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蹊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你既然喜欢我很久了,我刚演《民国诡事》的时候你为什么利用我挡枪什么的……”
尹朗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上你啊。我喜欢上你之后从来没利用过你。”
“而且,”尹朗摸摸鼻子,垂下眼皮,“那个时候确实有利用你搞掉他俩的意思,顺便给这部剧制造点话题,是我没考虑过你的想法,对不住。”
夏蹊:“也不用对不住啦……最后也是你给我主角演的……”
尹朗不去刷牙了,站在门口,开始讨债:“那么,我告白好了,你呢?”
夏蹊:“啊?我?我要干什么?”
尹朗红着耳朵,喷着粗气:“你说呢?我都告白了!你怎么说?”
怎么说……夏蹊话到了嘴边,突然一个急转弯: “我要考虑下。”
尹朗挑眉:“什么?”
尹朗双手抱在胸前:“我,富二代,跟着我吃喝不愁,带你兜风给你买表,同时又是你的老板,长得也不差,吻技也不错,六块腹肌,以后那啥也有保证,你还考虑什么?”
夏蹊被说的面红耳赤,眼神不自觉的往下飘。
尹朗问:“要看看吗?”
夏蹊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想起当时在酒吧里露出的线条流畅的手臂,嘴硬道:“不用了……”
尹朗离他不到两个拳头的距离,当着他的面,脱下丝绸睡衣。
夏蹊:“……”
尹朗宽肩窄腰,流畅有力的肌肉均匀的覆盖在骨骼上,胸肌没有那么的夸张,反而充满了美感。再往下是腹肌,线条分明形状漂亮。
夏蹊狂咽口水,心里prprprpr舔了一万遍,眼神在腹肌胸肌上流连不去,恨不得上手摸。
这时候尹朗突然来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流鼻血?”
夏蹊把眼神从美好的**里拔了出来:“啊?”
尹朗面色不善:“当时见那个姓吕的**的时候不是流了很多鼻血么。怎么?我的没吸引力?”
夏蹊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靠,我那是上火!”
尹朗不爽,明明连肉都卖了,结果表白没成功,还连自己引以为豪的连了好久的身体都人家有吸引力,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放屁!你那哪是上火,你明明见到姓吕的才流的鼻血!”
夏蹊:“那是巧合好不好!我又不能控制他什么时候流鼻血!我见任何**都不会流鼻血!”
璇旎浪漫气氛一扫而空,两人吵了老半天,谁都不让谁,最后气鼓鼓的分别去刷了牙,互相在床上抢被子,然后背对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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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蹊做了个梦。
他梦到无人的沙滩,蓝天白云,碧海金沙,身材完美的裸男在跟他玩“来追我呀,追到了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游戏,他费了老大劲儿去追,追的筋疲力尽脚抽筋,最后终于追到了,夏蹊上手狂摸肌肉,然后沿着肌肉往上看,那脸也很不错,是个帅哥,还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然后夏蹊就醒了,他没把帅哥吃到嘴,颇为遗憾,然后转头一看差点被吓死,尹朗手脚并用的抱着他,脸埋在他肩窝里,气息似有似无的喷在他脖子里,睡的很沉。
他睡着的样子如同孩童,褪去平时那装逼范儿,显出几分孩子气来,睫毛居然还挺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可现在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早上做了个那么奇怪的春梦,夏蹊身体上有点那啥的反应,他偷偷看了眼尹朗,悄悄把他的手臂搬开,试图进洗手间解决一下。
“醒了?”尹朗迷迷糊糊醒了,重新抱住夏蹊,嘟囔道,“还早,再睡会儿……”
夏蹊小声:“我要上厕所……”
尹朗没听到,抱着夏蹊像抱着一个大抱枕一样,又陷入沉睡。
夏蹊没辙,只好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尹朗醒了才发现两人抱在一块儿睡,他自顾自生闷气,非说夏蹊是自己滚到他怀里的,然后一个早上都没理夏蹊。
早上7点半要准备上山,尹朗坐在杜卡迪上,故意不去看夏蹊,对编导说:“小李,要我带你上山吗?”
编导喜出望外,连夏蹊什么反应都没顾上,立马上车,尹朗得意洋洋望了夏蹊一眼,咻的一声开远了。
夏蹊无奈,怎么自己喜欢的是这么幼稚的人啊。
这时候马车来了,其他人带着装备背着包,分两批上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白雪皑皑,渐渐的,新天鹅堡在雪山中露出了真颜,仿佛随着马车回到了中世纪的童话里。
第54章
新天鹅堡不仅是迪斯尼城堡灵感来源, 也相传是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为茜茜公主而建的礼物,有人说堡内有大量天鹅雕塑, 所以命名为新天鹅堡, 也有人说是茜茜公主当时送来了一只天鹅瓷器, 因此命名。无论什么传说,都为这个城堡附上一层浪漫又童话的色彩。
马儿吭哧吭哧把人运上山, 尹朗和编导早就到了,编导在一边狂拍照, 尹朗也不拍照,倚在摩托车旁看手机, 低气压环绕,摄影师们看了都不敢靠近他。
新天鹅堡内不允许拍摄, 所以他们定了两个时间, 18个人分成两批, 一批在外面先拍外景, 一批先进去看,出来之后再换。夏蹊和尹朗放在第一批, 几个人跟着中文导览逛了整个城堡,从城堡望出去, 后面是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脉, 天空纯净,好像真的回到童话里一样。
出来之后摄影师们开始狂拍外景,让尹朗和夏蹊在玛利亚桥上走一走,说是这样既可以拍到新天鹅堡, 又可以拍到阿尔卑斯山。
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别别扭扭装作看风景,拍了一段,编导不满意想要重新拍一段,被尹朗一口回绝。
编导悄悄问夏蹊:“昨天晚上是不是我没安排好啊?我看尹总一大早就板着脸,大家干活儿都生怕惹尹总不开心……”
夏蹊摆摆手:“没有的事,他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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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蹊说一会儿,果然一会儿就好。下午去慕尼黑看球赛,欧冠小组赛选拔,拜仁主场对战大黄蜂,球场人声鼎沸,球迷们慷慨激昂,还没进场就开始唱歌了。
尹朗他们排队等进场,尹朗干巴巴问夏蹊:“你看哪个队?”
夏蹊:“当然是拜仁啦,你呢?”
尹朗:“太不巧了,我也是。”
夏蹊:“……”
一行人进场看比赛,欧洲足球水平比国内好多了,场上气氛更好,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玩人浪,开始比赛了就疯狂呐喊,一开场,所有人都站着没坐下去过,呐喊声叫骂声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而来,但凡拜仁进球,全场又是欢呼又是唱歌。
一场下来,什么烦恼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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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比赛,德国之行终于圆满了。他们一行人在德国住了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启程去往卢森堡看古迹,隔天去布鲁塞尔吃巧克力,最后来到巴黎。
巴黎,浪漫之城,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凯旋门,欧洲文化中心,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和钟楼怪人,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走近她就走近了历史与文化。
整个城市以凯旋门为中心向外辐射,所有建筑全部维持一个高度,只有埃菲尔铁塔高高的矗立。整个城市是古典与现代最完美的结合,哥特式建筑和四通八达的地铁融合在一起。
夏蹊之前说要住在巴黎圣母院对面,所以整个团队下榻巴黎圣母院正对面的酒店,当天到巴黎已经是晚上了就没看清。第二天早上夏蹊清晨被鸟儿叫醒,推开窗走到阳台上,被眼前的巴黎圣母院深深震撼到了。
她美的让人心生敬仰,建筑雄伟,雕刻精致,三道教堂大门并列,顶上是漂亮繁复的雕花玻璃,滴水兽守护教堂,浮雕精美异常,背后的苍穹蓝到让人心醉,有鸽子飞过,在天空里划过一道弧线。
夏蹊冲回房间拿手机,对着巴黎圣母院一阵狂拍,突然旁边飘来一股熟悉的烟味,转头一看,尹朗就在他隔壁阳台上。
“早啊。”夏蹊打招呼。
尹朗看了他一眼:“早。”然后熄灭烟头,脚步一转,回房间去了。夏蹊急忙在后面喊:“喂……”尹朗就像没听到似的。
夏蹊叹了口气。
他一直想找尹朗谈一下,告诉他自己并非有意吊着他,自己也喜欢他很久了,就是当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说了要考虑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就是想说也没机会说,尹朗连单独跟他相处的机会都不给。早上吃饭找编导,拍镜头就随便敷衍着拍拍,杜卡迪下了新天鹅堡之后就是个摆设,再也没有载过夏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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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巴黎圣母院人不多,夏蹊他们连排队都不用就直接进了,摄影团队们盯着玫瑰窗狂拍,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漏下来,仿佛圣光降临。有虔诚的教徒在前面跪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巴黎圣母院是必去的旅游景点,法国圣心大教堂就是基督徒的朝圣地了,据说供奉着耶稣的圣心。
圣心大教堂位于巴黎18区,鱼龙混杂人员复杂,他们的大巴刚停下,门边就围了一圈的黑人要往他们手腕上套五彩丝带,跟国内强买强卖的没两样。
编导走在前面:“别理他们啊,骗钱的!假的!”
然后爬上阶梯,他们去的时候恰逢做礼拜,不少当地人排队进。尹朗和夏蹊排在前面,门口有一块牌子写着:周一到周五,每2小时做一次礼拜。周六周日,每1小时做一次礼拜。
夏蹊心里还在想这里的修女们好累啊,这时候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晃晃悠悠走过来,手一抄,一晃眼,就拿走了前面那人屁兜里的钱包要溜。
夏蹊想都没想:“喂你干嘛!”说着还没等前面那人反应过来,迅速拉住矮小男人的手臂。
被偷的那人还在打电话,闻言回头一看,立马夺回皮夹。矮小男人也不在意,朝他们嬉皮笑脸,走了。
前面那人四十多岁,留了一圈胡子,跟夏蹊握手:“多谢你,这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
夏蹊用法语回:“没关系。”
对方眼前一亮:“你的法语非常纯正。你是日本人?韩国人?”
夏蹊回:“我是中国人。”
两人稍微寒暄了一会儿,队伍很快就到他们了。他向他们推荐:“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可以参观下这里的礼拜,非常棒。”
夏蹊感谢了他,一行人跟着进了教堂。
看过巴黎圣母院再来看圣心大教堂,确实没有那么大的震撼,几人看了看,正好快到礼拜的时间了,就想旁观个礼拜仪式再走。
夏蹊尹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慢慢的人越来越多,有虔诚的教徒路过中间那条路就跪下行礼,问了才知道那是神父必经之路。
渐渐的人坐满了,有修女过来发唱诗的诗词,然后修女们站成一排,领头的开口。
她声音美妙高雅,一开口就如同天使降临,圣音环绕在整个教堂中久久不散,天光从玻璃彩窗降下,夏蹊感觉自己天灵盖飞到半空,全身毛孔张开,灵魂飘飘荡荡浮在半空,就要和天使上天堂去。
一曲完毕后,夏蹊和尹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再接下来是神父入场,带领大家一起唱歌,再后来是下面的教徒上台唱歌。然后开始排队拿小饼干。
尹朗和夏蹊不是教徒就没去拿,其他人还在里面找角度各种拍,两人单独从教堂出来,久久没有说话。
夏蹊突然来了一句:“妈呀,我差点皈依了。”
尹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中午沿着石子路往下走,走到一半有一家小饭馆,他们在那里吃了羊排,夏蹊一尝惊为天人热泪盈眶:“哇,比德国的炸猪排好吃多了!”
德国吃来吃去就这几个菜,不是炸猪排就是猪肘子,配菜也就土豆泥和酸菜。布鲁塞尔的青口贝有泥沙,吃一口吐半口,卢森堡的都一般。
只有巴黎不一样,夏蹊中午吃了羊排,晚上吃了牛排,配的红酒和甜点都让人迷醉,狠狠抚慰了一把夏蹊的胃。
晚上夜幕降临,他们去巴黎铁塔下面看夜景。巴黎铁塔后面是一大片草坪,两人坐下,看着巴黎铁塔的灯亮起来,情侣们在塔下相依相偎。
摄影团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架设三脚架,对着巴黎铁塔花样狂拍。
尹朗突然开口:“我想通了。”
夏蹊:“啊?”
尹朗:“得不到你的回应也无所谓,反正告白过我也不后悔。我确实喜欢你,但是并不是所有喜欢都有结果。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影响到工作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其他公司做艺人,你觉得呢?”
夏蹊快要跳起来了:“什么?我没说不答应!”
尹朗:“什么?你不是拒绝我了吗?”
夏蹊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我说考虑一下!”
尹朗:“你不知道成年人的考虑一下就是拒绝吗?”
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夏蹊顿了一顿:“我考虑好了。”
尹朗故意不看夏蹊:“哦,”然后用手拔地上的草,“考虑出什么了。”
夏蹊看着他:“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从《法兰西之光》前就开始喜欢你,我希望能和你站在一起,我希望能和你名正言顺的公开,我希望能和你见父母,我希望能得到朋友们的祝福。”
“尹朗你呢?”
夜色挡住了尹朗的大红脸,他草也不拔了,灯也不看了,突然来了一句:“都是老早老早就喜欢上的,为什么憋到现在啊……”
夏蹊:“我怎么知道你那么闷骚啊……”
两人坐在一起,看了一会儿埃菲尔铁塔,有小商贩在塔下牵着马车,远处有人在唱歌,夜幕里,两人的手悄悄的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