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当属顾飞睿和顾灵泽笑的最凶,一个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一个笑的咳嗽个不停。
“你那黄师弟可真是个鬼才。”谢清婉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夸了一句。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展天不但没有恢复清醒,反而还越发的变本加厉,不仅朝陌生男子的怀里钻,还死活要亲嘴。
被他缠上的男子边躲边喊救命,秦展天顿时不满,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兰花指勾起,“你们快给本殿下把他抓住!”
秦展天竟然还没忘记自己是个皇子,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听这个称呼,顿时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侍卫一脸为难的将刚才的男子捉了回来,送到秦展天的面前。
“相公,你不要人家了么,人家真的好喜欢你啊。”
顾灵泽和顾飞睿已经笑不动了,两人像条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喘气。
“是何人在这里闹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戴正奇领着金吾卫闻讯赶来。
“大人,大人救命啊。”被秦展天抱着的男子,欲哭无泪的望着他。
“又是你们?”说完,又瞥了一眼比昨天的穿过还要夸张秦展天。
“即便是千翰国的皇子,也不能在皇城这样屡次三番骚扰无辜百姓。”
使臣觉得既丢人又无奈,围观人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这人是千翰国的皇子……”
“一个男子竟然如此,真是恶心……”
“就是就是……”
议论声不绝于耳,金吾卫上前拉开两人,没想到惹的秦展天大怒。
“给孤把他们都砍了!”
侍卫们进退两难,若这是在千翰国,秦展天哪怕把天捅个窟窿,也自有皇帝护着,可这是在乾元国的皇城,一旦短兵相接,后果不堪设想。
“还请戴大人消消气,我们殿下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才行为失度,还请见谅。”
没想到秦展天不但没就坡下驴,反而过去揪着使臣的前襟恶狠狠的叫道:“孤乃一国之皇子,他们不过是些贱民杀了也就杀了,你还敢说孤有病。”
周围一片哗然,秦展天这话显然是犯了众怒,顿时铺天盖地的菜叶子鸡蛋砸向他们,最后挂着一身‘农作物’被戴正奇带走了。
热闹也看完了,顾灵泽直接给了黄书朗两滴灵乳作为任务奖励。
这简直比他亲自痛打秦展天一顿还要痛快,他倒要看看秦展天还有何脸面留在乾元国。
顾灵泽和赵承墨为了不让对方有任何借口,回到宫里之后,直接住进了君后的昭阳宫,演戏就演全套。
果然,第二天秦展天‘清醒’过来以后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跟祁渊景告状,非说是顾灵泽动的手脚,再不见求娶时的一片深情。
“二皇子,你说顾灵泽使了手段让你神志不清,可有证据?”
秦展天瞋目切齿的看着景帝,怒气冲冲的说道:“顾灵泽此人深不可测,手段极高,他为了勾引我,竟然用皇家密辛作为诱饵。”
秦展天一甩袖子,挺直了腰背,“我来时父皇就提醒过我,切勿被小人迷了心智,不曾想我多加防范,他却暗下毒手。”
祁渊景看他这副做派,不由得心中冷笑。
“既然你固执己见,那朕便让人去昭阳宫传顾灵泽过来当面与你对质。”
秦展天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眼睛,“顾灵泽此刻正在宫中?”
祁渊景脸色平静的回道:“朕早前宣他入宫为君后调养身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君后的宫中住着。”
祁渊景故意不说顾灵泽进宫的具体日子,就是不想让秦展天钻空子。
一旁站着的使臣听了这话,便暗道不妙,景帝这态度明显是要袒护顾灵泽。
秦展天不是个傻的,他当然也听出来了,可是顾灵泽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使臣拼命的递眼色,秦展天攥紧了身侧的拳头,景帝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只当看不见。
“陛下,您一味的包庇纵容这等异人,小心关门养虎,虎大伤人。”
祁渊景冷冷地瞥视他一眼,“朕想此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千翰国的人来置喙。”
秦展天恼羞成怒,又不敢顶撞景帝,深吸了几口气后跪下请罪。
祁渊景命他即刻返回千翰国,不得延误,秦展天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待两人退下之后,祁渊景叫来御史台,让他把秦展天在乾元国的一言一行统统整理成册,给千翰国的皇帝送去。
终于把秦展天这个祸头送走了,其他国的使臣本想留下来看热闹,没想到千翰国的二皇子竟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顿觉无趣,向景帝辞行后,也都返程了。
朝贡结束后,景帝恢复朝政,每日上朝,每月只有两天的休沐时间。
上朝第一件处理的事情便是科举,因为查出这次会试的确出现考场舞弊的情况,皇上勃然大怒,几乎罢免了礼部一半的官员。
最后的结果便是明年开春后加开恩科,重考会试,命谢席儒亲自担任总考官。
赵承墨天还没亮就出发去皇宫了,顾灵泽起床之后本想找谢洛诚商量酒楼的事情,没想到谢洛诚正在准备给边城军队的物资,忙的不可开交,他也不好打扰。
顾灵泽有些疑惑,按道理军队物资应该由国库出钱,为什么是谢洛诚在准备这些。
第159章 怀了身孕
刚好钱伯来叫他去将军府,说是谢清婉有事要问他,于是便转道去了将军府。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谢清婉将面前的干果盘朝他那个方向推了推,“你之前给娘的养颜百消丹,这个药难做吗?”
顾灵泽嚼着果脯摇了摇头,“不难做啊,材料和制作过程都挺简单的。”
其实关键是他药篮里的药材质量都是最上乘,所以效果会更好。
“自从我吃了你送的养颜丹后,气色皮肤便好了不少,连头发也变的乌亮起来,娘有几个手帕交,每次见面都要追问,若是不麻烦的话,你可否再制一些送给她们?”
顾灵泽一听这话,突然沉思起来,谢清婉以为他犯难,刚想开口,没想到顾灵泽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对啊,这东西可以拿来卖啊。”都是平日里的事情太多了,他把这么挣钱的路子都给忽略了。
他两眼放光的看向谢清婉,“娘,你说这养颜丹那些夫人们会掏银子买吗?”
谢清婉笑了笑道:“肯定会的,女子小哥儿最注重容颜,有这样好的东西,买得起的自然会买。”
顾灵泽想了想,这刚好是个送上门来的机会,于是跟谢清婉说了一声,便先风风火火的回房了。
过了一个时辰,一身药香的顾灵泽从房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好几个瓶子。
一路跑到谢清婉的小院,进门的时候,谢清婉正在刺绣。
“娘。”顾灵泽把怀里的瓶子放在桌上,“您看这些够不够?”
“这些都是养颜百消丹?”
顾灵泽点了点头,“嗯,一共七瓶,每瓶十粒。”
他从里面单独挑出两瓶,“这两瓶用的药材最好,是专门给娘的,其他五瓶您拿去送人吧。”
“那娘便替她们谢谢你了。”
顾灵泽嘿嘿笑了一声,挠了挠头道:“不过这药不能白给。”
谢清婉温和的看着他,“是缺钱了吗?娘这里有。”说完起身便要去拿。
顾灵泽赶忙摆手,“娘,我不是要银子。”
“我是想让她们帮我做个广告。”
谢清婉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广告是什么?”
“呃,就是广而告之,给我的养颜丹做活招牌。”
娘当初的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家世不凡,她的手帕交肯定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谢清婉想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道:“娘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
母子俩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钱伯的声音。
“夫人。”
谢清婉让他进来,抬手倒了杯热茶递给钱伯,“何事?”
钱伯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顾灵泽,“是顾阳嘉和冯梅那里出事了。”
见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钱伯也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我去看看吧。”顾灵泽站起身来。
“娘和你一起去。”
三人朝着关押顾阳嘉的冯梅的小院走去,院前把守的府卫看见他们来了,便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一个仆妇迎了上来,“夫人,小少爷。”
“顾阳嘉和冯梅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顾阳嘉总是不舒服,每日腹痛呕吐吃不下任何东西,刚才更是昏了过去。
冯梅见状便哀求请个大夫过来,可负责看管他们的张妈妈是谢清婉从太傅府带过来的人,自然对两人不假辞色。
只因两人起先被关在这里时,就总是抱病喊痛,一刻也不得消停,所以这次张妈妈还是以为他们无病呻吟。
没想到这次冯梅磕头磕的头都破了,顾阳嘉脸色也着实难看,张妈妈拿捏不定,于是便找了钱伯请示谢清婉。
顾灵泽听完前因后果便走了进去,冯梅跪坐在地上,额头还在往下淌血,一听见脚步声,赶忙抬起头来。
“是你!”
顾灵泽没理会她,径直走到床前看了看顾阳嘉,对方满头虚汗,面无血色,情况确实不好。
顾灵泽刚一搭脉,眉头便紧锁起来。
“他有了身孕。”
身后站着的三人一听,也出现了和他同样的神情。
“这不对。”谢清婉想了想,“顾阳嘉与三皇子只……”
“那样一次,到现在也有五六个月份了,如果真是那次,肚子为何还是这般平坦?”
“哈哈哈哈哈。”冯梅突然在一旁状若癫狂的笑了起来,“我们阳嘉怀了皇子的孩子了,就要做皇帝了,要做皇帝了。”
钱伯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打晕了冯梅,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顾灵泽此时也有些犹豫,顾阳嘉就这样放任不管,必定小产。
他不是圣父,当初留着顾阳嘉也是为了让他活着受罪,找机会再恶心一把祁懿轩,没想到顾阳嘉现在竟然怀了孩子。
按时间推算,应该是顾阳嘉给钱伯下毒之前那段时间的事了,现在两个多月,正是不稳的时候。
“钱伯,你找个大夫给他看看,留不留得住,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张嬷嬷朝谢清婉看去,谢清婉即便面色不虞,但也没出声反对。
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顾灵泽有些心烦,回房后的谢清婉也不发一语。
“夫人,老爷和少爷们下朝回来了。”
顾灵泽看向谢清婉,“娘,派个人去小院给承墨传个话,说我人在这里。”
谢清婉刚吩咐下去,顾天华就进了院门。
“灵泽也在这里,刚好,中午留在家里吃饭。”
顾天华看上去心情不错,声音都带着愉悦。
“什么事这么高兴。”谢清婉接过他手上的帽子放在一边。
“今天早朝,皇上给他们三个都指了差事,正奇也升了官。”
这三个当然是指赵承墨,顾修逸和顾飞睿。
“正奇当了禁卫统领,金吾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便空了出来,皇上让承墨领了副指挥使的差事历练历练。”
顾灵泽听了也高兴起来,一扫刚才的阴霾。
“那大哥二哥呢?”
“修逸进了刑部任左侍郎,飞睿性子还有些急躁,进了兵部,在曹兄那里我也放心。”
谢清婉听了也笑逐颜开,吩咐厨房中午多做些菜。
顾灵泽有些后悔刚才派人去叫赵承墨了,他应该亲自回去一趟,这样顺便可以拿出放在秘境里的酒。
第160章 同床共枕
这种好日子不喝上两杯,估计他们几个人肚子里的酒虫都要向他抗议了。
“既然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回家取坛酒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一提起他的酒,顾天华便更高兴了,只说让他快去。
谢清婉无奈的笑了笑,让人给他准备马车。
没想到顾灵泽刚到门口,赵承墨便骑马过来了。
他翻身下马,将身后一个包袱递给了顾灵泽。
顾灵泽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东西,隔着布就能看出是酒坛的形状。
“你怎么知道我要取这个?”即便他和赵承墨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他还是有些诧异。
赵承墨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我和你,心有灵犀。”
顾灵泽耳根一红,赵承墨现在说这种话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管他呢,他爱听就是了。
他清了清嗓子,“还没恭喜这位大人,已经是金吾卫副指挥使了。”
赵承墨知道顾灵泽在打趣,于是抬手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垂,低沉的笑了几声。
这一笑不要紧,没想到竟然把顾灵泽看呆了。
赵承墨脸上的疤,现在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到了。
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冷峻,剑眉斜飞,乌黑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正漾着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
身材是标准的宽肩窄腰,即便是穿着武将朝服,也能隐约看到他肌肉的轮廓。
“怎么办?”顾灵泽呆愣愣的吐了三个字。
赵承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怎么办?”
“我想我可能有些后悔给你‘擦脸’了。”
赵承墨一愣,但转念一想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拉起顾灵泽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这张脸是你的,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咳咳。”站在马车旁的钱伯清了清嗓子,“小少爷,赵将军,还请先进去再说吧。”
顾灵泽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赵承墨将麻绳递给看门的小厮,拉着顾灵泽的手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