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沈家婆娘,还有脸说这话?我呸,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陶大娘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也好意思说沈四,要不是你们把他强卖给那孙贵,他能死吗?我看县太爷就该连你们一家也铡了才痛快!”
沈四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灯,被喷了一脸唾沫,哪还忍得住。
顿时高声骂道:“关你这老婆娘屁事,你家现在跟着别人屁股后面吃香的喝辣的,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还不是吃别人剩下的!”
陶大娘刚想反唇相讥,被顾灵泽拦住了。
这家人脑子里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
无非是看现在他条件好了,拿金子和玲子当借口想讹笔钱。
顾灵泽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眼神冷冷的扫过沈家一家,开口道:“金子和玲子不可能跟你们走,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
沈荣一听,这事儿有门,眼睛一亮,挤上前来。
“顾小哥儿这话就见外了,大家一个村的,你帮我们家照顾两个小的,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还能问你要钱呢?”
“不过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看……”
沈家人刚听到前面的话,都要开?" 天师种田日常0 ">首页6 页, 冢簧蛉倩赝芬桓鲅凵裰浦沽恕?br /> 顾灵泽挑了挑眉,倒想看看他们耍什么花腔。
“既然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就说出来听听,也让我参考参考。”
沈荣眼睛更亮了,搓了搓手,按捺住内心的兴奋。
自己凑上前去开口道:“顾小哥儿庄子上的人现在走了,那么多田,你家肯定也照顾不过来,既然你收养了金子和玲子,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不如顾小哥儿你把你名下的田,都租给我们沈家,我们每年还是按照之前庄头那户人的租子给你交,一个子儿都不会少,这样也算报答你照顾金子和玲子了。”
顾灵泽听完他这话就笑了起来,仿佛听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沈家人看他笑,也捧场似得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顾灵泽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指着沈家人就对陶大婶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光天化日之下,一家子站在别人家门口做梦的,真有意思。”
沈荣脸马上就拉了下来,恶狠狠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们沈家吗?”
顾灵泽面带讥诮的回道:“你们沈家也配跟我谈条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不快滚!不知廉耻的东西。”徐大叔和徐明彦也走了出来,金子和玲子躲在徐明彦的身后。
玲子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来,被站在前面的沈荣一眼发现,作势就要把玲子拽出来。
顾灵泽不慌不忙,在他胳膊上轻点了一下,沈荣顿时感觉胳膊火烧火燎,疼痛难忍。
忙把手撤回来将袖子撸起,上面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但他的胳膊保持平举的姿势,直楞楞的放不下来了,用力试了几次,胳膊都丝毫未动。
“你这是拿了什么法子害我!”沈荣心中大惊,冲着顾灵泽怒道。
“你敢拿妖术害人,还抢别人家的孩子,我一定告到县衙去,治你个流放的大罪!”
自从郑阳平一家获罪,村里看热闹的都知道判决内容了,沈家倒是活学活用。
“还不快把我儿的胳膊放下!不然要你好看!别以为县太爷会向着你!”沈四的娘指着顾灵泽面露狰狞的说道。
顾灵泽中指一弹,沈家又多了个胳膊不能放下的人。
沈四的爹没来,沈良是个草包,这时候和沈荣的媳妇吓的头皮发麻,想跑又不能跑。
“有能耐尽管去告,我顾灵泽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说完便和徐家人转身进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县太爷是不会向着他顾灵泽,但是他怕沈四啊。
沈四那天晚上找过他之后,罗知县吓的屁滚尿流,早就把前因后果了解了个清楚,就怕不能帮沈四沉冤昭雪。
沈家愿意去撞县太爷的枪口,他自然乐见其成。
被沈家这么一闹,除了顾灵泽,其他人都没了胃口。
陶大娘看着金子和玲子,眼圈都红了,开口道:“沈家这一家子天杀的,还敢来闹,金子和玲子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来!”
徐大叔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徐明彦对着金子招了招手,让金子到他身边,跟他说了说这
金子听完了老师的话,擦了擦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别担心,县太爷不主动找沈家麻烦,他们就要烧高香了,现在还主动送上门去,反而省了捕快的腿了。”
第24章 挨了板子
隔天一大早,本来是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燎锅底请灶神,可现在都没了心情。
因为陶大娘听李郎中的娘子说,一大早沈家人就坐着牛车去了县城。
顿时其他人心里都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是沈四的娘家,是两个孩子名义上的外祖。
金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拉着顾灵泽的袖子,刚要开口,就听哥哥说道……
“玲子,你快去跟陶大娘撒撒娇请她做饭,不然你哥我要饿坏了!”
一家人听他还这样开玩笑,心里都松快了许多。
陶大娘走过来,伸手点了点顾灵泽的额头,笑道:“就你还惦记着吃!”说完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顾灵泽把金子和玲子叫来过来,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现在叫顾朝雨和顾春霖,是我顾灵泽的弟弟妹妹,与他沈家半分关系都没有,记住了没?”
金子和玲子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一家人吃过早饭,过了一会儿,李郎中的娘子就来了。
进门就说:“太痛快了!那沈家的婆娘和沈荣都挨了打,现在刚被牛车拉回沈家。”
说完就把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复述了一遍。
原来这沈家人自认为有理,一家人除了沈四的爹,早上齐刷刷的坐着牛车,直奔县衙而去。
罗知县还没等起床,就听见县衙门口的闻冤鼓响了,大早上就让他心气不顺。
收拾妥当来到前面的县衙公堂,听到衙役上报的内容,顿时气的牙根痒痒。
就算罗知县不了解沈四的娘家,光凭前面那件事的前因后果还能联想不到吗?
孙贵那般肆无忌惮,还不是沈四得不到娘家的一点庇护?
娘家又没隔着千山万水,都在一个村上住着,但凡娘家人能说两句,那郑阳平就算是个里长,那孙贵敢光明正大的卖沈四的儿女?
他这时候不为沈四做主,难道还等着沈四晚上来找他再次“秉烛夜谈”吗?
更何况这沈四的娘家,还真是茅厕里点灯。
助纣为虐还敢来这里告状,当他县衙是田埂地头,任他们这种贱民随意进出吗?
开堂让衙役把沈家一行全部带上来,罗知县一看更来气了,惊堂木用力一拍。
开口斥道:“我看你们这些刁民是越发胆大包天,上了公堂还敢用手直指本官颜面。”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拉出去,扒下裤子当街痛打三十大板!”
说完衙役就把沈四的娘和沈荣拖了出去,一路上两人哀嚎求饶声不断。
吓的沈良和沈荣媳妇抖似筛糠,大气都不敢喘。
罗知县站起身来,对着堂下二人说道:“什么时候不再堂前失仪,再来告状。”说完转身就朝县衙后面走去。
沈家婆娘和沈荣被知县老爷打了二十个板子,现在全村都传的沸沸扬扬,关键还是脱了裤子打的。
沈家婆娘虽然已经是老蔫菜了,但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打到一半不知是疼的还是臊的,直接就晕了过去。
沈家出了一回大热闹,村里人讨论的风向也从顾灵泽这边转了过去。
顾灵泽料想到事情还没完,但没想到沈家人来的这么快。
打开门,这次来的是沈四的爹还有沈良,沈荣的媳妇没来,借口在家照顾婆婆和丈夫,其实是心里怕了顾灵泽了。
“顾家小哥儿,我沈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把金子和玲子扣起来要挟我们,你是想要钱吗?我们可以给你。”沈四的爹一脸气愤的问道。
顾灵泽挑了挑眉,这沈四的爹倒是有点脑子,怪不得敢肖想里长的位置,前两次不出头,估计是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金子玲子?你要找自家的孩子到我庄子上来干什么?”
“我是有弟弟妹妹,但这两个孩子是快饿死的时候被我收养的,跟你们沈家有关系吗?”
顾灵泽这话把沈四的爹堵的死死的,说有关系也不行,说没关系更不行。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家的,村里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光凭你一张嘴就能定下的。”沈四的爹道。
顾灵泽冷笑一声,“那好啊,你看谁愿意给你作证,我们一起去罗知县面前评评理如何?”
“谁不知道你给知县塞了钱……”
沈四的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忙闭了嘴。
村里早就议论起这事了,有人说毕竟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庶子,知县肯定也懂得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
还有人说是顾灵泽偷偷给了孝敬,毕竟现在跟他闹到县衙的郑家沈家,都被知县发落了。
但这话私底下说可以,放在明面上是不行的。
罗知县再不是个东西,也不是你一个升斗小民能够在众人面前议论的。
沈四的爹自知失言,又不能像顾灵泽说的那样对簿公堂,只能转身走了。
顾灵泽平生就瞧不起这种人,满心的肮脏,表面还要装的道义凛然,让人恶心。
本来想着能敲顾灵泽这个竹杠,给罗知县一笔孝敬,自己能当上里长,家里还能拿些银子,两全其美。
没想到现在不止银子没得到,反倒惹了知县厌恶挨了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四的爹已经放弃了,但沈荣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毒。
“你说咱东家的腿真能好的了吗?”一个肩上披着白布的小二在后厨跟厨子聊天。
“那可不是,自从那顾小哥给咱们东家看过腿之后,再没听见喊疼。”
“没看少东家整天乐呵呵的,咱东家的腿要是快瘸了哪能这么高兴啊。”
“也是这个道理。”小二偏了偏脑袋回道。
小二刚想继续开口聊点什么,突然脸上带着惊吓,飞快的回身到大堂去了。
聊天的厨子一转头就看见赵承墨站在厨房门口,于是笑着对他道:“小赵又来送野味啊,放在那儿就行了。”
赵承墨像没看见之前那个小二似得,对厨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放下野味就走了。
“唉,命不好啊。”厨子看着赵承墨的背影,叹了口气。
顾灵泽一家这段时间终于耳根清净了不少,也不知道沈家是被打怕了还是先按兵不动把伤养好,总之这几天都没再上门。
第25章 你能治吗
徐明彦现在除了给两个小的上课,其余时间都专心读书,毕竟开春就是三年一度的乡试。
顾灵泽打算明年也把金子送到县城里的书院去读书,可惜玲子只能在家学习读书写字。
顾灵泽在沈家闹过的第二天就去了一趟县衙,塞了点钱,先把金子和玲子的户籍转到他的名下,名字也顺带改了。
他倒要看看谁还说金子和玲子跟他顾灵泽没关系。
不过奇怪的是,原先的户籍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不过顾灵泽没放在心上,一个人更好,省得麻烦。
甄举人昨天又派人寻到他庄子上来,拿了两千两想再求几张平安符,一问原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说这甄举人那天坐马车准备去府城给他妹妹妹夫亲自送点东西。
没想到走到半路,不知从哪儿飞来一个石子不偏不倚的刚好打在马眼睛上。
当时马就惊了,疯了似的乱窜,立马就把车夫甩了下去。
甄举人一个大胖子在马车厢里面被撞的七荤八素,两眼昏花,眼看着就要连车带人翻到沟子里去了,没想到套马的绳具松开了。
马越跑越远,但好在车停了,被车厢里的东西砸的一头包的甄举人赶忙被车夫从里面拉了出来。
甄举人回家越想越心惊,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儿都疼,吩咐下人去医馆请大夫,自己先脱了衣服在床上躺着。
没想到刚脱下外衣,一坨黑灰就掉了下来。
甄举人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才发现脖子上面只剩下一个红绳,之前绑在上面的平安符已经化为黑灰了。
甄举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根本就不是什么福大命大,是这平安符救了他。
要不早上起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发生了危险就化成灰了呢。
于是赶紧叫管家拿着两千两去顾灵泽那里多求几个。
上回甄举人拿一千两换了两张,这回还想按同样的价钱拿四张。
顾灵泽知道他肯定是想拿着送人,不宰白不宰。
只说上回给的平安符是他师父亲自画的,现在他这里只留了几张还打算自己用。
管家一听他这意思,马上就急了,又是恳请又是哀求。
顾灵泽才故作为难的跟他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千两一张,毕竟自己也没剩多少了,画出来的又没师父有效。
管家看他一脸肉痛,也不怕擅自做主惹老爷生气,赶忙把三千两塞给他,拿着三张平安符就走了。
那管家走了之后,顾灵泽笑的前仰后合,宰大户这种感觉的真让人上瘾。
陶大娘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便开口问道:“那平安符真这么有用?”
“哪儿能啊,真要是这样,那上战场一人带一张岂不是刀枪不入了?”
“这甄举人不过是吓怕了,求个心理安慰而已。”顾灵泽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