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换口味了?”狻猊挑起眉梢,揉搓两下徐有初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就是突然特别想吃。”徐有初抓住狻猊的手腕蹭蹭,“好久没吃了。”
虽然狻猊做的饭很好吃每天吃也不会腻,但人很容易就会突然想要吃点什么东西。而且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就会觉得想吃得不行,吃不到可能还会难过得哭出来。
比如徐有初现在就满脑子都是便利店里的关东煮——与其说他是想吃那些鱼丸昆布魔芋结,还不如说他是怀念那一口辣汤的味道了。
关东煮的奥义不就在于那一口热气腾腾一直暖到胃里的辣汤,不然他还不如去煮几个鱼丸吃。
“不过便利店的辣汤味道还是有点不够。”徐有初沾上这个话题就停不下来,“我初中门口的早餐店自己煮的辣汤才是真的好喝,所以他们家鱼丸难吃得要命我也经常去买。可惜那家现在关掉了,不然还能带你去尝尝看。”
“我记得地铁站有一家卖这个的?”狻猊回忆着附近的店铺,隔壁大光明中心包罗万象卖什么吃的的都有,除了便利店里卖关东煮外,还有专门经营关东煮的店。
“这个点还没开门呢。”徐有初嘴里喊着要起床吃早饭买关东煮喊得响亮,行动上却是像个蚕宝宝一样蹭着狻猊拱啊拱,跟温暖的被窝难舍难分不愿意起床,“那今天吃关东煮又不用做早饭,我们可以再睡一会嘛。”
他说着把被窝掀开个小角角对着狻猊挥挥,“反正现在还早。”
他刚刚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他平时起床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当然是能睡一会是一会,出去买个关东煮又花不了五分钟的时间。
昨天意外超额完成了工作所以今天早上很闲的徐有初甚至还盘算着美滋滋一觉睡到个八点半九点的,跟狻猊手拉手去买个关东煮再回来开店门,想想日子就美滋滋。
狻猊垂眸看着徐有初,徐有初趴在床上满脸正直地看回去。过了一会狻猊才轻轻叹了口气,忽地变成了猫咪的模样,优雅地钻进被窝里。
哎呀,被发现了。
稍微脑补了一下抱着半裸着上身的狻猊亲亲蹭蹭的徐有初在心里吐吐舌头,一样心情愉快地把白色的大毛球捞进怀里。
说起来这些毛绒绒,像是狻猊,还有招财进宝阿寅他们,都有着很神奇的体质——动物一般天冷下?6" 山海猫咖0 ">首页 28 页, 炊际腔峄欢亩园桑乇鸪っ幕嵊绕涿飨裕泳跣Ч隙煲认奶齑笊弦徽Α?br /> 在这一点上猫咖里的毛绒绒也不能免俗,即使是狻猊也在冬天长出了比夏天壮观好几倍的大围脖,真的是坐着的时候围脖毛毛能碰到地的那种,蓬松华丽像是穿了貂。
然而养过猫的都知道,长冬毛就意味着天热起来的疯狂掉毛。外来务工的几只猫换季掉得就挺厉害的,每天都得勤加梳理才不会猫毛满天飞,可是对本土的毛绒绒们而言……
掉毛?没听说过。
甚至就在徐有初的眼皮子底下,狻猊一根毛没掉地完成了从华丽大围脖到婉约小围巾的转变,仿佛那些毛都是自己失踪的一般。
徐有初本来还指望着换毛季能攒点狻猊的毛给自己的猫毛毡大业添砖加瓦呢,毕竟你看莉莉这段时间每天梳下来的毛都要跟它本猫一样的体积,一度叫阿寅担心它会不会秃。
掉毛是不可能的,掉什么都不会掉毛的。
狻猊只好贡献出大围脖让徐有初剪了点毛毛下来,安慰徐有初失落的心情。
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完成猫毛毡的梦想啊。
徐有初缩在被窝里抱着狻猊,捏着粉嫩嫩的肉垫叹气。
唉,手感真不错,再捏一下。
狻猊的梅花垫真的是他捏过最好捏的梅花垫了,软软的又Q弹,而且半点没有成年猫因为走动摩擦变得粗糙的迹象,水润光滑得像是奶猫的粉肉垫。
徐有初捏了捏肉垫,又把手指塞进爪爪和肉垫的缝隙里——仔细观察猫咪的肉垫,就会发现猫咪掌心的肉垫和爪爪上的肉垫间有一道缝隙,长着又细又软的毛毛正好能把手指尖放进去,小小的一个窝手感特别的好。
不过这个位置对狻猊来说就稍微有点敏感了,每次徐有初把手指塞进去他都会挣扎几下用后腿蹬徐有初的手臂,发出不满的声音让徐有初适可而止。
当然了,人类这种生物的最大劣根性就在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所以被狻猊忍无可忍挠了两道红印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每次被徐有初撸毛撸得受不了了狻猊就会变回人类的模样,毫不意外地被徐有初抓了个正着,连爪、手都还徐有初的掌心里握着。
“受不了了?”徐有初握着狻猊的手,从蜷握在一起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狻猊背对着他看不清现在的表情,只是耳根仍旧半点耐性没有地红了个透。
于是徐有初轻轻亲了亲狻猊的耳尖,又舔了下耳垂,他能感觉到狻猊的手无意识用力,把他的手握得有些疼起来,却只叫他更愉快地埋头在颈侧,在白皙的皮肤上咬了个湿热的红痕。
狻猊嘶哑着嗓子“唔”地一声,又把更多的声音吞回了喉咙里,热气蒸腾着酿成没什么力道的绵软喘息。不过兴许是被徐有初这么折腾得多了也有了些耐性,不至于还跟开始那般窘迫得脑袋一片空白,此刻尚且还能存出些许的思绪,不甘挣扎着想要也给徐有初些颜色看看。
作为雄性本能地征服欲与好胜心。
他转过身去拉扯着徐有初亲吻,窗缝里的那一道亮色沉进徐有初眼中,唇舌交缠间点起极专注的,而又滚烫到让他心惊的火焰。
徐有初向来自认为是个理性又克制的人,虽然没有交过男女朋友,与他相熟或是曾追求过他的人对他的评价也多是温柔体贴。
但是啊,只有真的到了这种时候他才恍然发觉,原来人的脑子里能有这么多轻佻放荡的心思,这么多下流情色的欲念。
所谓的克制冷静还不比一张纸来得坚固,只需要一个生涩到能尝到血腥味的吻,便骤然失控。
每个细胞都在亢奋着几近灼烧,像是发情的野兽一样只想着要在猎物身上打下记号,把自己的气味标记得深入骨髓。
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宣告着。
我的。
……
幸好一大早该睡觉的毛绒绒们都还在睡觉,叫狻猊保住了自己作为大佬的最后一点尊严。
徐有初蹲在床边叹气,决心总有一天要换张下头封死的床。
动不动就钻床底就过分了好吗,而且他真的就只是蹭了蹭,就那么蹭了蹭!连口肉汤都算不上!
但是公平公正地讲,我们也都知道,同样都是“我就蹭蹭不进去”,就跟同样都是车,自行车跟高铁的速度能一样吗。
狻猊把脸埋进毛毛里,用屁股对着外头,一声不吭地往更里面的位置挪了挪。
让棕仙们大扫除的时候别忘记床底也清洁一下果然是正确的决定,狻猊总有一种自己以后会很需要这个避风港的感觉。
徐有初蹲到腿麻还是没有成功把狻猊哄出来,抓抓头叹了口气,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换衣服洗漱了。
他的手臂上后背上都有几道红痕——明显不是被猫挠出来的那种,肩膀上还有个牙印,咬得挺用力有点渗血,最显眼的大概就是红肿破皮的嘴唇,被咬破的伤口碰到还会刺刺地疼。
徐有初自己对着镜子打量身上的“战果累累”,都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一鼓作气直攻本垒,而不是蹭一蹭靠着大腿缝……咳、解决的。
不过这个季节身上有点印子套上衣服也就遮住了,徐有初洗漱完蹲在床边上跟狻猊报备了一下自己出门去买关东煮,体贴地留给狻猊一个能安安静静降温的时间。
狻猊没出声,只是慢慢从床的中心挪动到床角,把脑袋窝在大围脖里眼神放空。
徐有初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丹尼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丹尼也看到了徐有初,举起的爪爪愣在那好几秒没落地,又过半秒才如梦方醒,对着徐有初喵喵叫了两声道早安。
徐有初把门关好,俯身摸了摸丹尼的毛,“起得这么早啊,肚子饿不饿?饿的话先吃点零食垫一垫吧,我回来给你们做早饭。”
“咪、喵——”丹尼的尾巴垂着,尾尖左右轻轻摇摆着,显出一种犹疑无措的情绪。
徐有初当它是第一天上班心里面紧张,笑着投喂了些好吃的肉干肉条又给它梳梳毛,让丹尼自己在店里转一转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丹尼乖巧地咪咪叫着埋头吃掉肉干,余光里瞧着徐有初换鞋出门,才叼着肉干嚼着,解脱般大大松了口气。
也幸亏它现在披着厚厚的毛看不出更加细腻的表情波动,假如是人形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向来稳重冷静的大哥哥从脖子到耳根通红一片,整只猫都是大写的僵硬懵逼害羞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热乎乎的快要烧起来。
太、太……猫都没眼看啦(/ω\)
刚才不小心听到的,那隔着一道门模模糊糊反而显得更加色气的喘息呜咽似乎还缠绕在耳边,夹杂着些难耐的哭腔又隐忍地吞下泣音。偶尔还有几声调笑,听不清具体内容,语调却是轻佻放浪又带着几分难言的狂热之意。
丹尼感觉耳朵尖又烫又痒忍不住抖了两下耳朵,默默地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以后、咳咳,有懒觉可以睡还是多睡一会吧,就不要没事醒得那么早,还到处溜达着想在外头散步了。
被吓回房间里实在是太怂啦QAQ
吓回去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出门,一出门就被听壁角的主角之一抓住什么的……
丹尼长长叹气。
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就跟很多人在家里找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翻到了父母藏在抽屉最底下床垫底下或者衣柜里的“小秘密”一样,尴尬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只好若无其事地把翻出来的东西再塞回去,再若无其事地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哈哈,天气真好。
第六十七章
一大早就面对了猫生不可承受之重的丹尼整个早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狻猊和徐有初,只好怂逼地埋头苦吃, 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猫的形态的确是很具有迷惑性, 一般人很难从它们毛绒绒的小猫脸上看透猫咪的表情, 然而就算是徐有初看不出来,同样都是猫科的狻猊还能看不出来吗。丹尼对自己的面部控制能力毫无自信, 拼命催眠自己快点把早上听到的东西忘掉。
万幸狻猊也是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点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丹尼的异样。
徐有初很识趣地没有凑上去接着说什么撩拨已经在炸毛边缘的狻猊。他只是有些遗憾地多看了几眼狻猊的脖颈——白皙修长的脖颈毫无瑕疵像是莹润的美玉,已经看不出半分他之前又咬又吮淤开的漂亮红痕。
不过痕迹是消下去了, 那种微妙的感觉似乎仍旧残留在皮肤上, 刺痛和湿热一刺一刺挑动着神经, 被徐有初的视线一扫便又灼烧着彰显起了存在感。
狻猊得要捏着杯子才能克制住自己抬手去摸脖颈的冲动。他皱了皱眉抿起唇,显出有些严肃, 又像是有些恼怒的神态来。
徐有初干咳一声, 管好自己的眼神落在手上的关东煮上, 一副和丹尼一样认认真真吃早饭的模样。
前提是忽略他桌子底下不安分的腿, 是怎么用脚尖讨好地碰了碰狻猊的小腿,又是怎么不要面孔地用膝盖轻轻在狻猊的膝头磨蹭。
狻猊的脸一下子就绷紧了。
准确的说他的身体都瞬间绷得紧紧的, 垂眸盯着杯子里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白水像是能看出花来, 又竖着耳朵听着几步之遥的毛绒绒们埋头吃早饭的声音。
安妮的饭量小, 加上刚刚调整了药有些轻微的副作用反应, 胃口就不是特别好。它吃了几口舔舔嘴巴, 觉得有些吃不下去了,扭过头去想要跟哥哥说些什么,却被哥哥一拍脑袋摁进小饭碗里, 懵逼地沾了一脸鸡肉泥。
“咪?”安妮用爪爪扒拉扒拉脸上的鸡肉泥,委屈地叫了一声。
“喵咪!”进宝紧跟着声援了安妮一嗓子,见安妮满脸的鸡肉泥用爪爪扒拉半天都没弄干净,又犹豫着想要凑过去帮安妮舔舔干净。
丹尼这才发现自己一紧张有点用力过猛,赶忙舔舔妹妹脸上沾着的肉泥又顺顺毛,软着嗓音小声道歉。
当然也没忘记把那个趁着它不注意就想占它宝贝妹妹便宜的小混蛋一巴掌拍到一边,让它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进宝哼唧了一声,转身把自己塞进了阿寅的毛肚皮下面委屈蹭蹭,挤开了吃完早饭想过来跟阿寅亲近一会的莉莉。
莉莉:诶QAQ!!
阿寅:= =
阿寅叹气,把进宝拱了拱推给旁边很乐意接手的大黑,又安抚性地用鼻尖顶了顶莉莉的大围脖,趴伏下身体让这个臭小鬼兴高采烈地蹭上来嘬嘬舔毛。
天冷下来后阿寅身上的毛色也随之变浅变厚,最上面一层又长又密的被毛下是柔软温暖的绒毛,莉莉舔着舔着就把鼻尖蹭进绒毛里满足地嗅来嗅去,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委屈巴巴遭了无妄之灾的安妮被丹尼哄了几句就重新高兴起来,小天使乖巧地舔舔哥哥嘴角沾着的肉泥,一点都不记仇。
丹尼一边给妹妹舔着毛一边偷眼打量着没几步距离外徐有初跟狻猊在桌子下头的小动作,再一次懊悔起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起得那么早,到底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才没事要出去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