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敛仍一脸悒色,看得我心里头一阵烦躁。他的妻子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君少敛,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忍无可忍终于问出了口。
"我在想那对夫妻来历不凡,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月冥宫中的人。"他深思着说,看见我突然不支倒地,连忙将我扶起,大惊失色问道,"你的毒又发作了么,轻尘?"
竟然咒我!我应该生气的,但听他叫我名字,竟有些轻飘飘的,看见他俯下身子微垂的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淤痕,身体不由得有些燥热起来。
嘴唇微微发干,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又毒发了。
忽而想起那对狗男女亲密的样子,(说错了,不是狗男女,是奸夫淫妇才对。)倒挺让人羡慕,不知道我和君少敛站在一起看起来会如何,会不会也这样赏心悦目。我伸手揽过他的腰,心底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柔,只觉得甜丝丝的,目光到处搜寻铜镜之类的东西,一边柔声说道:"扬之,你靠在我肩膀上试试。"
君少敛愕然注视我良久,直到我怀疑这个动作对他而言是不是难度系数太大了,比如说会扭到头损到腰之类的,他才很慎重很深情地对我说三个字--"你病了?"--就差没把手搁在我脑袋上摸一下。
我气结:"当然不是!"看见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自己也有些后悔,于是立刻改口道:"可能......可能......我中的毒又发作了........."
* * * *
由于和别的大人的文重名,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改名叫做<灌水少年游>怎么样?
13 第三次遇到这种事,君少敛已经很能接受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今晚此处可能会遭袭,免不了会有一场厮杀,我担心那对夫妇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我一听自然大喜,能节省体力的事情为什么不做?我只要躺在床上表现出毒发痛苦的样子就好了,其他一切有人代劳,岂不妙哉?
于是连声答应,却又不敢太过得意,只怕被他瞧出我是装出来的。
勉为其难的样子,飞快爬上了床。
他却是动作缓慢。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难堪,另一部分大概是因为他在前两次已经受了不小的伤。不过他的动作极是有条不紊,衣服放得十分整齐,看得出是个很自律的人[自由自在]。
站在我面前,已经赤裸的他不惯我的注视,微微偏开了眼,音调还算平稳:"莫兄弟,你的毒是不是好些了?"
我回过神,连忙呻吟一声,皱紧了眉,颤声说道:"本,本来是好些了,但是现在好像......又......"我揪紧自己的衣襟,竟然真的觉得燥热难当,恨不得立刻脱光了衣服扑上去。
他轻叹一声,伸手为我解了衣衫。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双膝分跪在我的身体两侧,分开臀部,缓缓压坐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如水波漾了开去,复归为平静,再无一丝痕迹。
这人忍耐的功夫一流。
我有些不服气,心下暗暗冷笑,却是大叫起来:"啊,好难受,你能不能快一点,啊,再快一点......"
虽然做戏的成分些,但是看见他波澜渐起,扰乱了平静地神色,也不仅假戏真做,叫得越发大声。
只见汗水从他的额上一滴一滴地滑下,沉毅的脸上渐渐失了血色,似乎随时会昏过去。我不忍再叫,停了下来,看着他痛苦的神色,不禁痴了:这个人,若不是心里喜欢我,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两个人都是脸色大变,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我们的房门?
然而此时要抽身已是来不及。
敲门声越敲越急,门板似乎随时要碎裂开来。
君少敛立即拉了一床薄被,盖在我们身上,虽然盖地方不多,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几乎是同时,门板被撞开了,裂成数片。一时间尘灰飞扬,木屑齐飞,一看就知道是豆腐渣工程。
阿淮的声音同时响起:"抱歉打扰二位,但今晚真的是不能留你们了。本来......"忽然声音凝固在空气中,阿淮的表情就像是看见小莲突然变成了男人,把他H掉了一样。
"君少敛,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他才多大?十五岁都不到吧?你真是让我恶心!"他悲愤地怒吼,可是我却一头雾水,君少敛也是一脸惘然之色。
"我已经十七岁了。"我连忙申明。
"十七岁?鬼才相信!我告诉你们,你们快给我滚出这里,我不想再看到......"话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竟是小莲的声音。我还没眨眼,阿淮就从我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那个唇膏广告,一去不留痕。
好轻功!
我心下暗赞,想起阿淮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懂非懂的,与君少敛面面相觑。只见他慢慢变了脸色,一滴汗缓缓从他脸上滑下。
薄被只遮住我们的下半身一点点,而上半身基本上是袒露的。从外面看来就是君少敛把我压在身下......的样子,以阿淮贫瘠的想象力会想到什么死人也知道。
"看来他是误会了。"君少敛苦笑,"回头我会和他解释清楚,免得污了你的清誉。"
"那么你呢?"我提醒他,他乃是堂堂一盟主的身份,若是解释清楚,只怕今生今世就没脸见人了吧?
他只笑了一笑,笑容有些寂寥,良久方淡淡说道:"这打什么紧?"
离了我的身体,起身着衣。
"你去哪?"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无处着力。为了我,他的声誉也不要了,却什么都没说,只说了这一句。
"我去看看是不是来袭的人到了。"
"去吧去吧,我不管你了!"
他一边系衣带一边蹒跚出去,我也无可奈何。人家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他倒好,还要去帮忙。他武功虽好,可是看见他出门时颤巍巍的身子,又觉得放心不下,欲望虽未消解,也只好出去看看。
14缓缓穿了衣服,慢慢走了出去。但见大厅里乒乒乓乓的打得甚是厉害,像在拆房子似的。想想这房子这么不结实,也该是重建的时候了,就没怎么在意。何况这房子是别人的,主人都把门拍碎了,咱客人能说什么?
打架的只有两个人[自由自在]。
呃,不是,说错了,是一人一牛。
不是我侮辱人家的长相,可长得也实在太那个了一点,就是我都忍不住去罚他污染环境的款。不过这个家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他眼睛挺大,也就铜铃那么大吧,水汪汪的,挺动人。不过就是审美观有点偏差,你说吧,喜欢什么不好,居然喜欢在鼻子上戴鼻环,虽然蛮酷的,但为什么不加一条绳子[自由自在]?
君少敛靠在门边,虚脱无力的样子,看见我来,挺了挺腰杆,打起精神强笑道:"莫兄弟,你也来了......"
废话!看见你这个样子,我能不来吗?我瞪他一眼,却道:"不是说帮忙吗?看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他苦笑道:"甚是,阿淮的武功本来就比我高明多了。"
叫我莫兄弟,叫人家倒那么亲热,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奸情。
我慢慢走近他,发现他的右手臂上被划了一刀,口子不深,血却流得不少,就连青色的衣衫也染成黑色。只是灯火暗淡,乍看之下看不出来。不知怎地,我的眼睛被那一片黑色刺的生疼,沉下了脸:"怎么弄的?"
"刚刚小莲被制,我冒险出手,所以......"
"现在呢?"
"小莲已经救出来了,没受伤,只是晕倒了,正在房里歇着。"
"我问他做什么?我说你呢!你怎么也不包扎一下。"我撕了衣衫下摆,要给他包扎,他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流血了,所以......所以......"
这么说,倒是我多事了?我一脸假笑,偏在他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缠好了之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没办法,其它的不会。)抬起头正要邀功,却见他眉头蹙紧:"不好!只怕阿淮有危险!"
又想动手么?我万分不悦:"急什么?我出马就行了。"
"莫兄弟,你会武功?"看他难以置信的样子,我哑然失笑,忍住想亲他一亲的冲动,快步进了小莲的房。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用这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感觉还真是愉快啊!(你刚刚说什么?答:啊,对不起,说错了,他是男人,不是女人。问:不是,你刚刚说喜欢......?
答:有吗?你听错了。不可能,没有错。答:错了。没错。错了............)
转了一圈,打开房中唯一的柜子,翻了许久才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出去。正好看见扬之要挺身出手,不禁大怒:"君少敛你干什么?还不给我站住!!!"
他停住脚步,神情疑惑地看着我,我抖抖手中的衣服冲着场子喊:"快看!这是什么?"
一人一牛手上缓了一缓,都看见了我手中之物,牛魔王以100米/秒的速度向我冲来。
奇的是面对这么一个大破绽,阿淮竟然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充耳不闻置之不理,也跟着牛大哥向我手中挥舞的红色布料冲来,满脸杀气。
阿、阿、阿淮也是属牛的?
我吓得胆都裂了,万幸聪明绝顶急中生智,将那块红布随手一扔,只见它飘飘扬扬,随风展了开来,我已看得清清楚楚。
女子专用的
贴身蔽体的
阿淮老婆的
红
肚
兜
!
然而牛大哥的速度还是比较快,连人带肚兜一起撞进墙里去了。墙倒了一大片,他也头破血流,看来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阿淮跟在他后面,不过是冲到我面前,气势汹汹:"你拿小莲的肚兜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我慢吞吞地白他一眼。
"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你堂堂一个男子,居然拿着女人的肚兜晃来晃去!"
"哎呀呀,你终于看见我是男人了?我还以为天黑,你一直看不清楚呢!"我笑吟吟,终于扬眉吐气,那种感觉还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只好唱一段以表示在下的喜悦之情。
15"你......你......"阿淮的眼睛顿时翻白,看得出快气晕了。想来他叱咤风云也蛮久了,今日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这片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冲着君少敛微微一笑:"卿卿,我们不要理他,回去再玩亲亲吧!"
"你们这两个恶心的变态,通通给我滚出去!"阿淮大吼。
君少敛又是尴尬又是着急:"你误会了,阿淮,其实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是啊是啊,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养的娈童,我们是单纯的情人关系。"我笑得更是开心:"情人关系在一起这样有什么关系?小心我到县太爷那里告你恶意歧视外加诽谤哦!"
"你......你......"君少敛又急又气,竟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说喜欢我么?为什么急于撇清关系?我微嗔地白他一眼,娇羞万状地倚进他的怀中,亲了他的脸颊一下:"亲亲,不要怕,我们别理他。"
只听"咚"的一声,阿淮终于如了我和他自己的愿,昏了过去。
"你的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君少敛苦笑着,试图把阿淮弄醒。他既然知道这是玩笑,倒少了我一番解释。只是看见他寂寂的笑容,竟然有些不忍。看来我是太善良了。
后来阿淮夫妇终于醒了。阿淮还是那套说辞,叫我们立刻走,大有一副不是我们走就是他走的样子。当然他走也是不错,我是无所谓,就是怕小莲受不了车马劳顿。
小莲大概听了阿淮的一面之词,拉着我问到底我几岁了,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阿淮满脸不屑,一直用眼睛白的地方看君少敛,害得他坐立难安,试图辨白:"夫人,你们误会了,其实......"
我插嘴道:"其实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不是......"君少敛垂死挣扎。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随随便便的关系。"我继续抢白。
"我们其实......"
"我们其实已经决定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了。"我笑眯眯的说,"卿卿,不要害羞嘛,告诉他们有什么不好?"
君少敛白口莫辩,无可奈何地看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太过儿戏。
小莲百感交集起来:"虽然有些怪,但能够就最好了。阿淮,你说是不是?"
在妻子眼光的压迫下,可怜的阿淮万般无奈,作声不得,只当是默认。
"那个牛魔王是谁啊,看起来挺厉害的。"我随口说,阿淮夫妇却是双双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小莲说道:"他是月冥宫四大护法之一。"
"月冥宫?"我狐疑。
"怕了吧?"阿淮冷笑。
"没听说过,为什么要怕?"我淡淡的说。
"月冥宫是西域一派,五年前很是闻名。"君少敛解释说。
"那么四大护法又是哪四大呢?"
"牛鬼蛇神。"小莲一字一句。
"牛护法既然已经出现,鬼蛇二位护法必定也快到了。今日是注定逃不过了的。"阿淮握住小莲的手,看起来似乎在安慰,至于到底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就算要表现他们鳒鲽情深,也不用这样表现吧,我还未成年呢!
"神呢?神为什么不来?"我好奇地问,一边不自觉地去摸君少敛温热的掌心,君少敛不着痕迹地避了开去。
"我就是神!"阿淮傲然说道。
我一愣,随即仰天狂笑:"就凭你?你也是神?瘟神还是衰神?"
阿淮的脸色真是精彩至极,无与伦比。事实又一次有力地证明,阿淮同志远远不是我的敌手,三战两胜,在下胜出。
小莲坦然承认,他们是月冥宫中的人。阿淮名叫江淮风,且是月冥宫主的亲弟,而小莲则是宫中地位超凡的圣女。
这是一起成功的私奔案例,听他们说起来甚是乏味,要是没成功可能还有些看头。而且说得也实在是遮遮掩掩,不明不白,要不是我聪明,还真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总而言之,叙述的内容翻译成白话文大意如下:上代月冥宫之主(江淮风他娘)看见小莲生得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就捡回家做童养媳,心想老大不要,和老二凑合凑合也成一对了,再不济当个丫鬟使唤也算是废物利用。不料小姑娘越长越是国色天香天怒人怨(以前或许,现在看不出来。)引起了两个兄弟内讧,但老大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潜心练武,曾经有一个绝世的小美人放在他面前,他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与此。
在这里有一句古诗为证:"老大徒伤悲"。就是说做老大的总是比较悲惨伤心兄弟们在娘胎里定是已经分了胜负才决定谁先出生,可是这一个无奈啊:
先出生不一定就能够先长大--说不定早夭;
先长大不一定就能够先讨到老婆--比如说这一例就是老二捷足先登;
先讨到老婆不一定就能够先生孩子--说不定某人"不能"走在"人"行横"道"上,或是"不"能"举"重,又比如说这一例(我怀疑很久了);
先生了孩子又不一定养得大--说不定又是早夭;
就算养得大也不一定成才--说不定是个傻瓜;
就算成了才也不一定孝顺--说不定是个逆子;
就算很孝顺你也不一定能安享晚年--说不定他还没长大你就挂了......
总而言之,先出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眼前这一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实为我们作出了论证。说到此处,我不由得为那素未谋面的月冥宫主掬一把同情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