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谋杀亲夫呀。”宋辞抱着脚跳了起来,这小哥儿一点也没变,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捉住机会就要给自己来两下子。
狠,真是好狠的心。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呀,宋辞觉得自己的脚丫子要肿起来了。
这性子和他的身子真是不一样,一点都不软和。
不就是,撩拨了一句吗?
这都受不住,以后等他们成亲了,在床上有他受的。
宋辞想的很爽了,林小河却是不干了,早些天对自己还伏低做小的,现在变得张牙舞爪起来,果然是日久见人心,这宋二狗的话,根本就不能信!
“你再说这种话,我以后不来了!”林小河气呼呼地。
“别别,别这样,我错了,小河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这么说话了。你不是要练习飞镖吗,赶紧开始吧,我站在这里帮你把关,免得你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哼。”林小河哼唧了一下,站到老柳树六步远的地方,开始练习了。
宋二狗说,一开始站在近处练习,等有准头了,就慢慢加大距离,等他在四十步外的时候,也能射中目标,飞镖就大成了。
林小河下午练习了许久,飞镖一次次地扔出去,十次中运气好的话偶尔然会有一两次插到树上,而大多数还都是掉在地上,等胳膊酸的抬不动后,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练习。
“我要回去了。”林小河提起只有半筐猪草的木筐,暗恼自己今天玩过头了,以后还是先把活干了,再过来练习。
“天色不早了,那我也跟你一起走吧。”宋辞一跳一跳地跟在林小河身后。
宋二狗那可怜兮兮地样子,让林小河有些过意不去,倒不是后悔踩了他,而是最后哪一下不该使坏,毕竟宋二狗对他真的是挺好的,再没有那个男人想他那样对自己这么好,也对自己那么坏过了。
故而林小河时不时地往后偷偷瞄宋辞一眼,看看他有没有事情,也被宋辞那蹦蹦跳跳下山的样子,逗得发笑。
宋辞见林小河那做贼的小窃喜的样子,心里直乐,这可真是傻呀,他就走在他的后面,只要他一回头,他就能看到,哪里能做到偷偷?
只是,林小河偷看他,还是让宋辞十分高兴。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都说明林小河心里已经慢慢有他了。
至于,被踩那一脚,也是自己先嘴贱撩拨人家的,怪不得林小河。任何好人家的哥儿这么被调戏,不生气才怪。
宋辞再次反思了自己的孟浪,可他就是忍不住呀,肿么办,有什么办法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娶回家。想到林小河细细的腰肢与白白的皮肤,宋辞就又心猿意马了。
其实林小河生气的样子好像更好看。
“二狗,你这是怎么了。”宋老娘见宋二狗瘸着腿回来,赶紧上前查看。
“娘,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就是下山的时候,被石头绊了,摔了一跤,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疗伤圣水灵泉水在手,明天就能活蹦乱跳地了。
宋辞这些天和宋老娘说话,不再像刚开始来的时候用力过度,虽然还会哄着宋老娘,也不在会故意撒娇卖乖肉麻兮兮的了。
宋辞边说着话,一边朝着院子的那个小板凳蹦跳而去,在院子昂首挺胸巡视的大公鸡,不屑地看了这个愚蠢的人类一眼,就去和自己的妻妾谈情去了。
“你平日上山小心点,你又不会打猎,不要去深山里,遇到野猪之类的就不好脱身了。”宋老娘不放心地叮嘱道,真怕宋二狗以为早就会下个套子,就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想要去打那些大家伙了。
自家二狗子从小就没有受过苦,冷不丁地开始干活,自然会出问题的,想到前些今天因为下地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宋老娘就心疼,就想着不要让宋二狗下地了。
可是,让宋二狗下地的是她,现在说不用他了,宋老娘就说不出口了。
自家二狗子还从来这么时间坚持跟她下地呢,他爹已经不在了,以后就要靠他自己了,不能再惯着了。
下午的时间就是个二狗子松泛一下自己家的,哪里需要那么努力。
其实如果二狗子怕苦,不下地了,宋老娘也不会勉强他的,家里的活她还能干,大不了为孩子多操持几年。
如果宋辞知道宋老娘是这么想的,心中又可能会吐血。
小爷那么努力地讨你老人家欢心,你却根本无所谓。
“娘,我没有进深山,就在外围活动。”他就算前世参加了一些生存训练,可也没打过野猪、老虎、熊之类的呀,那都是国家保护动物,犯法的。虽不用抵命,也是要罚款坐牢的。
“你心中有数就好,对了,我今天碰到田大富家的了,她话中的意思是想要和咱们结亲,你爹走了也好多年了,娘的意思是你的婚事也该提起来了。”
“我,这么快?”宋辞指着自己道,谁那么想不开,要把自家的孩子,推进宋二狗这个火坑。
“不是你还是谁,不快了,你都十八了,再拖下去,可就找不到好人家了。田大富家的娘家嫂子有个哥儿,和你年龄相当,人也长得也周正,他们家的女子哥儿都是好生养的,你田叔嫁过来这些年,就生了四个小子两个哥儿。你要是愿意的话,娘这两天就找人给你提亲去,要是你有喜欢的人,现在告诉我还不晚。”
又来了。
催婚的又来了。
他的身体今天才十八岁,刚成年,就已经是大龄未婚青年了。
而林小河今年十六岁,这一年半载招赘的事情,林家也要决定人选了。
这逼死人的古代哟。
他还没将人扒拉到自己碗里呢,就被催婚了。
“娘呀,你回了田叔吧,就我这样的,就不去霍霍人家好人家的哥儿了。”
宋辞这话宋老娘就不爱听了,这傻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改了性子后,行情到底有多好,“你什么样呀,就算是个熊样,咱们家有钱,这十里八乡的哥儿女娃哪个娶不得呀。”
“我的娘,爹留下来的钱,你留着自己花就是了。还有,你就别可捧着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呢,配不上人家的好哥儿,你给回了吧,回了吧。”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宋老娘狐疑地看这宋辞,也不是那么害羞的人,有喜欢的人怎么就不能说,更奇怪地竟然是不向要钱了,以前不是为了自己手中的钱,经常作怪地。
宋辞当然不敢说,也不看看他答应出去是什么事情!
过继孩子,给林小河的父母养老,这哪一样宋老娘知道了能饶了他,太阳就该打西边出来了。无论哪个时代,子嗣、养老都是大事呀。
他也不是没心没肺只顾自己的人。
虽说,早晚要经历这一遭的。
宋辞觉得,还是先做好准备。想到办法将宋老娘的怒火降到最低再说吧。
而宋老娘手中的钱,宋辞就没有放在心上。盯着亲娘的私房钱,也太没有出息了。
“娘,你放心,再过两年,我一准让你抱上大孙子。”
“现在就成,为什么要过两年。”宋老娘不想等了,为了守孝,儿子已经浪费了三年时间了。
“好饭还怕晚吗,我一准给你娶个水灵媳妇回来,保管进门第一年就给你生个金童玉女出来。”
“我就要大孙子,不要金童玉女。”哼,原来是嫌弃人家小哥儿长得不漂亮。
这亲娘缠其人来,可真是厉害,比林小河生气还要麻烦,宋辞都有些招架不住,“哎呦,娘,我脚疼,可能骨头断了,刚刚没发现,现在疼的厉害,家里有药油没,给我拿来抹抹。”
“二狗,别急,娘这就给你找药油。”宋老娘翻箱倒柜的,正要找药油的时候,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也是糊涂了,找什么药油,二狗这摔了一跤,身上指不定哪里伤着了,还是去看看大夫,比较保险。
“二狗,你在家呆着,娘这就给你找大夫去,一会儿让王大夫给你全身好好检查一下。”宋老娘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宋辞。
他这是不是玩大了。
第17章
“娘,你别去,我这就摔了一跤,请大夫的话,别人还不得说我娇气呀。”宋辞冲着宋老娘喊道,妄图组织她。
“说什么傻话呢,几句闲话哪有身体重要。”刚刚不是还喊骨头断了吗,宋老娘直接无视地了宋辞的意见。
还是将人王大夫给请了来。
王大夫是大坪村的赤脚大夫,周围几个村子就他一个人懂医术,时常能见到其他村子里的人来大坪村看病。平日里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因为爱惜钱财,大都会忍忍,若是实在严重,不能自己痊愈才会去王大夫哪里抓服药什么的,要是生的病连王大夫都解决不了了,才会舍得上县城的医馆。
一些日常的病痛脱臼接骨之类的大夫都比较擅长,再大的诸如伤寒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因此在大家的印象中王大夫就是一个医术过得去的大夫,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最精通的其实是解蛇毒。
“二狗,你这伤不像是摔的呀。”王大夫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对着宋辞道。他早些年的时候,经常给宋二狗看伤,说话还是比较随意的。
而以前宋二狗都是一边治伤,一边骂骂咧咧地诅咒那些和他打架的人,让大夫心中不喜,这次不声不吭地果真像是村人说的脱胎换骨了。
“王叔你看错了,我这就是摔伤的!”宋辞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道。
宋辞已经打定注意死不承认了,这法子无赖是无赖了些,但是禁不住他管用呀。他就是不承认,别人能怎么着。
“我看着比较像是重物砸的,或者人踩的。”
“不是,就是摔得,王叔,你再仔细看看。”
“你这是怀疑老夫的医术吗?”王大夫已经开始吹胡子瞪眼了,他医术是寻常了些,但还不至于连个伤口都分不清。
摔得,怎么没把你腿摔断呀。
谁摔跤,能摔成脚面上一片淤青,脚踝出愣是一点事情没有的。
这得多小的概率才能摔成这样。
“王叔,可我就是摔得呀。”迎着王大夫快要喷火的目光,宋辞还是坚持着,心里却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较真的老头。
王大夫被气的都不想理这人了,“你这人,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讳疾忌医。”
王大夫本来想说,你是不是又惹事了和人打架了,大家谁还不知道谁,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破坏你在大家心中浪子回头的印象。
但是想到自己一个大夫,也不是宋二狗什么人,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的好,王大夫就换了种说法。
宋老娘见宋辞和宋二狗在吵嘴,弄明白了他们在吵什么后,着急地道,“宋二狗,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大夫问你什么,你就照实说,有什么比身体还重要,就算你和人出去打架了,老娘也不会怪你的。”
不惹事,还是宋二狗吗?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比起自己儿子,宋老娘心中是偏向于相信王大夫了。
“再让大夫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身上有没有暗伤,有没有被人下黑手。”
王大夫嘴角抽了抽,这宋老娘溺爱孩子,可真是十几年如一日。
“娘,我真的只摔了一跤,没有大碍,就算不用王叔来,明天也就好了。”宋辞无奈地道。
“你这脚明天不肿起来,老夫跟你姓。”王大夫一听宋辞的话也急了。
给别人治病的时候,都是认真听从医嘱的,再三询问自己的病情,结果到了宋二狗这里,还巴不得不治了。
王大夫难得真相了宋辞的想法,他可不就是巴不得不治吗?
宋辞拿着自己的臭脚在王大夫跟前晃了晃,指着它道,“别介呀,王叔,为了它赌这么大的气,一点儿都不值得。”
好悬,没把人呛死。
然后,宋老娘又补了一刀,“王大夫,二狗子还小,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了。”
王大夫给最后给宋辞贴了个膏药,让宋辞休息个一两天再上山下地,然后一肚子气地走了,再呆下去,他可能真的被这母子娘给气死了。
其实,宋辞的脚没有大碍,就是被林小河使劲地踩了两下,脚面都青了而已,只是王大夫觉得自己的医术受到了质疑,才和他掰扯了许久。
第二天的时候,宋辞直接活蹦乱跳的,脚上的伤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了。
“难道,王大夫真的老了,老眼昏花了,连个伤也看不准了。”宋老娘心中不住嘀咕,自己儿子一直说没大事,王大夫却偏偏说有事,这安的什么心,难道他也学那些黑心大夫,为了多赚几个钱故意夸大病情?
王大夫:……。
“这些天就捉住了这两个,明天你去县城的时候,顺便帮我给卖了吧。”傍晚宋辞带着两只野兔到宋二叔家找石生。
又收获了一次猎物,虽然没有前七八天的时候十只那么夸张,宋辞和石生的加起来也有五只了,完全值得去县城走一遭。
没有了灵泉水,收获是瞬间减半再减半。
“好的,二狗哥,我知道你腿脚不便,需要休息,这些小事儿,我和二哥肯定会给你办好的。”石生挤眉弄眼地道。
“二狗叔,好好养着,大宝长大了,也帮你。”一旁的宋大宝跟着道,二狗叔对他好,给他和二宝买糖葫芦还有甜甜的糖,小叔说二狗叔身体不好,不能干活,咱们要多帮帮他,等自己再大一些也要帮忙才行。
大坪村就这么大,全村四五百口人,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不到半天,大半个村子就能知道。村子里,宋辞请大夫的事情,倒是没有像他说的,激起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