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舞尘————瑞者

作者:瑞者  录入:12-25

显然,他是觉得玉琉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接纳他的欲望。
玉琉皱了皱眉,这次却是他先忍不住了,当然,心有定计的他,也无需再忍,於是微嗔地咬了韦勉的肩膀一口,表示抗议。没有见血,只留下两个分明的牙印。
韦勉竟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道:"你胆子倒是大,竟敢咬我?"
玉琉突然倒吸一口气,然後轻喘著求饶道:"韦爷,我不敢了,饶了我罢。"
他只咬了韦勉一口,便感到韦勉在自己体内的手指已经退了出来,身体内部更觉得空虚,几乎是喘息地躺在韦勉怀中,却大著胆子伸手去摩挲韦勉的性器。
玉琉刚刚触摸到那巨物时,不觉吃了一惊,原来韦勉的欲望早已昂扬坚挺,一触上手时便觉热得发烫,韦勉竟然能忍住,显然较两个月前,定性大有长进。
玉琉低吟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安,却用自己的身体磨蹭韦勉的身躯,低声道:"韦爷,您快些嘛......"
韦勉轻笑一声,伸手刮了刮他的脸颊,笑道:"等不及了麽?小妖精。"
玉琉半垂下长睫,满面红晕,羞情过耳,目中却似隐隐泛出水光。韦勉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竟看不出半分假装,自是不由得大起怜意,吻住了他柔软的唇瓣。
任由他欺上了自己,玉琉对他的吻微微抗拒,但最终被吻住时又再次迎合,却是很明显的欲擒故纵,正想著不知此举能否令韦勉的情欲失控,就觉得下身猛地一阵刺痛,韦勉竟然已经贯穿了他。
玉琉感到後庭被韦勉的巨物充实,不由发出一声叹息,仿佛有些遗憾,又仿佛十分满足。随著韦勉的挺动,玉琉也开始呻吟起来,心里亦安定了几分。韦勉既然进得来,便是上了他的贼船,再想下去便是难了,即便是要下船,也得让他先拽几根狼毛下来。
但玉琉毕竟是初承恩泽,韦勉的性器又著实巨大,虽然事先扩充许久,仍使他感到後庭激烈摩擦的痛楚,开始时的呻吟还有几分装作的意思,到後来却是不自禁的呻吟,细汗淋漓,几乎浑身已经酸软。
巨物在他身体进出,发出淫糜的撞击声,浑身痛楚中却有种奇异的快感渐渐攀升上来,自身的欲望也在一点一点地坚硬。玉琉看著自己的性器也慢慢变大,渐渐挺硬,忍不住自行伸手抓住了自己欲望的中心,便要开始套弄。
手腕却被韦勉扣住。
玉琉触到他的目光,深遂如渊,黑不见底,不由得心神一凛,韦勉不喜欢他这样!
他迅速移开手,扭动著身体让韦勉更深地进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玉琉感到一阵热流喷射在自己的身体里,几乎充斥了全身,一种强烈得仿佛巨浪拍岸般的奇异快感,也迅速蔓延了全身,他不由得仰起头,"啊"了一声,下身高挺的欲望已经胀得他难受不已,却始终无法渲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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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重重的喘息,韦勉在他的耳边发出了一声轻笑,道:"如何?你可还舒坦?"
一听这话,玉琉就知道,韦勉这是在报复二月前的那一场未尽的床事,奈何他被自己高炽的欲望所折磨,喉咙里断断续续逸出的都是呻吟,哪里能说得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得恨恨地横瞪了韦勉一眼。
充满欲望的眼眸里,水气盈然,波光流转,当真是媚态横生,风情无限,却又隐隐含著几分委屈,惹人怜惜,看得韦勉大为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他一手握住了玉琉高昂的欲望,几下摩挲,便觉怀中的身体一阵颤动,手上已是湿濡一片。
"韦爷......您真是......是个恶劣的男人......"
发出细碎不稳的抱怨,玉琉脱口而出的,却是此刻自己心中的所想,话才出口,就紧紧闭上了嘴。
"哈哈哈......"
玉琉不经意的小小抱怨,换来的是韦勉更加愉悦的大笑,笑够了,他才低下头,在玉琉耳边缓缓道:"天还早,你有的是时间来慢慢体会到我究竟有多麽恶劣......"
玉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大腿处,韦勉的欲望再次顶在自己的身上。不是吧,还来?他吃惊地微微张著口,不可置信地看著韦勉那张美丽的面庞,这个男人,不仅恶劣,还精力旺盛,自己的身体能经得起他的折腾吗?
错过了午饭,错过了晚饭,两具赤裸的身体彼此交缠,直到月上中天,才渐渐偃旗息鼓。
玉琉有些小看了自己的适应能力,虽然是初经人事,但是他却是硬撑著,一直到精疲力竭的韦勉停止了动作。
"你比我想像的强多了。"
韦勉满意地把玉琉圈在怀里,虽然眉目间有些疲态,脸上却是一副尽兴的神情,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怀中的身体,和女人一样的柔软的肌肤,却有著男子的坚实骨架,更让他满意的是,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承受他旺盛的情欲,从头到尾,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他的欲望完全发泄出来。
玉琉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想说什麽,却又忍住了,只把脸埋入了韦勉的怀里,很困,但是却睡不著,他快要饿死了,被韦勉从白天折腾到黑夜,错过了一日两餐,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饿得没有办法闭上眼。
咕噜咕噜咕噜......
听到声音,两人都是一愣,玉琉脸上微微发红,正以为这声音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却听到韦勉轻声笑道:"我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再睡吧。"
这句话让玉琉精神一振,满是希翼的眼神看向韦勉。
"韦爷,我想吃鱼肉粥。"
这是试探,尽管玉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但还是不免透出了几分小心翼翼。韦勉不仅是个像狼一样狠,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同样的,他还是个性格恶劣、精力旺盛的男人。
一时间,玉琉有些茫然,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能斗得过的吗?做不到敬而远之,只能全力争宠,可是......这样的男人,会宠一个男妓吗?
恐怕到最後,自己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试著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他根本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有。这一场争斗,他原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可是到现在却发觉,他似乎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最多,他只能算惨胜吧。
颓然地垂下眼眸,玉琉对韦勉的反应,已失去兴趣。
许是高兴了,韦勉没有注意到玉琉的黯然,一击掌道:"来人。"
"爷!"
瞬时间,屋外就响起了应答声。玉琉心里一动,对这个声音,他有印象,正是韦勉的贴身侍从韦越,是韦勉从家里带出来的人,向来只听从韦勉的吩咐,二月前,韦勉让他拥有了在何园里的地位,所有何园里的下人,他都使唤得,只是韦勉从家里带出来的人,他却是一个也使唤不得。
他只是一个男宠,而且,还是一个临时供韦勉泄欲的男宠,韦勉是监察御史,不会在上和城久留,韦勉一走,他在这何园里,也就没了立身之地了。
"吩咐厨房,送两碗鱼肉粥来。"韦勉对韦越道。
"是。"
韦越没有进屋,只在屋外应了一声,就没了声息,玉琉甚至连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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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韦越送来了两碗鱼肉粥,还有一小碟酱菜。
"爷,热水也准备好了。"
韦越显然是个细心的人,话不多,却思虑周详,虽然韦勉没有交代,但他想到了。
"嗯,你下去吧。"
挥退了韦越,韦勉的目光肆意地扫过玉琉不著片缕的身体,问道:"你想先洗还是先吃?"
玉琉被他看得心里微微发毛,"先吃"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有气无力道:"玉琉听凭爷的吩咐。"
什麽都听韦勉的,这总错不了吧,他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哪里还有精力跟韦勉斗智,如果韦勉可以吃,说不定他立刻就会抓著韦勉咬几口。自从沦落南馆之後,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饿得眼前发黑的感觉,这让他更加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不要再次落到那种境地,既然韦勉喜欢他听话乖巧的样子,那麽他就听话乖巧,把骨子里的最後一点点尖锐也都收敛起来,以博取韦勉的欢心。
韦勉想要的,就是这种征服的感觉吧,这没什麽,他给就是了。
果然,韦勉看上去非常满意的样子,伸手在捏了捏玉琉的鼻尖,低笑道:"饿得脸都皱成一团了,还不说真话,该打!"
嘴里说著该打,可是语气中却透著几分连韦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怜蜜爱,玉琉却听出来了,可是他没有在意,只当是自己饿得头昏眼花,连听觉都变得怪异了,轻轻地咬住唇瓣,对韦勉捏自己鼻尖的行为,表示出些许不满,当然,这个动作极为轻微,轻微到韦勉以为他在撒娇。
一个男人的撒娇,不仅不恶心,反而透著几分迷糊中的可爱,竟让韦勉胸怀大开,满脸笑容地伸手将玉琉打横抱起,侧过脸,在耳边低语:"一边洗一边吃好了。"
玉琉瞥了韦勉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反正他也没力气了,随韦勉怎麽折腾好了。
热水准备在隔壁房间,一道牡丹富贵屏风,将不大的地方隔成了两间,外间放置著一张软榻,旁边是一只香炉,燃著檀香,软榻上,是一套干净的衣服,显然,韦越并没有想到韦勉会把玉琉也带进来。
屏风後也只有一只浴桶,一个人洗刚刚好,两个人就略显拥挤,可是韦勉根本就没有管这些,把身无片缕的玉琉放进浴桶里,连衣服都不用脱。
玉琉被热水一浸,神智更加昏沈,没有意识到韦勉的离开,只靠著桶沿,无意识地一点一点往下滑,水已经漫到下唇处,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但是鼻尖处飘过的一缕粥香,竟让他猛地醒过神来,嘴一张,一口热水就呛进了喉咙里。
"咳咳咳......"吐出水,玉琉趴在桶沿上猛咳不止,几乎连眼泪都要咳出来。
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一股热流涌入体内,帮助他顺气。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
韦勉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玉琉一怔,看过去,却见韦勉的脸近在咫尺,脸上的笑容里透著三分戏谑七分温柔。
温柔?
玉琉眨了眨眼,正想再观察,韦勉却已经抬起一条腿,跨进了浴桶里。挤进了两具身体,浴桶里顿时显得拥挤,连转身都不能,但玉琉还是侧过脸,试图看清楚韦勉的神情。
真的是温柔吗?
他的心,突然鼓跳如雷,有一点害怕,可是更多的,竟是某种不知缘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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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青涩如梅子般、半酸半甘的懵懂期待,在看到放置在几上的鱼肉粥後,迅速消失无踪,先前那种饿得发慌的感觉占据了玉琉全部的心神,此时此刻,对食物的欲望远远超过了他心中的那一点点不知缘由的期待,以致於看著鱼肉粥的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绿光来。
耳边再次传来一声笑,韦勉从背後探过手,将玉琉整个人都环抱在怀里。
"我今天笑的次数,比过去一年的都要多,你真是只会讨人欢心的小妖精,唔......我怎麽叫你?玉儿?琉儿?"
对於韦勉的笑语,玉琉只是模糊的"嗯"了一声,疑惑地眼神在韦勉环住自己身体的手上看了一眼,就再度集中在鱼肉粥上。他自然没有理解韦勉所指的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平日里韦勉脸上所挂著的无害笑容,不过是一张面具。
但是,在南馆里养成的察颜观色的本能,还是让玉琉知道,自己取悦了韦勉,所以,他才敢放肆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鱼肉粥上。
越看,越饿。玉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想吃?"
拼命点头。
韦勉又笑了,松开一只手,舀了一汤匙的粥,在玉琉眼前晃了晃,玉琉的眼神更绿了,张开嘴几乎连汤匙都要咬住,韦勉却闪电般地一缩手,那一汤匙的粥,全含进了自己的口中。
无比恶劣的男人。
玉琉再度确认了这一事实,正在考虑是不是把牙齿磨利了,在韦勉那张笑得可恶的美丽脸庞上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让他十天八天没脸出门见人的时候,那张带著可恶笑容的美丽脸庞,却在一瞬间贴近了。
"唔......"
一闪神,玉琉的唇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牙齿被撬开,一口热粥带著浓郁的鱼肉香气,弥漫了口腔。
贪婪地把粥咽下肚去,玉琉舒服地眯起了眼,好吃,不够,还要。在食欲的驱动下,他毫不客气地攫住了韦勉的舌头,将残留的粥粒全部卷入自己口中。
韦勉一怔,旋即失笑,索性一点点地退守阵地,将玉琉的舌尖引入住自己的口中,感受著玉琉因食欲驱动而变得极度贪婪的舔吻,身体里涌上了无比销魂的滋味。
这鱼肉粥,当是世上最甘甜鲜美的食物了。
借著换气的工夫,韦勉又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鱼肉粥,粥很少,只有第一口的一半还少一点,顺带瞄了一眼那两只盛著鱼肉粥的碗,不著痕迹地叹了一口气,碗太小了,下次应该让韦越换个大大的海碗。
夜还很长,但粥却太少,吃了半饱的玉琉,几乎没有半点停顿,就合上眼梦周公去了,睡著的时候,他的唇还跟韦勉的唇紧紧贴在一起,韦勉发觉他睡著之後,忍不住怜爱地捏捏他的鼻子,将口中最後半口没有没有掠过去的粥咽入了肚中,然後就著已经变冷的水,轻手轻脚地替玉琉洗净身体。
"玉儿?太娘娘腔,还是叫你琉儿好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服侍别人,你要感恩。"韦勉的手,轻轻划过玉琉的脖子,"对我好的人,我从不亏待他,背叛我的人,我会让他粉身碎骨,你会是哪一种人,琉儿?"
即使是在沈睡中,玉琉也仿佛感觉到了身边骤然出现的危压,他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往韦勉的怀里钻了钻。
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却让韦勉的神情变得柔软,怔怔地看著玉琉,片刻後,他抱著玉琉跨出浴桶,拭干身体,也不回房间,就在软榻上,拥著玉琉,沈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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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琉睡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过来,仍觉得腰身酸软,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只让药儿把饭菜送到床上,吃了小半碗,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便问道:"韦爷回来了吗?"
药儿抿唇而笑,道:"玉公子,韦爷这一天都来看过你三回了,看你睡著,也不让我叫醒你。"
"是吗?"玉琉揉了揉因为睡得太久而隐隐作痛的额角,沈吟了片刻又问道,"韦爷最後一次来是什麽时辰?"
"申时就来了,一直坐在床边看著你,直到酉时才走。"
酉时?玉琉看了看窗外,日头仍垂在天边,已入了夏,天长,估摸著韦勉也没走多久,不由得微微惋惜,若是早醒片刻就好了。
"我吃饱了。"
看著药儿把碗筷都收拾好拿下去,玉琉也掀被下床,走到屋外,沿著湖岸缓缓步行,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停靠在岸边的画舫,正是那日他看到韦勉和陆月如游湖的那一艘。看著画舫,玉琉的脸色,渐渐有些变化莫测,眼神也开始闪烁。
那个女人......会是敌人吧,一抹阴毒飞快地闪过他的眼底,对敌人,他向来是斩草不留根,绝不会留下会使自己陷於险地的祸患,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先来示威了,他并不认为昨天陆月如是来湖边游玩的,因为韦勉不在园中,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冲著自己来的。
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玉琉冷笑了,昨天他那一跳,把她吓得可不轻,这麽柔弱的个性,恐怕被韦勉生吞活剥了也还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吧。
正盘算著,身上突然一暖,却是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一件外衣。
"玉公子,傍晚湖边风大,当心著凉。"
转头一看,竟是总管何崇。
"何总管,多谢了。"玉琉巧然一笑,撇过头,望著天空,缓缓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怜惜这余辉无多的夕阳,一时难以自禁,衣服也没披,就出来了,让你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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