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守 完结+番外完本[悬疑强强]—— BY:斑衣白骨

作者:斑衣白骨  录入:02-17

曲小琴,是社会最底层人民所受到的不公对待和残酷压迫的缩影。社会给失业工人所有的伤害,都将最终折射到一个没有权力,没有地位,甚至在一个家庭中都处于最末阶级的女人身上。
所以魏恒笃定,曲小琴将利用丈夫等失业工人不敢完成的示威,完成一次真正的示威。
就在此时此刻,曲小琴正在带着孩子卧于轨上,等待着一列火车。
魏恒的眼神太冷静,也太过笃定。拥有让人毋庸置疑,坚信不疑的力量。
邢朗的眉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急速的皱了皱眉。没有质疑和反问魏恒的判断,他立即拿起步话机联系武警大队请求支援。
留下两名勘查组警员保护现场,其余人手被邢朗迅速的集合到大门口。
“嫌疑人带着两个孩子准备卧轨自杀,从火车站西站入站口以东的西倞铁路线,一个人一组,每组间隔给我至少拉开五十米。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一定要把这三个人找出来!”
雨衣帽子阻碍听力和视觉,邢朗早就把帽子掀掉了,雨水不一会儿就泡红了他的双眼,他指了指徐天良:“除了你,你跟着你师父,你们相互照应。”随后又看向陆明宇:“大陆,你带着人从大西站入站口开始搜,联系铁路局,让他们也派人帮忙。其他人都上车跟我走!”
武警支援来的还算快,虽然只有二十人,但是阵线拉的长。警察们像是在铁路边拉了一张大网,一路沿着铁路线向东涌动,再次阻止这道铁路线上将上演的一场‘示威’。
霄汉苍茫,暴雨不歇。铁轨一望无际,寻找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谈何容易。
魏恒和徐天良早已掉了队,不光是他们,似乎所有警察都被暴雨冲散了,但是他们的队伍形散神不散,搜寻人员状似散漫,其实被邢朗紧紧的揪着一根儿线。每当魏恒迷茫了方向,不知下一步该迈往何处的时候,总能从徐天良的的步话机里听到邢朗指挥队伍行进的指令,东西南北,邢朗心里一直有判断。
徐天良的伞早就被风吹翻了,冰雹似的冷雨打的魏恒脑门一片僵冷。体力逐渐渐失,魏恒拄着雨伞在泥泞里的地面艰难的挪动步伐。
徐天良比他好不了多少,也是一朵风雨中摇摆的小菜苗似的可怜样。徐天良瞥见魏恒脸色白的实在吓人,不免担心魏恒会随时昏过去。
魏恒虽然不至于昏倒,但是他的低血糖又犯了,每往前走一步就愈加头晕目眩,头疼的似要裂开。
不得已,他蹲下歇了歇。
徐天良连忙把魏恒手里从未打开过的雨伞撑开遮在两人头顶,担忧道:“要不你先回车上休息吧师父。”
魏恒没有力气和徐天良说话,他现在耳鸣,像是耳蜗里按了一个蜂鸣器,听什么都是微乎其微四重奏噪音。
他忽然想起身上这件皮衣是邢朗的,抱着侥幸的心理,魏恒拉开皮衣拉链,在皮衣内口袋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铁盒。
他想把糖盒打开,但是双手一直发抖,于是叹了口气把糖盒递给徐天良。徐天良接过去立刻打开了,然后把盒子放在他面前:“这是你的药吗师父?”
魏恒捏了两三颗薄荷糖塞到嘴里,咬碎了吞下去,然后又往嘴里填了两颗,才吐出一个字:“糖。”
魏恒把糖盒又移到徐天良面前,示意让徐天良也吃一颗。
徐天良摇头:“你吃吧师父,我不爱吃糖。”
魏恒:……
忽然想骂人,但是体力不允许。
魏恒捂着额头,把‘谁爱吃糖?如果不是因为低血糖,你以为我会吃糖吗!’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咽回去,又缓了一口气,然后扶着徐天良的手腕慢慢的站起来,道:“走吧。”
徐天良见他要走路,自以为贴心的连忙把伞合上递给他。
哗啦一声,大雨再次兜头浇下。魏恒站在雨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天良递到自己手边的雨伞,适才缓和些许的脸色此时更不好看了。
魏恒看了看伞,又看了看站在暴雨中一脸无辜徐天良。一口窝心火堵在嗓子眼,堵的他十分不好受。
他又不是离不开这把伞,只是没了伞走的稍慢一些,徐天良从哪儿观察到他离开伞就不能走路?还是和邢朗一样把他当成没了伞就不能好好走两步的瘸子?
此时此刻,魏恒又复发了把他退给邢朗的念头。
眼看师父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神越来越冷,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口骂人,徐天良心里直哆嗦。
魏恒弯腰捡起一根木棍,徐天良眼睛一瞪,以为他要动手,连忙往前跳了一步。
魏恒朝天翻了一圈白眼,一言不发的拄着木棍走了。
徐天良后知后觉的撑开他留给自己的伞,小跑几步追上他。
魏恒歇的这一会儿,导致他们彻底和大部队走失。他们沿着搜寻队搜过的铁路线一路向东走,走着走着,魏恒忽然听到陆明宇的声音从徐天良的步话机里传出:“邢队,我们发现了曲小琴和两个孩子,在你的九点钟方向,在你的九点钟方向!”
随后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邢朗的声音传出:“看到了,你们都过去,快!”
魏恒也随之加快步伐,在拐过山坳后终于看到了百米外涌向
铁路上三道人影的几十名警察。
远远的,魏恒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铁轨上的背影,她怀里搂着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一个还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只有两三岁大。
距离远,魏恒听不到现场的声音,却能看到现场的混乱。
女人坐在铁轨上不肯离开,和一名警察抢夺着自己的孩子,被不慎拉倒在地后,像是被人贩子抢夺了孩子的母亲般,哭嚎的痛彻心扉。
两个孩子被转移到铁路旁的空地上,几名警察连拖带抱的把曲小琴从铁轨上带离。
直到魏恒走近,才听到曲小琴瘫坐在泥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诉。
“我是杀人犯,我想去死又怎么了?你们谁有权力不让我死!”
邢朗扭住她的双手给她带上手铐,他被雨水泡的通红的双眼看起来尤为可怖,对曲小琴说:“你可以去死,但是你没有权力让你的孩子陪着你一起死!”
曲小琴俨然一副疯魔状,什么话都听不进,只拼命的躺在泥坑里挣扎着,哭喊着。
她的两个孩子坐在不远处,两三岁的女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滚在泥汤里叫妈妈。
邢朗把最小的女孩儿抱起来转手递给陆明宇,陆明宇把女孩儿接过去抱在怀里,解开雨衣遮住了她。女孩儿的哭声霎时弱了一些。
但魏恒却看到,被警察从铁轨上救下的那个七八岁男孩子从头到尾都睁着一双冷漠的眼睛,不挣扎,不哭喊,只是默默的看着母亲被戴上手铐。他的眼神静的诡异,在曲小琴奋力把手伸向他时,他甚至往后躲了躲,嘟着嘴,眼神里流出一丝厌恶。
一把伞遮在头顶,挡住了风雨。男孩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去,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蹲在他面前。
面对陌生人,男孩的眼神也丝毫不躲避,他看着魏恒,眼睛里无知,空洞,但却充满敌意。
魏恒微微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害怕吗?”
男孩儿垂下眼,在地上摸了两颗石子拿在手里把玩,用不适合他这个年龄的冷漠的嗓音说:“不怕。”
“……妈妈把你带上铁轨,你也不怕?”
男孩儿玩着石子,道:“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会真的陪她死。”
魏恒眉间郁色更深:“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男孩嘟起的嘴巴抿出一个可爱的弧度,但他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我骗她而已,当火车来了,我就自己跑了。让她和妹妹两个人去死吧。”
魏恒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轻轻的刺痛,又问:“你想让你妈妈和妹妹去死?”
男孩点头,即天真又残忍道:“她早就该死了,我爸说的。”
“你爸爸在哪儿?”
男孩歪着头想了想,又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说:“也死了,在家里。”
“怎么死的?”
男孩儿停止把玩手里的石子,他抬起手,比出‘枪’的手势,然后眯起眼睛瞄准趴在地上的母亲的头部‘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父亲的惨死,和母亲的试图自杀,都没能激起这名小小少年的情感涟漪。至于他的那个小妹妹,更加不能。被陆明宇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一直哭,男孩儿忽然跳起来,对着妹妹吼道:“哭哭哭哭哭!你们女人烦死了!”
男孩儿愤怒的要冲过去扑打他的妹妹,他还未接近陆明宇就被邢朗揪住衣领,像只鸡仔似的被邢朗拎了起来。
邢朗看着男孩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苗龙在警局殴打妻子时,和他已死去的父亲如出一辙的神情。而眼前这位苗龙的后代比之父亲,更多几分冷漠无情和不知名的仇恨。
这个孩子更加无所惧怕,更加不服管教,眼中彭拜着对所有人的仇视,和敌意。
武警开过来一辆警车,邢朗把曲小琴和男孩儿都送上警车。
魏恒站起身,看着男孩儿隐在车窗后,略有些新奇,左右张望的侧影。
“你不是想知道,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魏恒忽然道。
徐天良看了看周围,才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忙问:“什么样的人?”
魏恒看着坐在警车里,肆意欢笑男孩儿,低低叹了口气,道:“他就是。”
徐天良循着他的目光一看,看到车里的男孩儿跪在座椅上,面朝车窗,伸出双手比作两把手枪,眯着眼睛好像在瞄准般,冲着窗外的警察开枪。
徐天良心里一惊,竟浑身发冷。好像男孩儿的双手变成了两杆枪口,从枪口里射出无数颗子弹,而倒在他的枪口下的,是无数具淌满鲜血的尸体。
第25章 人间四劫
从鹿湾嘴回来,魏恒就病了,高烧三十九度七,烧的他差点死过去。
放魏恒回家养病时,邢朗还安慰他,说不怨魏老师你底子弱,他手底下两个糙老爷们也发烧了,鼻涕眼泪流了一箩筐,情况跟魏老师你差不多。
邢朗说话自来如此,两面带刺。就算是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怎么好听。魏恒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真心实意的劝自己好生养病,只知道邢朗把他区别于其他的‘糙老爷们’,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暂时想不通。
回到家吃了药躺在床上发汗的时候,魏恒一时睡不着,模模糊糊的意识开始乱飘,不知不觉就飘到了邢朗身上。他想,或许邢朗也并非那么不可捉摸,的话也没有那么多层意思。是他太过小题大做太过草木皆兵也未可知。
最终思考的结果掉在一团浆糊里,随着铺天盖地的困意不知所踪。他在临睡前唯一的意识是;真是有病,竟然琢磨邢朗琢磨了大半宿。
没睡几个小时,手机铃声在凌晨四五点把他叫醒,他掀开结了痂般的眼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邢朗。
魏恒接通了,瓮声瓮气的问邢朗有什么事儿,邢朗问他吃药没有,他现在回家,可以顺路帮他带点药。
或许吧,邢朗是出于好意。但是魏恒大半夜被吵醒就为了回答邻居一句是否吃过药,这让他心里很窝火,但是又不能发作,不然显得自己不知好歹。于是魏恒保持冷静说了句:“吃了,谢谢。”然后挂断电话,关机,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
不知又过了多久,魏恒迷迷糊糊的听到似乎有人在敲门,但是他闷头苦睡,没搭理。还好敲门声持续的时间不久,很快就归于平静。
第二天,魏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发现芜津的风雨终于停了。窗外是碧紫蓝天。
一觉醒来,他出了好几层热汗,感觉浑身轻了二两肉。头晕目眩头重脚轻的症状也大大减轻,貌似即可康复了。
魏恒拖着略有些虚浮的步子去浴室洗澡,洗完猛然想起昨天邢朗好像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来敲门。出于‘人情’考虑,魏恒觉得自己有必要回访。
他简单吹了吹头发,把睡袍领口拉紧了些,出门走到隔壁508门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他以为邢朗还在睡睡,于是又敲了敲门。没把邢朗叫出来,倒是把对面的一对老夫妻惊动了。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推开门,说:“小邢上班了,七点多就出门了。”
老太太牙齿差不多掉光了,发音不清晰,魏恒险些把‘小邢’听做‘小星’。
“哦,谢谢。”
魏恒说,然后往自己家走。路上想着,昨天邢朗给他打电话是在凌晨五点多,那邢朗回到家应该在五点半左右。第二天竟然七点多就出门了,那就说明邢朗压根没睡,充其量只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或许抽出几分钟时间还刮了个胡子。
胡思乱想着回到自己家门口,魏恒才发现门把上挂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盒药,分别是布洛芬,阿莫西林和头孢,甚至还有一盒维C胶囊。
魏恒盯着这几盒药看了一会儿才把袋子从门把上取下来,然后提溜着袋子进屋了。
把药放在茶几上,魏恒往沙发上一坐,开始琢磨邢朗在药里下药药死他的概率有多大。思来想去,越想越乱,只好眼不看为净,把药远远的扔到沙发一角。然后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徐天良拨了个电话。
昨天他离开警局时交代徐天良,有什么进展及时通知他。一个夜晚一个白天过去了,这小子还没动静,不是太忙忘记了,就是偷闲疏忽了。
电话一接通,他就知道原因是前者。
不知道徐天良在哪儿,背景音乱糟糟的,说话的口吻也急匆匆的。
他问曲小琴的案子进展,徐天良说:“曲小琴认罪了,邢队昨天晚上拿下她的口供。今天下午看守所就来带人了。”说着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早上七点多邢队就因为徐苏苏自杀的事去监察委接受调查,才回来不久。好像是刘淑萍受伤很严重,没法出庭。邢队一直在发火,刚才开会的时候摔了两个杯子。师父,要是他不叫你回来帮忙,你就在家好好养病吧,一般他发脾气我们能躲就躲。现在三个嫌疑人死了一个,另外两个都上不了庭,死者家属闹腾的不得安宁。监察委也不肯轻易罢休,非得让他接受调查。他现在被三方责任人堵的焦头烂额,见人就发脾气。你最好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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