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走干什么呀?”靳烽抽着烟,轻笑着道,“大叔你家是有万贯家财要我帮你继承吗?是我就去,只要我爸管不着我就行。”
“跟我回去,陪我解闷。”袁晟江轻声道,目光含笑,却极其认真,“我让你陪我做什么,你就陪我做什么....”
靳烽被袁晟江的目光注视的浑身不舒服,忽然想到了什么,极为厌恶的上下打量着袁晟江,“我靠,你不会是想.....老家伙你胆子不小啊,连老子的主意你都敢打,话说你这看着比我爸年纪还大,老子送你嘴边你啃得动?呸,还是拿你那点钱找俩妓.女解闷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靳烽,瞪了袁晟江一眼,转身准备离开,结果看到自己父亲远远走来,吓的连忙把手里的烟扔进海里。
“爸我....”
靳烽刚要说话,结果靳溯河直接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到袁晟江跟前,彬彬有礼的弯腰,“实在不知袁老也在此.....”因为这些年和袁晟江没有来往,靳溯河也没有献殷勤似的叫袁晟江岳父,所以和其他人一样尊称袁老。
靳烽听到袁老两字,脑子顿时一嗡!
他是有听说过“袁老”这个人的,全名袁晟江,就算他没去认真了解过,但从父亲及身边朋友的只言片语的描叙中,也知道这是个十分厉害的狠角色....
靳烽还在惊愕中没有回神,靳溯河便转头训斥“没有自觉”的靳烽,“靳烽,还不过来叫外公。”
靳烽后知后觉的走上前,顿时不敢再去看袁晟江的眼睛,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外公。”
靳烽疯狂起伏的心绪难以平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袁晟江还这么年轻,他明明从朋友那听说袁晟江已经五十多接近六十了,可大概是保养的太好了,此时从他面相上看去,也就四十出头而已,跟自己父亲差不多....
这样的人,居然...居然就已经是自己的外公了。
想起自己刚才对袁晟江的嘲讽,靳烽顿时跳海的心都有了。
袁晟江并没有与靳溯河说话的耐心,而是面色温缓的看着靳烽,笑着轻声道,“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有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袁晟江转身离去....
“你外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袁晟江离开后,靳溯河问自己儿子。
靳烽愣了几秒才回神,“啊?额...没什么,袁晟江让我没事找他玩。”
靳溯河在靳烽头上抹了一把,“臭小子说话没大没小,你外公名字是你能叫的吗?把握不住分寸,当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有那么严重。”靳烽揉着头,“他不我外公嘛。”
靳溯河脸色变的有些复杂,“你外公似乎一直对我们家有意见....”
“意见?什么意见?”
靳溯河想了想,“我想应该是后悔当年把你妈嫁给我了吧。”
“.....”
在见过靳烽之后的时间里,袁晟江愈加怀念从前莫蜻蜓在他身边的时光,当然,也忘不了那日从靳烽身上看到的熟悉身影....
后来,袁晟江命人监视起了靳烽,开始从偷.拍的靳烽照片里寻找他记忆里那抹熟悉的影子,直到他一日他恍惚间从靳烽的照片里,看到另一种,和莫蜻蜓神态模样不同的熟悉感。
而后,他拿到了靳烽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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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晟江缓缓娓娓的叙述很是平和,像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故事。
弗利早已带着手下守在了会议室外,诺达的会议厅,只剩下对桌而坐的靳烽和袁晟江。
袁晟江解开了靳烽心里,关于父母的全部困惑。
很多事他的确想从袁晟江嘴里得到印证,但有些事.....他并不想知道。
在袁晟江说到是什么下定了他杀掉靳溯河,毁掉靳家,逼靳烽到他身边时,靳烽打断了他。
“够了....”靳烽看着泛着蜡光的桌面,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有些事情,烂死在你一个人心里就够了,我没必要知道,知道了,也不过是让我更恶心罢了...”
袁晟江的目光闪过一阵寒意,“你似乎已经知道了。”
“是。”靳烽呼吸急促,毫不犹豫道,“可我他妈宁愿自己不知道,不过无所谓,在我心里,我靳烽永远都是靳溯河的儿子!老子,姓靳!”
“你能活到现在,一是因为你很像你母亲,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情,二是你....”
“闭嘴!”靳烽双拳捶着桌面站了起来!
袁晟江维持着前一刻的坐姿和神态,缓缓道,“二是因为,你是我袁晟江的亲生子....”
(兄:袁老年轻个三四十岁,迷倒万千少女是不成问题的~~总的来说,生姜哥也是一枚非常美味的霸道总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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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还债!
(兄:今晚一章)
靳烽其实并没有真正去求证过这件事,他只是在心里,隐隐有过这种猜测,并也在暗暗逃避这种猜测。
对于自己真正的出生,靳烽的内心从未动摇过,无论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无论他的母亲曾是个多么**的女人,都不妨碍他把自己当成一个靳家的人,并只认靳溯河作为他唯一的父亲。
他在以为袁晟江倒下后,第一时间改掉自己的姓氏,就是为撇清和袁晟江的关系,认祖归宗。
此刻,他依旧不会承认....无论袁晟江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承认袁晟江是他的父亲,只会把他当成自己杀母害父的仇人。
靳烽身形略僵的坐回了座椅上,但看向袁晟江的目光恨恶无比....
努力了那么久,自以为终于摆脱了袁晟江的掌控,却不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都精准无误的踏在袁晟江的算计中。
“当年我被顾晋渊算计到靳家破产,祖坟被掘,而后再被你所救....”靳烽看着面无表情的袁晟江,“也是你精心策划算计的?”
“嗯...”袁晟江没有任何犹豫。
“所以当年故意靠近我的顾予,也是你选择的...”靳烽自嘲似的笑一声,“为什么是顾予?”
“因为他是顾晋渊深爱的人。”袁晟江就像在给靳烽上一堂残忍的课程,“只有当你们爱上同一个人时,你们才永远不会有联合对抗我的可能,而你们彼此也会不择手段的致对方于死地。”
“所以你收留我的这三四年,到底是想做什么?”靳烽冷冷道,“锻炼我的能力?还是考验我对你的忠心?”
“锻炼是首要,至于忠心?我并没有指望太多。”
“培养?”靳烽哭笑不得,“老子死里逃生那么多次,你是说你次次都是算准我能活下来?”
“你的命,从来不是必须要保住的,你若活不下来,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也就在你死的那一刻结束,正因为你活了下来,无论是靠势力还是靠运气,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我的面前,就代表我成功了。”
靳烽盯着袁晟江,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杀我,反而还会称赞我所做的一切?”
“可以这么说。”
靳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就连我想杀你这件事,你都不会在意,甚至还会让我继续做你的继承人?”
袁晟江似乎一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也可以这么说。”
“你就不担心我在你手下做事继续图谋不轨?”靳烽此时不仅疑惑,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袁晟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即便自己是他的儿子又如何,他根本不是那种会顾念亲情的人....
难道....
这时,弗利带着三名手下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走到袁晟江身旁后,弗利附在袁晟江耳边低语了什么,袁晟江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靳烽不知道弗利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过,袁晟江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定然有着什么针对自己的计划。
如果再要经历三四年前的那夜屈辱,那他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
“当然担心。”袁晟江突然开口,并从座椅上缓缓站了起来,朝着靳烽不急不缓的走去....
靳烽也站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掌拳心紧握,时刻准备着防御,或是....袭击袁晟江。
袁晟江在离靳烽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淡淡的注视着靳烽的脸庞....
当年他的确在感情上过于懦弱,对莫蜻蜓的爱,迫使他一而再的退让,等他决定对莫蜻蜓狠心时,已经太迟。
其实现如今再去回忆那段感情,袁晟江最忘不掉,早不是和莫蜻蜓的各种感情纠缠,而是将莫蜻蜓从孤儿院接回来之后,他作为莫蜻蜓的父亲,所享受到的天伦之乐....
那段澄澈透明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的旧时光,是他几十年来都无法忘怀的。
“你太像你母亲了...”袁晟江的声音虚沉乏力,“我爱你母亲,他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女儿....”
袁晟江朝靳烽缓缓走近,声音渐变沙哑,“你应该替你母亲向我忏悔的,她当年强行踏入我的世界,让我为她身心俱陷后又决然离去....她甚至没有告诉我,她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袁晟江走近,靳烽手掌也攥的更紧,但他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弗利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弗利的一手搭在腰间的枪上,显然是一等他靳烽做出什么伤害袁晟江的事情来,他便会立刻朝他开枪。
“你是....”袁晟江的手缓缓抚向靳烽的脸颊,目光透着几分迷离,“小蜻蜓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你得替她,陪着我....”
靳烽再也无法忍受袁晟江那种**不清的眼神,心里更是一阵作呕.....这个老家伙这一刻,显然是魔怔了。
靳烽刚抬手准备去抓袁晟江伸来的那只手,结果那只手只是刚有抬起的架势,一枚有小拇指一半粗的钢针忽地从一旁射来,直接刺穿了靳烽的手背。
靳烽痛苦的闷哼两声,身体不禁后退数步,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弗利。
弗利手持一只手枪,钢针似乎就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虽然没有子弹的威力,但射出的钢针如强弩之箭一般,拥有十分强劲的穿透力。
靳烽知道,弗利这么做是为降低对自己的伤害。
显然,袁晟江是真要留他一命。
“临死前,居然还要被你当儿子,真晦气。”靳烽咬着牙,一把拔下了手掌上的钢针,然后将针尖抵在自己颈部的大动脉上,朝着袁晟江冷笑道,“老家伙,我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我妈要是真欠你,你直接下去找我妈就是了,要我靳烽当替身去补偿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被你看一眼老子都要恶心三天,还陪你?”
袁晟江放下了抚空的手,目光诡异.....
这时,会议室的门在被拉开,弗利的一名女手下抱着一名小男孩走了进来。
靳烽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孩子,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那是他的儿子,初初....
小顾初看到靳烽,先是一愣,随之迅速抬起双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确定没看错后,自闭许久的小顾初哇了一声嚎哭起来,“妈妈...妈妈!!哇啊啊啊妈妈!我要妈妈!”
小顾初双手扑腾的伸向离他远远的靳烽,越哭越厉害....那么久了,他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了!
在顾初心里,看到靳烽也就意味他能见到自己爸爸了!
“初....”
靳烽刚吐出一个字,袁晟江忽然挥起手中的支杖,狠狠砸在了靳烽握着钢针的那只手的手背上,顺带着连靳烽的侧颈,都被狠砸了一棍。
靳烽被打的那只手几乎瞬间失去知觉,钢针顿时落地,而颈部受到的巨大撞击力,也令他大脑一沉,当场摔倒在了地上。
靳烽捂着剧痛的侧颈,缓和几秒后才回过神,因为一手被刺穿血流不止,一手被袁晟江砸的失去知觉,所以靳烽只能用手肘撑着地面试图站起身。
“如果你不是蜻蜓的孩子,如果,你没有和你母亲相似的容貌...”袁晟江目光阴冷的看着地上正挣扎站起的靳烽,“我不会允许你活到现在,即便你是我袁晟江的儿子。”
靳烽根本听不清袁晟江说什么,他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儿子.....这是他最害怕看到的局面,孩子,落在了袁晟江手里。
“初初...”
靳烽刚站起一般,袁晟江又一杖砸在了靳烽的腹部,其实袁晟江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他只单手拿着支杖重击靳烽的身体。
七十出头的年纪,因为身体保养极好,所以有着五十多岁人的力量和狠劲...
靳烽如陷入绝境的困兽,想不顾一切的反抗袁晟江时,又被弗利用钢针将双腿和双臂打穿.....
抱着顾初的那个女人,一直捂着顾初的眼睛,她的力量很大,无论顾初如何挣扎哭嚎,她都纹丝不动。
袁晟江最后打累了,坐在了离靳烽最近的那张座椅上,淡漠的看着地上被自己打的仿佛只剩下最后几口气的靳烽。
袁晟江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平复呼吸,休息到呼吸平稳,身体不再感到疲累后才缓缓睁眼。
“你想要我的命.....你和你母亲,都是背叛我的人,我当年没有舍得惩罚你母亲,但你....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若你若突然死了,我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更别说只是让你受一点皮肉之苦。”
顿了顿,袁晟江淡淡道,“有些事,我想是你想太多了,你虽然像你母亲,但你永远成不了她,......她是个贱人,可在我这里,依旧是独一无二的....”
靳烽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在一阵摸索后抓住了会议桌的一条腿,经过一番努力,靳烽终于硬撑着坐了起来,只是身体虚弱的靠着会议桌的桌角。
“我已经...无路可走....”靳烽吃力的抬眸看向袁晟江,艰难道,“你抓孩子...想干什么....”
“我对那孩子并没有任何兴趣,即便他是我的亲孙。”袁晟江道,“我只是想你接下来,能为了保住这个孩子,而认真配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