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吗?”戚铭纳闷的道。
“在你身上可能更能发挥效力。”
两人才简短的说了两句话,再看时,焦天墨已经爬起来要跑。
戚铭刚才明明看到他追着薛斐跑,看那架势就是要欺负他,这会见他来了,居然想跑?做梦吧。
戚铭追上去,直接把焦天墨扑倒,上去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啊——”焦天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痛苦不堪,戚铭从没在现实中听到过任何人发出这么痛苦的喊叫,一瞬间,他有点被吓到了。
“啊啊——啊——”焦天墨捂着脸,双腿痛苦的挣扎,与此同时,戚铭发现他身上竟然冒出了一缕缕白烟,好像有什么东西燃烧了一般。
惊得戚铭忙起身,看着焦天墨满地打滚嘶嚎。
就在戚铭离开的瞬间,焦天墨感到好受多了,爬起来又要跑,戚铭再次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站住!”
这时候薛斐赶到了戚铭他们身后,这时候就听咔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脆响。
薛斐就见戚铭愣在了原地,放任焦天墨逃窜进了夜色中。
薛斐本人也不敢追,跑到戚铭跟前,“你怎么让他跑了?”
就见戚铭表情怪异的瞅向他,然后提出了一串东西给他看,“这个……”
竟然是一根芭蕉枝,绿叶下长着一串芭蕉。
薛斐也愣了,“这什么?”
戚铭动作僵硬的指了指焦天墨逃窜的方向,“从他胳膊上掰下来的……这是什么魔术?还是说忍术?”
薛斐仔细看了戚铭手提的东西,“香蕉?不,芭蕉?”芭蕉和香蕉乍看很像,所以很多不良商家经常用芭蕉冒充香蕉,但芭蕉往往作为景观植物,并不推荐食用。
戚铭愣了愣,“能吃吗?”
“……”薛斐道:“应该不能吧,小心中毒,你确定你是从他身上掰下来的吗?”
“非常确定,我扳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抓住,结果就听咔嚓一声,我抓住的他肩膀和手臂链接的部位就断开了,接着他的胳膊在我手里了,等我一低头,就变成了这个。”戚铭匪夷所思的道:“为什么是芭蕉?”
“或许……他就是芭蕉精?”薛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戚铭回过神来,问道:“对了,他是谁啊?为什么追着你?我之前就觉得你怪怪的,果然有问题。”
薛斐长吁了一口气,庆幸的道:“幸好你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有预感,你今天太奇怪了,你自己肯定也有察觉,根据你的性格,一定还留在小区里调查,我在家待不住就来找你了,幸好看到刚才那个家伙追着你。”话音刚落,戚铭手机响,拿起来一看,不耐烦的道:“我妈,真是的,我就离开一会就找我。”
“看来你得跟她说,晚点回家了。”薛斐挑眉。
“怎么了?”
“咱们得去警察局报警。”薛斐指了指13栋,“有干尸。”
三具干尸除了胖业主的外,还有两具应该是焦天墨占据的7楼住户的,那个撞碎的电视,有可能就是他入侵的时候,主人挣扎间打破的。
至于他为什么把干尸搬到了楼下,有可能是为了让7楼自己住的地方保持干净。
就像人类,不会把吃剩的食物留在家里一样,焦天墨也不想让居住地受污染。
所以他把楼下当做了储物室和垃圾场,把干尸搬到了楼下。
如果焦天墨不是人,那么他的大胃口也解释得清楚了,根本不是大胃王,而是需要能量,不吃不行。
诶?薛斐一怔,这不就是张克然室友吕超的表现么,喜欢干净,并不停的吃喝。
薛斐搭车去警察局的路上,赶紧给张克然打了个电话。
长久的等待后,张克然才接起了电话,“干什么?解题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你在哪儿呢?吕超很危险,你快点搬出来,不要回寝室了。”
“谢谢你的关心。”张克然砸着嘴巴道:“我非常有先见之明昨天就搬出来了,现在正在家里待着。”
薛斐放心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倒是没新发现,就是他越来越吓人了,受不了了。现在寝室都是他一个人的,就是筑巢我也不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张克然奇怪的道:“诶?你怎么突然觉得他有问题了?”
“我这边遇到了情况跟吕超的情况很像,所以我怀疑吕超其实……”薛斐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你别笑,我觉得吕超要成精。”
张克然听了,果然没笑,反而沉默了良久,语气正经的道:“大概吧,不奇怪。”
“不奇怪?”说一个要成精,一般是开玩笑的,以严肃的口气说出来,反而让人发笑。
“从他的表现看,成精也好成仙也罢,我都不觉得奇怪。”张克然简单的把吕超的表现说了,特意提及了厕所里的白色丝线。
这时警察局到了,薛斐道:“过后再给你打,我得去报警了。”
“你又这么了?”
“这几天注意看新闻,你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了?”
挂断电话下车,戚铭看了眼警察局,感慨的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可别来了。”
薛斐脸一苦,其实他有种预感,以后还得跟这里打交道,没有说出口,轻叹一声,走了进去。
——
小区里发现了三具干尸的消息,虽然刻意的淡化,但还是不胫而走。
薛斐发现网上挂牌的房屋价格,他们这个小区围绕13栋呈一个环行有序的下跌。
他作为报案人,如实讲述了如何认识焦天墨,又如何发现他诡异行为的过程,这让薛斐在新闻报道中被描述成了从连环杀手手下逃出的幸运儿。
不过,随着案件进展,正常调查很快碰壁了,首先焦天墨除了他自称外,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好像突然蹦出来的,又突然消失了。
薛斐委婉提出过,“焦天墨妖精论”,自然是没被采信的,都觉得他受刺激,产生了臆想。
虽然不知道焦天墨是如何制作干尸的,但把他归纳为妖精,才是挑战大众智商和接受底线。
毕竟没抓到焦天墨本人之前?3" 这个都市传说我听过0 ">首页25 页, 厶鹄词悄敲纯尚Α?br /> 于是网上有了一张有史以来最好看的通缉犯照片,因为没有证件照,焦天墨的通缉影像是从监控视频里截取的,但就是模模糊糊的影像也能看得出来他姿容非凡,甚至有人在网上留言,说他长得太标准像个假人。
薛斐看着通缉令上焦天墨的照片,心想,你究竟是什么,此时又在哪里呢?
这时,戚铭给他打电话,“在家呢吗?我给你送护身符来了,开门吧,我就在门外。”
薛斐此时身在戚铭借给他的住宅内,在门口道:“我怕你是妖精变的,回答一下,高二的政治老师叫什么名字?”
戚铭嚷道:“我哪儿记得。”
嗯,是真正的戚铭。薛斐打开门,把戚铭让进来,笑道:“回答正确。”
戚铭抱住他,捧起他的脸先亲了下,“你最了解我了,妖怪要是冒充我,瞬间被你识破。”
薛斐笑道:“换位思考,如果妖怪冒充我接近你,你恐怕就发现不了了吧。”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反而提醒了薛斐。
戚铭好奇的问:“怎么了?”
“调查过我,知道我性格多疑,所以故意假装救了我一命,让我觉得亏欠他,放松警惕跟他回到了他家。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去陌生人家里的。”
戚铭也看到网上的通缉令了,那是他第一次清晰的看到焦天墨的长相,那天晚上虽然跟焦天墨碰过面,但当时的情况根本没细看。
现在看清楚了,也酸了,“哼!他就是想泡你,个色鬼。我拿那串芭蕉问过了,大师说芭蕉属阴,很容易成精的,跑出来缠人一点不奇怪,只是大多数不要人命,所以很多人没发觉。这个死芭蕉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上来就要人命,还是三个。大师说了,他这样其实不好,因为弄出人命,目标变大了,很多驱魔人会主动找上门抓他不说,连同类也会找他,要他的内丹。”
“……”薛斐皱眉。
“是不是挺玄乎?我以前也不信,但是现在信了。看来妖怪并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消失,古代有的,现在也有。”
薛斐颔首,“大概吧,人家可是一种生命形式,人都没灭绝,妖精自然也会继续存在。不过,虽然是动植物变的,竟然比人类的存在形式更完美一点,比如长得更漂亮。”
“漂亮吗?我觉得一点不好。”戚铭扭头哼道:“他要是敢回来,非把他打成芭蕉不可。”
“他就是个芭蕉吧。”薛斐靠在沙发上,“继续说刚才的话题,其实我有点怀疑,弄不好,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
“我?”
“对,就是你。你想想,你首先遇到了一个女妖精,在你公布性取向之后,她就跑了。然后就来了个男妖精,但没冲着你去,而是朝我来了。原因很可能是,你在遇到女妖后,佩戴了护身符。所以焦天墨曲线救国,先接近我,之后……吃了我或者控制我,接近你。”
“接近我干什么?难道妖精也喜欢钱?”
你别这么评价你自己,你还是有别的优点的。薛斐提醒道:“你身上除了钱之外,还有别的吧?”
“长得帅?”
“不是自恋的时候,正经点。你也看到那三具干尸了,芭蕉精吸取人体精华,而你,拥有超强的自愈能力,身体跟普通人迥异,想必蕴含了丰富的营养物质,叫妖精们眼馋。”
戚铭略作思考,“……好像有点道理,那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突然间两个妖精都找上我?”
这点薛斐也想不通,随口道:“可能妖精们那边刚学会共享信息?”
戚铭将给戚铭求的护身符拿出来,戴到他的脖子上,“先别管那么多了,这个给你,这个是按照你生辰八字求的,就算焦天墨回来,也不用怕他了。”
薛斐亲眼见过护身符的效果,放心的拍了拍,“有它我就放心了。”
戚铭顺势在薛斐脸颊上亲了下,笑道:“其实没它,你也不用担心,我爸请人去追芭蕉精了,或许这会已经被抓住了。”
薛斐心想,打你的主意还真是危险啊,难怪之前没有妖精敢尝试。
戚铭家里有条件保护他,张克然应该就没那么幸运了,薛斐得保护好他,这几天一直跟张克然保持密切联系,就怕生变。
薛斐刚想拿出手机,给张克然发条消息,问问他的近况,就收到了张克然的消息:吕超失踪了。
——
张克然站在空无一物的寝室中央,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虽然搬走了,但有些课本和杂物还留在寝室,现在寝室内除了床和桌椅外,东西都不见了。
不仅是他,吕超其他两个室友的东西统统没有了。
现在寝室的状态,就跟他们大学开学第一天搬来的时候一样,除了床和椅子,什么都没有。
他是听到吕超失踪的消息后,叫了两个朋友陪伴回来看情况的,谁知道一回来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况。
据说吕超的妈妈接到了一条来自儿子的消息,就六个字:妈,我走了,勿念。
吕超妈妈赶到学校后,发现儿子不见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立即联系了校方。
作为吕超的室友,张克然接受了校方的问话,但因为张克然早几天就搬出去了,所以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接受完问话回来,张克然寻思回寝室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张克然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一方面觉得吕超出走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东西没了,憋屈。
正在这时,他听到推门声,忙回头,看到了一张中年妇女的面孔,跟吕超长得有几分像。
“阿姨……”
吕超妈妈眼眶泛红,一看就是哭过了,“你是张克然吧,小超总跟我提起你,说在寝室就你们两个最好。”
在寝室他俩关系确实好一点,但那是以前,自打吕超追求黄毛衣女孩不成后,人就有点怪,这还不止,尤其过完春节回来,人就行为举止就更难以捉摸。
“……”张克然被吕超母亲的悲伤情绪感染,表情落寞的道:“阿姨,吕超可能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等心情好了,自然就回来了,您别难过。”
吕超母亲摇头,拂去眼角的泪花,“阿姨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帮阿姨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这是小超留在家里的日记本,全是密码写的,我看不懂。”
说着,拿出一个黑皮本子来,给张克然翻了翻,可是乍一看里面都是汉字,并没有印象中的特殊符号。
张克然结果本子,再仔细一看,就发现了问题了,虽然是用汉字写的,但前言不搭后语,如果不是梦呓或者嗑药后的胡话,肯定是有特殊的意义。
“我想知道小超到底在想什么,你帮帮阿姨可以吗?除了你,阿姨也找不到别人。”吕超母亲言辞恳切的道。
“我试试吧。”其实张克然也比较好奇,吕超到底怎么回事。
吕超母亲连连道谢,临出门前环顾了下寝室,“我本来想过来收拾收拾小超的东西,这样看来,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了。”说完,出了门。
她一走,张克然才回过神来,这寝室的东西肯定是被吕超弄没的,应该叫他家人赔偿。
但转念一想,吕超妈妈失去儿子够可怜的了,自己就多担待一点吧,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且他现在只关心吕超这本密码日记,掂量了手中的日记本,张克然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