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郁新第一次看到宋语如此直白的讨厌一个人,毫不带感情的那种。
桓小姐气得指甲划在手包上,掐出了一道非常重的痕迹,要不是真皮估计现在包已经废了,她近年来生活十分惬意,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话,这也是她不爱出现在儿子面前的原因,每一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但她觉得没错,错的是宋语。
他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个在外面拼博的妈妈!
“小语你怎么变成这样,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恒小姐还在挣扎给自己挽尊。
宋语越来越冷静,他说:“我已经二十五了,成年了七年,我的小时候你参与了多少,你记忆中的我是七岁?还是八岁?”有点想笑,他就是他所谓的妈妈呢。
正在这时,井良管家冲了出来。
“二小姐,你来了也不说一声。”
井良的年纪没大桓小姐多少,桓小姐是直接叫他名字的:“井良,你在啊。”
“我在这儿照顾小少爷。”井良十分温和,不过他悄悄背着手给宋语暗示,让他和骆郁新先进屋。
宋语趁着他们说话期间,牵着骆郁新进别墅去了,看来今天的约会泡汤了。
“在我们基地吃晚饭?”宋语趁机关心男朋友。
“行。”骆郁新倒没说什么,他对宋语的家庭状况有所了解,特别是这个时候,他更想待在宋语身边,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他的担心宋语都看在眼里,感受到骆郁新的担忧,宋语心中的郁气一下就散了,他轻笑道:“我没事,很早之前就不在意了,就是想嘴上怼上两句,”
骆郁新握紧他的手:“没事就好,不开心一定要和我说,你已经向我保证以后陪我打比赛的。”
宋语点头:“那当然,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两人恍若无人牵手进了屋,浑然忘记他们还没向大家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贝凡这会儿正左右开弓啃着西瓜,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进来,看着十分不对劲。
“语哥,骆队,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他的瓜都要吓掉了!
杨夏在他后面,手中也拿着西瓜,不过他显然比贝凡斯文很多。
“哟,两位突然要出柜了?”杨夏打趣道。
大伙儿还在震惊他们的亲密关系时,后面还有更令他们震惊的人出现了,先发现的是王淋。
“我没看花眼吧,那是不是歌手桓泰菁,她最近又出一首新曲,特别好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宋语只拉着骆郁新到沙发上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营养师倒是知道宋语家里情况,立即到厨房里准备茶水。
井良一进门就向桓小姐介绍宋语的同伴们。
“小姐,这是小少爷的队友们,都是非常可爱的年轻人。”
作为一个活跃在歌坛中的著名歌手,桓小姐十分大度和他们打招呼,把众人吓得一愣愣的。
卧操啊,著名歌星!
宋语的妈妈!
他们都要吓死了好吗?
至于他们家庭中的纠纷,他们根本没有八卦的心思。
几个天天大声说话聊天的汉子这会儿像个待嫁的小姑娘一样内八字回到自己的训练区,边在群里聊天边等候阿姨开饭。
总结下来,今天有两大八卦:
一是,宋语和骆郁新突然出柜!
二是,宋语的妈妈是著名歌星!
每一天都让他们坐如针毡。
怎么办啊,他们是不是接触到太多消息,有点想散播八卦。
好在有杨夏冷静镇压,谁都没敢往外传,倒是脖子不停朝大厅方向伸,特别想知道他们几人到底在聊些什么。
杨夏的位置离大厅最近,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那位在娱乐圈拥有一定地位的歌坛巨星这会儿脸色特别差,井良管家一直在陪着笑。
他们家老板宋语大佬正惬意的喝着茶,时不时吐出几句话,让桓小姐脸色越来越差。
至于他那位前队长,这会儿很小媳妇的不吱声。
唉,丢脸啊。
十分担心日后骆队在家庭中的地位,怕是被吃得死死的。
过多的担心也没用,骆郁新甘愿如此,宋语也有让他这么做的资本,一个大方又有气魄的大佬。
半小时后,开饭了。
为避免继续大厅里的尴尬,井良安排桓小姐和他们一起吃饭,骆郁新一边儿陪着。
杨夏十分同情前队长,但是两人在洗手间相遇时,他却很无情的嘲笑对方。
杨夏十分不怀好意地问他:“见婆婆的感觉怎么样?”
骆郁新完全不上当:“嘲笑他人者,终有一天,也会被他人嘲笑。”
杨夏不信邪。
宋语走过来洗手,他俩鸣金收兵。
用过晚饭后,桓小姐最终还是被心态越发自然的宋语气走了。
井良管家送桓小姐出门。
桓小姐说:“井良,小语他……”
井良笑了笑,直言道:“二小姐,何必呢。”
桓小姐垂头叹了口气。
前些天,现任男友向她求婚,她想为对方生一个孩子,便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医生说,因为她在近五年内堕过两次胎,不能再生了。
宋语和骆郁新站在二楼阳台,看着井良送桓小姐上车。
骆郁新捏捏他的软软的耳垂:“想什么?”
“我在想——幸好我们不会有孩子。”
骆郁新忽然十分娇气地靠着宋语的肩头:“你想要孩?5" 天命圈[绝地求生]0 ">首页 17 页, 拥氖焙蛭揖褪悄愕谋ΡΑ!?br /> 宋语笑着推开他的大脑袋:“哈哈哈,恶心死我了。”
第46章 术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 距离宋语的手术时间越来越近, 他也从基地别墅搬进了医院。
桓小姐的出现并未影响宋语的心情,他对过去是真的不在意, 在生命之前, 根本没有什么比这儿更重要。
比起在医院里等候着宋语, 骆郁新就烦恼多了,除了爱情,他还有面包。
五月花俱乐部一直想挽留骆郁新, 谈了好几次, 并没有结果, 骆郁新并不想继续留在五月花。他对五月花有感情是没有错, 但是还不足以继续将他留下来。
金钱并不能打动骆郁新,他不缺钱。即便没有再遇上宋语,他也没有继续留在五月花的想法, 为别人打工干活总归是受束缚,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即便知道创业艰难也要出去闯荡一翻。
骆郁新野心不大, 他只是不想被束缚而已, 在五月花能获得的利益,他出去后一样能够得到, 他有这份难得可贵的自信。
与五月花到期却没有转会,骆郁新被媒体报道多次,粉丝们也担心他的去向。
他会去哪儿?
五月花的官博上十分遗憾没能挽留住对方, 在骆郁新搬走的那天, 他们那位意气风发的战队经理简直欲哭无泪, 当初他还信誓旦旦要宋语来自己战队,现在宋语销声匿迹,战队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巨星又到期离开。
炎炎夏日却成为五月花的寒冬。
骆郁新哪儿也没去,他搬回自己住的地方,一时间房间子被他的物品占据。
搬回来的事,他还没告诉宋语,不希望他担心。
最近的宋语连手机都不怎么让玩,相信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晚上他和队员们吃一顿散伙饭,VV叶一凌哭得跟他孩子似的,也对,他还是个孩子。
他想跟着骆郁新走,可是他和战队的合约还有半年,骆郁新好说歹说才劝他别做傻事,他只是去散散心而已,这两年为战队付出太多,也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自己还是会回来打比赛的。
叶一凌还是继续哭,根本不听话,大概这会儿他也听不太进去,他从青训进的五月花,一直都是骆郁新陪着,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非常不适应。
骆郁新摸摸他的脑瓜子说:“你都成年一年的多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叶一凌抱着骆郁新,把他的昂贵的衬衫哭得皱巴巴。
CC向大河和WW陈中中也十分难过,一个劲儿灌饮料。
刚入门不久的新人这会儿也不太高兴,他一直觉得队长离开是好事,现在细细一想,队长离开后谁来顶替他的位置,自己?他连叶一凌都比不上,以后的五月花还会继续创造骆郁新所在时的辉煌吗?他来的这儿不就是冲着骆队吗?时间要是能倒流,他一定要天天劝骆队留下。
骆郁新的告别宴弄得特别低调,也就是简简单单的吃个饭。
没有人知道骆郁新低调的谈了个恋爱,也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
第二天起来,骆郁新看了看他和宋语坐过的沙发,那天,他们第一次在这儿做了点污污的事情,笑了笑,起身吃个早饭。
还有一个星期,宋语就要开始做手术了。
他很紧张,但是他谁都没说。
近段时间的,宋语的伙食都是由医院安排,什么都不能吃,骆郁新每天都是用过早饭后才到医院里陪他。
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能聊,一天下来都不觉得疲惫。
桓泰安从管家那儿知道骆郁新是宋语新交的男朋友,他早知外甥的性向,并不反对,反而对骆郁新每日的陪伴十分感激,他对外甥再好,也还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宋语身边。
一想到前两周到家里抱怨儿子不理会自己的桓泰菁,桓泰安就觉得姐姐这妈当得还不如不当,他也只能当着她的面骂她一句:活该!
桓泰菁也去看过宋语,可是对方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受了气的桓泰菁又消失了,她并意识到儿子这一场手术的重要性。
不过,还好宋语想得开,正处于热恋期的他现在过得很开心,每天都满满的正能量。
“你在做什么?”宋语摸了一会儿手机,就看到骆郁新正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点什么。
“中秋节的时候没给你做上月饼,等冬至的时候我给你包饺子。”
“你还会包饺子啊。”
“那当然,我爸妈还没离婚那会儿,每次家里想吃饺子我都是出大力气的,擀面皮、剁肉馅、煮酱料,都是我一手包办。”
“那你爸妈他们干嘛?”
“他们包饺子啊,其实包饺子的过程也不是很麻烦,就是要看想不想动手。”
“那好,冬至的时候我们包饺子,我不要吃芹菜馅,我想吃酸菜猪肉馅,玉米牛肉馅,还有冬菇猪肉馅等等。”
“能行,我们还能把叶一凌和杨夏叫过来,五月花每年冬至都有一天假期,他们家都不在本地。”
“好啊,人多热闹。”
“好多年没有包过了,等我先提前买点工具材料。”
“说得我流口水了。”宋语无语地望着天花板,他真的不想再喝医院提供的营养液了,现在特别嘴馋,闻到什么都想吃。
“那要不我还是换个话题?”
“只要不是吃的,都行。”
“圣诞节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我没有收到过围巾。”
“等等,你不会是希望我给你织吧。”
“不可以吗?”
“……你说可以就可以。”
骆郁新不得不在自己手术记事本写上织围巾这件大事。
宋语现在暂时还不需要陪床,骆郁新陪他聊了一天,就准备离开。
走出大厅前往停车场时,接到桓泰安的电话。
“郁新,我在停车场等你。”
“舅舅有事?”
双方已经很熟悉了。
“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桓泰安说道,“是关于宋语家里的事情。”
“好,我已经下楼了,马上就到停车场。”
骆郁新脚步并不轻快,不过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每天回去总会让自己的脚步越发沉重,看着宋语的手术倒计时,他很难过。
医生和他们说手术有八个小时,在这期间,宋语的心脏都是不跳动的,靠着机器活着,如果医院停电或者有什么突发事件,宋语就会死在手术台。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骆郁新就喘不上来气。
桓泰安的车是白色的,很明显。
“舅舅,你找我?”
“先上来,外面冷。”
“还好,才十一月份。”
“我不就不和你绕圈子了,宋语和你说过他的奇葩爸爸吧。”他本意是想说奇葩爸妈,但其中一个是自家姐姐,也就不多说了。
有道是家丑不外扬,骆郁新算是自己人,说一半吧。
“说过,不过他提得少。”主要是宋语这位爸爸就连宋语自己一年到头都见不一面。
桓泰安叹气道:“他最近回来了,不过还不知道宋语住院。”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宋语住院的事他迟到都会知道,程医生说这几天是关键期,我不希望他来打扰到小语,你最近陪着他,就麻烦你帮我盯紧,处理不了就来找我。”
“他爸爸是什么性格?”骆郁新觉得处理一件事之前,还是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也好应付。
“他比较好糊弄,我就是预防一下,如果他没来那就是最好,希望以后都别打扰小语,我现在是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来的你就帮着顶一顶,小语虽说看得开,但是毕竟是亲爸,还是会受点影响。”
“我明白。”骆郁新说,他也不希望在手术前出什么事。
不过,他们似乎还高看了宋语的爸爸,直接宋语进入麻醉室,骆郁新都没看到那个所谓的爸爸出现,骆郁新也没再关注此人,他着手术室的灯缓缓亮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似的。
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桓泰安、杨夏等人,五仁战队的所有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