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恋上过去的你 之 恋星暗夜 ————山田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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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电梯上了六楼。

听母亲说，当初这也是星夜的母亲执意要选的楼层。

到了六楼後，将星夜放下。


「把我口袋中的钥使拿出来，右边的。」

星夜感觉到越来越不舒服。

胸口内，就像有块石头似的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边紧抓著胸口，表情也无法控制的挤在一团。

此时的自己，想必是很丑的吧？

痛楚令星夜沁出冷汗、眉头深锁和紧咬著唇办，希望这样能让身体的疼痛减少些...


伸手取了钥匙，打开门。


「不要再背我，你这样会让我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像个病人！」

星夜边说边露出苦恼且难堪的神情，但随即又隐藏起来。

似乎这样，能让他最後一丝丝的自尊获得维持。


「好、好，那请让我扶你进去好吗？看在我辛苦背你上来的份上？」

对著这样的星夜，清水还是只有满心的怜爱与疼惜，表情充满著恳求和卑微。

只要能让爱人舒服些，又何必再费心维持什麽尊严的，这早已不再重要了...


清水委屈可怜的表情，和逗趣的说法，让星夜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就扶我进去吧！」将手递出，并神情佯装淡漠道。


毕竟，对清水...自己还是有些习惯隐藏，隐藏内心的情感。


「遵命！王子殿下！」清水俏皮的笑了笑。[自☆由☆自☆在☆整☆理]

脸上的悲伤，彷佛瞬间被冲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宠溺的温柔微笑。


将星夜扶到屋内後，屋内依旧明亮且乾净的情况，令清水感到有些吃惊。

这间房子，自从星夜母亲坐牢後，就没人住过了，不是吗？

没想到，屋内的家具竟还是摆设整齐的，而且没有灰尘覆盖其上。

彷佛，这间屋子有人定期会来打扫似的。


将星夜扶到大厅的沙发椅上。

忍不住身体疲倦的星夜，在此时已沉沉的在沙发上睡去。

那安祥且带著满足笑意的表情，令洋溢著苦楚且悲伤的清水，不由得怜爱的轻轻吻上的那苍白且乾涩的唇瓣。

「我爱你！星夜...」

14
随著时间的飞逝，星夜更加的歇斯底里。

时常莫名的哭泣；又有时会突然的大笑，更会有著突如其来的怒气和恨意。

我知道，他在恐惧、在不安和徬徨！

深怕自己会突然的死去。

但自己却丝毫无能为力，只能阻止著星夜因此伤害到他自己而已...


有时候，这种无力改变的情绪也会使得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因为能清楚感受了解星夜徘徊在死亡和生存之间的挣扎与无助，好恨自己。

有时候，憎恨著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想就这样亲手结束掉星夜的痛苦，再自行了断。

最後，却都不忍心剥夺他的生命...

毕竟，自己是如此的深爱著星夜。


今天，清水如这几天的情形一般，持续著喂食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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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却别开了嘴，就是不肯张口。

凹陷的双颊、苍白铁灰的脸色和空洞毫无生气的眼神，组成熟悉又陌生的脸孔，一再的令清水痛苦到几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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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好吗？」将手中装好饭菜的盘具再度往前递去。

星夜的不配合，让清水掀开床上的棉被，气愤和心疼的情绪，立即贯穿了心脏！

星夜的手腕和手臂上，是一道道的血痕，且还未愈合的新割伤口。

这样的发现，让清水心疼的终於爆发了隐忍已久的情绪。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想死吧？我陪你！！你要这样的伤害自己！我也来！！」

取起病床旁桌上的水果刀，往自己手腕上割下。

一道道，用力、毫无迟疑的不断划下──


「不要！！清水，不要啊！我叫你住手！！」

试图挥手打掉清水手中的小刀。

无奈已所剩无几的力量，别说打掉了...连拍动清水手腕都是极为困难的！

「求你...住手！！」

星夜终於忍不住内心的不安，大声的哭了出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将情绪暴发出来，且毫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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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在听见星夜的哭声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

扬起了微笑，抱住他。


头一次感觉到，清水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让我能纾解情绪，面对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我好怕！清水，我真的好怕！每当闭上双眼时，我都不敢睡著，怕若闭上双眼，就再也睁开不了，好怕...」

「所以我拿刀割自己，只要还痛...就能证明还没死、真实的存在著，会痛、会难过，我还活著！而不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呜......」


抚上星夜的脸颊，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棉被，也顺著手腕滴落到星夜的脸颊。

轻吻著星夜的唇，我明白他的恐惧！

同样的，这也是我所担忧和恐惧的事情，但如今，我们除了面对，就没有其它方法了。

只要星夜还活著的一天，我就不能死！

我要与他共同活下去，活在这个世上！！

「为了我...你要活下去！！就算你不爱我，我仍希望，还能看见你，求你活下来...你是我的支柱、唯一的支柱！！」

15
「哦......」

护士拿著针筒，抽取著虚弱、躺在床上颤抖的男人血液。

疼痛令星夜脸部扭成了一团。

想喊出口的疼痛声，也随著无力的呼吸喘了出来。


清水紧握住星夜腾出的另一只手，希望能藉此给他对抗病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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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在抽完血後，便退出了病房。

已经无法再有任何动作的星夜，眼眶湿润的侧躺著，戴著毛帽的头颅，无力的软垂在床铺上。

头发已经掉光，因癌症被摧残的泛白的肌肤，和那空洞却透露著执著生命力的双瞳，也因长期病痛折磨而泛著深沉的悲哀。


「星夜，痛吗？很痛吧...」

清水紧皱著双眉，彷佛爱人的痛楚，也有如自己亲身经历般。

和星夜紧握著的双手，因彼此的体温，已沁出了热汗。

脸上有著这段期间以来所累积的疲累不堪。

青色的胡渣，与满脸的倦容交错，衬托出清水深情的俊逸五官。


等会，星夜还要去接受放射化疗，心疼让清水不由得吻了吻星夜的面颊。

在星夜终於禁不住疲倦，沉沉的睡去後，清水将棉被拉上覆过他的胸口，便放轻脚步的转身往门口走去。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个了断！

是该将一切做结束的时候了......


在做好治疗後，星夜又陷入了沉睡。

几次反覆後，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

总感觉，身旁好像少了什麽？却无力去思考。

迷蒙之间，隐约听到耳边细微的对话声，但听不清楚说到底说了些什麽。


直到，脸上熟悉的抚触，透过温热的体温来唤醒意识......

眼前出现的是，漾著笑容望著自己的清水，头脑仍是无法思考。

於是，再度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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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意志比较清醒时，清水有些惨白的脸色，和那依旧能安抚自己的笑容，终於让星夜全然的清醒。

「清水......」缓缓的开口道。


「睡吧！我的爱...我所深爱的星夜...可怜的星夜啊...」


意识逐渐朦胧，思绪无法正常运作，眼前的影像开始显得模糊不清...

凭著清水在脑海中所留下的映像，陪伴入眠...


耳边传来阵阵的婴儿哭声，那股温馨的亲切感，令星夜睁开了双眼。

床边站著的是，曾经和广海一起出现的女孩──『久园美幸』。

清水站在床的另一旁，温柔的注视著自己。

女孩像是没有注意到清水似的，将她怀中的婴儿递给星夜。

「你......？」


美幸讶异著这位医生竟会变的如此？！


被病魔缠身的虚弱身躯，和已经隐约透露出死亡气息的泛白面孔，让我知道...

人，竟是如此的脆弱。

转眼间，就会消失在这世界上。

即使多麽的抗拒、多麽的不甘...


恨这位医生所引起的事件，但更恨广海竟是如此的脆弱和深爱著羽也！

为了不让羽也和克己被清水开的车子所撞，竟牺牲了自己！

恨极了这个剥夺广海生命的人！！


原本是想到病床前羞辱星夜的...

但看到他被折磨成如此，美幸竟也无言，只感到一丝深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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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星夜直盯著他怀中的小羽也，那种渴望且充满著期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美幸望著接过小羽也的他，清楚的知道...


事实上，同样只是个为一份无法得到的爱所偏执的可悲男子...

如今，要如何指责这个同属著无法得与舍的人呢？

原本要吐出的话语，也化成了淡淡的悲哀...


冷瞪著前方的清水。

别开眼後，又注视著病床上抱著小羽也的星夜...


那双眼中，有著对小羽也的惊喜和好奇，更有著...感动与喜悦。

「天哪！他好小喔～怎麽会这麽小？」

伸手小心翼翼的碰触著怀中的婴孩，软绵绵的触感，让星夜吓了一跳，好脆弱！

好像一捏就会碎的脆弱！


这是怎麽回事？竟会有如此可爱且令人感动的生命？

胸口内，彷佛有著什麽逐渐扩大，漾著从未有过的感动和满足。


过了半晌，伸手接过星夜怀中的儿子。

小羽也竟安稳且沉沉的睡在星夜的怀中。

这孩子是很怕生的，但却头一次对碰触他自己的陌生人，如此的放心。


「你有想过...未来该怎麽办吗？」


惊讶於星夜对自己的询问。

他，是在关心自己？

猛然抬头後，用著最坚定且肯定的眼神，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要休学！休学扶养这孩子长大！他是我的命，也是延续广海血液及生命的宝贝...」

因为深爱著广海，所以将出生的儿子，取名为羽也。

深爱著广海...深爱著这位从未爱过我的男孩...


星夜勾了勾嘴角，笑容在脸上逐渐放大。

不知道是谁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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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勇敢的！是毅然决然的！更是感情用事的！！

但在我看来...

女人，是可以为了自己所爱，不计一切，且无怨无悔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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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我的母亲一样，从未後悔过深爱著堂本和夫...

释怀的心情，发酵成了喜悦感动，更成了无数的重生的动力！

「加油喔！身为母亲的你，是坚强且拥有对抗一切的力量的。」


星夜的话语，有如重击般的敲入美幸的内心。

解开了心中那压抑已久的坚硬、化开了千斤般重的枷锁！

泪水不由得滑落。

事实上，自己要的何尝不就是这一句安慰的话语，说一句『你辛苦了！』或著是『加油喔～』

但是最後，广海终究没有说出口...


清水担忧的神情朝自己望来，也罢！

在这最後的日子，让他们在一起吧！


「羽也，我们回家罗！」

怀中沉睡著的羽也，对周围像是毫无感觉般的甜甜睡著。

有如...一切都没发生过，的睡著...

16
「清水...」注视著床边安静的他。

突然的，身体感到舒服了许多，原本闷痛的胸口，也轻松了不少......


在见到宇宙的神奇力量，赋予新生命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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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生命，往来返去就如奇迹般的。

或许，当人死去前，就能不再那麽执著留恋於生或死。

因为，这也只是在一瞬间啊...


清水迟疑的缓慢坐在星夜的身旁。

将虚弱的星夜扶上自己的膝上，并吻著人儿的脸颊。

充满怜爱的...不舍的...


「我要说的是...我爱上了你！早在不知何时，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抱歉！我一直没说出口...咳！咳！...」


「我知道、我知道，真的！！星夜......」

清水的泪滴落在星夜的脸颊上。


早就知道，星夜已经爱上了自己！

有如...恋人般的爱恋...


「那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怕...怕来不及说爱你...」

这就是心意相通吗？

我能感觉到，清水同样爱著我的心情，在心房之间来回窜流著。

泪水沾湿眼睫毛、滑到眼角，星夜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让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了...

我好累......


随著星夜闭上了眼，清水身体猛然震了一下！

那甜美的笑容，是自己第一次所见。

没有愤恨！没有悲伤！更没有痛苦！！

恬静的有如睡著一般......


我的爱...祝你有个好眠...能就此到不会伤害你的地方，不再有痛苦悲伤...


清水将死去的星夜背起。


虽然你说讨厌我背你，因为像个病人。

你讨厌无助、憎恨无法掌握的事情。

但，我的星夜...我马上就会去陪你了...


腹部传来的疼痛，血迹渗出，缓缓染红了衣服。

伴随著裂开的伤口，心中的痛楚一起呼啸而出。


脑中浮现了理子的无助、母亲的疯狂。

对於理子和母亲，只有歉意！

除此之外，我不能给予你们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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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星夜，已经没有气息了。

但是，头一次感觉到，和他是如此的贴近。


走著，一步步吃力的步伐，来到了医院外的停车场。

坐上了自己的车子，将星夜放在侧座。

取出口袋中的戒指，套往星夜的手指上头。

「新郎和新娘愿意厮守终生吗？无论病痛欢喜心中的痛楚都一起渡过？我愿...意！呜......」

男人哭了出来。

压抑不住的悲伤，随著他口中哼的结婚进行曲，一同哽咽的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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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发动，开出停车场，以著极为危险的高速。

接著，撞上了路旁，立即窜出了火花......


星夜...我爱你！

我愿意陪著你一同存在这天上、人间；

你若到地狱，我也会跟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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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报导！在下午17:00时一辆车辆冲撞到路旁，车内的两名男人，已经确定死亡！分别是:堂本集团的大儿子堂本清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