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林在福屁股一扭,脚一踱,双手撑腰:“就你这个糊穿地心130线的也来碰瓷本茂怀路南北一条街艳压群芳第一騒0?老娘出来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哼~”
男人穿条裤衩也挡在女孩面前,伸手推了林在福一下,:“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
“噫!你个臭男人不要碰老娘,今晚都不知道要洗多少次香薰牛奶浴才能洗掉这股渣味。噫!”
李吉祥悄无声息的混进来给丸子头擦脸。
男人起了一身鸡皮,又看向溜进来的李吉祥。
李吉祥说:“看什么看,我茂怀路南北一条街艳压群芳第一骚0的金主。”
女孩骂了句:“一个一个奇型怪状,我回房,你们慢慢吵。”
林在福立刻说:“你别走啊,老娘还没和你算帐呢,还有那边那个男的,老娘的小姐妹是你说绿就绿的吗?沫沫,你有什么话尽管跟这个男的说,姐们罩你。”
谁知道女孩进去接了盆,照着林在福泼下去:“死八婆,滚啦。”
林在福一把扯过男人,挡在自己前面,还是被泼湿了一点,男人转过身来就去揪林在福的衣领。
“哎呀!晦气!想和老娘扯头花?”说着林在福对男人使出了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李吉祥拿出自己的水壶给丸子头递了口水,丸子头喘过气来,缓缓地说:“这间房子是我租的,要滚也是你们滚。”
李吉祥和林在福纷纷向男人投去震惊的目光。
男人说:“我也出过租金的,沫沫,现在我被淋湿了,不方便,不用做到这么绝吧。”
林在福磨着爪子:“你滚不滚!信不信老娘现在一个电话喊百来个好姐妹过来实地考察。”
李吉祥也站起来,模仿电视上霸道总裁的举止,背着手冷哼了一声:“天凉了…”
林在福赶紧过去搂了李吉祥一下:“李先生,别,这样我们就真成来搞笑的了。”
李吉祥说:“嗯?哦,哦,噢。”
林在福又重新找到切入点:“你们滚不滚,我打电话了,打了啊。要点脸。”
李吉祥也眯起眼睛,阴险地说:“你们不走,我就找房东报警了,擅闯民宅,判三年!”
女孩先受不了了,走到房里扔给男人一条裤子,拖着他就走。
“渣男。”男人出门的时候丸子头吼了一声。
最后林在福把姑娘哄到沙发上坐下,安慰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回头一看,李吉祥已经拖完地,在叠被翻乱抛到地上的衣服了,而且把男装都分出来找了个袋子包住。
最后姑娘还是先找了个宾馆下榻了。林在福回去之后第二天睡到日上三杆。
而李吉祥第二天准时六点起床煮早餐买菜。
回来之后冲了阳台地板,洗完窗帘沙发套才把林在福叫起来,洗他的床单,晒床垫。
把床垫搬到阳台上,李吉祥忍不住躺了上去晒太阳,然后床垫就抖了一下,林在福也爬了上去晾肚皮。
李吉祥睁开眼,看到林在福看着自己在傻笑,本来就有点透明的瞳孔被太阳一照,晃得李吉祥一阵眼花。
李吉祥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然后又想到了自己:自己虽然瘦了点,也没林在福高,但…但有时候还是很有气势的,电视说穿围裙会做饭的男人特别性感特别有魅力,不知道林在福觉不觉得…
李吉祥的耳朵尖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发出一个心灵的拷问:我在想什么。
林在福心里想:小嘴小脸可爱,小手手也可爱,穿的围裙也可爱,非常可爱。
林在福说:“我们一起…”
李吉祥:“…?”
林在福:“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
李吉祥:“…”
林在福:“我过两天回家过年。”
李吉祥:“今年不做兼职了吗?”
林在福:“自从被包养了以后就不思进取了。”
李吉祥:“买到车票了?”
林在福:“早一个月前就买了,空调硬卧,赞。”
李吉祥点点头,说:“我也这几天要走了。”
李吉祥心里想,豪门家族伦理剧。
算了算时间,这些天要回去工作,也没什么时间回来了,今天就当过年大扫除了吧。
李吉祥一拍床垫:“起来吧,我们去把春联贴了。”
春联是早上卖菜回来,平时在公园写大字的老大爷摊子上买的,长联10块,四字的三块,就是一张薄薄的红纸,内容也是迎春,平安,快乐一类的,上下联艰难地拗出了个正确的平仄声,对仗不算工整。
李吉祥贴春联的道具也很复古,连透明胶都不用,是用淀粉煮出来的浆糊,就用个吃饭的碗装着。
上一年也是这样贴的,所以李吉祥跨坐在A型梯上把前年的浆糊先铲掉了。旧年李吉祥一个人住的时候也贴,更像一个仪式。不同的是今年多了张学业进步。
林在福在下面递抹布小刀钢丝擦,一只胳膊挽了个小水桶,洗完墙壁之后又换成春联剪刀小刷子。
虽然到过年的时候没人住,但一眼看去的确十分有过年的气氛。
林在福买了几个月心心念的大瓷碗终于赶在快递停运前到了,加上包装差点进不了门。
李吉祥回来的时候,看到林在福正在擦一个大碗。
“这么大的碗,用来装什么的?”
“不是碗…是…沙发椅,装人的。”林在福左顾右盼地说。
李吉祥疑惑地滚进去躺了一下,碗壁的弧度有点硌,用抱枕垫了一下才能躺下,躺着躺着,又换了个团起来的姿势,居然恰恰好。
李吉祥又疑惑地跳了出来。
林在福指了指旁边的篮子,又指了指碗:“这个,和这个,你喜欢哪个?”
李吉祥爬到篮子里,调整了一下睡姿,打了个哈欠,说:“这个。”
李吉祥走的时候给林在福包了封888的红包。没有多包,那个男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当年那副凶神恶煞愤世嫉俗的样子进化成了今天这个模式,但其实骨子里其实仍然还是很要强的,也很温暖。
李吉祥多多少少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连忙吸了口寒气,让自己清醒一点。
至于那个“家”,李吉祥并不想回去,与其说是“厌恶”,还不如说是“害怕”,尽管他一直用局外人的姿态存在,但他不敢直视老人眼里披着关爱糖衣的愧疚之情。
他并不是复仇者,甚至连仇恨这种感情也没有。他只是想要揭穿一个谎言,还原一个事实。
“瓷碗收到了。”
“么么哒,谢谢亲的惠顾哦,亲的小猫咪喜欢吗?”
“微妙。好像还是比较喜欢爬猫篮子。”
“亲是第一个定造这么大的噢,说不定入夏了就喜欢了呢~上次的逗猫棒好用吗~?”
“第一次就看出是在逗猫了,扒了两下就没兴趣,也不知道被叼到哪个窝藏着了。最近把我家猫要去原来的家住几天,也不知道睡不睡得着。哎。”
第22章 过年
李吉祥回去之后基本变成了吉祥物一般的存在,来来往往的客人总能将谈话的焦点扯到他身上。
而且也很给面子,大家都知道他是外孙,而且是老太婆的女儿在外面隐婚生的,进来的时候总要说一句:“长得真乖啊,像极了小妹。”,以此来突出他的存在感和名分。
一些长辈还会揉上一把,仿佛李吉祥就是门口的石狮子或迎宾的招财猫,摸一摸准能沾点喜气。
而李吉祥除了当吉祥物,也没什么好干的,方圆三条街,全是大宅子,不用加特效就可以直接拍鬼片的那种,连稍微空旷一点的场地都没人打太极或跳广场舞。
李吉祥每天睡醒,门外就有人等着要进去给他换被子了,一不小心还以为自己住在宾馆。
吃饭时更甚,一张长桌子五个人挤在一头,但都没人说话,只有李老太时不时问李吉祥喜不喜欢饭菜的口味,一顿饭吃下来剑拔弩张。
每天最快乐的时刻就是蹲在花园的石头墩子上听保安和园丁大爷吹牛皮,上一秒在谈论大洋彼岸的总统,下一秒就换成老家的猪出栏时多少斤。讲的人边讲边走神,听的人也边听边走神,一天就洋洋洒洒的过去了。
也许是吃了安眠药的原因,睡得也昏沉。白天昏沉,晚上昏沉,李吉祥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网吧看场子的岁月。
只是老人家稍微从各大事务中分出神,就要拉着李吉祥嘘寒问暖,还赶在法定节假人的前一天带他去参观总部。不得不说,李老太的对集团继承人的钦定直接把李吉祥推到了风口浪尖,超越“大儿子与前当红车模忘年恋”,以及“大孙子又被前女朋爆大料”这两个久盛不衰的话题,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热烈的谈资。
中午还是在领导层的簇拥下在员工饭堂吃的饭。
“原来那就是李以卿和朱清的儿子。”
“什么?怎么父亲又成了朱清导演了,不是说是李以卿当女主时和当时的男主生的吗?”
“那是你没看新闻,就是和朱清的,富家女隐藏身份娱乐圈浮沉,最后被朱清这个渣男骗了,才跳的楼,你没看朱清现在都没出来了吗?,那是得罪惨了李家,被封杀了。不得不说李以卿的基因真是强大啊,除了身高,直接拯救了朱清的后代。”
“看着也不是很矮啊。”
“这种不穿鞋估计就170左右吧,以后肯定要娶个模特当老婆了。卧槽,他看过来了,该不会是听见了吧!”
“别!我要拍个照,走慢点啊二少爷,哎呀拍糊了糊了,就只有半个背影!”
朱清是谁?自己太不了解那位母亲了。
在李吉祥隐隐约约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带着他去动物园,那是唯一一次没带上奶奶走了。
走着走着一个女的也走过来捉着李吉祥的手,李吉祥想抬头看,嘴里就被塞了块糖。
不是很记得面容了,大概是戴了墨镜的。等到李吉祥长大一点,能记事,才慢慢觉得,啊,那可能就是他的妈妈吧。
走了这一趟,李吉祥在集团总部就多了间办公室,就在他姥姥隔壁。
李吉祥说:“姥姥,我在G市还有工作,恐怕不能胜任。”
“我看过了,你的律师证还没三年呢,事务所的发起人不是你吧,你就是个出钱的老板,以后你过来了也是一样的,给钱就可以了,但也不要扔了,还可以发展成你个人的律师团队,挺好的。”姥姥托了一下眼镜,即使不做表情,也是一副忧思过度的模样:“不过这一年接的都是民事纠纷,你自己经手的还都是娱乐圈里合同啊,财务纠纷一类的。以后就想向这个方向发展了?”
“我有人脉,还来钱快,挺有成就感的。”李吉祥说。
姥姥眼角一弯,笑眯眯的:“爱钱是好事啊,年轻人就要有进取心。姥姥跟你说明白了,这里是我和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以后就交给你了。”
老人把李吉祥的手放在掌心,又轻轻拍了一下,弯起的眼角垂下,竟然哭了。
李吉祥没有说话,他把手轻轻收回,摸出一包纸巾
———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离开了吧。
李家老宅还没过年就门庭若市,李吉祥要真是只石狮子也该被摸秃了。
年初五的这天却被叫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李吉祥打算换件西装,李老太却说,就这样吧,看着乖,居家。
到了以后一看,是那种会堂一样的地方,聚了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而且都穿的晚礼服。大概是个舞会吧,音乐现场演奏的那种。
李吉祥年轻时混社会也跳过街机,基本是被隔壁小学的妹妹手把手教导的水平,连酒吧里假嗨都跟不上节奏。
本来打算靠边站,与墙角融为一体,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回头一看长辈们都在厢房里喝茶,再观察周边地形,居然有个水潭子,还有人在钓鱼。
这也不算偷溜不尊重长辈吧。
李吉祥走到外面去看人钓鱼。看了半天,也没钓出个什么。
李吉祥说:“老兄,大冬天连个□□都摸不着吧。”
那人说:“那是常人的想法,我们资深玩家都懂,这冬天的水里,鲫鱼是最好的。”却一边说一边收鱼杆:“不过今天不钓了,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两条长腿一收,站了起来。
周围黑黑的,李吉祥还以为见鬼了,怎么林在福在这里,半晌才说:“白先生,你好,你也来了?”
“对啊,表妹要相亲,我来凑热闹。”
此时李吉祥的电话也响了,是姥姥催他回去。
李吉祥一回去,就被推到了人群中央,姥姥站在他身边,对面是白时行和他妈方景景,以及一个文化人一样的有点眼熟的叔叔。
李吉祥打照呼的时候,方景景满脸疑惑,叉起腰想发作,又被白时行按了下去。
“灵灵,刚才我们倆的舞步简直天衣无缝,全场瞩目!”
李吉祥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又重又尖,以及李展奕的欢笑声。
他们一走过来,李老太就说:“展奕,你先出去吧。”
那是一个穿黑色小礼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头发理得很短,眼线勾得眼角上翘,又漂亮又强势。
姥姥也站了起来,对李吉祥说:“吉祥啊,这是灵灵。灵灵,吉祥,也是我孙子。我们已经商量好,要给你们牵红线了,说起来,你们还没出生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呢。”
李吉祥思考了一下,可是又看到周围这么多人,于是就只伸出手:“方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方灵灵也伸出手去与李吉祥握一下。
舞会已经到达尾声,算是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