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忍无可忍:“操!”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章试着换了个角度写乐队,但也是剧情的一部分,以及戴维斯也是主要角色,没有瞎写。
第75章 关系最好
“我觉得自己都快臭死了。”
詹姆斯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地嘟囔着。
“臭的那个不是你,大概是我。”
西奥在旁边很诚实地说:“昨晚,我们住的那个破地方的淋浴坏了,所以我没洗澡。”
“Fuck!你为什么不叫人去修,或者换个房间?”兰斯立刻离他一米远。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舞台上表演了快三个多小时,还他妈被歌迷围追堵截两小时!那时候,我他妈累得只想躺床上睡觉,一动不动。”西奥疲惫地抱着自己的贝斯,无比可怜地哀怨着。
“好了,曼彻斯特的酒店应该不会再出这种低级问题了。”
鲍德温从旁边劝解着说:“待会儿等看完场馆,排练完,我们就去酒店好好休息。”
“我一定要洗个长长长的澡。”
詹姆斯伸了个懒腰:“然后再换身干净的衣服,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先去看舞台。”
兰斯保持着一惯的严格:“演出不能出问题。”
“放心,放心。”
詹姆斯强打起精神说:“不会有问题。”
于是,四个人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去,先跑到场馆。
才大致演练了一遍,又有记者过来,想插队做个临时地采访。
因为是熟悉合作过的记者,理所当然得给个面子,所以,一向充当对外发言人的兰斯就跑去接受采访了。
詹姆斯则继续留在舞台上走来走去。
他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高举着小铃鼓在脑袋顶上来回摇晃着,声音忽高忽低,时不时还唱两句来试音:“喂喂,那边能听到声音吗?仔细听啊,One!Two!Three……她今年十六岁……这样呢?够清楚吗?”
站在场馆最后排的工作人员及时地挥舞着手臂表示没问题。
詹姆斯就放心地换个方向继续,懒洋洋地耐心重复着:“东边那个角落,再试一下……喂喂……她今年十六岁……”
“……我们必须让坐在最高、最远、最靠后的观众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每一句歌词。”
平时就负责对外发言的兰斯在舞台旁边的角落中和一名记者解释:“这是我们的工作,如果有人曾经观察过我们的演出,应该能发现吉米总是试图去对着最后排的观众唱歌。因为坐在那里的观众距离舞台最远,不管是听,还是看,都会很费力。吉米总希望来看演出的每一名观众都能真正享受到精彩的音乐,而不是像局外人一样傻坐着。”
“这听起来很温柔。”
记者不禁开玩笑地评价了一句:“但这和他一贯的对外表现不太一样。”
“我知道外界对他的脾气有些过分夸张了……”
兰斯忍不住笑了一下,补充地说:“但接触后你就会发现,他其实真的很好说话。”
这时候,他耳边又响起詹姆斯试音的声音:“可以听到吗?One two three,兰斯今年二十岁!”
“天,又来了!”
黑发的吉他手露出烦躁的表情,朝着舞台喊了一声:“别乱改我的歌词,吉米。”
“兰斯喜欢彼得兔……”
“我没有,那是你!”
“兰斯每天抱着彼得兔睡觉!”
“够了,那是你!”
“兰斯,兰斯,穿裙子的兰斯,带着兔子一起啃萝卜。”
“闭嘴,你这个白痴!”
沉稳的黑发吉他手终于忍无可忍地抛下记者,跑上舞台,试图制止自家主唱拿着麦克风还四处喊,胡说八道地败坏自己的形象。
可詹姆斯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叮叮当当地摇铃鼓,顺便举着麦克风继续胡说八道地气他:“兰斯像个小姑娘一样跺着脚发脾气。”
鲍德温和西奥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哈哈大笑。
“他们总是这样吗?”
记者好笑地望着这一幕,随口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正在检查舞台电路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抬起头:“什么?”
“这么打打闹闹的?”记者问。
由于这名记者是乐队的熟人,经常会为乐队写一些正面的报道。
所以,工作人员在认出他后,就没怎么隐瞒地轻松回答了:“也不总是,单纯就我个人看法而言,吉米可能只是习惯了兰斯总站在他旁边。你知道的,他和兰斯是非常好的朋友,两人之间亲密地像是兄弟一样,还是那种心灵相通的双胞胎。所以,一旦兰斯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就会想干点什么出来。听起来可能有点儿自我为中心,但大多数主唱都这样(大多数主唱:不是不是),这可能也算是主唱综合症的一种吧。你知道的,所有主唱都喜欢吸引人的目光。可他们就是为此而生的,天生注定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记者恍然地点点头。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话听着有那里不太对。
这时候,戴维斯急匆匆地跑过来。
他一路跑得有点儿急,在停下后,还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才站到舞台下,仰着头喊:“吉米,吉米,你先别跑了。兰斯,你也先放开他,让他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
詹姆斯立刻借此挣脱了兰斯抓过来的手臂,跑到舞台边蹲下和戴维斯说话。
“首先,抱歉。”
戴维斯尽量平静地说:“我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哦?”詹姆斯漫不经心又好奇地发出一个语气词,还故意配合地板起了脸。
他这时候蹲在舞台边的样子,非常像蹲在餐桌边的猫,面无表情,却自带居高临下气场,神色严肃而沉默地营造着压抑氛围,让被注视的人自动自发地心生愧疚和心虚。
戴维斯显然受到气氛感染,但又没办法避过这件事。
他只能快刀斩乱麻地说:“刚刚有一辆运行李的车出了车祸。”
“操!有人伤亡吗?”
詹姆斯顾不得摆POSE了,急忙追问。
“这倒没有,大家都平安无事,我替他们谢谢你的关心。”戴维斯回答。
“既然没人伤亡……那你他妈的还担心个啥?”詹姆斯瞬间放松,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但你的行李箱丢了。”戴维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尽量不透露出任何负面情绪。
詹姆斯笑容渐渐消失。
他原地懵了三秒:“丢了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戴维斯不由得耸了耸肩,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气氛:“找不到,失踪,消失,不翼而飞……”
“我他妈就两个大行李箱吧?”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对,两个。”
“全没了?”
“是的。”
“我记得,兰斯他妈的足足有二十个行李箱,是我的十倍啊,兄弟!”
“呃,谢天谢地一个也没丢。”
——我他妈该替他谢谢你们吗?
——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
——我忙忙碌碌好几天快累死了!
——指望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结果都他妈的来给我添堵,操!
伙计们,你们知道人在气急的时候,总会失去理智的。
詹姆斯气得蹦起来。
他没忍住地用力把铃鼓砸在了戴维斯的脑袋上,开始张牙舞爪:“滚去他妈的找啊!你这么来和我说是什么意思?不找了?操!我他妈是警察吗?谁搞丢的让谁去找,找不到就他妈全滚蛋!给老子跳默西河赎罪去!”
铃鼓砰地一声砸在人脑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戴维斯不由得捂着脑袋后退好几步,可他担心詹姆斯气急之下,再不小心摔下舞台,忙又上前两步,同时伸出手臂去拦挡。
可詹姆斯反射性地就要伸腿踹。
这时候,兰斯跑过来,从后头抓住他乱挥的胳膊,再把人整个儿抱进怀里来阻止:“吉米,冷静。”
“滚蛋,我怎么冷静?丢东西的人又不是你,我的衣服全在里头,我的画册在里头,我爸织的毛衣在里头,林德给我的十字架也在里头,彼得兔也在里头……”
詹姆斯气得伸腿往前乱踹:“操他妈的,我洗完澡连内裤都没得换了,你他妈还叫我冷静!”
“你也可以不穿内裤!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让人看笑话。”兰斯抓重点能力真是一流。
“我看谁他妈敢笑我!”
詹姆斯一把推开他,可转过身却发现兰斯居然自己就在笑,气坏了:“操,你们一伙的贱人!”
这时候,那名记者和摄像师看到这边的动静,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詹姆斯终于意识到有外人在,反射性地用手去挡一下摄影头:“Fuck off!”
他又瞪了戴维斯一眼,怒气冲冲地像暴龙一样冲下舞台,工作人员吓得全给他让路,一路乒乒乓乓,还一脚踹翻一个挡路的椅子。
那名记者好笑地望着兰斯,无声地问了一句:“很好说话?”
兰斯无言以对。
但他没着急去理詹姆斯,反而先走下舞台,去戴维斯那边低声问了一句:“没事吧?”
戴维斯捡起掉在地上的铃鼓,叹着气推了推眼镜:“没事,我知道他乱发脾气只是因为最近累坏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着说:“他现在大概不想看到我,你待会儿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他穿多少号的内裤?我找人去给他买几套备用,总不能真让他不穿……”
兰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戴维斯不由得一怔,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看来还是你俩关系最好。”
第76章 纷至沓来
曼彻斯特演出的前一天晚上……
詹姆斯和兰斯终于做了,不算是好时机,但有时候压力和苦闷也会促进感情的发展。
为此,詹姆斯在日记里写:[哎,我能怎么办啊?我太可怜了。我他妈洗完澡后,连一件能穿的干净衣服都没有,都怪戴维斯,害得我像个山顶洞人一样衣不蔽体!我在屋里光着屁股,无聊地正想弯腰屈膝,试着摆一下罗丹思想者的姿势时,兰斯跑来敲门了,手里还拎着能把我从原始社会‘嗖‘地一下带回现代社会的内裤和衣服。]
后来,他叼着烟闲聊时,还把这事讲给了斯图尔特听。
那时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主唱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闺蜜)。
但斯图尔特依然极为震惊,无法理解,像是看另一个星球上的神奇动物一般看着他:“所以,你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爱你的时候,就和他上了床?”
詹姆斯本来很想解释一下说‘我们在精神上有共鸣,彼此有默契,是言语无法表述的情感’一类的话。
但他看着斯图尔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起了坏心眼,故意装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去逗他:“嗨,摇滚就是这样的啊,哥们!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走上一条充满着未知、危险和激情的道路,生活从此不再一成不变。”
“不!”斯图尔特的表情特别好玩儿。
这个古板小傻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坚持地认为这一点儿都不有趣:“如果你们不相爱,那就是对欲望的肆意放纵,是不好的行为。”
可放纵……
真的不好吗?
詹姆斯慢慢地移动手指,轻轻在兰斯的肩膀处肌肉那里来回抚摸。
那是实实在在的触感,和毛茸茸的彼得兔完全不一样。
“吉米,你知道吗?人是一种很喜欢画地为牢的动物。”兰斯终于得偿所愿。
他的蓝眼睛里闪着光,一晚上都兴奋不已地喋喋不休:“规章制度、法律、道德、阶级思想和各种条条款款,确实是能构建出精密完整,安全又有效率的社会。但当所有人都在安逸中,就会遗忘骨子里的激情。在原始社会时代里,人们应该像狮子、像猎豹一样桀骜,他们奔跑、捕猎、make love;他们自由驰骋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他们每时每刻都上演着征服与被征服的生死战斗。如果人一旦遗忘了这些本能的激情,那make love也不过是一种机械运动,为什么还硬要和不中用的人凑一起呢?科学点儿用机器不是更好?所以,激情必不可少……”
“Yeah,Yeah,我知道你很有激情,也已经驰骋了很久……”
詹姆斯捂着耳朵说:“求你,别给我这个文盲上哲学课了,让我睡一会儿,我很累,我还想明天早起去吃自助餐。”
“……这家酒店自助餐味道很好吗?”
“比尔说挺好的。”
“那你也给我带一份回来,我要培根、香肠、鸡蛋、吐司,番茄、焗豆……”
“你他妈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知道的,我早上一向都起不来床。”
“操!那你还不快点儿睡?!”
“但我晚上也睡不着啊!”
“……草泥马!”
第二天,食欲让詹姆斯成功爬了起来。
兰斯果然睡得死死,平时看起来有些高冷的脸,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显得很可亲可爱了。
詹姆斯想了想,偷偷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才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出门。
只是刚出门,他发现自己好像穿错了衣服,兰斯那件修身的白衬衣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宽宽大大,整个人看起来没形没状,再加上乱糟糟的金发,和一脸倦意……
“还好我不出门,只是吃个饭。”
詹姆斯心想。
但下一刻,他就郁闷了。
几个不知道从哪混进来的歌迷把他给缠住了。
“吉米,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儿。但是,麻烦你让让,我想去吃个煎蛋。”
“吉米,你今天非常非常帅。”
“真的吗?你再仔细看看,我还没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