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说爱你?等吧![第一卷 有后部连接]——爱是唯一

作者:爱是唯一  录入:12-22

"不要!"慌乱之中,尘再没有精力去使用第三次灵魂震摄,他扑进龙无情的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柄要置龙无情于死地的长剑!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起来。

龙无情愣愣地看着背靠在自己怀里的身躯,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缓缓地抬头,将视线放在那个刚刚还叫嚣着要杀死他来血祭某人的刺客首领身上,那个刺客首领的表情极为怪异,俊美的脸上惨白得吓人,眼神中没有没能一剑刺死龙无情的不甘,相反,他的眼里满是惊讶、欣喜、然后是绝望、不信,甚至连自己的佩剑都松了开来。

龙无情的耳里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呆滞着扶住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滑落的娇小身躯,木然地看着一拥而上的刺客将那个刺客首领拉着打算撤离,而那个刺客首领却是神情激动,挣扎吼叫着要摆脱他们的拉扯,最终被那些刺客一掌打晕,硬给拖走。龙无情呆呆地看着,甚至没有半点儿应该追上去的觉悟,周围的一片喧闹似乎完全与他无关了。

他的目光下垂,落到刚刚还用那种责难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小人儿身上,刺目的鲜红令龙无情有瞬间的窒息,那仍狠狠刺进少年左胸的长剑,正用明晃晃的耀目银光嘲笑着龙无情此刻的失神,龙无情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虚弱,他甚至无法扶住少年下滑的身躯,他跪坐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快凝固成冰,颤抖的左手抱住少年纤弱的左肩,右手迟疑着,甚至不敢去试探少年紧闭的双目之下,是否还有一丝代表生存的微弱气息。

"陛下!陛下!"一个禁卫大着胆子靠近,飞快在在少年的腕间拂过,"陛下,快召御医吧!这少年还有生气!"

"宣............"沙哑的嗓音几乎没能顺利地发出第一个字音,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龙无情深深吸了口气,被那个禁卫的话从另一个世界唤了回来,他打横抱起尘的身子,大声喝道,"宣御医,快宣御医!"

四周的声响这才传进龙无情的耳里,但他却完全没有去理会的意思,此时,此刻,他所在意的,只是怀里单薄孱弱的少年............

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的真实身份令尘太过吃惊,尘不会失神;如果不是他之前的那些举动,尘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转变而失去对自己力量的控制;如果不是他心神大乱,那个刺客根本就无法伤到他,尘也就不会............

刚才那刺客的一番话的确令龙无情乱了阵脚,但现在想想,即使那些事情是真的又怎么样?父皇、母君已死,那些也许是真相的秘密,也随着他们一道入土为安,最重要的,是现在活着的人啊!父皇对不起晴郎君,那是他们的事,他们在阴间相遇自有分辨,论不到他这个后辈来置喙,他即使因父皇曾有的失德而负疚,也只对采非离一人!

可现在............离的人,却在他怀里,生死不知............

至于那个曾经跟在他与离的身后,甜甜笑着的男孩,那个在十年前的血夜失踪的离的弟弟............好吧,就算他是自己同父异君的弟弟,他会努力去找他,会尽一切可能让他过得衣食无忧,若是他有那个才能,有那个担当,那他将皇位禅让于他,也未尝不可............

是赎罪也好,是弥补也罢,只求上天让他怀里的小人儿活下来!再多的罪,让他一个人来背好了,不要让这无辜的小东西来承担............

"喂!喂!你不会真的快挂了吧?随羽大人不是说你不会死的吗?"尖牙惊慌失措地躲在尘的衣袖里,感觉着尘的脉搏越来越弱,越来越慢,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尘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他只会演戏,受点儿不轻不重的伤算交差就完了吗?他不是说过他会在受伤之后拂袖而去,让那个白痴皇帝跟在他的后面急着解释,但尘绝不会给他机会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怎么............

"闭嘴!你的吱吱叫声会露馅的!"尘低沉而飘忽的声音直接在尖牙的脑海里出现,在安抚下尖牙的情绪时,也吓了它一大跳,差点儿掉到地上。

"你............你怎么............"尖牙语无伦次,不知该先庆幸尘的安然无恙(-_-|||汗一个先!这也叫安然无恙???你的概念是不是有问题?),还是该先惊恐尘的声音竟然会直接在它的脑海里出现。

"‘计划没有变化快',我算是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尘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碰就会断掉的丝线,"我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一个孤海遥!我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找龙无情,以他的自傲,他应该会直接对上采非离才对,从前他曾说过,这天下够资格与他一战的人,除了采非离,就只有那个要钱不要命的金阡陌,顶多再加上一个为了练武而四处去挑战异能师的战狂风越凌峰。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尘'的死,打算亲自取龙无情的性命............这次真是............"

"这是不是就叫‘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尖牙卖弄着自己的学识,却发觉尘的声音被它打断后就再没有出现了,而在它柔软身体的旁边,尘的手腕间,再没了一丝跳动!

第三十七章、孤海遥

孤海遥屏住呼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还是他因为太过思念某人而眼花地把别人认做了他,又或者他根本只是因为仍不肯接受那小东西的死讯,所以出现了幻觉?那个他小心保护了十年的小东西,那个因为他的一时情急而严词逼迫结果选择以死来逃避的小东西,是真的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那么,自己那明明是刺向东麟皇龙无情的一剑,是真的落在那个死而复生的小东西身上了?

思绪完全停留在那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影上,他并不意外会有人拿命去保护龙无情,毕竟有着愚忠思想的人并不在少数,在宫里更是俯首皆是,但是............绝不该是那个人!绝不该是那个有着和碧蓝一样脸庞的人!他不该是碧蓝,碧蓝已经死了,是他亲手安葬的!

即使碧蓝活着,也绝不会为了那个龙无情而挺身来挡他的剑!他们龙家欠他的太多,他绝不应该想为了龙无情去死!

可是............碧蓝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为了那个根本就不知道他存在的哥哥,他选择了死去,带着对他孤海遥的愤怒与绝望,离开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孤星宫,选择了在那样一个平日几乎不会有人去的禁地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这世上真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吗?即使只是看着一张同样的脸,也会让他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吗?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那个人............那个人明明就是碧蓝!就算长相能有八九分相似,身高也会分毫不差吗?何况,当年晴郎君所生的,明明就只有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与碧蓝年纪相仿、身高模样又完全一样的孩子!

那样的眼神,那样防备的眼神............孤海遥的心口猛地一抽,那样防备的眼神,他曾在碧蓝的眼中看到过一次,因为从没有接触过孤星宫政务的碧蓝,偶尔听到了"东麟王采非离"的名字,他曾来质问过孤海遥,这个叫"采非离"的人是谁?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孤海遥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他愤怒地指责碧蓝擅自闯进自己的书房,来问这些他不该过问的事情!碧蓝委屈而防备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也是,碧蓝向来将他的书房当自己的活动室,什么时候曾问过他可不可以进?擅闯?自己的借口实在是太差劲了啊!

孤海遥捂住自己开始闷得发痛的胸口,深深做了两个深呼吸,阴冷的目光落在昨夜硬将自己打晕的副手海奴身上,海奴已经跪了大半天了,低垂的额头上还残留着隐约的汗渍,身上的衣物也没有换过,昨夜所受的伤也完全没有处理,相反,倒是背上又多了他自己去刑堂黑手那里以"犯上"罪名领的二十金丝鞭,剩下的三十鞭黑手也已经记下了,等回到孤星宫再说。

"起来吧!"孤海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彻底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拂袖而起时,一股柔和的力量挽住了已经跪麻了双腿的海奴,将他搀了起来,"吩咐宫里的探子,密切注意那个............那个少年的动静,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性命!查清他的来历!至于那个贪功心切的禁卫统领,暂且留他一条命,乱乱龙无情的心也好!你留在皇都,一切行动暂停,等我回来。"

"宫主!"海奴干涩的声音沙哑无力,一整夜的长跪不起,加上他身上的伤,又因为心虚而不敢运功护体,他其实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宫主要赶回宫里去吗?"

"嗯!"没有半分犹豫,孤海遥冷冷留下一个尾音,人已向外疾走。

"宫主,那个人不可能是碧蓝少主!"海奴当然知道孤海遥这么急匆匆地放下已经进行到一半的任务要赶回西麒国是为了什么,昨夜那样的惊鸿一瞥,他也看清了那个令宫主失态、失控的少年,正是因为他看清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冒着"犯上"的罪名,强行带回宫主。他太清楚那张与已死的"碧蓝"神似到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对宫主会有多大的影响力了!

碧蓝死时,宫主似乎没有半分悲恸,不仅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甚至连处理日常的所有事物,都一样井井有条,没有半分疏漏,但身为宫主的影奴,他却对宫主压抑在心底的痛楚看得最清楚。宫主的手臂上已经被他自己铭刻下无数的伤痕,深深浅浅、大小不一、长短各异,有针扎的,有剑划的,有火烧的,有毒物留下的............

宫主的师傅赤烟,因为总是觊觎着碧蓝从小修炼的怀璧神功,几次三番意图对碧蓝出手,他也是碧蓝死后第一个为碧蓝祭灵的生魂。也许宫主对碧蓝的依赖总是冷漠以对,但事实上,碧蓝的死,最伤、最痛的,还是宫主吧?宫主从不愿正式接手孤星宫,一如他总是在找各种借口不愿加入到皇家的夺嫡之战中一样,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上,他唯一想做的,只是提升自己的力量,好有一天可以帮碧蓝光明正大的坐上那个应该属于碧蓝的皇位上,但宫主却忘了,他自己不愿涉足的宫庭争斗,又怎么会是碧蓝所期望的未来呢?

碧蓝的死,令宫主一怒之下含怨逼宫,西麒国国师赤烟死,怂恿赤烟几次三番非难碧蓝的几位皇子也被宫主勒令流放到军中为仆,但宫主依然不愿意登上皇位,也许在宫主的心里,这也是为向来不喜欢宫主沾染上政治阴暗的碧蓝完成最后一点儿心愿吧?

但,那又怎么样呢?碧蓝已死,宫主所做的一切再如何风光又怎样?宫主所得到的一切又有谁能来分享?这,大约也是宫主的心伤吧?对陷入情殇的碧蓝不做任何响应,是因为宫主觉得自己还不能站在碧蓝的身边好好保护他,而且碧蓝还小,宫主觉得他只是因为缺少了更多的选择,才会把对自己的依赖当做情爱;对苦恼于赤烟的纠缠而惶恐不安的碧蓝不伸出援手,是希望碧蓝能拿出勇气来明确地拒绝,拥有身为一个皇者应有的果断绝然............

但............宫主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吧?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东去,所有的情意再没有了寄托的对象............

"我知道!碧蓝是我亲手葬的,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孤海遥的身影在海奴的直言不讳中凝固,沉默良久,终于冷冷地开口。

"那宫主回去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宫主不是要回去开碧蓝的坟吗?"海奴不想看到宫主再继续因为碧蓝的死而责怪自己,在他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再添更多的伤口,明知道这样的言辞可能会触怒孤海遥,他还是尖锐地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

"............"又是一阵沉默,"我不相信............"孤海遥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他从来都不曾表露于人前的脆弱,"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那样相像的两个人!"他愤怒地挥手,小巧精致的房内陡然掀起一阵罡风,大约多少还是顾虑着海奴的伤势,这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将不少轻巧之物刮得离了位,易碎的瓷器落在地上,悲鸣着成了碎片。

"我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与碧蓝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孤海遥一掌击碎了身边的檀木方桌,眼中凌冽的冰蓝带着嗜血的绝望与不甘,那可怕的眼神令海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无论他是不是碧蓝,我要他,他就必须是我的!"

第三十八章、死而复生

"死了?怎么会............不可能!"阡陌一掌挥开寒秋报来的情报,整个人焦燥不安到了极点,尽管寒秋将昨天夜里那场惊天动地的争斗描述得如同他自己亲眼所见一样,但阡陌就是不相信那个娇弱纯真的男孩会就这样死掉!

之前虽然派出了寒秋,但阡陌还是对那个小东西放心不下,可是顶着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外号,他的模样早就已经上了各方情报机构的黑名单,无论他到什么地方,总会有一大堆认识不认识的苍蝇冒出来折腾他的时间与精力,若是以前,他倒是十分享受那种将别人的喜怒哀乐操纵与掌中的乐趣,但现在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那些烦人的事情。来回踱了不知多少趟,阡陌终于停了下来,眼眸中尽是下定决心的绝然,他低喝一声,"密流!"

一道如轻烟般的身影瞬间出现,从头到脚清一色的浅灰,垂首立于阡陌身侧,半点儿声音也没有地站在那里。

"去通知寒秋,我要见到那孩子!无论用什么方法,我要尽快见到那个孩子。"阡陌斩钉截铁地吩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同样,也完全不去考虑这样的条件会给手下人带来多少意外与惊讶。

浅灰的身影微微一低头,飘忽着消失了,如同来时一样,没有半点声音。

"寒秋,你可要仔细你的皮了!"咬牙切齿的低喃声中,阡陌握紧了双手,"那个孩子没事也就算了,若是............若是............切~~~真是可惜了那样一个极品!"完全沈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的阡陌,似乎完全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男孩罢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失常的追上来,为什么他会因为听说那男孩可能的死讯而大动肝火?

"滚!滚!滚!统统给朕滚出去!"龙无情怒吼着,愤怒至极地看着那些垂垂老矣的御医们如逢大赦般的抱头鼠窜,只求快一点儿离开这座已经在两天内变得面目全非的琉焰阁。

承恩殿被损毁之后,龙无情将重伤的尘抱回自己极私人的琉焰阁,但尘曾经两度完全没有了心跳与呼吸,着实令龙无情束手无策,看着那些御医整天"可能............"、"也许............"、"或许............",他简直快要暴走了!

尘胸口的长剑已经被拔掉了,那狰狞的伤口也已经在御医的精心处理后被隐藏在了层层的雪白纱布之下,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白得可怕。

看着那张记忆中无论是带笑还是含泪,都叫他心动不已的精致容颜,此刻生气全无地没有一点儿血色;看着总是乖巧有礼的少年,气若游丝地躺在那里。龙无情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助、无依!拥有天下又怎么样?他救不回这少年;武艺高强又怎么样?他甚至连这少年那样绝决的果断都没有!离,如果是离,离会怎么做?

"尘,离快从镇海川回来了,他凯旋而归了呢!你可不能再睡了,他回来了,你叫我拿什么还他一个活蹦乱跳的郎君?"龙无情轻巧地握住少年白皙的手掌,甚至不敢太用力,因为那样的话,少年的手很快会充血,而少年曾两度休刻的身体,血液流动很慢,充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恢复。

推书 20234-12-22 :辛苦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