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华云却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就连名字都让他感觉到亲切感。
阿道夫说第二天回程,果然雷厉风行处理好晋江星上的一切事宜,准时出发。
华云坐在阿道夫旁边,看着他写此次调查事件准备呈给皇帝陛下的报告,直到看到男人写完结尾,都没有看到其中有一丁点关于他身上嫌疑的事情,顿时整个人都要炸了,感觉自己被玩弄了。
说是人身监管调查,但根本你是手铐play,以公谋私,华云深深地鄙视这样的国家公务员。
“啪!”
华云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金属的。
阿道夫看了一眼少年白嫩嫩有些发红的手,顿时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托起那只手,垂着眸子,语气里是说不清的宠溺,“手疼了吧。”
那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华云有些烦躁,他最近似乎戾气有点重,移怒,暴躁,就像到了更年期,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惊恐。
华云嗖的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还想动嘴。”阿道夫面不改色地道,以及下流地补了一句,“还有长官的蛇也想动一动咬你几口。”
“像你这样为帝国抹黑的军官,我会代表神殿逮捕你。”华云狠声道,作为圣子他还没有参加过神殿的集体活动,尤其是打黄扫非,拒绝黄赌毒。
“帝国的太阳该落下了。”阿道夫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轻轻道了一句。
行驶平稳的飞船猛然发生震荡,船体失去平衡,伴随着警报声尤利西斯的声音在飞船内响起:“荣耀号飞船已被吞进虫洞,根据分析是虫族王室血脉传承的空间吞噬异能,以及飞船遭遇虫族王室虫息,机体休眠百分之五十,请做好迎击准备,休眠百分之六十……”
阿道夫神色一凝,他手指飞快地在系统终端上操作,室内投影出飞船外的景象,无数只虫族趴在虫洞壁上扭曲了原本的空间,不知通往何处,巨大的腹眼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一深紫色头发容颜阴冷,额角有着银色虫纹的男人展开黑色的羽翼,直面巨大的荣耀号飞船,在他黑色的羽翼之外,还有一双巨大的蝠翼,蝎尾在扭曲的空间中左右摇晃着,似乎是处于兴奋的状态,有着剧毒的尾勾在少许虫族自身散发的异样光芒下反射出锃亮、冷沉的光泽。
俊美阴柔的男人面上带着恶意的笑容,他嘴唇开合,虫族密语以特殊的方式传递进荣耀号的控制系统中。
男人黏腻显的有些奇异的嗓音在飞船内响起,“嘿,小人,好久不见,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跟我回去做我的食物吧!”
“……”华云,虫族真是直接呢,是虫族的柒殿下,曾经给予了他最临近死亡的非人类,这样打招呼,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跟他回去吧。
“我拒绝。”华云面无表情地道。
“那换个说法好了。”柒有些困扰地道,“还真是难为情呢!”他嘴上虽然说着难为情,却笑的阴冷,“我挺满意你的,跟我回去做我的虫后为我孵卵吧。”
“尤利西斯,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女装癖中病毒了吗?”阿道夫不悦地道。
“嘤嘤嘤……”尤利西斯化为一穿着红裙的美艳女郎掩面哭泣了起来,向哭诉负心汉一样,“你不爱我了,把人家用了就扔。”
阿道夫揉了揉额角的青筋,有这样神经病的系统,他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他将之前黑发黑眸少年不给他好脸色看,还跟他作对要求打开的手铐直接打开了。
华云还懵着,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手铐在这种情况下如此轻易地就给他打开了,此时,他由衷地赞美了一下让人感到讨厌喜欢不起来的柒殿下。
“不要乱跑,我出去对付他。”阿道夫用沉稳可靠的嗓音安抚道,他少见地用极为正经的语气道:“要是我发现你乱跑了,等我回来,这个手铐你在一个月之内都别想摘掉。”
华云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顿时沉下脸来,他抓起桌子上束缚了他两天一夜的手铐,打开战舰的窗户,直接从缝隙里扔出去,准备来个毁尸灭迹。
然而一只修成如玉看起来十分美的大手从窗户伸了进来,捏住了他的手,那只手有些凉。
原先灯火通明的室内一片黑暗,一道仿佛从黑暗中传来的嗓音戏谑地道:“宝贝,还记得我吗?想必我哥哥已经给你介绍过我了,我叫修。”
第175章 献祭
华云顿时心惊不已, 曾经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虫族王室成员, 从未有过他出现的记录与记载。
但他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却是径直找上了他, 于他而言,那天晚上仿若一场噩梦,他好像又做了一个噩梦。
诡谲的笑意, 阴郁的发狂的声音, 深海的冰冷, 像是地狱中苏醒的魔鬼,欲拖他沉入无尽的黑暗之渊,这一切都在他心底留下了难以忘去的痕迹,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战舰的窗户被打开, 华云在看到那只漂亮手的一瞬间,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诡异的虫洞,排列着一只只睁的极大偶尔眨动的腹眼, 让人心生被窥视的狼狈感,银色的蛇尾横贯整个空间,搅动起异样的空间波纹,黑色的蝎尾尖勾扎在虫洞的中心,稳定住泛起波纹的虫洞空间。
最终黑暗降临,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只是轻轻一带,他投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嘘!”男人竖起食指轻声道:“你是乖孩子,我们不要打扰外面那两个好吗?”
黑暗将他拥抱, 蒙蔽了他的双眼与感知,虽然被男人揽在怀中,但华云却觉得他无处不在,如黑暗般如影随形,他看不到他的脸,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只有冰凉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颊上,那晚上无力的恐惧似乎仍然残留在骨子里,就连老父亲也对他莫名地说会怀孕的。
华云心尖一颤,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立时手指一扣,异能从指间流泻而出,然而拥着他的男人似乎十分熟悉他的路数,在他动手之前已经预料到他的下一个动作,两条柔韧的带子将他的双手直接束缚在身后,无力至极。
华云怒瞪着那个非人类的男人。
异能被制约,他恨恨地想总有一天要把他揍成死狗。
男人翅膀下的尾翼微扬,唇角勾出一个饶有兴味的弧度。
虫洞之中,系统之间的通讯信号早已被切断,他张嘴欲发出声音求救,他不能坐以待毙,然而才刚张嘴,却给了男人可趁之机。
脑海中响起男人的声音,苍凛曾经对他说过,这是虫族特有的虫族密语,能够不需要介质,直接被接收到。他的唇瓣直接被男人吻住,如他人一般霸道。
“真是不乖,你若是张口喊,我就亲你,看你喊的快还是我亲的快。”男人的嗓音含着夜风微凉的气息,夹杂着戏谑的甜蜜柔情。
华云感觉自己胸腔中的氧气快要被那个男人搜刮的一干二净,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身体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要缺氧而死。修咬了咬少年的唇瓣,后者下意识地躲闪似是畏惧。
修轻笑一声,推开些许,总算好心地放过大口喘着气的少年,“没良心的小东西,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现在知道怕了?”
华云对眼前的男人怒目而视,他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男人,新欢旧爱这个锅他不背,他冷声道:“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是我!”
“可是我认识你啊,云云,应该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亲爱的。”修用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少年颈侧白嫩的肌肤,模样亲昵。
“不可能!”华云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他的老父亲不可能跟虫族王室有关系。
“我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把你预定了。”男人低下头,在少年颈间轻嗅,“可是云云还是个喝奶的孩子,嗯,有奶香味,可爱的小甜心。”
这句话听上去很有食欲,华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欲逃出男人的桎梏,视觉被黑暗掩盖,他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恶劣又变态的男人掌控,他心里无端生起无法逃离会被吃掉的恐惧。
“怕什么呢?小家伙。”修笑着用叹息一般的语调道,他捏了捏少年腰间的软肉,“我又不会吃掉你,只是想送你一个成年之前的礼物而已。”谁让小家伙那么小气又无情,他最近确实没有机会接近他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只好用这样的办法了。
修不满地品尝了一下小巧可爱的耳垂,味道太好,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你说过不会吃我的。”华云弱弱地很没有骨气道,他一点都不想被虫族一口口地吃掉,那样一定很疼,还太难看了,他暂时抛掉了作为正直国家公务员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准则,怂了。
小家伙可爱的模样取悦了他,修眼角微挑,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股邪气,“宝贝,虫族的话也能相信吗?我现在饿了。”
华云怒瞪着那个恶劣的男人,殊不知在黑暗中他无法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面目,而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却全部落在男人眼中,后者如一个游刃有余戏弄猎物的捕食者。
“呵呵!”修轻笑一声,“不吃你也可以,除非你做我的虫后,在虫族子民的祝福中与我完婚,将自己献祭给我,然后就可以把卵给你了,我的宝贝。”他很是期待。
华云整个人都不好了,说的好听是祭典,根本就是变态啊,在万众瞩目之下做不和谐的事情,他挣了挣被不明东西捆着的手。
黑发黑眸的少年双手被他黑色的尾翼负在身后,因为挣扎微微挺起胸膛,仰起下巴,仿佛献祭一般的姿势。侧头时他努力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然而他失败了,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黑影周围有一圈金色的光圈,既神秘又妖异,冰凉的手指捂住了他的眼睛。
“乖,宝贝,你该长大了,给你断奶好不好?”男人的唇在少年颈畔游移,他没等少年回答,一口咬在了白嫩的后脖颈软肉上,那是omega柔软的腺体位置,少年发出些微声音。身体内的血液在男人咬下那一口后有些发热,华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他摸到了男人的背后,那是顺滑的羽翼,捏上去手感极好。
“虫族王室的翅膀是很敏感的,只能给伴侣摸。”修舔了舔唇瓣,意味不明地道,“宝贝,你这是在引诱我吗?如你所愿。”
手上的羽毛触感以及男人最后一句如你所愿熟悉的话语,让华云忙不迭地松开了手,黑暗构成的无尽之风将他从荣耀号战舰中拽入虫洞扭曲的空间中,黑暗笼罩了一切,就连睁着一只只灯笼大般眼睛的虫族都消失殆尽。
身体处于失重状态,脚下无处可落,他如同一棵无根的浮萍在外太空漂泊,更可怕是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无法摆脱的窒息,肺部的氧气将被耗尽。然而冰凉的唇吻住了他,清凉舒适的氧气再次充盈了肺部,仿佛维系他生命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代价却是任他为所欲为,无法拒绝,无法摆脱,窒息play他是拒绝的,男人贪婪地掌控他的身体以及每一寸呼吸,不疾不徐游刃有余。
“最爱你了,宝贝!”听起来温柔而深情,却含着无尽的偏执与疯狂,“你若是不爱我的话,我就吃了你,或者你吃了我也行,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高兴吗?”
如此丧心病狂的话在耳畔响起,后颈被咬的地方感觉有些异样的感觉,温度从脖颈一直蹿到四肢百骸,高烧让他的脑子有些迷糊,一时无法分辨是否是现实,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每次被咬后都会生病。
光影明灭间,他似乎看到了天使,银色的发丝,悲天悯人的眸子,圣洁的笑意,他是死了吗。
华云闭上眼睛,被恶魔拖入地狱的人是没资格被天使拥抱的吧。
整个人被魔鬼拉入地狱,坠入黑暗,华云不安稳地皱了皱眉,有些干燥的唇瓣微张,发出些连他自己都无法判断的模糊声音,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将他扶了起来,用惯了的熟悉奶嘴被送到他的口中,温热的奶液流入口腔滑入喉咙,他才感觉活过来一些,似乎从地狱回到光明的人间。
“乖,继续睡。”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比他的体温低,华云下意识地蹭了蹭,然而那只手有想离开的趋势,他顿时不舍极了,眼皮有千金重,他还是挣扎着抬起了眼帘,他似乎做了一个变态的窒息噩梦,因为发烧带来身体难受与不适让他此时脆弱到极点,在看到那张温柔俊脸的同时委屈地哭了出来。
黑发黑眸的少年小声抽泣着,宫沉恨不能以身代之。
但这是这个孩子长大过程中需要面对的,他既心疼又期待,同时又怒意横生,是谁动了他捧在心尖上连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宝贝。
他被皇帝陛下从皇宫放出来一进大门,走在庄园的林荫道上连家门都没进,便看到本应该和阿道夫在回首都星路上的少年,他双颊酡红,意识迷乱,嘴里说着胡话,整个人被裹在一张白色的毯子中,残留的红色的梅花点点,漂亮而动人。
宫沉撩开毯子,意料之中在脖颈上看到了一个牙印,无与伦比的愤怒席卷了他,如同被触动逆鳞的真龙,他的逆鳞不容触碰,男人沉着脸神色可怕地抱起少年疾步向屋内走去。
“是谁做的?”宫沉压抑下怒火,尽可能好声地哄道。
华云止住了抽泣声,这个问题让他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身体难以启齿的不适感让他顿时清醒的认识到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噩梦,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痒存在感极强,让人抓心挠肺,他差点难过的汪地一声哭出来,他推了宫沉几把,别过头去,“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