地板上,不算冷,恐怕是心比身体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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