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醉肯定地摇了摇头,"你想?"
"一点都不。"那种故事一个月听一个都嫌多,一天听两个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来,亲一个......"看似清醒的程守却说着平时绝对不会出口的言语,在沈醉从讶异中反应过来之前就亲了下去。
"你真的醉了。"一直柔顺着承受那个突兀的那个吻的沈醉,只是在结束后才喘息着进行了评价。
"也许是借酒装疯。"程守继续进行着可以称之为骚扰的行为,一边低头闷笑。
"同样一个笑话讲两遍就是冷笑话了。"
"那同样一个问题问两遍又是什么?"
"什么?"程守的话太绕口,绕的沈醉有点不知所云。
"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
"装傻很有意思?"程守一出口竟然是难得的尖锐。
沈醉有些难堪的沉默了许久......"我从来没想过装傻,只不过是问不出口。"
"如果上一次是因为没有理由,那这一次?"程守烦躁的扯开领口,刚刚喝的酒有点多了。明知可能失言,却不想阻止,厌倦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厌倦了没完没了地等待,他也会焦急、也会不安。十年的守候,考验的不仅是沈醉更是他。
"你喝醉了。"沈醉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不肯正面回答。程守苦笑了两声,"也许吧,也可能是借酒就装疯。"
沈醉闻言忍不住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到底怎么了?"搅了一条湿毛巾,体贴的帮已经瘫在沙发上的程守抹了一把脸。
长叹一口气,"没什么。刚刚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心情有点不好。你呢?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什么。刚刚也听了个很长的故事,心情不好。"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我们的运气都不太好。"程守一伸手把沈醉圈进怀里,"你想听吗?"
"不想。"沈醉肯定地摇了摇头,"你想?"
"一点都不。"那种故事一个月听一个都嫌多,一天听两个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来,亲一个......"看似清醒的程守却说着平时绝对不会出口的言语,在沈醉从讶异中反应过来之前就亲了下去。
"你真的醉了。"一直柔顺着承受那个突兀的那个吻的沈醉,只是在结束后才喘息着进行了评价。
"也许是借酒装疯。"程守继续进行着可以称之为骚扰的行为,一边低头闷笑。
"同样一个笑话讲两遍就是冷笑话了。"
"那同样一个问题问两遍又是什么?"
"什么?"程守的话太绕口,绕的沈醉有点不知所云。
"为什么不问?"
刚刚进门的时候,沈醉明显在怀疑,为什么不问?程守执著的其实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们两人之间长期以来的暧昧所产生的后遗症。整整十年的暧昧,让沈醉失去了质问的勇气,然而,失去的仅仅是质问的勇气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不想像个女人一样为了你偶尔的晚归而斤斤计较。"
"计较爱人的晚归是每一个恋人的权力,无关男女。"
沈醉望着程守充满鼓励的眸子,自己也许真的应该问?
什么像个女人一样,两个人都一样清楚不过是个借口。
自己真正担心的,是未知的真相。想听到真相,却害怕真相伤人。想听假象,自欺欺人,却又不甘心。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胆小鬼。
"那么......你干什么去了?"沈醉拿起桌上早就冷掉的苦茶,牢牢将目光盯牢在茶杯上。
自欺欺人也罢,胆小鬼也罢。
不想、不愿、拒绝看到任何可能出现的闪烁与欺骗。
程守看着沈醉的躲闪,有些无奈,也晓得沈醉这个人是只能循序渐进的。如果是平时,他也许就满意了,可是今天他却不。
强硬的抬起沈醉的下颌,逼他与自己对视。
"我去陪斐文喝酒、聊天。但是,只有喝酒聊天而已。明白了?"程守炙热的眸子仿佛要将沈醉烧穿两个洞。
被突如其来的强硬逼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醉,只能呆呆的点头。
"好可爱......"
"胡说些什么......"沈醉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就被封了声音。程守几乎是悍然的开始了这个吻,浓烈而激情,带着沈醉不熟悉的狂野和霸道。从一开始就彻底丧失主动权的沈醉,只能被迫沉醉在这个吻中。强烈快感直冲大脑,一切的抗拒和怀疑都彻底消失,理智的防线摇摇欲坠。
"今晚给我......"结束了一个吻以后,一番往常的节制,程守粘腻的吻一路下滑就在沈醉忍不住再次喊停前,在沈醉的耳边清晰地说出了让他颤栗的话。
"太突然了。"简直是直觉的,沈醉想要推开程守,却反而被恶狠狠的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十年太短?"
"不是!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我教你......仔仔细细,手把手的教你。"暗哑的嗓音带着诱惑,勾勒出情色的音线。"还是说......你不愿意?"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因为情动而炙热的大手悄悄的沿着略显瘦弱的腰线下滑,坏心眼的在重点部位周围游走。
"是人不对吗?"轻轻的啃着小巧的耳坠,满意的听到沈醉骤然加重的呼吸。
"不......"除了这个眼前男人,沈醉无法想象自己和别的男人接吻、抚摸甚至上床!只是想想,浑身的汗毛都抗议地站直。
"是地点不对?"不动声色的解开一颗扣子,大手划进去肆意的享受仿佛上好温玉般温润的手感。
"不......"两个人爱的小窝,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两人的第一次了。
"还是时间不对?"忙着在沈醉白皙的颈项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程守的声音有些模糊。
"也不是......"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程守突然停止了戏弄,认真的望着别扭的爱人。
"程守,"沈醉闭上眼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这算是诱奸吗?"
"不,"程守低沉的笑声消失在两人的唇际:"这是和奸。"
吻开始放纵,爱抚开始放肆。
多年来的压抑、不安,倾泻而下,化作炙热的纠缠。
什么爱与不爱,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是非对错,这一刻都不再重要,肢体是最激烈的语言。
渴求接吻,那就耳鬓厮磨;渴求爱抚,那就尽情纠缠;渴求结合,那就合二为一。
淫靡的空气,扭曲的快感,长久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在这个夜里崩溃殆尽!
酒精的存在让程守再也无法佯装温柔,更无法顾忌着爱人的顾忌,什么温柔体贴,在这个一刻,他所想的只有如何才能够最直接而彻底的占有那个渴望了整整十年的身体!
十年的等待中不是没有过彷徨,更不是没有过放弃了算了的念头。也曾尝试过一夜情,背叛的快感却因为沈醉的沉默而让他显得像个傻瓜。那种事情,尝试过一两次之后,程守也彻底的放弃了。寂寞了十年的欲望,一旦点燃,便是绝对的狂炙,连自己都害怕的渴望,那个顽固的不肯说爱的情人,又能,或者说,愿意承受多少?
这个念头恍惚的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刻意的忽视掉了。本能的,程守知道,如果这一次再半途而废,那么恐怕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与程守肌肤相亲的沈醉,即便在情迷意乱的那一刻,也能感到隐藏在急切之下的不安。心的一角,开始陷落,隐隐抽疼。自己是不是有点残忍......沈醉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放纵着自己,彻底沉沦。
尖锐的疼痛和极至的快感过后会是什么?没人知道,这一刻,他们已被本能驱动,欲望没顶。
这一夜的尽极缠绵,原以为过后就是雨后天晴,却不知变数已悄悄潜伏。
第一次的结合,由于体位的关系,沈醉很辛苦,几乎是结束后的立刻,就沉入了梦乡。再此醒来,窗外已是艳阳高照,时近中午。在自家软软的大床上,被爱人用吻唤醒显然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经验,然而,前提是,如果这个吻没有变调的话。
好吧,他明白男人早上最容易冲动,在未来的某些时候,他也不介意进行一些这样的活动,但是,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程守......"抓着爱人有些扎手的短发,沈醉努力克制自己的甜腻的喘息,"停下来。"
该感谢十年来的惯性的强大吗?程守虽然恋恋不舍,却果然听话的听了下来。
"一大早踩急刹车会憋死人的。"程守把头埋进连任优美的颈项间,抱怨道。
如果不踩煞车的话,就会换他过劳死! 翻了个白眼,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昨晚的放纵是种种因素的后果,而现在,虽然浑身无力神志却清明的沈醉,认真的开始考虑如何向情人婉转的表达他的抗议。
沉默了一会,还是程守先猜出了原因"那里......还在痛?"
看着沈醉脸腾的一下脸脖子都一块红了,程守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害羞?"程守坏心眼的闹他。
"你以为人人像你啊,脸皮比城墙还厚。"沈醉虽然满脸红晕,却也不忘白他一个。
"脸皮不厚,早八百年前就被你给郁闷走了。"程守半真半假的叹气,毛手却也不忘沿着美好的线条一路下滑。
"别。"zybg
"别什么?别给你按摩?"程守说着,真的开始开始捏腰侧的肌肉,以显示按摩这个动作。
无语了......
"你有点不正常......"
"当然不。如果今天早上我还能正常就不是男人。"程守的笑容暧昧。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败给他了。只不过上个床而已,为什么他必须面对一个严重失常的男人?
"笨蛋。"程守低低的叹息声传了出来。
"我那里苯了?"沈醉不悦的瞪了程守一眼,没有人喜欢自己被人说笨蛋,尤其是自己的情人。
"你不笨就不会为了十年前的玉灏的一句傻话而让我硬生生等了十年,你不笨就不会去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不笨就不会不明白如果我正常了你今天一整天就别想下床了。"
沈醉花了一点时间绕清楚程守话中的意思,一张俊脸顿时赤橙黄绿青蓝紫。偏偏又是理亏,怎么也发做不出来,就愤愤地转过身,打定主意要生气。
一句傻话?一个鲜活生命的最后一句遗言。亲历一个生命的消亡,那种震撼,在十年后的现在看来固然是波澜不兴,当时的触动确实如此真切。同样的成长过程,同样的经历,同样爱上了男人,玉灏最后的选择太触目惊心,又怎能怪他前思后想、顾虑重重?
而斐文,那样耀眼的一个存在,脆弱与坚强,在他身上有着那样和谐的体现。那样一个值得任何一个人动心的存在,又怎么能置之一笑?自己的郑重其事,自己在漫漫长夜等门时的种种不安、心焦、乃至于绝望,在他眼中难道不过只是"笨蛋"两个字?
安抚的拍拍爱人线条优美的肩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生气了......程守有些苦笑的望着沈醉留给他的僵直的背影。
自己也有点过分吧。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的爱人,两颗心互相依偎的心之间却还有那么两颗讨人厌的小沙粒,虽然微小,却是不安的存在。
原来以为身体的交融就是一切的终点。
不,不是。
诚然,终于得到沈醉的那一霎那,自己的确幸福的进了天堂,一瞬间甚至连"就此死了也好"的念头也有。但是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程守突然觉得自己愚蠢。如果只是想要身体上的结合,十年前自己就可以办到,沈醉对自己的感情虽然内敛却绝对不会比自己少多少。也许会不得不面对沈醉的暴怒乃至报复,但是最后他终究会接受这种关系。自己苦苦等候十年为的不就是等那个固执的笨蛋想明白,等那个傻傻的爱人愿意与自己共度一生。
原本他要得就不只是一晌贪欢,他要的是天长地久,与子携老!
但是昨天的冲动,却将这十年来的等待毁于一旦。纯粹身体的结合,其本身就是一个更危险的存在。一朵花未开时,没有人心会忍心掐断,提早盛开的花朵,却会被不留情的掐去。
"小醉......"程守温柔的呼唤,却还是只有爱人固执的背影,"我爱你。"
"小醉......"程守温柔的呼唤,却还是只有爱人固执的背影,"我爱你。"
固执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才有恨恨的声音传来:"狡猾......"
气呼呼的转过身,"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明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这句话;明知道,这句话会勾起他十年的愧疚;明知道,他也是......
"这不是这个时候最应该说的那句话吗?"程守说这句话吃后,纯粹只是打趣,却没料到沈醉安静的望着他,突然说了句:"那你想听吗?"
想!当然想!怎么可能不想?!
突然间的狂喜淹没了声音,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足够清楚、足够明了的表明了他的热切。
微微一笑,自己似乎的确让这个人等了太久。
"我爱你。"沈醉淡粉色的唇瓣开合间,没有半点意料中的迟疑。
说出自己的心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狂喜的心情让程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在有生之年听到这三个字!等得太久,等得已经忘了最初的的目的,早就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够从这个别扭的爱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即便事实已经昭然若揭。原来只是无法放手,现在却无比的庆幸自己没有放手......终于等到了!
看着程守完全呆呆愣愣的傻在那里,原本刻意抿紧的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沈醉温柔的拉过已经处于痴傻状态的爱人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固定好,打个哈欠,准备继续补眠。
沈醉本来能睡个好觉的,也许梦里还会笑醒,如果他没有在入睡前下意识的往门上扫了一眼的话。
然而不幸的是,或许也可以说幸运的是,他瞄了。
门没关好,留着一条小缝。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两个人的家里,就算不关卧室的门也无所谓。但是沈醉却忘了,他把这里的备用钥匙放在了纹音那里,而纹音......显然将它交给了母亲............
沈母站在门外,不动声色。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在偷听什么了。两个大男人,赤裸裸的抱在一张床上睡觉,明眼人一看就都明白了。更别说是医生出身的沈母了。
在沈醉急剧冰冷的手脚中,程守终于也意识到了"岳母大人"的存在。
僵持。
事实上,三个人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场景,谁都无法做出反应。所以,僵持。
看着程守不自觉护着沈醉的手臂,沈母在心底一时间五味陈杂,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平静得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们。"语毕转身离开,甚至没忘记为两个人带上门。
其实从沈醉看到沈母到沈母关门,其实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却让人觉得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应该庆幸沈母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没有做出任何一个母亲在这种场景下应该会出现的愤怒和伤心,甚至于连责备都没有出口。但是,寒意还是从心底不可抗拒的升起。
默默穿好衣服,沈醉的脑中一片混乱,原本坚定的心情又因为母亲的意外出现而凌乱不堪。就在手刚刚触上把手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将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讶异的抬头,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就被炙热的吻夺取了心智。浓烈,温柔而坚定。混乱的心情在逐渐火热的身体中得到了沉淀。双手不自觉地缠上情人的脖子,微合的眸子漾着诱人的情色。纵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就像纵容自己爱他的心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