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还可是什么?!难道你想永远蹲在你那个不见光的小角落里,一辈子等待别人把你挖出来,然后同情可怜你吗?!"
"......"英平别过头去,不再做声了。
"去找雅季吧,不管是真是假结果怎样,去找雅季当面问问清楚,不要事事逃避,永远都当懦夫。"稍微恢复理智的水树松开英平的衣领,双手扳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握,想要借此把自己的信心和力量传递给他,让他鼓起勇气。
"我......"英平抬起头望着水树,眼神中还有些许的犹豫。
"快去!"水树怒吼。
英平一愣,而后蓦的握紧了拳头,猛地转身旋即冲出门去霎时消失了身影。
水树深深的出了口气,刚一转身就被边打着哈欠边挠着头发的小陆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了?"
"啊呼......"小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那么吵,死猪都能吵醒了。"
"呵呵,抱歉啦。"水树干笑着,坐回床上准备补补眠。
"喂!"
"什么事?"
"你觉得平能成功吗?"
"......"
希望英平能够一口气冲到雅季的房间,然后一口气向他告白,接着一口气得到幸福......
☆ ☆ ☆ ☆ ☆
真纪和佑介之间剑拔弩张气氛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到现在不仅没有转淡,反而硝烟更浓,简直一触即发。开始还想办法找话题分散他们注意力的英贤在差一点被卷入战火之后,终于也忍受不了直升万度的高温,带着雅季逃离这是非之地,留他们两个自行解决。
"喂......"佑介小声的低唤着。虽然已经没有别人在场,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拉下脸皮。
"......"真纪不仅没有回答,就连眼球都没有向他这边转动一下。
"真纪!"佑介又唤到,但是态度明显没有上次耐心了。
"......"这次依然没有回答,但是却得到了真纪恶狠狠的一记白眼。
"唉!你到底在气什么啊。"佑介叹口气,终于在无数次的夫妻大战中又一次首先妥协了。他猜想,可能又是不经意的一件什么事,惹到他过于‘细腻'的爱人了。
"你还敢问我在气什么?!竟然连一点忏悔之意都没有!!"真纪就好似吊睛白老虎一样,怒目圆睁咆哮过来。
被高高吊起的杏眼如此愤恨的狠狠瞪着,即使刚刚还自认问心无愧的佑介也开始心虚起来。他不由的仔仔细细的回忆着过往的每一个小细节,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出能惹得真纪如此暴躁的错误。
就在佑介想破脑袋的时候,看着他仍然一脸迷惑的模样,真纪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熊熊怒火,顺手抓了一样东西,直冲着佑介扔过来。
回神的功夫,黑色的影子已经到了近前,嘭的一声沙发垫拍在佑介挡在面前的胳膊上滚落在地。幸好是个沙发垫!佑介刚要松口气,一个个的黑影接踵而来。
"真纪!真纪......你哇!你听我说阿......"佑介左躲右闪的避开沙发垫的攻击,不一会儿人已经被迫退到了墙边。
也许打不中佑介的事更加激怒了真纪,在扔完了所有座垫之后顺手拿起手边的花瓶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后果的严重性,直到花瓶摔在佑介头边的墙壁上,蹦飞的碎片划上了佑介的脸,在他的面颊上留下长长的一条血痕,真纪才蓦的清醒过来。看着恋人脸上那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伤痕,真纪强忍住心疼的差一点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冲动,倔强的站在原地紧紧的握住拳头,微微垂下头。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用力的摸掉脸上流下来的血迹的佑介真的动怒了,紧紧皱起眉头,终于怒吼着爆发出来。
"任性也要有点分寸!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迷上你这种人!"
刚刚说出口佑介就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后悔极了,可是正在气头上的他怎么能拉下面子收回前言?只能转过头去不再看真纪。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微垂着头的脸,看不见那脸上的任何表情。只是那紧紧握成拳头的纤细的手指早已失去了血色,也只能靠那倔强的意志支撑着早已颤抖的无法站立的身体。
"......你是什么东西,有我和英贤哥在竟然也敢以雅季的保护者自居。"
"你!"明明是真纪要自己假扮雅季的恋人的,现在他竟然这么说自己!佑介简直气截。
"有我这个正牌亲弟弟在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冒牌恋人对他管东管西乱献殷勤,我看你是想趁机占雅季的便宜罢了。别以为我为了骗那个混蛋假装说你是雅季的恋人你就真的成了雅季的恋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佑介气地说不出话来,三两步冲到真纪近前抬手就要打下来。而真纪就象是没有察觉一样,没有反应,甚至连头也不抬的继续说着。
"像你这样居心不良的色胚,我正后悔当时轻信了你的谎言!既然你也厌倦了我,这样正好!我们一拍两散!"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举在半空中久久,拼命忍耐了好几次没有舍得打下来的巴掌,最后因为一句‘一拍两散'狠狠打在真纪脸上。
然而打人的佑介反而愣住了。不仅是惊愕于他真的狠心打了真纪,还有那随着被巴掌打歪到一边的面颊飞散出的某种反光晶莹的物质。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沾着的液体给予了他的猜测肯定的答案。然而他不明白,为什么把他说得如此不堪甚至提出分手的真纪会哭。
"现在跟你脸上的伤也扯平了,我们互不相欠!从此互不相干!"
真纪说着拔腿就要向外面跑去。同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从后面紧紧搂住他,深深的把他拥进怀里。
"放开!王八蛋,放开......"真纪先是一惊,而后就像发了狂的野马拼命的叫着,扭动着身体挣扎着,用力的想要掰开佑介抱住自己的手,眼泪更是倾泻而出。而佑介不出声也不动,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拥着他,任他打骂撒野。
起初他不明白,直到把那对话从头到尾的顺过一遍之后,佑介这才惊觉,原来他的小情人是在吃醋。真是个傻瓜!笨蛋!佑介心里怒骂着自己。
直到真纪折腾累了,瘫软在自己怀里。佑介这才轻轻的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勾着下巴抬起他的脸。
那泪水就想海潮一般,一浪接一浪的不断涌出来,真纪不停抽泣着,一张哭花了的脸在泪水的映衬下宛如雨后梨花,更加娇俏柔媚惹人怜爱。
"乖!别哭......"佑介情不自禁的俯首,还没来得及碰到一丝毛皮,真纪就迅速别过头去,用哭的嘶哑的嗓音拒绝着。
"别碰我!"
佑介耐心的扳过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诚心诚意的低头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哪里有错?!都是我的错!我任性、顽烈、小心眼!半点比不上雅季的乖巧温文,体贴善良。而且还是你昏了头才看上的!!我恭喜你早开了窍,终于在清醒的时候找到了配的上你的人!"真纪翻着白眼说着气话。
"天啊,饶了我吧,我对天发誓,真的只爱你一个。"
"那你为什么对雅季那么殷勤?"
"不是你让我假装雅季的恋人吗?"
"你又把错推到我身上!我让你假装你就那么入戏吗?明明就是你起了色心,下流、色胚!"真纪又激动起来,不管是声音高了几个八度,眼中还未散尽的雾气又重新聚集起来。
"好啦好啦,是我错,是我坏,我下流,我色胚......"佑介赶紧低头认错,顺便一把抱起小情人,双双跌进床上。
"干什么?!"感觉到伸进自己衣服里面的作着小动作的手,真纪惊叫。
"当然是承认我是色胚啦。"佑介说的一脸理所应当,一边堵住真纪还要叫嚣的嘴,一边动作迅速的剥光了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
两只大手交错着爱抚着真纪细致嫩滑的身体,让那白皙的肤色染上了一片诱人的桃红,趁真纪沉浸在那令人陶醉的深吻之中,佑介的手掌悄悄的顺着腹部移动下来,在他察觉之前掌握了他的敏感之地。
真纪的身体因为被突然握住猛地一颤,他一惊,反射性的弓起了身体想要逃避。而佑介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见他坏坏一笑,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抚上了他敏感的前胸,手指夹着胸前的突起反复揉捏,猛地一拉扯让真纪惊呼一声兴奋的重新仰回到床上。
真纪的身体马上被佑介三方面的袭击攻陷,在完全占据优势之后,佑介坏笑着开始了他阴谋。
"想要了吗?"
"嗯......快、快点儿......"真纪半张着高潮之前眼神迷乱的眼睛,断断续续的要求着。
很好!嘿嘿......在再次确定之后,佑介决定开始发难。
"你知道我听到你说我是雅季的恋人的时候有多么生气吗?"
"?!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真纪被佑介视为‘装傻',猛地被拧了一下乳头以示惩罚。
"被你推给别人当恋人我的心里多么难受你知道吗?"
"啊......嗯......"修长的手指玩弄着真纪青涩的根部,把手指圈成圈套弄着他的玉茎,不断飙升的速度让真纪不可抑制的发出高亢的呻吟,根本没有机会回答。
"你竟然还敢乱吃飞醋,乱发脾气,甚至怀疑我的真心,要跟我分手!!"
"啊......啊......"想要为自己辩解的真纪刚要开口,冰凉的手指猛然间深入他毫无防备的甬道,顷刻间奋亢的惊叫从口中溢出。
手指摩擦着内壁的兴奋点,快达到高潮的真纪难耐的扭动着身体,然而佑介不再碰他肿胀的前端,他的欲望全都集聚在顶端,但是始终无法发泄出来。
"像要的话就向我认错吧......"佑介坏笑。
"......"
"错了......嗯......我错了......"终究抵挡不住欲望的折磨的真纪最后张着泪汪汪的眼睛向他妥协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认错的诚意吧,作为惩罚,来舔这个。"佑介用手比了比自己胯下已经翘首等待的欲望,从没笑得如此奸诈过。
☆ ☆ ☆ ☆ ☆
急速奔驰的脚步在接近雅季房间的地方渐渐停了下来,越靠近雅季的房间,英平越觉得不安。脑袋中不断涌出跟雅季见面会出现的情况,反复练习着背的滚瓜乱熟的对话,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雅季的门前。
然而英平准备敲门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交换着色彩,不可置信的他为了做最后的确定,不由得更加贴近紧闭的房门。
屋内两道高低不同的喘息声交错着,时不时的夹杂着兴奋的吟哦,除此之外充斥在整个房间内的便是身体之间相碰撞发出的极为猥亵的‘嗞嗞'的淫糜的声音。即使不用亲眼看,房间内发生什么事英平也十分清楚。
"啊......快一点,要出来了......"是那个被称为雅季的恋人的混蛋的声音!脑海中一下子出现雅季和某男人赤裸交缠的影像,英平踉跄的倒退几步。
"用舌头......好棒!啊......"那是男人达到高潮是极为满足的声音,停止不了脑中胡思乱想的英平抱着头,痛苦的揪着头发。到现在为止都是那男人一个人的声音,所以英平不肯离开,他要确定,另外一个人不是雅季。对!一定不是他的雅季!他在心里不住得这样祈祷着。
"不......啊......"
"哦......好紧,放轻松,我要动了......"
另一个人的开口让英平的血液迅速冻结,那个柔柔的,不高不抵,兴奋时有些沙哑的声音......不!不是!那只是跟雅季有点像而已,那不是雅季!不是!!
"不......先松开我的......受不了了,快点儿......啊......"那被否定了的声音再次响起,和记忆中雅季的声音渐渐的重叠......
"雅季啊......哦......"
从那个男人嘴里吐出的两个子犹如晴天霹雳,霎时间粉碎了英平所有的希望,同时让他的心被一道火光点着,烧的连灰都不剩。
不!不......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刹那间,他有一脚踹开门冲进去的冲动!可是,那之后呢?让他欣赏他心爱的雅季在别的男人怀里享受温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彼此结合,让他仅剩的一点点的自尊碎成粉末,然后愤恨的自杀吗?或者一怒之下拧断那男人的脖子,让雅季心里那因自己而有的伤痕再多加上几道,永不被原谅的活在痛苦愧疚中?
森山英平你选择哪一个?!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得不到雅季啊!!
然而现在又如何呢?站在门口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当着第三者。呵呵......哈哈哈......森山英平,无论如何你都注定得不到雅季的,注定得不到啊!
英平痴痴呆呆的扶着墙壁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走着......
同一时间,屋内
"雅季啊......哦......"刚提到雅季的名字的佑介就被自己的醋桶情人狠狠的夹住,惹的他一阵低吟打断了要说的话。
"又吃醋了不是?"他无奈的抚着真纪的脊背安抚着他,"我只是想说雅季的事下不为例,这次先放过你......"说着他松来了真纪欲望上的束缚。
二十
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幅度的向前倾斜着,好像随时都回倒下去的英平单手扶着墙,蹒跚的向着不明的方向缓缓的挪动着脚步。
雅季......雅季......雅季......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着呼唤着这个名字,那撑住整个身体的五指在粉饰的墙面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剧烈的颤抖着,本就低垂的看不到脸的头几乎沉到了胸口,在稍稍的停顿之后,他继续艰难的向前移动着。
然而,也许是那孤军作战的手臂再也负担不了那颤抖到无力迈步的身体,再也支撑不起那颗沉重的心,终于,墙壁与无力的滑落下来的指尖脱离,侧着身体的英平重重的倚倒在墙上,再也迈不动一步。
闭上眼睛,涌上心头浮现在脑海的全是雅季。初次见面时他把弟弟护在身后镇静坚决的样子;安抚失去理智的自己时温柔恬静的笑容;挽回迷途的养父时柔和真挚的表情。他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让自己自惭形秽,却又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深深的低垂着头的英平扯了扯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个苦闷酸涩的笑容,身体虚弱的顺着墙壁慢慢的滑落下来,双腿一曲直直的跪倒在地上。
如果只有这样就好了......
令他难以逝怀的却不仅只有这些,他忘不了自己指使的男人对雅季施加暴力时,他痛苦扭曲的脸上的无助恐惧;忘不了自己拿真纪威胁得到他后,他厌恶的别过头去时的眼神中的不屑和愤恨;忘不了他面对自己对他强烈渴求时的抗拒和视而不见;更忘不了他羞怯的张开腿娇吟着迎合他的爱人时,脸上的幸福和满足......(ps:此画面纯属某个被自卑和疯狂的爱麻痹了大脑的人的想象)
估算着真纪和佑介的事情差不多也该"解决"完了的英贤和雅季边聊着天边拐过回到房间去的最后一个拐角上了走廊。
远远的,一个人四肢着地的趴跪在地上,甚至连低垂的额头也顶着地面,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开始以为是这所大宅中某个不知名的卒子的了急症的英贤,在从那人的穿着和身形认出时英平之后微微一愣,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这个功夫,丝毫不知情的雅季已经从与他并列的位置走到了前面。
不知为什么,英贤的脑海中一下子跳出决不能让他们在此时见面的念头,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雅季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