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国家的人,并不害怕云南省总督柳大人,这人守城足以,打仗却不行,至于新任的暹罗省巡抚和提督,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大庆只是调过来了区区五万人驻守,当三个国家里应外合的团团围住这些大庆的兵将时,他们就只有投降和被绞杀两种可能了。
但是这三个国家都怕贾赦和大皇子,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两个人,一个没有战场不杀俘虏的概念,一个是皇室成员,不在乎那点儿仁善名声,所以,这二人被称为罗刹和魔鬼。
洪沙瓦底和真腊分别派探子去打听,得知大庆今年遭灾,贾赦被派去打鱼救灾,而大皇子则在努力的争权,意图夺取皇位,这一来一去,没有个三五个月,是别想到这边了,这个时间里,足够他们得些好处了。
他们算到了现在的传递信息不方便,京城得到消息,再派贾赦或者大皇子过来,什么都晚了,所以开始发动攻击。
但是,也同样是因为传递信息不方便,再加上他们对中原文化的不理解,以至于,没想明白,就贾赦的爵位,皇上就算是再糊涂,也不能把人派去打鱼啊。
所以,当两国兵临城下的时候,这才发现,城门处笑的温柔的竟然是那传说中的魔鬼,那张比美人还要美上三分的脸,让这些人打心眼里的发寒。
但是,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贾赦用扇子指着城下对峙的敌军,笑的云淡风轻的对身边的忠顺道:“伯安,你们如今既然情定,回去后自然是要结契的。你我的身家,普通之物做结契礼,要么显得轻率,要么显得俗气。”
忠顺挑眉道:“那恩候觉得,如何才堪做你我的结契礼?”贾赦指着对面道:“这样,灭了这些异族人之后,你我各带一万人,我将顺着萨尔温江流域到孟帕亚打下来,军功算作结契的诚意,你将南康河和南乌河流域到会晒这一片打下来,他日,你我年老时,想到这结契的礼物,想来也是个回忆。”
身后的刚升为总督的柳宣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这祖宗,玩个爷们间的情趣都玩的这么惊心动魄。
然后就听忠顺道:“也好,这军功做诚意,想来你我的结契礼,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不过,我们不妨再添些彩头?”
贾赦点头道:“愿闻其详!”忠顺道:“这样,你我比试一下,谁先为我大庆打下疆土,以后谁就在上面?”柳宣化气的无语,祖宗们,这时候还有闲心想这个?贾赦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应战。
不过,这一想到未来的性福生活,贾赦觉得自己的小兄弟有些不安分了。于是,贾赦道:“这擒敌先擒王,待我取来领将的项上人头,让对方群龙无首,然后咱们趁乱灭了一部分之后,就去比试一番吧?”
柳宣化吓得差点儿坐地上,两人领兵作战,柳宣化还是相信他们做得到的,但是,这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谁出了事儿,他也担不起啊。
正要拦下贾赦的时候,忠顺点头道:“好,我和孩子们在这儿等你好消息!”贾琏鼓掌道:“去吧,爹爹,我们和父亲帮你加油!”贾瑚垂眸,笑了一下没说话,贾赦心里暗笑。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贾赦一个飞云纵飞了出去,未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转换成了凌波微步,人们只觉得眼前有身影晃动,又好像只是眼花,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一下。
这两国都是带了三万人马,只是,直到贾赦已经拎着三颗人头到了真腊这边的时候,那边被摘了首级的三个将军的尸体,才从马上折了下来,脖子上蹿的老高的血,撒在了四周的人的脸上。
可见贾赦的速度有多快,那边人仰马翻,大军瞬间混乱,只是,贾赦没想到真腊这边的大将实在是太警惕了,战场经验丰富,竟然在看不清的情况下,直接凭借直觉对着贾赦砍过来一刀。
幸亏这凌波微步是依靠易经八卦演化来的,每一步的落脚点都出乎意料,又瞬间远离前一刻的落脚点,饶是如此,这刀也几乎是贴着贾赦的胸口落下的。
这时贾赦已经转到了这将军的身后,手上施展着天山折梅手,手里不知何时换上的系统提供的逍遥扇,扇子一张开,一颗人头已经被取了下来。
贾赦抓着对方头发向副将撤去的时候,这将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副将人头被人拎过来跟他脸对脸,然后彻底咽气。
带着五颗人头离开了敌军的队伍,看着敌军因为恐惧瑟瑟发抖,他们觉得自己的将军是被真正的魔鬼杀了,因为人是做不到的,越想越恐惧。
因为他们不知道魔鬼在下一刻会不会对自己下手,哪还有心思打仗,这赶紧能跑就跑吧,慌乱的人群跟无头苍蝇一般乱跑,被绊倒后,基本就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了。
贾赦命人将这五颗头颅用石灰处理好,装进盒子里防腐,然后跟柳宣化、水润一起,联名上书,说这些异族人犯边。
另外,敌军贾赦写到:敌军甚是顽抗,于是,臣等不得不私自带兵开战。忠顺郡王复议。柳宣化吓得直哆嗦地看着四处乱窜,已经因为自己踩死自己人,损伤近半的敌军。
有些心惊,这么写这不是欺君吗?被调查出来,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啊。但是,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牛,他敢得罪吗?看着忠顺皱眉,柳宣化赶紧一咬牙,一跺脚,在后面填上了臣,柳宣化复议。
忠顺很满意的将信封上,交给一旁的传令官,让人将信和对方敌军将领的首级,一起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贾瑚和贾琏留在了柳宣化跟前,由柳宣化帮着照顾,贾赦和忠顺一起带着人马,一边追赶敌军杀敌,一边快速收割土地。
两个月之后,忠顺美滋滋的回到边境城门处,结果就看到贾赦一袭白衫,整个人面如冠玉的站在城墙上,笑盈盈的看着他。
忠顺嘴里发苦,一时间不知道该为眼前的美色叫好,还是为自己的未来性福生活哀悼,这时,贾赦竟然拿出一把玉笛,开始对着他吹奏《凤求凰》。
忠顺听得出曲子里面的真情实意,一时间痴迷的忘了所有,只是呆呆的听着,半晌,忠顺释然的笑了,就像他当初对水澜说的那样,闺房情趣,谁真的在乎上下?若是恩候喜欢,让他又如何?
为了取胜,忠顺可是真的什么办法都用了,直到看到棕榈树,这才想起用火攻。幸亏这边几乎都是部落和寨子,那是见火就着,逼得人不得不投降。
只是,贾赦的手段,哪是忠顺比得了的,为了胜利,什么施毒火攻的,那是只要速度解决,根本不在乎是否被世人所唾弃。到后来,那些听闻他到了的部落,直接就痛快儿的投降了。
所以,虽然忠顺那边只有三四个较大的部落,地方相对于贾赦这边也是一马平川的好走,却还是没有贾赦快。
情意绵绵的二人,直接暂时将这各自的一万人马守在原地,城楼上的大旗分别写着贾和九,吓得根本没人赶来应战。
没有了洪沙瓦底和真腊的相助,那些原本暹罗国人,很快就被镇压了,贾赦对忠顺道:“依我之见,这些人对我大庆,既然这么没有归属感,那就全杀了吧!”
贾赦一直都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全杀掉,才不会留下罗乱。当然,忠顺是不可能让将人全部杀掉的,这残暴的名声,他是不能背的,更不会让贾赦背。
忠顺只是将一些带头和仍在反抗的杀掉了,算是杀鸡儆猴。剩下的参与者,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场阴谋就这么直接在两人赌约中消散,还各自损失巨大。洪沙瓦底和真腊王,没有办法,只能上书求和,愿意成为附属国,称臣纳贡。
他们也是没办法,那跟魔鬼一样的大旗,就插在那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高兴,再来占地盘?
还有,也许他们之所以不进攻,也许是在等他们大庆的皇帝下旨攻打他们吧,就像那个暹罗一样。
两国哭诉求和的同时,也希望大庆能把土地还给他们。这就是开玩笑了,吃进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再吐出去?
而参奏贾赦的奏则,也跟雪花似的堆在了御书房,很快就超过了之前四皇子的那一摞。参贾赦的除了手段残忍不是君子之风以外,最多的就是参奏贾赦欺骗君王,乱杀无辜,还有,贾赦竟然拿两国开战这么大的事开玩笑,还下了赌,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
第52章
皇上已经开始转交朝政,没道理还为这些不省心的东西收拾烂摊子,于是,龙德帝对站在下方的太子说道:“太子对此有何看法?”
太子心中暗骂,这些事儿你们做就做呗,怎么就非得大庭广众的干,这是生怕人不知道是咋的?还有,那柳宣化也是个没用的,竟然不知道当场封口!
深吸一口气,太子道:“儿臣就想问问这位御史大人,是如何知道忠顺郡王和芮诚候的对话内容的,甚至连表情都描述的如此传神,莫不是亲眼所见?这是,你又是何时到的战场?若不是,父皇和孤都尚不知情,御史虽然是闻风奏事,只是,当真能顺着风知道事情?”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已经是明打明的说他们监视郡王和侯爷了,这罪名可不比窥视帝踪好到哪去,尤其是皇上一句:“朕也想知道爱卿是如何做到消息这般灵通的。”
皇上能不知道这俩糟心玩意儿干的事儿吗?当然不可能,他甚至连忠顺为了赢,出手作弊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这消息比皇上灵通的事情,就得想法解释,解释不好,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至于,所谓的言官不以言获罪,那先提条件是皇上不想追究你,不想杀你,否则,你还是洗洗脖子准备吧。
御史是什么,御史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皇上的口舌,替皇上说出皇上不能直接说的话,一但你说了皇上不愿意的话,那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平时,朝堂上因为党争,互相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情互相攻歼,这是皇上默许的,是一种平衡手段,自然是言官不以言获罪。但是,当你对皇上的心腹,还是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心腹下手时,即便这人有些不着调,皇上也是不许的,那你就是有罪的了。
御史听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解释道:“臣只是听到传闻,并不曾知道这具体的事情。只是秉持着御史闻风奏事的准则,上奏陛下,请陛下明查。”
太子继续道:“这么说,这奏则就是不实了?”御史一听,不敢接话了,不实的奏报,那就是故意陷害了,这里可是一个郡王一个侯爷,分别是皇上的亲子和皇上面前的红人。
若不是这样,那问题又回到原点了,皇上都还不知道的事情,你个小小御史为何在千里之外能这么快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因为很清楚,这事情真是那俩蠢货干的,太子并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说道:“那换个角度,就算这二位当真做了这玩笑之语,那对于犯边的贼寇,难道不该打击?为我大庆开疆扩土,不算功绩?这样忠肝义胆的忠良,你们不去效仿赞扬,反倒揪着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拿到朝堂议论,你们又是何居心?”
现在太子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就算是大皇子党的人,也必须避其锋芒的讨好,顺着说话,看到太子一力维护,皇上也是站在太子一边,大家都识趣儿的闭嘴了。
按理说,能站在大堂里的,都是脑子清楚的,可是,偏偏就有这不开眼的出列道:“启禀万岁爷、太子爷,贾赦私自出兵,绞杀大量无辜百姓,有伤天和。封爵为官者,应以德才取信百姓,为百官做表率,贾赦其人,德行有亏,当除官去爵,以示警告!”
先不说这人有没有眼色,单说这人的心思之歹毒,就让人不寒而栗。众人侧目,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人,以后万不能与其深交,没想到竟然是从没在朝堂上吭过声的贾政。
果然,这咬人的狗儿不露齿,平时一声不吭,大家都认为他不善言辞,为人迂腐不知变通,倒也没有太大的恶感,今日这般一说,大家伙都觉得这脖子根儿一凉。
站在前边的贾敬,那脸色叫一个好看,等贾政说完,贾敬直接出列说道:“亲禀皇上,贾大人既然如此推崇儒家思想,当为我等楷模,今与西南沿海地区靠近的我大庆藩属国越南,也是小动作不断,原本还打算出兵镇压,如此,不如恳请皇上准许贾大人前往雍鸣关前方与越南交界的谅山县,以孔孟思想感化这些不思君恩的不堪教化的蛮人。”
包括太子在内,满朝文武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贾家都是狠人啊!一个张口夺爵除官,另一个说的比唱的好听,却是直接要把人借刀杀了!
谅山县是两国交界处的一个县城,县城不小,只是,这里处于三不管地界,通常居住的都是躲避追杀的绿林人士或者两国的逃犯,另外就是行走的商人,所以算是民风彪悍的富裕地方。
在这里,人家不问你的出身,甚至不会打听你的姓名,在这里拳头大就是道理。可以说,谅山县这个地方,三岁的孩子都敢直接拿刀捅人,路上出现三两具尸体,都不会引来人的好奇。
贾政没想到贾敬竟然为了个不学无术的贾赦这么对他,抖着手指指着贾敬,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只是那表情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更像是妻子在看着宠妾灭妻的丈夫,那个幽怨啊!
眼看着皇上似乎真的意动了,王子腾想着正怀孕的妹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妹妹直接守寡,让自己的小侄儿出生就背着克父的名声。
最主要的是,没有人能确定,妹妹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而大外甥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到娶妻生子,有能不能留下后人,若是这胎是个女孩儿,大外甥又去了,贾家那老婆子可不是好相与的,自己的妹妹以后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