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芭莎和elle的邀请,他们的主编去过欧莱雅大秀,亲眼看到夏蹊和那群外国设计师玩的多好,回头立刻就发来邀请,一个四月刊一个五月刊,加内页加采访。
夏蹊光拍大片就拍了一周,拗造型拗的腰酸背痛。
出来之后夏蹊问小周:“接下来什么行程?”
小周看了看:“没了。不过刚刚接到邢老师电话,让你回去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夏蹊哦了一声,回去找邢杨林。
他刚一脚踏进公司,正好碰到林薇薇,林薇薇光彩照人,走路带风,看到他眼睛一亮,冲过来跟他说:“我的片子送戛纳电影节了!”
夏蹊哇的一声叫出来,林薇薇继续道:“老许跟我说了,入围没问题,获奖有点危险,不过我可以去戛纳走红毯啦!”
林薇薇高兴的飞起,拍拍夏蹊肩:“下班不许走,我请你吃饭。”
林薇薇电影有成果,夏蹊也高兴,他哼着歌儿去乘电梯,正好碰到尹朗。
“怎么了这么高兴?”尹朗嘴边带着笑。
夏蹊:“林薇薇电影送审戛纳啦,我开心。”
尹朗点头:“嗯,那你自己呢?”
电梯来了,两人走进电梯,按了楼层。“我自己?我怎么了?”夏蹊问。
尹朗说:“你的《法兰西之光》送广~电审了,因为题材原因,应该能很快审下来。”
夏蹊惊喜道:“这么快!”
尹朗点头,突然凑过来:“亲一下。”
这是两人回上海后第一次靠那么近,在巴黎异国他乡没人认识,同性牵手也不会招来异样目光,随时随地的亲吻也没有关系,谁叫那是浪漫之城。
回到上海之后,两人都在忙工作,连一个亲近的时间都没有。
夏蹊咽了咽口水:“有,有监控……”
尹朗把他拉到监控死角,堵在电梯角落里,低头狠狠亲了一遍。
“叮”,门开了。
夏蹊连忙推开尹朗,邢杨林的楼层到了,门口没人。
尹朗问他:“找老邢?”
夏蹊点头,低着头红着脸:“我,我先走了……”说着就要出去。
尹朗从后面揽过夏蹊的腰,摁了关门键,门在夏蹊面前缓缓关上,往7楼升上去。
“你干嘛?”夏蹊皱着眉头问。
尹朗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老板想找员工谈点事,特意邀请员工进老板办公室谈,有问题吗?”
说着朝夏蹊一笑,露出八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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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邢杨林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龚艺大摇大摆的从邢杨林办公室出来,看到他还嘚瑟的挑挑眉。
邢杨林已经等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上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你嘴怎么那么红?吃了一个多小时的辣椒?”
夏蹊不敢说实话,把话题糊弄过去:“上火了……那个,找我什么事情啊?”
邢杨林说:“想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往综艺方向发展?还是演电视剧电影?在时尚方面发展也不错。”
夏蹊想都不想:“还是要演戏。我是演员,演员的本职工作就是演戏。”
邢杨林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很是赞赏:“那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话剧?”
话剧,演员试金石,由于是实时的,近距离直接呈现给观众,所以不允许出错,不允许中断,所有动作表情都要一次性完成,难度极高。不仅如此,话剧受众小,传播力度小,话剧一个晚上一场下来,普通演员只能赚到几百元。
排练几个月,演出两三周,最后到手工资几千元,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即使如此,无数演员还是以自己是话剧演员为荣,“话剧演员”是他们演技的保证,是他们骄傲的资本。因为演好了话剧,电影电视剧都不在话下。
可是话剧剧本是不是有金手指,夏蹊就不知道了。
邢杨林从桌上拿给他一本本子:“回去看看。”
夏蹊低头一看,封面四个大字:《悲剧喜剧》。
夏蹊问:“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啊?电视剧电影什么的?”
邢杨林摇头:“好的本子现在没有。而且最近也没什么工作,你不如去沉下心来做做话剧,为未来打好基础,反正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闲暇下来随便你干什么都行。”
夏蹊接过本子,去找林薇薇吃饭。出来的时候看到龚艺在邢杨林门口抽烟,似乎在等他。
龚艺和夏蹊一起往外走,龚艺说:“我和他下周一起去北京出差。”
夏蹊说:“那他一定非常不情愿故地重游。”
龚艺吐出一口烟:“我不管,反正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跟定他了。”
夏蹊吐槽:“你四年前拿出这份魄力,现在也不至于那么难追啊。”
龚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四年前没努力呢?”
夏蹊问他:“你不是说你照顾你妈妈去了吗?”
龚艺没说话,电梯来了,他扬扬下巴:“你进去吧,我把烟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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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薇薇和夏蹊吃饭,又是九井,为了防止上次那样的情况发生,林薇薇提前付了钱,让人把蟹料理好再端上来,清酒来了两瓶,和夏蹊重重的碰杯:“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夏蹊无奈:“别啊!你喝醉了还要我送你,多麻烦。”
林薇薇哼了一声,当场打电话:“喂?亲爱的,你晚上能不能送我回家呀?我在外面和夏蹊吃饭呢?就在九井。嗯,好,那晚上见哦,么么哒。”
林薇薇放下电话,得意的朝夏蹊扬扬下巴:“怎么样!不用你送!”
夏蹊问:“是那个哈士奇?电影里演你老公那个?”
林薇薇点头,给夏蹊拿了个海胆:“快吃!”
夏蹊吐槽:“你真的和他谈了?你看到他不会联想到他在电影里打你的样子吗?不会做噩梦?”
林薇薇豪放的拨虾:“我可没那么脆弱,我早就好啦,哪有什么心理阴影。”
林薇薇催夏蹊把他和尹朗的恋爱故事说了一遍,八卦的问这问那问了好多,最后话题一拐,拐到龚艺邢杨林身上去了。
夏蹊把下午遇到龚艺的事情跟林薇薇讲了一下,林薇薇突然一拍大腿抬起头,牡丹虾也不啃了:“我想到以前听说过的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
林薇薇擦擦手,摸出手机,边翻边问:“郭黎辉是龚艺以前在香港时候的好兄弟是吧。”
夏蹊点头:“对啊,怎么了?”
林薇薇打开一个视频,给夏蹊看:“你看看这个。”
手机里,郭黎辉接受志云饭局访谈,谈到他的一个朋友。
“中国人讲究孝道,百善孝为先,可是有些父母做的实在过分,不配为人父母,对待这种人还要讲究孝道吗?”
“我的一个朋友,早年千辛万苦从内地来港打拼,这人是劳模啊,我接戏了,他也在接戏,我杀青了,他继续接戏。你也知道,武打戏很辛苦很辛苦,受伤是常事,他全身好几根骨头骨折过,都是那时候拍戏拍的。”
“他还有个爱闹事的娘,经常寄信过来让他打钱,一开口就是五千,一万。可钱哪有那么容易赚啊。可是即使如此,我朋友也有个梦想,说想在香港买个房子定下来,就不用那么拼了。”
“有一次他手里拮据,好几个月没给他娘打钱。他娘直接写信去报社闹,你也知道记者下手多狠的啦,天天头版头条骂他不孝,骂他不配做人,骂他猪狗不如啊。”
“后来他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好开心好开心的跑过来跟我说,他终于可以在香港买到一套小房子了,可以定下来了。我也很开心啊,我陪他他回去拿钱准备交定金,结果呢?结果钱找不到了!后来问了保安,看了监控才知道,就在他回来之前,他妈妈刚刚来过,把他钱全部偷走了,一分钱都没给他留。”
“我那个朋友当场就崩溃了,蹲在地上哭。说孝道孝道,自己尽孝了,可他妈呢?他妈根本不给他活路走!”
“我在旁边只能安慰他,我能怎么办?我真的无能为力。半个月之后,我才得知他中度抑郁症,已经很久很久了。”
林薇薇和夏蹊抬起头,夏蹊摇头叹息:“太惨了。”
林薇薇收起手机:“郭黎辉嘴里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龚艺。那个时候是零几年吧,龚艺已经回大陆了。”
夏蹊:“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龚艺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也没有说过,好像就连老邢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林薇薇:“抑郁症这个东西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再说了,龚艺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弱点公之于众?他连老邢都不说,就是不想让人家可怜他,宽容他。”
夏蹊说:“那你的意思是,那四年他不来找老邢的原因跟他的抑郁症有关?”
林薇薇:“也许吧,只是个猜测。”
第60章
猜测归猜测, 实际如何两人也不知道。林薇薇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夏蹊扛着她走出九井,大哈士奇瞿清时忠诚的等在门口,见到林薇薇就傻呵呵的笑, 还一口一个“哥”喊夏蹊喊的老亲热了。
夏蹊把人送上车,乔治巴顿发出好听的引擎声, 喷了夏蹊一脸柴油灰, 轰鸣着跑远了。
留下夏蹊怅然若失,三月的夜里还有点凉, 夏蹊在风里站了一会儿, 清酒当时喝了还好,风一吹立马就上头。
他像本能反应一样,掏出手机给尹朗打电话。
尹朗好听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伴随着隐约的小提琴声和人声:“喂?”
夏蹊:“你在哪里啊?”
尹朗似乎到了个人少的地方,嘈杂声远了一点:“在陆家嘴, 陪我爸参加品酒会, 怎么了?”
夏蹊脑子迷迷糊糊, 转了转:“哦……”
尹朗:“喝醉了?”
夏蹊认真想了想:“没有, 我没醉,薇薇才醉了。”
尹朗:“你在哪里,我过来。”
夏蹊勉强报了个地址,在门口等了15分钟,劳斯莱斯停在他面前。
尹朗亲自下车给他开门,像只大狼狗一样往他脖子里脖子嗅了嗅:“喝了多少?”
夏蹊酒喝多了, 傻不愣登的站着任凭他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往后躲了躲:“痒。”
尹朗笑了笑,送他上车。
杨叔在前面问:“尹总,去哪儿?”
尹朗开口:“送他回家。”然后报了他家地址。
汽车平稳的飞驰,同样是初春时节,同样是夜晚,夏蹊酒喝多了有点上头,在车里呆呆的看尹朗的脸,目光纯良无辜,突然冒出来一句:“尹总,您的表真好看。”
一句话瞬间把尹朗带回2年前的春天,顿时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那时候年少轻狂,哪里会知道两年后的今天,会栽在眼前这个人手里呢。
然后夏蹊又冒出来一句:“还要让我表演轻功吗?”
尹朗轻轻叹息一声,凑过去,在夏蹊唇上亲了下,帮夏蹊把椅子调好,哄他睡觉。
夏蹊躺在椅子上没闭眼,而是盯着尹朗看,尹朗问:“你看什么?”
夏蹊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最终闭上眼睛,睡了。
前面的杨叔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车里除了夏蹊的呼吸声,静谧的一点声音都没,尹朗在后面开口:“杨叔,我会跟我爸谈的,先别跟他说。”
杨叔点头:“知道了尹总,”他顿了顿,又开口道,“小夏心地纯良,老尹总一定会接受的。”
尹朗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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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把夏蹊送上楼,尹朗卷起袖子忙着放洗澡水,出来时候看到夏蹊站在阳台,指着月亮回头对他天真的笑:“我要飞到月亮上去。”
然后一个起飞姿势就要飞,尹朗一个眼疾手快拉住他衣袖,把他硬拉了回来,扛进卫生间洗澡,尹朗大少爷亲自动手帮他脱鞋脱衣服,然后把他拖进卫生间洗澡,洗好自己全身湿透,还出了一身汗,但是头一次帮恋人洗澡,颇有一种成就感。
把夏蹊安顿好,尹朗借了夏蹊的卫生间冲了一把,出来后看到夏蹊睡的四仰八叉,被子全被踢下床,睡相如同婴儿,微微撅着嘴,像做了不开心的梦。
尹朗把被子帮他盖好,然后俯下身,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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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夏蹊直接睡到太阳晒屁股,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熟悉的大脸闯进他眼帘,把他吓的从梦中惊醒,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我靠!”
夏蹊心想昨天怎么回事?他记得他喝了酒送走了林薇薇,然后呢?他好像打了个电话召唤眼前这位?
还被换了衣服?夏蹊悄悄拉开自己裤子瞧了瞧,靠,从里到外全换了个遍,自己这是被看光了?
不会被那啥了吧!夏蹊心惊胆战感受了一下,嗯,无痛感无扩张感,应该是没**。
他松了口气,尹朗被他弄醒了,头发跟鸡窝一样乱七八糟,顶着一张臭脸盯着他看。
夏蹊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你睡我床干嘛?”
尹朗没好气的说:“怎么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夏蹊被气的七窍生烟,然后目光往下一扫:“咦?这不是你自己的睡衣吗?你睡我家怎么穿自己睡衣?”
尹朗理所当然道:“难道穿你的吗?你的太小了,我让杨叔帮我送过来的啊。”
夏蹊大惊失色语无伦次:“什么!你让杨叔帮你送!那他不是知道你夜宿我家?我我我……我和你……”
尹朗理所当然:“怎么了?以后总归要知道的,你还想瞒着所有人不成?”
夏蹊急了:“当然是瞒着咯!难道还在全国人民面前出柜不成?”
尹朗一挑眉:“不行?”
夏蹊丝毫不让:“当然不行!我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