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阵骚乱。
陶一粟深呼吸。半跪在地上,随时准备冲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
人闪过来,陶一粟举起枪。
那人一副专业的打扮,端着冲锋/枪,不是“卖花人”的人,那人朝他伸出手,讲的是中文:“陶公子?”
陶一粟整个人忽地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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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股花香,开了纱窗,风把窗帘吹起来,又放回去,窗外有淡淡的雨后的味道。窗外停着一只鸟,楼下的草坪上有人在拉小提琴。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护工微笑着扶他起身。丁符也在这里,他帮忙扶正陶一粟,说丁青在这里呆了两天,还有些赵华山的事没处理完,飞来飞去的,把丁符留在了这里。说完丁符就要去给丁青打电话,说丁青马上就来,陶一粟接过来:“你去酒吧吧,帮我看一眼。”
丁青沉默了一下,然后答应。
陶一粟下了床,先去看了扑克,在门口透着玻璃看见康如意正带着孩子指着扑克:“这是爸——爸——”
孩子也指着爸爸的鼻子,奶声奶气地跟着念。扑克咧着嘴笑。
陶一粟便没进去。
丁符带陶一粟去看了新郎的墓,写了泰文、中文、英文的“新郎”,吉哥选的,因为不知道名字。
没人知道他名字。
陶一粟独自站在墓碑前,下面葬着他曾有过的最温暖柔软的归宿,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一粟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昨天还陪着他笑,听他废话,包容他差劲性格的人,今天就不在了。毫无准备地失去了他,后悔要远远大过悲伤。
当时那几秒频繁地在陶一粟眼前晃,只要想到当时他有可能救下新郎,陶一粟就燃心灼肺,他在这种时候,就非常讨厌自己。
可是在新郎的墓前,他决定把这些情绪都收起来,不然新郎还是要迁就他,体谅他的心情。
雨后的阳光不错,绿草被风吹低,风去又站起来,悼念的天气总是温暖,刺激着人想起逝者的美好,送别最忌悲歌。
最后,陶一粟也只是拍了拍墓碑,摸了一下:“过段时间我再来。”
就像以前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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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去YEZ,酒吧没营业,门一推就开。几个丁家的人在帮忙收拾东西,乒里乓啷有些吵,吉哥和丁青正靠着吧台抽着烟讲话,店里放着张国荣的《春光乍泄》,在某个重音里,丁青回头看见陶一粟走进来。
陶一粟走去后面的卡座,自顾自坐下来,看这家店。
丁青也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陶一粟看他:“烟。”
丁青一边给陶一粟拿出来,一边说:“你可该戒了啊。”
陶一粟接过来:“最后一根。”
丁青给点火,陶一粟隔着烟眯起眼看他:“你要去哪儿?”
丁青收起火机,摁灭自己的烟,乖乖地抱着手臂凑过来看他:“您说了算。”
陶一粟笑起来:“不回家吗?”
丁青温柔地笑:“此心安处是吾乡嘛。”
陶一粟不记得丁青有这么柔和的笑容,也许真的是新学的。
陶一粟低着头笑。
丁青温柔地看着他。
“难道要等到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收藏的20个人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感觉还是挺惊喜的,谢谢啦。
嘛,大概就这样了
有缘再见啦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