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命丧一线天,却不料这谷底竟有 翻景致,妙~妙~!\"那岐晃月不得不换上一身湿衣服,四下欣赏这崖底的人间仙境.
\"哼!想必那个暗算我的混蛋并不晓得这崖底有这深潭,要是被老子逮到,定要他碎尸万段! \"寒若水愤愤道.随即四下观望.但他不是观景,而是想找找有没有山洞之类的让他换下身上湿得透彻的衣裳.
漆黑的洞穴,一片死寂,篝火照亮了整个山洞,铺满稻草的石床,空荡荡的洞穴壁上刻着画,待看清后,寒若水脸一下子涨成绯红.
\"这......这是哪个无聊分子,将春宫图刻在洞壁上啊~!\"寒若水低声骂道.转头看了看那岐晃月,竟然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看.清清爽的空气中目光相撞.
此崖此洞,也许有过一对很幸福的夫妇在此隐剧也不定.
\"......\"那岐晃月欺身上前,手攀在寒若水腰间,撩开薄衣.突如其来的动作寒若水诚然吓了一跳,冰凉的手指触及肌肤,寒若水不由打了个冷颤,近了,是那岐晃月的脸,正向他慢慢靠近.......
红粉腻,娇如醉,倚未扉,幽寂,乱蛩吟壁,坠红无信息.....
\"晃.....晃月.....\"寒若水犹似慌了,于平时那岐晃月强吻自不在话下,可这次......
忽就洞门一个黑影闪过.随之而来的是那岐洧明知故问的话语\"你们在这啊?\"
那岐晃月即时翻了翻白眼,心情顿时差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那岐晃月没好气地问道.多好的气氛啊,竟然这小子活活败坏!
\"总不能扔下你们不管吧,自当下来看看.\"死也要见尸.这句话岐洧自然没说出口.
"这么说......"暗算我们的不是你?那岐晃月也没说这后半部分.转而道:"抓到放暗器的人没?"
"没有,交过手,让他给跑了."那岐洧淡淡地说道.转身走到媾火旁,向火堆里添了些柴火.闭目养神去了.
《待从头》
芳草碧色,萋萋然遍满南言阡陌,暖风吹得花絮一地乱红。春归翠陌,平莎可嫩。若大的田野晨露迷漫。
徐徐有几个大汉扛着锄头走过
三人互相望片刻,寒若水向前问路,方得知,此田梗,两城相隔之地,左为梅镇,右便是施国南疆城镇--千洛城。当谷国遗址。
进了城,三人仿若进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连那岐晃月也心下吃惊:这是我的国家吗?
城中百姓衣着并非是施国的服饰,想必当年谷国的服饰亦如些吧。房屋建筑也与施国不同,十几年了,谷国已经灭亡十几年了,而那里的百姓竟能像未亡国之前一样继续生活,作息,何故?"这哪里是施国,分明是自成一国了。"那岐晃月叹道。
"这里,好像是,洛皇后和车非将军的故乡吧。"寒若水突然想到的。
"是啊,这位小哥很面生啊,不是千洛城的人吧。"此时那店小二端茶经过,前来搭话。
"嗯,我等非城中人。小二,听你这语气,倒是不记恨那个祸国秧民的妖后和那个买国求荣的叛徒啊。"
那岐晃月冷冷地讽刺,没发现那岐洧剑已出鞘三分,亦有緼火在眉间。
"恨?为什么要恨?这千洛城上下谁人不知,若不是洛公主和车非将军,全城数万人口全都成了刀下亡灵了,你们所指的罪名在他人身上根本不成立。他们本来主水是施国人。何来背叛?外面世界无论怎么变迁,只是我们,始终地活着,这里的百姓无所求,只要一家平安幸福,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便知足了。"小二一谈起这事便讲个没完。旁人听罢也只是付以微微一笑,似是赞同小二的看法。
三人默然,风已静,伴着酒菜的芳香,不断回转,这一餐,食不知味。
出了千洛城,已是黄昏,落红铺满长长的译道。三匹快马飞弛而过,卷起一路红尘滚滚。
皇城外的小村落里,那岐晃月瘫坐在石梗上,一时无言,他的军队。竟散了?寒若水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眼神却同样迷茫。还没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们回到施国,召集的军队不知被谁驱散了。能驱散这个铁血军队,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些人,有铁一样的血,宁死不屈的意念,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驱散?
"进城吧。"那岐洧淡然道,嘴角一抹似笑非笑,一闪而过。
那岐晃月没有想到,他们走了只是短暂的两个月,皇城已经变了样,满街的通辑令已经找不到了,马匹直达皇宫外缘,正宫门前,两个黑衣单骑守在门口,见那岐洧,单膝伏地:"恭迎少主。"
"嗯,里面安排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完毕。"
"走吧。" c
那岐晃月和寒若水看得一愣一愣地,这,到底发生什么事?
红宫墙,金銮殿,满殿群臣肃立待命。三人一脚才踏进殿堂,万岁的呼声排山倒海而来。
寒若水猛然一震,那个梦.........实现了?
那岐洧阔步上前,袖袍一甩,在金銮宝座上坐下。俯视殿下,淡淡一句:"平身。"百官谢恩。
"晃月,记住我在山洞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别做傻事。"寒若水仍止不住颤抖,那个梦境,正在上演。
那岐晃月似乎听见,握紧拳头,于大殿上,失声质部:"那岐洧!这是怎么回事?"
那岐洧带笑道,"当初不是皇兄自己来邀我的吗?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流一滴血就夺回大权,后宫那个人,已经被我逐回施国去了,于于他有没有能耐回去,那是他自己的事了。如今情形如你所见。"
那岐晃月看看周围,一个个低下头的群臣。那岐洧,千代洛赋于的迷神引及二十八单骑,车非臣亲授的破风剑技和阴险心计,他很好地运用了这些优势。
篡位!
两人终以想到一个较准确的词来形容当前的情形。
"那你接下来,想怎样做呢?小洧?"那岐晃月挺胸抬头,挑衅地看着那岐洧。
那岐洧也不退缩,对上他的目光,忽尔哈哈大笑起来:"爽快爽快。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里是两杯酒。都是上等的女儿红,酝酿百年,香醇天下无双,但是,一杯,有毒,一杯,无毒,让你选。你选剩的另个一杯,便由若水哥哥代喝了,别说本王没给你机会。"
那岐晃月退后两步,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那岐洧。
"皇兄皇兄,来陪我下棋。"
"皇兄,教我练剑。"
"皇兄..........."
那孩子,清澈的眼睛,不带任何杂质,懦弱地,受撒娇的,那个孩子的灵魂在哪?
"车非臣啊车非臣,你教出来的好东西!"那岐晃月走向那两杯毒酒。愤然道。
"晃月!别喝,你可记得在山洞里你答应过我的。"别做傻事。寒若水慌了。这与梦境中的情形一模一样。接下来,那岐晃月应该会............绝决地向他施以微笑,说道:"若水........若水..........."就是在这里,梦被惊醒的,然后呢?那岐晃月那个笑容代表什么?一切未知...........
手被制住,寒若水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喊:"晃月,别喝!"c
那岐晃月微微一笑,温柔地唤道,"若水..........若水........."
寒若水呆了,梦,真的实现了,他突然静下来,等待着已定的命运。
"若水,记得。多爱自己一点。"言毕,抓起两杯酒同时饮下,杯中酒,一滴不留。
"你,混蛋!"寒若水挣扎脱开侍卫的手,奔到那岐晃月面前。"我,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说着扶着那岐晃月慢步向殿门走去,身后那岐洧轻挥手,正欲上前拦截的侍卫退了下去,齐齐让出一条道。让两人通过。
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中,那岐洧方露出急不可耐的神情,吩咐道:"命令全军整顿,两天后,攻打暗国。"
"是"
容倾宫,清华在,碧口杯,玉石盘。华丽如覆往常。那岐洧细观殿内摆设,很熟悉的味道。洛后的物品,原封不动地摆放着。十年前,他住的地方,十年前,千代洛住的地方。无论怎么邀请,那岐晃月和寒若水都不愿踏进半步的地方。
打开窗,寂寥院落坠红纷飞。只是一个月。那人倚窗饮温酒的模样却已遥远。仿若已千年。
夜无风,树上莺鹊也意懒心灰,唯有月色撩人。洛湖水,清无鱼,芙蓉柳树惜笑颜。
两天后,译道上,红尘滚滚天涯路。那岐洧本来想带施国的正规军前行,想到一下刚定,形势未稳,所以只带了二十八单骑中的十二四个出行,剩下四个,刘京,清君侧。
抵达正殿的一路,那岐洧的剑根本没有出鞘,二十四单骑已帮他杀开一条路,宫女,太监,侍卫,惊恐地站在一旁,硬生生让出一条阳光大道让那岐洧大步流星走过。
临殿前,那岐洧却绕过正殿,向离倾宫的方向走去。
红漆门,幽幽院,离倾宫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在宫门前,那岐洧停下脚步,向身后的人说道:"等一下进去,我不让你们出手,你们一个也不许动,听到没?"
"是,少主"二十四人齐声道。
车非臣的寝室,未待走爱,已有浓浓的药味飘来。那岐洧加速奔跑,推开门。便看见穆玄影坐在车非臣床边,而床上的人,脸色发青,嘴唇发黑,气息不稳,分明是中毒的迹像。
"你干的?"那岐洧拔剑直逼穆玄影。刀锋落下之迹,床上的人微吟:"洧儿,你回来了?"
那岐洧才停下来。坐到车非臣旁边,握住他的手,背对着穆玄影,带着緼火,问"发生什么事?"势有你若不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解释就让你喋血五尺。
"是,车非兄他。一个月前,就是你走后的第二天,煮饭时,错把毒药当盐,吃下。"穆玄影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那岐洧吼道。
"这,还不止,他吃下后见,还是没有味道,就,就去重煮。这次,是把整罐都倒进去了。"穆玄影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瞄瞄那岐洧。见他脸色发青跟床上的车非臣有一拼。
"........."那岐洧已经没有语言了,倘若是别人下的手,他可以将那人碎尸。可偏偏却是这人自己.........
"毒药在哪找到的?"那岐洧心下决定要把那个把毒药带进离倾宫的人碎尸。
"据说........是从你房里找出来的。"穆玄影实在不想再刺激他了,但若不说出实情,自己的命,难保。
"............."那岐洧差点想吐血,幸得忍耐心好点,否则血溅五尺的人就是他了。
"为何一个月不治?解药呢?尹萧没有给他解药?"那岐洧忍不住吼道。
"宫里的太医陆续来过了,用尽珍贵药材,才抑制住。没有解药,始终徒劳。且那个毒.......尹萧说这是无药可解的毒。"
"我要带他走,不能让他在这里等死。"那岐洧说着伸手去抱车非臣,可对方却用微弱地力道抗拒了。那岐洧不敢勉强,收回手。
"他不会跟你走的,我劝了很久,他都不肯离开离倾宫,说是不能违誓。"
誓?那岐洧知道这个誓言,是车非臣与尹萧在十年前立下的。
誓言算什么?人命重要还是誓言重要"叫尹萧来,告诉他,半柱香内他若不到,我就血洗暗国。"
穆玄影无声地退了出去,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车非臣生死未卜,他应该没有心思对尹萧不利吧。
"你们有办法吗?"
那岐洧安抚车非臣睡下后,问那二十四单骑。
"属下略懂医术,不防让属下看看。"二十四单骑其一道。
那岐洧点点头,他便走上前去为车非臣把脉,而后退下来,道:"果真如属下如料,这是天香散,天下无解药,只能煮骨七天才能逼出体内毒素。而且,要在冰室里逼毒。停止温度过高,中毒之人无法适应。"
"这好办,每个国家都有冰室。"那岐洧心放下三分。又看了看那单骑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研制此毒的人,正是少主的母亲,洛主人。"
一语惊人,尹萧啊尹萧,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来的毒药,可也太绝了,借我母亲的东西杀她唯一的朋友。
"叫我来什么事?"尹萧推门而入,那岐洧眼疾手快,还未待得尹萧反应,也提剑上前,剑锋进逼。尹萧慌忙提剑阻挡,来了,那岐洧剑收,尹萧的剑真穿那岐洧左手臂。屋里的人愣了,血如雨,倾泄而下。
"是你?"尹萧终于看清来人,冷冷问:"你来做什么?"
那岐洧摆摆手,二十四单骑才没有攻击。他微微一笑,"你与父王订下的契约算不算解了?当年你以不伤我为条件将他禁足十年,今日你既伤了我,我是否可以带他走了?"
尹萧看着那红透的衣袖,深深地看了那岐洧一眼,叹了口气:"带他走,又能如何,你道我不想救他吗?只是........."
"哼,既然暗王有心,劳烦借贵国冰室一用。"那岐洧走进去,抱起车非臣,走出房门。
"少主,你的伤。让属下代劳吧。"
"无防,去准备解毒的设备。"
"是"
"你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接他吧,不过,你让他以什么身份自居呢?你的父王?哈,别开玩笑了。"尹萧讥笑道。
"我不是让他回去当"先王"的,更不会让他做"丞相"。不像你........"那岐洧毫不相让,顺便看了看穆玄影,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尹萧肃然板起脸,不让他做相,又有什么办法?你道我愿?每次听到朝中官员入相国府攀亲,我真恨不得当场将那些人踢出去。
"说得倒动听得很啊,你不会想让他做你的妃吧。"
自古皇帝后宫男宠不足为奇,却没有封妃的先例,尹萧又何尝不想让穆玄影入宫,只怕他想那是一种折辱,所以未敢妄动罢了。
"不,我要封他做后。"那岐洧微笑地看着想入非非的尹萧,语出惊人。
"你........真是疯了。"
那岐洧走出离倾宫,风吹发飘,经他一提,屋里的人,能否疯一次?人生几何能疯一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