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你笑了,那我当你是同意了哦,那我们现在还是讨论一下彦翼惩罚计划的具体流程吧。"
也许真的是拓也兴致勃勃的样子感染了我,也许是我也真的想看看彦翼到底能委屈到什么地步,也许是我本来就是个小心眼,也许我本来就是那么虚荣,很多很多的也许,反正阿翼,你自求多福了。
第18章
我想彦翼大概对于拓也是百万分的不放心,因为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拓也是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他其实对于我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清楚。所以今天他回来的时间提的很早,下午三点,还是我平时睡午觉的时间。门就被打开了,外面下了雨,不大,可是彦翼没有带伞,冬日里的雨,格外的寒冷,自从住到我这里来之后,彦翼就没有再开他那台车,因为我住的地方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近。
看我坐在客厅里吃着一堆垃圾零食,和拓也一起看着新租回来的影片,他愣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在休息,在看什么?"
我假装没注意他,这是拓也要求我配合的一部分,他说从今天开始,我都要对他表现的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个......不难,只要我不去注意他的表情,就不难。
"《鲨鱼黑帮》,动画片。"
我继续吃着东西,把注意力都放在动画片上,画面里面那个形象酷似威尔史密斯的小鱼真的很可爱,我知道这是移情作用,因为威尔史密斯我是最喜欢的演员,尤其《MIB》,我看了很多遍,直到现在如果电影院里有放映,我还是会忍不住买票进去看,我知道这其实不能算是部多么了不起的片子,但是我就是喜欢。
拓也显然没有我那么斯文,看到好笑的地方,就放肆的拍桌子,敲沙发,很象个孩子。我看看他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心里暗笑不已,如果他的那些红粉知己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尖叫晕倒。
"哦,好看吗?我也要来看。"
"这个可能不太适合彦大总裁的品味,只是小孩子的东西,不过彦大总裁如果不介意的话,是不是可以麻烦帮我们弄点果汁来呢,楠刚刚说他有点渴了,是不是楠?"
吃了那么多的薯片,确实有点口干,就顺势的点点头,继续看我的动画片。没一会,彦翼就送来了果汁,我接过杯子,习惯性说了句谢谢。然后继续看动画。
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很搞笑,我的注意力仿佛完完全全地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就全放在里影片里,并且这部分的注意力很好地控制着我地身体反应,完全表现为一个被电影吸引地人,而另外一部分却好像超然为第四人一样,在客厅的角落里,丝毫没有放过的观察着彦翼地反应,我其实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样做到的,但是我确实做到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我没有象往常一样在休息,而是陪着拓也看片子的时候,他有点讶异。当他要求加入时脸上的一点跃跃欲试,而被拓也拒绝的时候他对拓也有一点愤怒和一点失落,听到我有点口渴的时候那一点担心,随便丢掉公事包就去了厨房给我弄喝的,我都发现了,不仅如此,他还没有换掉的西装外套上地水痕我竟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放下了正在喝的饮料,我不知道心里有点酸酸地是什么感觉,应该不是果汁的味道吧,果汁只是甜甜的而已,可是拿起来再尝一口?我又不确定了,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酸。
"彦翼,这是什么口味的果汁?"
我脱口而出的问题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了。
"是你最喜欢地橙汁啊,怎么了,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你的感冒还没有好。"
彦翼过来摸摸我的头,很担心我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橙汁一向是我的最爱,怎么会认不出口味呢?查完我的温度有点偏高之后,彦翼狠狠地瞪了一眼拓也,然后一把抱起我,放回了卧室的床上,给我盖好被子之后,又去拿了些退烧地药,拓也站在门口帮不上忙,有点着急,我对他摇摇头,用嘴型告诉他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大声讲话。只能归咎于彦翼的气势惊人。
而彦翼倒好水进来卧室之后,就很顺手的关上了门,把拓也关到了外面。我老实的喝了药,老实的躺下来,老实的看着彦翼,发现他湿了的衣服还没有换掉。
"你还是去换下衣服吧,会着凉的,拓也可不会照顾人的。"
"我知道,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我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用。"
我点点头,闭了眼睛,药效的关系吧,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是栽在彦翼手里了,竟然看不下去他受一点点委屈,尤其是别人给他的委屈,拓也,我想你的教训计划我不能配合了。
第19章
感冒这种病其实说大不大,没有人一辈子不得的,也有的人三天两头就会咳嗽流鼻涕,但是也说小不小,曾有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因为感冒而过去了。
我记得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感冒其实是一种不治之症,其原因在于感冒病毒的多样性和不稳定性,感冒有很多种症状,引起这些症状的病毒类型也都不同,这些病毒还很喜欢互相转变。感冒病毒本身引起的症状不足以致命,但最糟糕的是,它会让人变的虚弱,抵抗力变差,因为免疫系统专注对付感冒病毒,其他方面就顾不上了。世面上出售的那些感冒药其实不一定很管用。很多时候感冒病毒是败给了身体的免疫系统,但是很不巧,我的免疫系统可能最近休假了,所以印证了一句话,病来如山倒。
我想,一定是那一夜在桥头的公园吹风的原因吧,还没有好的完全,就被远远和彦翼闹的忘记了还在生病的事情了,难怪最近的舌头一直都不怎么灵光。什么东西的味道都尝不出来。偏偏彦翼每次端给我的都是白粥,还说什么好消化。
我不要,打死都不要再吃这些淡淡的东西了,我要吃红绕肉,要吃糖醋鱼,要吃珍珠丸子,我把被子蒙在头上,向彦翼坚决的表示着我的罢粥的决心,可是他偏偏还是一副不要胡闹的表情,抱着我哄着我要我喝下他手里的那一碗东西。
我坚决不喝,左躲右躲,浑身上下扭动着,不一会就已经一身的汗了,我还是病人,实在没什么体力跟他耗,只好用最后的力量找来帮手,我深吸一口气大声喊着拓也。
"拓也,快把他弄出去,我不要不要吃粥,打死也不吃粥。"
喊完之后就真的没什么力气了,把头缩回被子里,而且紧紧的抿着嘴巴,决不让一粒米进入我的嘴巴。
我听拓也进来我的房间,跟彦翼说
"我劝你还是不要逼他吃这个了,他平时是个好商量的人,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一生病就换了个性子,绝对的别扭小孩,由着他吧,要不然一定跟你闹绝食的。"
拓也真是喜欢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别扭了,我只是不想再吃那种没有味道的白粥而已。
彦翼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
"我还真没想到,他生病之后竟然是这个样子,任性的厉害,孩子气。"
彦翼,我还在听,我可没有睡着,你竟然就明目张胆的说我的坏话。我一气,掀开被子瞪着他和拓也,他们竟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对着我摇头,仿佛我是多么不可理喻一样。我一时怒火上冲,头好晕,真的好晕............
我可以想象自己气息奄奄的又躺回床上的样子,彦翼和拓也立刻围上来看着我,昏睡之前我突然发现,这两个其实默契挺好的。
浑身都很热,感觉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散发热量,被子盖在身上更热,每次踢开都有人又给我盖回来,好讨厌,我不懈的踢了又踢可最终被子都会回来,到最后竟然手脚都被压住一样动不了了。我不住的扭动着身体,全身汗水的滋味真是不舒服到了极点,偏偏好像被钳制住一样,难受,难受,但是怎么样也睁不开眼睛,最后只好又无可奈何的继续沉睡下去。
当我终于有力量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让我不能动弹的罪魁祸首就是彦翼,我整个人连带被子被他抱在怀里,想挣脱,确实是不太容易。所以我虽然是醒了,可是也只能这样看着他,我突然发现,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样子,从前......他不太会留下来过夜的。
是啊,怎么没想到呢,从前彦翼应该说是个有轻微的洁癖的人,而现在............看看他凌乱的头发,皱皱的衬衫,明显的黑眼圈,都有点不象他了。不过鼻子一样挺,睫毛一样长,还有我最喜欢的眉毛,只可惜我现在动不了,好想摸一下他的眉毛。
这个时候彦翼突然醒了,也许我抽动手臂的动作打扰到他了,看我睁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有点不应有的红晕出现,这个就是所谓的害羞吗?真是一个不适合他的词。
"如果你们两个都已经醒了,拜托就不要在那里含情脉脉的了,快出来吃东西吧。"
拓也的大嘴巴适时又不恰当的打断了我和彦翼之间有点怪的气氛,他手里拎着买回来的早餐,向着我和彦翼晃晃,之后就转身去了厨房。
彦翼七手八脚的爬起来,动作虽然有点慌乱,可是依然优雅,你可以说这是我的偏见,也许吧,我眼里的他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喝水,开门之类的,我也觉得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远远曾经说过,我是中了一种叫"彦翼"的的毒,也许吧,因为我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解药,而毒却已经渗入了五脏六腑。
我揉揉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彦翼立刻帮我在身后垫好枕头,问我要不要干脆在房间里吃饭,问我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彦翼确实有去做老妈子的潜质,以前............以前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即使生病,也是自己挺过去吧,是的,我记起来了,就是那次,公司员工的旅游活动,也是因为吹了一整夜的风,第二天回到家里之后,就被感冒袭上了身,身上的温度明明很高的,我却只感到寒冷。现在想想,那是不是就是为情伤风,为爱感冒呢?如果不是远远刚好打了电话来,我也许那个时候就已经烧坏了脑子了。
远远送我去了医院,小小感冒让我住了两天的医院,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却还是咳嗽连连,彦翼曾经来看过我,我记得他的探病礼物是一束香水百合,
"你的朋友已经帮你请过假了,既然生病,就好好在家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公司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礼貌的慰问,优雅的笑容,得体的像是在示范什么才是标准的爱护下属的好老板。耳朵里听到的是他关门的声音,眼睛里看的是那束没有花瓶去供奉的香水百合,脑子里想的是他和女朋友共撑一把伞时的表情......彦翼,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对我真心的笑呢?
"楠,在想什么?"
我恍然回神,看着他忧心的面容,我可以相信这是真实的吗?
"彦翼,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笑好吗?对我笑一下好吗?我想看你笑的样子,只对我笑的样子。"
他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果然,我的要求是超过了吗?
"算了,当我没说,我要出去吃点东西。"
我以为我的动作够快了,翻身下床,然后直接走向门边,一共用不到五秒钟,可是接近门口的一霎那,我又被拉了回来。
"楠,对不起,我只是............"
笑不出来是吗?彦翼,也许你也只是一个可怜的人而已,你已经忘记了如何真心去笑了。
第20章
那一天的早上,是在拓也的莫名其妙中度过的,他可能很奇怪,明明前一刻还看到我们深情对望,可是出了门之后竟然变得互相逃避着对方的眼神。吃了什么我完全忘记了,只知道食不知味,我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感冒还没有好的缘故,还是处于心里上的原因,总之我和彦翼之间尴尬了起来,或许说尴尬不是很正确,我们只是不再对对方隐藏自己了,他不再对我露出那种看起来灿烂异常的笑脸,而我,也不再勉强自己紧守他的顾及了。
其实这样的生活很好,我送了一口气,从此不用提心吊胆的看人脸色。我可以照顾他的口味做西餐,但是绝对不会使用刀叉,我总是在吃火锅的时候配上泡沫丰富的啤酒,喝的时候可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扫除洗衣服的时候他不得不套上那些地摊上敛来的便宜货甚至平时在家的衣着也是平民风格,除了两套西装是工作必须的,其他都被我扔了出去,我的家里没地方放那些奢侈的东西。
虽然他没有再笑,可是我看他确更加顺眼了起来,虽然脱掉微笑的皮肤之后,他经常是皱着眉头的,但是这种时候他飞扬的眉就会在他的脸上特别突出,让他显得更加深沉。自从我生病之后,他就把工作搬回了家,于是拓也和彦翼的矛盾也开始升级,我和彦翼之间的气氛怪异,拓也看在眼里,却不明所以,但是他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处处指责彦翼的不是,彦翼却完全当他是隐形人一个,无视他的存在,这一点更让拓也火大,毕竟除了第一晚之后,卧室大床的使用权就因为我的生病而被彦翼夺回的他,存在感稀薄的可以,拓也不是一个能够忍受别人忽视他的人,于是我小小的公寓里面吵闹声不断。
我却突然的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几乎每天早上会被彦翼吻醒,然后看着拓也和他争夺着餐桌前除了我坐的椅子外,仅有的另一把椅子,之后就是我开始写作,彦翼开始他的工作,拓也总在这个时候出去走走,虽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但是应该都是不远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总是带点小点心之类的东西,还很可爱的只准备两人份,每每挑衅的看着彦翼的时候,彦翼就会皱眉,然后午餐就格外的丰盛美味,于是轮到彦翼挑着眉毛,表情可以解读为"有本事就不要吃我做的东西。"
午饭过后彦翼规定我一定要休息,他现在放弃了那些诱哄的程序,会直接抱我到床上,然后看着我直到我睡着。睡梦中我常常能听到一些很可疑的声响,很怀疑拓也和彦翼到底是如何相处,但是却总没有机会见证,醒来之后我会随意做些事情,有时候看书,有时候配拓也看他租来的影片,有时候自己打开电脑玩游戏,知道彦翼摆好餐桌为止,晚饭过后我都会出去散步,走的不远,就在桥头公园,人很多,尽管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健康步道上来来回回的老人家依然不少,小孩子们也喜欢到处跑来跑去,我还是坐在花坛边上看着黑下来的天空,有时会想到蛋白石的故事,有时会想到两次旅行的夜晚,但更多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想。只是单纯的享受着清冷的风缓缓吹过的感觉。
本以为日子是会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但是在一个清晨里,被拓也带回来的一个意外而打破了。
那天依旧是在早餐过后,我开始写作,彦翼开始工作,拓也穿着运动服,似乎是要出去晨练,然而直到午饭吃完,他也还是没有回来,我和彦翼正准备出门找找看,却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楠,你快点烧些开水,冲点奶粉,然后找点干净软软的大毛巾,最好再准备一点退烧药,我马上就回来了。"
很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和彦翼对望一眼,不名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开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拓也看着我们一直笑,
"以后家里要多一名成员了。"
被他从明显塞了东西的大运动衫里拿出来的--竟然是个似乎出生不久的孩子!
第21章
"别乱说,楠,我这可不是偷来的,是我在路边捡的。"
"我怎么没那么幸运,随便逛逛都能捡个孩子。"
彦翼显然跟我一样,也不怎么相信。
"好了,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这都不重要吧,楠快把我要你冲的奶拿来,你看他一直哭,快没气的样子,可能是饿了,先喂饱他总没错吧。"
好吧,拓也说的对,小孩子是不能饿着,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但是也不能让它(因为还没检查是男是女 所以先用这个它)在我们手上出什么问题。于是我立刻奉上冲好的牛奶,只是不知道温度怎么试,有点怕烫着孩子,总不能直接对着杯子喝吧,毕竟我没想到是给个小BB喝的,而且家里也没有奶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