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的毁灭————illusion

　　"真亏得snake忍得了你......"
　　我甜甜地冲着snake笑了一下，"你忍我忍得很辛苦，嗯？"最后一个音绝对是升调。
　　"天！dormen，你被欺负也不要来害我。"snake痛苦地抬起头，手还不闲着叉起东西往嘴里送。
　　"害你？"
　　"吃东西吧，不然dormen和meffer就全吃光了。"他塞了一大口肉在我嘴里，我只能不满地瞪着他。
　　"好吃！太好吃了！没想到iron的手除了弹琴外还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再来，再来一杯吧！"酒足饭饱的dormen一脸狗腿地端起酒猛灌iron。
　　我看着他们，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顶级的brandy--papadis（天堂鸟）居然被我们这样不要命地猛灌，真他妈的够浪费的！
　　"嘿，伙计们，看过来！"dormen跳上餐桌上，扭着屁股，拿着酒瓶大吼，"本大爷的新歌！how could she look so fine,how could it be she might be mine......"dormen怪里怪气地唱着，但那词打中了我，我已经多久没写出这样的歌了......我为无谓的东西发飚着，却不知最重要的已经在悄悄地失去。
　　"不错！"snake随手抓起扔在地上的guitar，手一滑，一段无意识的华丽的sole插入其中。
　　"再加点合音，像这样......"simen爬起来，手搭在dormen的肩上，dormen的声音带有着粗犷中带着沙哑，而simen的声音则偏尖，两个声音合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味道，加上snake华丽略带着活泼的sole......狠狠地击中我的心......
　　"不要再唱了！停止！都给我停止！"我抄起酒瓶砸向snake，没砸中他，但他被吓一跳，向后退的时候手按在了碎片上。鲜红的血浸着开琥珀色半透明的液体，令人作呕的味道。
　　"alex！你疯了啊！"dormen和simen顿时清醒了不少，急忙找来布和清水帮snake清理伤口，而我跟他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对方。
　　伤口应该很深，因为dormen拿的布一下子就变红了，那是snake的血。
　　"alex。"他轻轻地唤了一下我的名字，然后闭上眼睛。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闭上眼睛前的眼神，是我在梦中梦过千万次的。
　　"snkae。"我想叫他的名字，我想过去抱他，我想问他痛不痛，我想跟他说对不起......可是声音堵在喉咙里，身体像石化般动也动不了。
　　"去医院！血止不住！快点！"dormen和simen拉起snake走出去，iron和meffer躺上地上睡着了，而snake闭着的眼睛再也没看过我一眼。
　　我想起那张被我冲到不知哪的纸，想起刚刚他们三个人的合奏，想起snake闭着的眼睛......
　　我机械般地站起来，走出去......
　　快半夜了，可是xy的人现在才清醒，这是一个白天与黑夜彻底颠倒的地方，无数在白白浪费生命的灵魂最奢华的场地。我不知走了多久，昏暗的夜色罩着每个人麻木的脸。繁华喧闹的xy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
　　脚很痛，鞋子顶得脚很痛，可是我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我就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我无意识地走过xy城里的医院，纯白的医院像是座巨大的坟墓，在它的面前我渺小得可怜。我想着曾在这里，我几天几夜没睡觉守着喝酒喝到昏死的snake......
　　我走了很久，在天快亮的时候走回了我们的家，我仰着头望着高高的建筑，不太敢相信这是我住了好久的家，那么的冰冷。我想着snake在走了好久以后是不是也回到这里，想着我......
　　在手快碰到门的那一瞬间，我触电般地抽回，逃开。
　　alex啊alex，你真他妈的是个没用的胆小鬼。8
　　当iron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间酒吧泡了几天几夜了。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房间里，我嗑了药，没停过吸烟和喝酒，同时盯着几部电视，而身后，一对陌生的男女正在做爱。
　　"alex，alex......"iron轻轻地叫着我，我知道他叫了我，可是我花了好久才把这个信息传到我脑子，不是snake......
　　"哦，my dear......"他搂我入怀，吻着我的头发，在遇到snake之后，他再也没有这样对我了。
　　我任他搂着，iron的体温比正常人高，紧紧地搂着我，可是冰冷的身体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iron身上永远是一股干净的香皂的味道，不是那股混着万宝路大麻Tequila汗味的浓烈的体味。
　　他把我拦腰抱起，大步地走出这里。
　　他把我放在他的保时捷CarreraGT上，自己跳上驾驶座，点上一根烟，左手搭在车窗上，他开车还是如平时的优雅，不是那个人漫不经心的性感......银白色如流水般的优美曲线，尖锐地插进浑浊不清的夜色。重重的风灌入我的脑子，强迫我睁开眼，风割得我的脸生疼......
　　猛一个刹车，iron把车停下来，"alex，我们需要谈一谈。"
　　见我半天没回答，他用力地摇着我的肩，"alex！该死的，snake是爱你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可是他逼他逼得太紧了......"
　　我狠狠地拍掉他的的手，听到snake这个词，一种近乎爆炸的感觉在我体内炸开，快腐烂的身体一瞬间像得到灵魂似地灵活起来。
　　"你他妈的还是我alex的朋友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狗娘养的杂种！！"我扑过去，用力地咬着他的肩膀，铁锈的腥味冲进我的鼻子，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alex，alex，你知道吗？你只有在看到他或是提起关于他的任何一点东西的时候你的眼睛才会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你以前灰蓝的眼睛总是像那北冰洋的海水一般，纯净也冰冷。"他的声音夹着无奈及一丝心痛。他知道，他知道我alex爱snake爱到失了魂，他知道我爱得惨不忍睹......
　　我咬着他的肩膀不放，带着铁锈的液体如火一样辣着我的喉咙，我连个音都发不出。
　　"他爱着你，深爱着你......你这几天折磨着你自己，他也不好过，你知道的，他这几天的样子连我看了也害怕。他那样一个不羁的人被你活生生地折磨得不像样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alex，他像一个死人一样安静，他盯着电视，一动也不动......今天dormen在他面前说了一句‘snake你他妈的快死了，alex算什么，你去找他他一定......'dormen话还没说完，snake拿起地上的guitar就朝dormen砸过去，椅子桌子镜子床一切可以砸的都被砸烂了，他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他搬起电视砸在落地窗上，砸出了一个大洞......他冲过去，手抓住窗边，砸碎的玻璃插入他的手中。血顺着窗户的边沿流下来，他却一点也没发现的样子，把他半个身子晾在外面，疯子一般地尖叫......"
　　我闭着眼睛，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alex，回去他的身边，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该死的，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如此的相爱又为什么要伤害对方，你们两都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却也恨不得把对方撕碎......alex。"
　　"alex！"
　　"iron，去你住的地方行不？"说这句话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想立刻就回到他的身边，可是有条该死的锁链缠着我，我挣扎不开......
　　"他妈的，我今晚算是白说了！"iron发动引擎。
　　我的心一片寂静，我分不清是什么了。zybg
　　我在iron的床上哭了一个晚上，几天没睡，可是我一点睡意也没有。iron本来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可是两年前他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就搬出来了。他的房子是在很普通的住宅区，晚上虽然很静但也可以听到远处的狗在叫或是其它什么的声音，我躺在他的床上发呆着，漆黑的一团在我眼前扭曲地旋转着。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我很仔细地洗干净了身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毫无血色又干涩的唇向上扯了一道无意义的线。过分苍白的脸，近看几乎可以看到丝丝的青筋，灰蓝的眼睛如一片死寂般地冰冷着，画出来般的高翘的鼻子，再憔悴但怎么看都是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我站远一点，远到可以看到自己的全身，年轻而肉欲的身体，过度的纵欲显然没在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金红的长发在苍白的身体上居然有泛着情色的味道，我很漂亮，我一直知道的，我也很彻底地利用了我这张脸和身体，它迷惑了看过我的所有男人和女人。
　　我绑上白底印满红色玫瑰的头巾，再把一顶写着精神标语的黑色棒球帽反戴在头上，头发柔顺地散在我的两颊。我随手拿起iron一件白色的T恤，他的衣服我实在是不适合，我需要那种奢华而又铺张的衣服，所以只能把穿了几天的黑白外套再套在身上，下身仍是如第二层皮肤般紧贴的皮裤。
　　我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除了脸色苍白得像鬼，其它的无可挑剔。
　　我把湿毛巾放在睡得昏死的iron的脸上，冰冷的刺激让iron猛地睁开眼。
　　"alex......"iron不情愿地低喃着。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天，iron，你赶快去换件衣服，时间差不多了哦。"
　　"什么时间啊？"
　　"今天，我们不是要去上rocking stones的演唱会做嘉宾吗？"
　　"你不是没答应吗？"
　　"可是我也没拒绝。"
　　"可是你......"z y1b2g
　　"妈的，我又弱到说倒下去就倒下去，你到底去还不是不去啊！"
　　"去，去。等我一下。"我坐下来等他换衣服。我环视了一周，真是标准的iron的风格，简单，简单到空荡荡。
　　
　　rocking stones应该算是我们的前辈，早我们十几年出道，是snake很喜欢的一个乐队。
　　"哦，他妈的，看看是谁呢，alex和iron！！老天，你们这两个居然来了！"主唱mick看到我和iron跑过来大大地拥抱了我们。
　　"我早想跟你在台上好好飚一下歌了！"我不露痕迹地躲开他的拥抱，他们都是来自那个遥远的海那边的国家，snake从没回过的家乡。
　　"咦，snake呢？"
　　"他病了。"我说得很自然。他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了，然后就跟我们商量了出场及要演唱的歌。我跟iron大概会在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出场，所以我要趁他们演出的时候好好地看一下要唱的歌。iron从到这里，一句话也没说。
　　当mick喊出我跟iron的名字，整个场子暴出了暴雨般的尖叫声。我提着麦克风架出场，我站在舞台的最中央，我得到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过度的尼古丁和酒精压住了我的声音，平时轻易就可以提到的高度我今天是哑得嗓子喊出来的。我跪在地上，垂下的长发挡住了我的脸，我全身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麦克风，我用全身的力气嘶吼着。mick有点被吓到了，他双手插在我肩下想把我拉起来，我不理会他，把最后一个音拉得长长的，长到我快断气......台下的歌迷失了心般地尖叫着，mick接着唱下去，强劲的鼓点，低沉的bass及快而紧凑的guitar，一切都达到了高潮......可是没人看到，被长发遮住的眼睛里，闪着的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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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我被iron从台上拖下来，我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
　　"alex，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回去。"
　　"回去？为什么？"外面震耳欲聋的尖叫迷惑了我的脑子，前不久我们也这样站在台上也这样唱着，现在却觉得遥不可及。
　　"不要逃避了！我认识的alex可不是只会逃避的懦夫！"
　　"那你认识的alex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我笑着看着他。
　　他把烟头往墙上按，"alex，不要把每个要关心你的人都往外推，你没你想的那么可怜。"
　　我低着头......
　　"回去吧。"他把我拉起来，我无力任他拉起我往外走。
　　"alex！iron!!"
　　"alex！你跟snake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你跟他的感情会不会影响你们的乐队，你们要拆伙吗？"
　　无数的刺眼的闪光灯，上千支麦克风挤到我嘴边，几百张狰狞的脸，一句句伤人的话。
　　"呃......"我瞪大眼睛，他们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我知道我现在发出的任何一个音都会被传到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被他们当做笑话一样讨论着。
　　"你跟snake上过床吗？你们什么时候是成为这种关系的？那个simen是不是snake的新情人？"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
　　我冷笑着，"我们上没上过床关你屁事!"
　　"你不是一个异性恋者吗？为什么跟同身为男人的snake在一起？还是原来异性恋只是个遮掩？"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我想还能从他们的嘴里吐出什么理伤人的话。
　　"请让开，这些问题过几天我们的经纪人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的。我们要离开......"iron搂着我试图挤出去。
　　"alex，是不是snake早就厌倦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是不是要分手了？"我抢过他的麦克风，用力地砸向人群，我挤到他的身边，一个右勾拳把他打在地上，右脚也踹上他的肚子。其他的人见到这样也涌过来摸我或是打我。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一场本来是突袭的现场成了暴动。
　　无数人尖叫着涌向我，iron早被挤到不知哪了。几百只手扯着我，被硬生生撕开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任他们践踏。
　　最后警察来了，甚至催泪弹都用上了。而我，已经是半昏迷地被抬上单架。
　　全身好痛，整个身体像是不属于我似的。伤口火一般地痛，没伤到的地方却冰冷得可怕。
　　在意识离开我脑子的前一刻，我安慰着自己。睡吧，睡了就不会这么痛了，希望醒的时候一切都没发生过。
　　"alex！ales！"iron低沉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温柔的手抚着我的额头，轻柔得让我想哭泣。
　　"alex！已经没事了，那些人不在了，不要怕了。"我慢慢地撑开我的眼睛，映入眼中的是iron憔悴苍白的脸及焦急的神情。
　　"snake呢？"我的嗓子像是着了火般。
　　"他......"
　　"跟我说实话，iron。"我扯着他的衣服祈求地看着他，那个高高在上永远把别人踩在脚下的alex算什么，什么骄傲尊严都不重要了，我想见他一面，想到快疯了。
　　"alex。"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不要想太多了，snake他住院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他的手受伤了......"
　　"他也在这？"我急切地说。
　　"嗯。"他点了点头。
　　"在哪？"
　　"alex，你现在还不能动。"
　　我挣扎了一下，全身好像散架了般地痛。"我想见他，iron，我现在只想见他一面。"
　　iron避开我的眼睛，"等你好一点了，我就带你去见他，snake也需要时间修养，现在他可能还昏迷不醒。"
　　"嗯，一定要哦。"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我想睡了，iron。"
　　"好好再睡一会吧。"他的吻落到我合上的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四周已是一片漆黑，我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环视了一下周围，iron已经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我自己撑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已让我喘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