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啼笑皆非道:“是这个没错啦,但是还想了点别的。”
以诺又说:“一千年的国家。”
墨菲道:“这个……也是我的目的之一,没错。但是你能不能再往别的地方想想?”
以诺嘴唇抿了起来,说:“你的王后还没有选出来。”
墨菲:“……”
墨菲和他铅灰色的双眼对视,过了一会儿,墨菲笑了起来。
“不是啊。我是在想,我是为了你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墨菲说,“如果留下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但是把你弄丢了,那我还是很亏,血亏的那种。”
墨菲凑上去,对准以诺脸上那两块红痕,一边亲了一下。
龙愣住了。
以诺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蹭了一下自己脸上那块地方。
突然,以诺翘了一下嘴角,但是很快又平复了。
接着他说:“你睡糊涂了,我去找御医。”
然后他飞快地站起来,飞快地消失在了寝宫里。
墨菲:“?”
国王醒过来了,第一件事是调戏了一番他的龙。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饿得哭爹喊娘,吃了一整块牛排才缓过劲儿来。
他醒来的消息也很快通知到了各个贵族,御前会议在第一时间就开了起来。大家都超级义愤填膺,不但说要严惩新月家族的玛丽安娜,而且还要问西国讨一个说法。
墨菲就说:“我听说玛丽安娜被抓回来了?带她过来见我。”
他单纯的就是很好奇,自己跟这个女人是什么仇什么怨而已。
没想到,玛丽安娜是被人推上来的,她坐在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半边脸都歪了。
一名骑士凑过来,在墨菲耳边低声说:“以诺阁下把她摔在地上了,御医们没有时间管她。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也许是瘫痪了。”
墨菲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姑娘——她还挺好看的,于是墨菲很和颜悦色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使用黑魔法?”
玛丽安娜看着墨菲,看了一会儿眼泪就掉下来了。
国王大病初愈,并没有戴面具,而且虚弱地倚靠在王座上面。他脸色很苍白,有一股既柔弱又圣洁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美得像在发光。
玛丽安娜不敢继续看他,转而环视了一圈,不甘地说:“就是这张脸吧?就是这张脸蛊惑了这么多人?女人都爱你,男人也爱你。在场站着的这些人,不是贵族子弟,就是年轻俊才,一个个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赌上自己的未来襄助你。我的未婚夫康斯坦丁(蓟花公爵),明明是瓦利留斯的中流砥柱,却偏偏为了你茶饭不思。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很得意?”
墨菲说:“别瞎说,我跟蓟花公爵可是清白的,他还打算把亲妹子嫁给我呢。”
玛丽安娜冷笑道:“他为了你连未婚妻都不要了,更何况是一个妹妹。我告诉你,他每天都在意淫你!他送你一个妹妹,还买回来你的画像摆在床头,每天都在幻想和你上床的是他自己,是不是非常恶心?”
几个亲近的大臣脸色都绿了,连忙假装自己已经聋了,倒退着想走。
但墨菲挥了挥手阻止他们,一边好整以暇地说:“思想龌龊的又不是我,也不是你们。该羞愧和回避的也不是我们,做什么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几人都不由惭愧,说:“陛下说的对。”
玛丽安娜“呸”了一声,说:“贱人!”
墨菲说:“抬起头看着我,把这两个字再说一遍。”
玛丽安娜只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法说话了——眼前这个人,让人根本生不出亵渎的心思来。
墨菲笑了,说:“你以为生来这么好看,而且继承一个王国,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玛丽安娜:“……”
墨菲接着说:“啊,我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轮到玛丽安娜的脸绿了。
“把她带下去吧。”15" 星际旅行者[快穿]0 ">首页 17 页, 墨菲说,“等着新月家族来赎人,问他们要一笔钱。”
这时,一位大臣上前一步,提醒了墨菲什么。
墨菲说:“哦,我都睡糊涂了。马上要开始打仗了,那等我们打完,如果新月家族还存在的话,再说赎金的问题吧。”
玛丽安娜的脸色又变得煞白,说:“你说什么?!”
但国王已经失去了耐心,她被拖了下去。
弗洛达的国王,此时在民间的声誉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西国的贵族用魔法谋害国王的消息一经传出,顿时举国沸腾,经过了两天的发酵之后,已经演变成了人人摩拳擦掌的地步。
如果是几年前的话,弗洛达不会产生这么强的主战氛围。
但是现在,人民看着自己的国家越来越强盛,自然也就会产生急于扩张的心理。
更何况,根据十多年前签订下的停战协议,弗洛达还在每年给两个国家岁供,这让许多人感觉不忿——
他们已经比敌人要强大了,凭什么再给敌人钱?
他们想要战争,因为他们感到自己站在了必胜的一方!胜利之后,他们就会免除每年的岁供,还能瓜分丰厚的战利品!
弗洛达早就准备好了战争,而这一次国王的遇刺,正是最好的名义。
“讨伐瓦利留斯!”
“为我们的国王伸张正义!国王万岁!”
军队喊着这样的口号,在边境集结了起来。
战争一触即发。
而远在王宫里的墨菲,已经和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拟定好了必胜的策略。
“三天之后的早晨,对面的士兵会不小心‘走火’,射一支箭,击倒我军的旗帜。”墨菲说,“——成为战争的□□。马库斯,你们都演练过了吗?”
马库斯说:“是的,陛下,万无一失。”
狮家的年轻家主弗朗西斯也在,听完了两个人卑鄙无耻的计划之后,一时说不出话来。
墨菲回头露出了充满信任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加油。”
看到他笑容的一瞬间,弗朗西斯的迟疑一扫而空,热血沸腾道:“是,陛下!臣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让您失望!”
军队开拔,将军们也出发了。
墨菲亲自送他们出的城门,夹道送行的民众们在旁山呼。
战争期间,御前会议也不再每天进行,这天晚上的皇宫显得格外冷清。
墨菲叫来了他的皇家乐队,坐在走廊里面吹着晚风,听一首叫做《星空下的婚礼》的世界名曲。
听着听着,他叹了口气。
——这些人,都没有以诺好看;就连唱的歌也根本没法比。这大概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了吧。
正在想着的时候,他忽然看见白色浮雕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了以诺。
以诺低头看着墨菲,银色的发梢在晚风当中微动,好像被染上了落日的余晖。
“我可以参加这场战争,站在你这一边。”以诺忽然说,“但是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墨菲问:“你想要什么?”
以诺说:“什么是你的王国里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墨菲抬起头,含笑看着他:“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个国家最宝贵的东西,当然就是我。”
以诺说:“好,我就要这个。”
墨菲笑了一下,又抿了一下嘴,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交易成立,你没机会反悔了。”
第49章 霜之息
公历625年,西边的瓦利留斯和北方的弗洛达开启了全面的战争。
战争起源于弗洛达的“光辉之君”盖乌斯一世遇刺, 导火索却是边境士兵一不小心的走火事件。
当是时, 瓦利留斯的境内动荡不安, 严重的通货膨胀导致他们的货币系统已经崩溃,各大贵族明争暗斗, 平民也在不断地罢工抗议,许多行业纷纷停产倒闭。
他们的国王其实很清楚,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进行对外战争, 光是维持国内的平稳统一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但是战争的打响, 不因任何人的意志而转移。
弗洛达的两支军队在第一时间就攻入了对方的境内, 长驱直入地占领了平原地带。
大批难民南进的同时,瓦利留斯北方的贵族也被俘虏了许多人。接着在西国的会议上, 贵族们站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蓟花家族一系, 以及反对蓟花的贵族联盟。
反对者声称这一切都是因为蓟花引狼入室, 和弗洛达进行合作, 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攘外必先安内,他们需要先解决这个叛国贼, 才有可能继续赢得战争的胜利。
瓦利留斯就是这样发生了分裂, 而且随着战争愈演愈烈, 他们的贵族越来越倾向于分割军队、各自为战。
像这样不成熟的战争指挥体系只会越帮越乱而已。
弗洛达在6月份就攻略了瓦利留斯三成以上的土地,迫使着瓦利留斯开始寻求议和的可能性。
前来议和的使者,是蓟花公爵康斯坦丁。
他原本是想求见弗洛达国王的, 但是却被婉拒了。
因为国王刚刚遇刺,而且还是蓟花公爵的未婚妻动的手, 他的臣子们一听说他又想见那个蓟花公爵,差点没以头抢地来阻止他。
于是弗洛达这边出席的是首席外交官,荆棘家族的话事人。
双方在边境一谈就是半个月,弗洛达的外交官根本不着急,因为战争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拖得越久只会对他们越有利而已。说到底,他其实根本就不想议和——和平就是一坨狗屎!他们马上就要打赢了!!
7月,瓦利留斯的战线退缩在他们的母亲河后面,仪仗着天险,他们和弗洛达对峙了很久的时间。
这个年代的军队是很难在这么汹涌的河上作战的,如果渡河的话又很容易被敌人偷袭。瓦利留斯认为弗洛达最多也就只能进攻到这里为止了,因此谈判桌上的蓟花公爵也开始有了底气。
但是他们一切的希望,都在7月29日被摧毁了。
在这天的凌晨,与红日一同升起在地平线上的,是一头银色的巨龙。
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让瓦利留斯的士气跌到了谷底。就算他们的指挥官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再强的训练、再高的士气都抵挡不住龙的霜冻气息。
说到底,一切所谓的意志,最终都敌不过纯粹的力量。
那头龙在战场上就好像是战神,每一次的降临都必然会导致敌人的溃败。更何况这一次他不是单独行动,他有训练有素的军队配合,从天上到地上都是他们编织的死亡之网。
瓦利留斯的元帅顽强地抵抗了半个月的时间,但是仍然控制不住那些溃逃的士兵,不得不在最后放弃了他们最后的阵线,保护他们的国王一路向着南方逃走了。
这个时候的瓦利留斯已经名存实亡,而谈判桌上也出现了更多人的身影。
——东边的萨纳兰也动了。
关于另外两国的纷争,萨纳兰一直在隔岸观火,表现得很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是就在弗洛达准备夺取最后的果实时,他就出现过来“调停”了。外交官说着一些“和平可贵”的废话,提议两国签署和平协议,将瓦利留斯的两个最大省市割让给弗洛达,这场战争就算做是结束了。
但是作为战胜国的弗洛达却想要更多的东西——他们想要废除多年前的战争条款,不再拱手送出自己的金矿,还想要扩张自己的军队,要回自己的实地。
局面一时间僵持了很久,直到弗洛达的国王给出指示。
“我们赢了,赢家通吃难道不是基本规则吗?”墨菲说,“你们在怕个什么劲儿,直接告诉他们:我们全都要。——谈成了,我给你们加官进爵;谈崩了,我全权负责,把他们统统打爆。”
民众的狂热崇拜就是国王的底气,国王的支持就是谈判桌上的王牌。
这场旷日持久的谈判结束在年底,弗洛达最终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萨纳兰的人不欢而散,归国去汇报这个结果了。
“光辉之君”盖乌斯一世的呼声顿时响彻了民间,弗洛达甚至提前开始他们的新年庆典。
每个人都快乐得要发疯。王城在一个月之内就消耗了往日三个月的酒水分量,大量酒馆打折或者免费,广场上每一天都有通宵达旦的庆祝活动,新出的歌剧几乎全都是关于战争、关于英明的国王和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军队归国的时候,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引发全城的轰动。人民自发夹道欢送,美丽的少女将手帕丢到了年轻士兵的盔甲上。
鹰家和狮家的两位将领各自获封了一大片土地,而瓦利留斯还有一大片割地还没有主人。
只有国王曾经最喜欢的骑士埃尔默没有回来,他留在那片新得到的土地上,向国王汇报那里的情况,说他甘愿为国王镇守边疆,让这里永远忠诚地归顺弗洛达。
国王也同意了他的申请,将他封为了伯爵,将他任命为两个新省的首席执政官。
于是鹰家下一代的两个儿子,一个必将继承他父亲的爵位,一个则受到国王的宠爱——一门两爵。作为最早支持国王的家族,鹰家可以说是成为了国内最煊赫的贵族世家。
战争胜利了,王宫里当然也要有庆典。
因为国王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转,所以他们决定只办一个晚上,将所有的贵族都请到了就行。
墨菲意思意思地到场了一下,就把晚宴留给其他人了。
他自己只拿了一杯鸡尾酒,就走到了阳台上。
以诺正站在阳台上,好像在看底下通明的灯火,今晚整个城市都在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