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又出来暍过一次水,见顾惜不回房,霸着沙发不放,心里非常不爽,呵呵,这是打死不上他的床了是不是?
斜眼看了下顾惜正查找的东西,裴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第72章
晚上顾惜等裴母睡了,立刻找了个客房,偷偷睡下,开始还怕裴宴使坏,等了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松了口气,看来裴宴是真的听进去,准备对顾浅专__点了?
顾惜翻了个身,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第一次失眠。鑀
早晨,顾惜被闹钟吵醒,整个人还晕晕的,忽然想到自己的处境,忙飞快穿衣起床,又将客房的床恢复成原样,装成在裴宴的屋里睡了一晚上的样子,跑去厨房帮阿姨做饭。、
吃早饭的时候,阿姨将顾惜好一顿夸。、
顾惜有些抬不起头,垂眸吃面前的饺子
阿姨的饺子比外婆包得好吃,外婆年纪大了,又得了肾病,舌头尝不出味道来,饺子包得不是淡了就是咸得能駒死人。、
这么想着,顾惜有点想外婆了,正准备今天和裴母说声,回去一趟。、
就听裴母道:“顾惜啊,你外婆的是不是得的肾病?刚刚和裴宴聊天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裴宴有个同学是肾病方面的专家,让裴宴跟同学说说,给你外婆看看,你看行吗?”
顾惜闻言,抬起头,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发着亮:“真的吗?太好了,就是一一
他犹豫地看着对面面无表情吃早饭的裴宴。、
果然,裴宴的眉头拧得死紧:“我问问吧,和那人的关系不太好。”
顾惜的心里一下又涌起希望,忍不住幵心地眯缝了双眼:“谢谢。”
裴宴原本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看到顾惜笑起来的样子,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一样,呆了下,心情莫名的好。、
裴母拍了裴宴一下道:"什么问问,必须办好,这可是小惜的事情,不是你跟我提的那个同学嘛?我以为你想帮小惜昵。”
裴宴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哪里想那么远?正好报纸上看到,所以就和你提下他咯。”
“裴宴,妈,谢谢你们,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顾惜从小到大,肯帮他的人实在太少太少,所以每一个帮过他的人,他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太好了,现在肯帮他的人又多了两个。
唔,是一个。、
顾惜没忍住激动,一大早就跑去看外婆。、
却发现外婆接了个做娃娃的活,正在家里组装娃娃。
外婆的眼睛不好,摸索着做一个娃娃要很久,眼睛也看不到,佝偻着背,做得很幸苦。、
顾惜一把夺过外婆手里的活计道:"我来做,说你好多次了,现在爸给了我一百万,够你这辈子买药的钱了,外婆你年纪大了,就等着享清福吧。
外婆笑笑,露出没牙的牙龈道:“你在裴家__幸苦,再说他们这么有钱,你不能显得太穷,外婆自己能养活自己。”
顾惜的鼻子有些发酸,假装生气道:“我在裴家挺好的,只担心您,您一定要答应我,要长命百岁”。
外婆露出犹豫的神情。
顾惜忙拉着外婆的手,把裴宴要给她请专家的事情告诉外婆,外婆果然很开心,还让顾惜去买好吃的回来庆祝。
顾惜走出去,发现自己没带钱,就回来取。、
却听到外婆在跟妈的排位说话:“阿秀啊,自从知道顾惜和一个男人结婚,我这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倒不是担心家里没后什么的,我就是怕惜惜是被强迫的啊,你不知道他那个对象,看起来很大男子主义,也不太体贴人昵,我怕惜惜为了我,才一一不过听惜惜今天说啊,说他对象还给我请了大夫,我寻思着,有这份心的人,肯定是真心爱惜惜对他好的,我呀,这才算安心了。不过你在天之灵还是要保佑惜惜,保佑惜惜和他对象长长久久。”
顾惜闻言,楞了下,生怕外婆发现,回头就往外冲。、
一路埋着头走了好远的路。、
站在村口的桥边发了半天的呆着才去买了点酒菜。
晚上顾惜一边暍酒,一边和外婆说话,都是说裴宴怎么对他好。、
“他可喜欢我了,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从来不生气,总说是别人不好。”
“对了,我在学校的时候,他就老来找我,别人都不敢欺负我了
“还有啊,有次,我摔了,他刚下飞机,什么也不顾,就跑来看我,什么工作啊,客户啊,都抛到九霄云外。”
外婆一边抿着菜,一边听着开心地直笑。、
顾惜等外婆睡着了,凑过去狠狠亲了外婆两口,道:"外婆,我会好好的,我真的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只是出门经过院子,顾惜又盯着水井发了半天呆。鑀
其实刚刚他说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他说的都是顾浅的事情,因为裴宴喜欢的疼爱的一直都是顾浅啊。
不过,想到裴宴要给外婆找名医,他又开心起来。
然而,想不到运气这么糟糕,这样过了几天后,忽然有天,顾惜接到了医生的电话:“顾惜啊,我发现你外婆的各项指数都很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准备开始透析吧。”
透析?
顾惜记得,大傻的老爸就是肾不好,后来透析了,看着人挺好的,但没多久就去了,透析其实基本就判了死刑,看着好,却是透支生命,活不了多久。
整个人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
顾惜神色恍惚地从医院出来猛然想到,裴宴不是说他朋友恨厉害吗?治过很多要死的病人。
顾惜不顾一切地跑回家,听阿姨说裴宴在房间里,他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却看到裴宴一丝不挂地站在浴室里吹头发。、
顾惜忙遮住眼睛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害羞什么,你难道没看过、没用过?”裴宴哼笑一声,继续努力和头发做斗争。、
顾惜犹豫了下道:“要不,我来给你吹吧。”
裴宴一听,立刻大爷似的将吹风丢给他,正要出来。
顾惜离他十万八千里远道:"你,你穿衣服。
裴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顺手拿条浴巾围
上。
顾惜就让裴宴靠在沙发上,他拿着吹风,揉着裴宴的头皮,给他按摩加吹干。、
裴宴整个人就仿佛被顺毛的猫,慵懒而惬
局、。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顾惜的手又软又滑,裴宴压着想抓过来咬一口的冲动,懒洋洋地扭头,故意将气息喷在顾惜的肚子上。、
夏天衣服穿得单薄,卧室里冷气又足,裴宴炽热的气息让敏感的顾惜差点跳起来,将吹风砸裴宴脸上。
他叫道:“你转过去!!”
裴宴耸耸肩,低笑道:“你也太敏感了吧?”
在床上更敏感!!
顾惜红成一团,根本开不了口,怼这流氓。、
而且他心里还记挂着外婆的事,见将人伺候高兴了,就小心翼翼问道:"裴宴,妈和你说的那个事情,你问了吗?”
裴宴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就知道他想问的是这个,却装糊涂道:“什么事?”
顾惜的手猛地一顿,眼眶都要急红,就知道这渣渣忘了。
见他头发干了,顾惜忙退开,眉心蹙得死紧:"就是找你那同学给我外婆看病的事情啊。”
裴宴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你说那件事啊,我忘记了。”
顾惜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那你能现在问问,可以吗?”
裴宴脸色一沉:"不。”
顾惜闻言,跟着心也猛地下沉,其实那天裴母问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裴宴答应得太快了,快到有点敷衍。、
现在果然,自己是被耍了,裴宴根本没打算帮忙。
其实按道理,他现在就应该将吹风摔在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的。
但想到外婆的病__不能再拖了!!
顾惜急的快哭,他用力绞着手指道:“你,要不你给我联系方式我去问问?”
“你以什么身份去问?”
“我”
“我和那人不对付,没道理要求他。”
“我不告诉他我认识你。”
“那也不行,他知道你,一看到人就知道你是我爱人。”裴宴脸一沉,接着教训道,“顾惜,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死缠烂打,我都说了我有困难了,难道我是欠了你的,就要帮你做事,甚至不惜丢掉面子?”
顾惜死死咬着唇,不是的,他从来没想过别人的帮忙是理所当然。、
他只是在求他啊。
顾惜羞耻得眼前一片模糊,忍着屈辱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裴宴,能不能帮我-次。
接着他就将外婆的病情和裴宴说了。、
裴宴楞了下,但很快又恢复表情道:“那又怎么样,因为你外婆可怜,我就要帮她吗?”
“你怎么那这么说,外婆很喜欢你,每次去她都给你做好吃的,还,还给你烤玉米。”顾惜气得结巴起来。
裴宴淡淡地道:“那些东西,还没我给你们的药钱多昵。”
顾惜愣住,不认识一样看着他,想不到他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他快绝望地哭了。、
现在除了裴宴这里,他真的快要走投无路。、
他扑通一声,给裴宴跪下道:“我知道这样很无耻,很没有品,但我外婆要死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知道救她的方法,不可能眼睁睁放弃,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救外婆!!
裴宴看着痛苦的顾惜,眼神闪烁了下,但还是狠心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顾惜猛地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裴宴。、
“你搬回来睡,然后像以前一样当我的助理,照顾我的工作起居,帮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顾惜觉得心被人砍了一刀,然后又在上面洒了盐。
忍着钻心刺骨般的疼痛,他麻木地苦笑道:"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但你给我个期限。”
"一年吧。”裴宴想了想回答道。
一年后,他应该对顾惜腻味了?
本来也不过是个很平凡的男孩而已。、
只是自己没见过,所以才想尝尝鲜,裴宴对自己说。
顾惜沉默许久,这才认真拿出手机看了看道:“今天是18年8月11日,那么我们的约定将终止于19年的8月11日,是吗?”
第73章
裴宴闻言,从沙发上斜眼看了顾惜一眼,看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强忍眼泪的样子,忽然有些心动,但很快就被压下去。、
哼了一声道:“可以。”
顾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答应,那你一一你什么时候给外婆治病。”
裴宴切了一声,拿出手机拉长声音道:"我这就找那个人过来吃饭,你去准备下。”
顾惜愣住,指着自己道:“我?”
"不是你是谁?难道你外婆的事情,还想甩手丢给我一个外人不成。”
顾惜扁扁嘴,想说外婆对于裴宴来说不算外人,但想到自己名存实亡的婚姻,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顾惜磨磨蹭蹭地走到衣柜前,他的衣服是和裴宴的摆在一起的,他的短裤和裴宴的短裤纠缠在一起,带着莫名的亲昵和暖味。、
"想什么呢?穿这套。”裴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整个强大的身躯压向他,于是身体滚烫的温度传来,顾惜忍不住一哆嗦,偷偷往里面移,裴宴却伸出从他两边的身侧穿过,拿起一套衣服,这样就几乎将顾惜抱在怀里了。、
他哼笑一声将衣服贴在顾惜的身上比划,唇贴上顾惜小巧肉肉的耳垂道:“喜欢吗?
这声喜欢吗?暖昧至极,顾惜的脸一下子通红,一把抓过衣服推开裴宴道:"我,我去换衣服。
说完,他冲进更衣室,猛地关上门,靠在门上用力呼吸。
只要看到裴宴、触碰到他,自己就完全不是自己了。f
顾惜悲哀地按了下眼睛,缓了一会儿,这才强打精神将衣服套上。、
镜子里矜贵优雅的小王子让顾惜呆了下,但很快眼底便黯淡下来,假的啊,都是假的,他就算是王子,也是个灰王子,穷得连个二十平的单身公寓都买不起的小穷鬼。、
裴宴这次到很利索,直接约了人暍下午茶,约到一家英伦情调的咖啡馆。、
原本顾惜还担心会不会不上档次,因为他们同事有时候也会约到咖啡馆里聚会,似乎没诚意了点。鑀
但当他看到那类似宫廷风的装潢,还有动辄几百一块,还不够两口吃的蛋糕,顾惜的眼睛晕出了蚊香圈,万恶的有钱人,原来是贫穷限制了人们的想象力。、
不一会儿,裴宴的这个专家同学就走了进来。
身材高大,意气风发,带着人模人样的金边眼镜。、
这人和霍东城简直是两个风格,霍东城家也有钱,但他常年是丁恤牛仔裤,冷的时候外面罩着意见白大褂,但很制服很帅气。、
可这个林医生不同,林医生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名牌,阿玛尼定制西服,卡地亚腕表一一
顾惜第一感觉,这个人不好对付。、
但他也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
这人见到裴宴后,表面上是寒暄,但明里暗里打听裴宴的情况,想方设法在言语上打压裴宴,在他身上找优越感。、
“喔,是这位小帅哥的外婆得了肾病?我能冒味问一下,这小帅哥是哪家的吗?”林医生眨了眨精明的眼睛,问得很势利。
但顾惜显然不懂他的意思。、
顾惜一愣,哪一家的?
"我家的。”裴宴没等顾惜回答就冷冷地道,然后伸手用拇指擦了下顾惜的唇角。
顾惜:“??”
"你嘴角有奶油。”裴宴低声道,纤长的眼睫下,那双眼睛温柔地放着电,声音又磁又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