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眼睛又瞟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都是持有邀请函的,她不能不让他们进来,可是,她真的害怕司徒锽钰对温里再做些什么。既然自己选择了跟随温里,那么司徒锽钰就是她的敌人,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温里的,绝对不会!
"桁先生,您此次为什么选择LOFT作为概念店呢?SILVER在欧洲四家店的设计与此次也截然不同,您怎么看待?"
"LOFT的话,也算是给自己给SILVER加上一种无聊的艺术气息吧,就跟跟这正流行的LOFT风潮。至于概念店设计上的不同,我本人对于这次全新的单层尝试还是非常满意的,主要是参考了设计师的意见也考虑到了LOFT仓库本身的特点。再加上这次也算是SILVER正式进军亚洲市场,怎么都得搞些新花样,稍微特别一些吧。"桁温里耐心的一点点说,反正这些问题他早就预想到了。
"桁先生,您在香港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您是如何看待您和司徒先生的关系的,他欺骗了您吗?"
LISA张大嘴,看着声音的来源,不会吧!居然有人这么不识相!
再看温里,一张笑意盎然的妖艳脸蛋瞬间就沉了下来,他冷冷的开口:"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与您无关吧。"
"桁先生,大众有知情权啊,更何况二位的关系影响到了天坊的易主情况,您可以对此谈谈吗?"
"大众的知情权也包括窥探我的隐私吗?这是哪门子的法律?我记得港岛的法律也有关于个人隐私权的吧。"桁温里开口,没有笑容,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
"但是......"
"温里和谁有关系吗?我怎么不知道!"ARAN站起来,翩翩走到桁温里的身后,环住桁温里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是我的消息太闭塞,还是这位记者先生的消息太狗仔?我以为,我和温里的情人关系是人尽皆知的啊!"
"ARAN?"桁温里回头,却看见了一双温柔如水的黑眸,他想做什么?
"商场上的这种来来去去,本来就是钱权交易的游戏而已。我家温里的绯闻居然可以持续那么久,我这个正派恋人可真的是有些不高兴了哦,今天我就在这里说清楚,温里是我的人,我也是温里的人,我们是情人,交往很多年,可以了吧?"ARAN亲亲温里的面颊,一点都不在乎台下频频发出的闪光灯和曝光的声音。
哎呀哎呀,看来明天是肯定要上头条了啊。ARAN调皮的看看温里,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保护王子是我这个骑士应尽的责任哦。"
桁温里闭眼,脸上再度沾染了笑容,谢谢你,ARAN。
JERRY盯着这一对任别人拍照的人,他当然知道ARAN和桁先生不是那种关系,可是,可是依然觉得难过。在桁先生最需要别人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人永远不是自己,永远不是!如果他可以有ARAN的勇气就好了。
可惜,他没有!这是不是也注定了他永远都只能静静站在一边,看着与自己很远的桁先生呢?
"锽?"安赟转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司徒锽钰,呆呆的被他拉着走。看着他的侧脸,锽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呢。
是因为温里现在还是很好,还是因为他和那个调香师的关系?!
桁温里!桁温里!桁温里!
司徒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反反复复!
桁温里!
37.
同日,日本东京
帝国饭店
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徒锽钰,安赟不说话,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为司徒煮一壶咖啡,安安静静的不说什么打扰他。
来到东京之后,他的不安越来越多,尽管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改变他对桁温里的敌意,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改变了,而且变得让他不能接受。
收拾完东西,把咖啡端到司徒锽钰的面前:"锽,咖啡,我去楼下转转。"他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下吧。
司徒锽钰不开口,只是点点头而已。
安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浅浅的叹息着出去了。
司徒锽钰啜了一口咖啡,立即就放了下来,咖啡豆还是上选的,只是赟赟的煮法不对,这样的咖啡应该用意大利的压力机更好。
他起身走到窗台边,从自己的皮夹中掏出一张照片,虽然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让他和旭认识了,但他们的合照却只有一张,所以他印了好几张放在每一个他看得见的地方。
拇指抚上照片,眼神不禁有些迷离,思绪也一下子飘远了。
那一年,他十八岁,旭二十一岁......
旭经常穿唐装,但这并不是他的喜好,而是他的习惯。作为腾龙会的继承人,黑底绣金蟒,袖口镂空绕银丝边角的唐装是继承人的象征,旭常常都穿在身上,就是为了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灿烂,可他却觉得天气阴阴沉沉。
香港的家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因为他的母亲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爱妻的父亲就特地买了这样的房子。旭也很喜欢这个花园,更喜欢花园里那棵大大的白桦。他有空来找自己的时候,就会在树下躺下休息。
N年前(数字小白佐不会做减法啦!)
"旭,"司徒锽钰叫了一声,却看见了那个躺在树下的黑色人影,他笑着摇摇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坐在草地上。
他轻轻的拭去那几簇落在旭鞍央额前的发丝,午餐的时候旭好像跟母亲说过他最近比较忙,不管是帮会的还是课业上的,算来旭也二十一岁了,他比别人早念书,今年正好是毕业的时候。
对着还在休息的人露出笑容,司徒锽钰整个人趴在草地上,一双黑眸盯着旭鞍央不放,旭真的很好看,五官分明的那种,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穿唐装的男人吧。他见过旭的父亲,虽然他们的五官相似,但那个人身上没有旭的味道。
如果,自己可以一直跟旭在一起就好了。
"想什么呢?"旭鞍央睁开眼,身份的关系使得他的敏锐性比一般人要高出许多,锽钰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醒来了。
似乎,自己只有在那个倔强的小孩面前才能真正的放松,真正的得到休息呢。
旭鞍央柔柔一笑,眼神有几分宠爱。
他在想什么呢?司徒锽钰不悦,旭的眼神根本就是在透过自己看别人,"没什么啦,为什么旭老是喜欢在树下面睡觉?"
"舒服啊,锽钰家的草皮软软的,躺着正舒服。"腾龙会的建筑完全按照中国园林庭院式的方位,不管是何处都找不到一丝人性,那样的空间他觉得不舒服,"我说锽钰,叫我一声哥你会死啊!"
瞥了他一眼,翻身坐起,司徒锽钰不再看旭鞍央的脸:"这么叫你不好吗?我觉得比叫你哥哥更加亲切啊。"
"是吗?"他笑,三两下把自己的长发用白色的丝带扎起来,"随便你吧,反正锽钰长大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妈妈跟我说你还没有想好念哪里的大学?"
点点头,"留在香港也不错,不一定非要去国外念书啊。旭现在念的大学似乎不错。"司徒锽钰笑了笑,有几分少年的天真。其实对他来说,靠哪一所大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时时刻刻看到旭。
伸出自己左手的食指在司徒的面前晃了晃,旭鞍央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话不是这么说噢,诸如牛津、剑桥、斯坦福、MIC这样的学校都各有所长,锽钰的性格更适合西方那种开放式的教学环境呢。而且我也很希望你可以到外面看看,对你的将来会有很多帮助。"
"那旭为什么要留在香港念大学?"司徒锽钰不解,以旭的能力,要进一所一流的世界名校应该不是问题吧。
旭鞍央笑了,笑得很神秘,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又仿佛在追思着什么,"我给你看一张照片吧。"
照片?司徒蹙眉,旭平时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拍照。
打开自己的皮夹,小心翼翼的从夹层取出一张三吋的照片,他的动作很轻缓,就像是对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你看,看到我旁边的人没?"
司徒凑过头,照片看上去有些年数了,那个时候的旭不过十几岁吧。他身边的人是谁?一个七、八岁小娃娃,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他的眼睛,水水的一双丹凤眼,有着说不出的魅力。"他是谁?"
"他啊,就是温里啊,我跟你提过的,瞿家的温里。"旭鞍央的拇指抚上相片,脸上那种温柔的表情是司徒从来没有见过的,"这张照片是温里七岁的时候拍的,我死缠着他他才答应的,所以连个笑容都不肯施舍给我。"
死缠?施舍?司徒抿唇咬牙,桁温里么?他的名字自己已经听过太多次了!多的让他厌恶,"旭......"
"锽钰,我都活了二十年了,才发现这世上原来有些事情是没法挽回的。以前小时候气焰旺盛,惹了自己心中的刺,伤到让人想伤害的他了,可惜心上的刺却再也拔不出来了。"旭鞍央盯着手上的相片,些许感慨的说道。
心底一惊,虽然是早就猜到的事实,却依然让他不舒服,忍不住地想要求证,"旭喜欢他?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咯,哪有为什么的。如果可以说出来的话,就不是真心的喜欢了,喜欢温里,仅仅因为他是温里而已。"旭鞍央轻声笑,把照片收起来,"锽钰有喜欢的人吗?"
司徒沉眼,"旭,他是男的。"
"我喜欢的就是男人啊,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他而已。温里他啊,明明很希望别人来关心自己,却把自己锁的死紧,而且,现在他的心也不再对我开放了。真是惨痛的代价啊,这......呵呵,"旭鞍央自嘲的笑着,眼睛看向远方,不知是在怀念什么还是在后悔什么,"或许就叫做自作孽吧!"
"......"想说些什么,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
"锽钰,我要怎么样才能让温里爱上我呢?"旭鞍央叹息。
他就这么喜欢桁温里吗?喜欢到可以缺席自己的生日宴会,喜欢到可以为桁温里做很多东西,喜欢到被桁温里拒绝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放心吧,旭那么喜欢他,桁温里也一定会爱上你的,一定会的。"他对旭的感情究竟是亲情还是别的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但是旭高兴对自己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吧。或许,有一天他可以很自然的站在那个桁温里的面前,对他说祝福。
"蒙你吉言呢,我也希望如此。"旭鞍央揉揉司徒锽钰的头发,笑得开怀。
(回到N年后的今天~~~~~~)
旭那时候的笑容他还记忆清晰,但不过几个月,自己却看到了旭的灵位,安静的永远躺在了那里,再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再也不会!
明明前一日,他们还通过电话,明明前一日,他才告诉旭他决定留在香港念大学,明明前一日,旭还很高兴的说支持他的决定。
他不懂,不懂人的生命怎么会如此脆弱。也不懂,不懂旭为何会作出那样的决定!
自此,他的身边多了安赟;自此,他的身边永远少了旭。
憎恨桁温里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就算他不爱旭,至少也不至于如此地步吧!有一个人为他跳楼,他以为这很好玩吗?他以为这是一种荣耀吗?
可恶,太可恶!
他想看桁温里崩溃的样子,就想当初面对旭离开时崩溃的自己!
38.
一直以來,我都很獨立,習慣萬事都由自己擔著。朋友要來何用?与我而言,是要來共歡同樂而不是分擔的。所以,才時時刻刻覺得寂寞吧,偏偏還經常自詡為一個不怕寂寞的人。那一日,你對我說,至少還有朋友。我豁然,未必開朗,但心卻實實輕鬆了許多。有友如此,吾亦何求!
日本,东京
难得有个休假,藤堂修却依然难逃被人从香甜美梦吵醒的厄运。他嘟嘴,不甚清明的眸子瞪着那厢笑望着自己的人。
呆呆坐着分钟有余,他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挠挠一头散乱的头发,哪里还有平日镁光灯下的无限风光:"喂,你干嘛啊!"怨怼的对着Ray,他没好气地说道。
这般的对抗几乎每日清晨都要上演一遍,Ray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替藤堂修取来睡衣披上,不知从何时起,修也染上了裸睡的坏习惯。不过,这对自己来说却未必不是件好事。"我是为你好!快点醒来,免得你晚上睡不着。"
"哼!"藤堂修碎念,倚在卫生间旁回头看他,"你天天叫我起来我晚上也不见得睡得好啊!"
Ray轻笑出声,修的暗指他又怎会不知道,"修你在说些什么呀。"打笑着混过去。
"切!你少来这套!"藤堂修揉揉眼睛,依然不太清醒,"我告诉你,你今晚要是在胡来不让我好好睡觉的话,我们走着瞧。"他有这么可怜吗?Ray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可他们在一起越久,Ray就越肆无忌惮。
Ray打量着藤堂修的表情,只要是修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修在想些什么:"好啦,我知道了。"这也不能怪他啊,前段时间他忙着温里的秀,每日都是一回来倒头就睡。
"哼!"藤堂修走进去,如同Ray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Ray。只是,他还是很怀念以前那个对自己战战兢兢的温柔男子。
不说Ray,温里他还好吗?本来温里不愿说他也不强求。但前天的记者招待会尚温里居然变了脸,这是从未曾出现过的状况。如若不是ARAN及时出了一招,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今天,就算温里不肯说,他也要撬开他的嘴巴。
梳理整齐,接过Ray递来的衣服,做完秀之后,温里照例为他留下了部分单品,而这些储放在他衣柜中的物品就会成为唯一的一件。
"我们早餐做什么?"藤堂修问,现在时间还很早,就算熬粥的话也来得及。
"熬粥吧,"Ray温柔一笑,"温里回来这么些天还没有喝过粥呢。他那幅懒骨头不睡到十一点是不会起来的,估计你熬粥还可以让他做午餐。"
点点头,在柜子上随手抓了一副墨镜,"走吧,我们去买些素材来,冰箱里能用来熬粥的就只有肉米和鸡蛋。温里喜欢喝干鱼海鲜粥,超商里应该有卖吧。"
"嗯,修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Ray拉起藤堂修的手,两人一齐走向车库,现在出去都没以前自由了,修执意要在新专辑的内页加入一二照片,也执意要参加自己MV的拍摄,他不能阻止,只能站在一边饮干醋。
藤堂修低下头,因为Ray一个简单的问句而变得高兴异常,他果然是最懂自己的人:"我在想怎么从温里的嘴巴里套出他在香港发生过的事情,你也知道,从来就只有我想他吐苦水,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最关键的是他说了之后,我该说些什么。"
摸摸他的脑袋,在藤堂修的脸颊上印下浅浅一吻,"我教你吧,温里这个人呢,吃软不吃硬的,你要这么跟他说......"靠在藤堂修的耳边小声嘀咕,温里也是他的挚友,只不过,让有些迷糊的修去套温里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知道症结所在,他们才能帮上忙啊。
中午
就算是清醒了他也懒得下床,桁温里披着一件乳白色的真丝睡衣半靠在床背上,手指在笔记本的键盘上飞舞着。
除去记者招待会上一小部分的不快,这次SILVER的东京店开幕秀异常的成功。虽然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不错的评价,但事实及所的却超乎了他的想象。不错啊。
就连他很崇拜的JOHNSON老师都在杂志上大力称赞他们这次的秀,独特新颖的形式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环节,老师最褒扬的是这次设计的主旨。
这一篇评论让他十分开心。
"进来吧。"没有听到敲门声,却嗅到了粥的味道,"谢谢你准备的早餐和午餐。"对着端粥进门的藤堂修笑道,桁温里合上电脑,慵懒的靠在床边。
藤堂修心跳了一下,哎,温里就喜欢三不五时的放放电,"你就不要对着我抛眼了,我的心脏不太好,受不住的。"别人眼里或许觉得温里精装打扮的时候最美,可朝夕相处的他却觉得温里不经意的时候最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