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警惕地盯着裴宴,又恨又怕,又难过:“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很清楚咯,以后都要让着顾浅,顾浅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如果看到你欺负他,我就——我就会怎样你知道的。”裴宴坐到顾惜对面的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恶劣地弯了下唇角,“还有,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27
第32章
“什么主人,你也别太过分,你,你要是过分的话,我,我就告诉妈。”顾惜明明担心得要死,还死死捏着拳头反抗。1
“你小子——”裴宴看着他这小模样有些手痒痒,扑过去将他往床上带,“对了,我刚刚没看清楚,你再让我看看啊。对了,你怎么会长女人的那种——啧啧,那你会不会每个月还流一次血——”3
“嗷!!”3
裴宴忽然手指一阵剧痛,他没想到顾惜这家伙会咬人,手被顾惜狠狠咬着不松口,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道:“好了好了,不碰你,松口,松口。”
顾惜气得浑身发抖,松开嘴的下一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裴宴看着被咬出一个大口的食指,气得眉心猛跳:“臭小子,把我咬成这样还敢跑,诶,给我回来。”
可等他追出花园,连顾惜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举着还在流血的食指,表情有些扭曲,特么,他跑了,明天老妈回来要怎么解释?
裴宴回到房中,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嘴角抽了抽,烦躁地往床上一倒,冷笑道:“半夜看你能跑哪去。”
躺了一会儿,他更是起身将顾惜的身份证钱包,统统没收。1
省得这小子趁着自己不注意,偷了东西离家出走。1
裴宴重新又倒回顾惜的床上,唔,床上有顾惜这小子的味道,一股奶奶的味道,难道这小子没断奶吗?1
虽然满脸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埋在顾惜的被子里深深吸了口气,久违的睡意悄然而至。2
……
顾惜躲在家门口旁边的阴影里,抿着嘴,身上被裴宴用手摸过的地方,又疼又有些奇怪的感觉,他站了一会儿还是很难受。
只能忍着疼,蹒跚着走出裴宴家所在的小区。
钱包和身份证都没带,幸好他还记得顺上了手机。
走了一会儿,裴宴没有给他打电话,这才松了口气,说明他今晚“玩”够了。
叹了下气,拿手机打了个的士,去了霍东城家,这家伙当医生挺有钱的,买了高档小区里的一套房子,还说过如果顾惜有困难都可以去他那住。
顾惜只来过一次,不过他记性特别好,还记得霍东城给他的密码,顺利进了房间。
霍东城显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他这人最喜欢泡妹,混夜店。
不过,从上次以后,顾惜怀疑他晚上去的不是普通的夜店,应该是GAY吧。
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间,顾惜撇撇嘴,本能地帮忙收拾屋子。
直到做得累到不行,顾惜去冰箱里翻了下,翻出医疗箱,找了点软膏给自己被伤到的地方擦了擦,那个姿势,特别羞耻,顾惜害怕地盯着浴室门,生怕裴宴会忽然大剌剌地从浴室门口冲进来。
不过,都是错觉,他——已经离开了裴家了啊。
顾惜有些发愁,清理好自己,终于感觉不到痛后,他从浴室出来,将身体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明天怎么办呢?还回裴家吗?
可裴宴原本就对他不好,现在还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顾惜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真的是那个他爱慕的裴宴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坏?坏到每次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都害怕得想逃。
可裴宴对着顾浅的时候,又那么像当初的那个人,看得顾惜总觉得胸口酸酸的。
顾惜摸了下胸口,那种酸胀的感觉让他眼底慢慢有些湿润,他将脸埋在沙发里,轻轻呜咽了一声。
第33章
“顾惜,顾惜——”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脸,顾惜只觉头重得好像灌了铅。
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霍东城的一张臭臭的俊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终于醒了。”
说完,顾惜感觉屁股一痛,原来是霍东城单手给他打了一针。
顾惜慌忙将裤子提起来,这紧张兮兮的动作看得霍东城眉头一拧:“藏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1
顾惜有些不好意思,吭哧了半天解释道:“我大了啊,大人脱裤子多——”
他想到昨晚上裴宴压着他完全无法反抗,然后脱他裤子的事,心里一阵翻涌,说不出话来。
“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霍东城过来捏着顾惜的脸,生气问道,“不然,怎么每次你见到我都病怏怏的还浑身伤,刚刚我看到你屁股蛋都紫了!!”
顾惜啊地叫了声,慌里慌张推开他道:“你不可以偷看我屁股。”
霍东城简直无语,这是重点吗?
“好,你不说我自己查。”
顾惜松了口气,他怎么查?反正自己和裴宴的婚事很隐秘,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他们甚至来没来得及领证。
正想着,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顾惜忙拿过手机接听。
“惜惜啊,我是妈妈。”裴母在那边还挺平静,“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去看看你外婆,这婚事还是得和你外婆说说,然后过几天你和裴宴去趟国外把证领了。”
顾惜呼吸一窒,经过昨晚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和裴宴再有交集。
“我——”他本来想喊妈的,但看了眼霍东城的脸,没敢喊,只能道,“那个,我下午回来。”
裴妈妈很平静地道:“那行啊,下午回来我们再商量。”
“好。”顾惜小小声道。
可接着,就听到砰的很响的一声,顾惜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妈——”
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霍东城猛然挑眉:“妈?”
顾惜却顾不得自己暴露了,扯着霍东城的手腕着急忙慌地道:“你跟我来,快跟我来。”
他声音带着哭腔,霍东城也被吓了一跳,忙拿了钥匙道:“你别急啊,我陪你去,我开车。”
等霍东城的车刚刚在裴家的别墅停稳,顾惜一下冲了出来,直接跑进屋子,看到裴母倒在地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顾惜惊恐地瞪大了眼,他一把抱起裴母道:“霍东城,你快救她,你快救她!!”
看着满眼泪水的顾惜,霍东城的眼眸沉了沉,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开始摸裴母的衣服,从里面找出一盒药,看了一眼,选了一颗给裴母咽下。
“平躺,我打电话让120来。”
裴母躺在沙发上,吃了药后,脸色慢慢好了点,顾惜握着裴母的手,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很剧烈。
短短的时间,裴母对他太好了,他已经彻底将裴母当成了家人,最亲近的人。
“妈,你千万不要出事。”顾惜哽咽。
霍东城刚刚打完电话,再次听到顾惜喊裴母妈,忍不住眉心再次猛跳。
“顾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惜闻言,身体猛的一僵,嚅嗫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霍东城跟着一起蹲下来,清亮的双眼看着顾惜道:“顾惜,你长得像跟黄豆芽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从小到大都是我罩着你,你就像——”3
霍东城的脸可疑地红了红:“像我亲弟弟一样,你不许瞒我事,听到没?”
顾惜慌乱地道:“好,等妈没事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今天写完了,明天我尽量早点,我饿了,吃啥好呢?7
第34章
裴宴赶到医院时,裴母刚刚睡着,医生轻声和他解释了下经过:“幸好你爱人及时给她吃了药,又送到医院,不然——”
裴宴闻言沉了沉,道了句谢,走到裴母的床边。
他深深地看了裴母许久,伸手握紧了裴母的手,旁边秘书低声询问了句道:“裴总?”
“我记得给妈找了两个看护,出事的时候,那两个人在哪儿?”
秘书早就查了经过:“其中过一个年纪大的出去买菜,另外一个小姑娘——咳咳,在给男朋友打电话。”
裴宴的唇角勾起一丝嗜血:“打电话?起诉,就说她蓄意谋杀。”4
秘书的身体抖了抖:“这,这不太好吧?”
“怎么?我一年付律师团那么多钱,让她在看守所多住几天都做不到?”裴宴似笑非笑冷声问道。
秘书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但——这个小姑娘是顾浅小少爷的表妹,您忘记了吗?”
裴宴浓眉一拢,倒是有些记忆,据说是刚刚卫校毕业,小姑娘哪里也进不了,顾浅就求到他这里来了。
“唔——那就关一个星期吧,看在亲戚的份上。”
秘书打了个哆嗦,难怪裴总追顾浅遇到困扰,这样不通人情确实——
“是的,裴总。”他恭恭敬敬退出,但这样有魄力的老板——他喜欢。1
裴宴又陪着裴母坐了会儿,看到裴母的头发有些凌乱还伸手帮母亲弄了弄,最后用从未有过的语气柔声道:“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安抚完了母亲,裴宴起身,准备逮住顾惜问问当时的情况。
没想到刚刚走到医院的小花园就听到一个男人生气地道:“顾惜,你竟然敢瞒着我结婚?给我立刻把婚推了。”
顾惜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不,不行啊,妈,不是,阿姨心脏不好,我退婚她会气死的。”
裴宴的脸色一黑,大步猛地冲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小白脸正扯着顾惜,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放开他。”裴宴一把扯过顾惜,伸手就是一拳。
小白脸正是霍东城,知道顾惜竟然嫁人了,而他什么也不知道,气得肺都要炸了。
再看到裴宴过来给他抢人,心里想,特么我还怕找不到机会收拾你呢。
对着裴宴不避不让也是一拳过去。
裴宴一拳砸在霍东城脸上,瞬间,霍东城变成了熊猫眼,特别凄惨。
而霍东城却阴险地砸在裴宴的小腹上,裴宴被打得差点吐血,噔噔噔连退几步,按住小腹,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急剧增加。
更可气的是霍东城这个小白脸还会装可怜,他捂着脸竟然委屈地看着顾惜:“疼。”
顾惜想也不想,直接上前护着霍东城对裴宴叫道:“你,你,你干嘛打人?他是我朋友,你不准打他,要打,要打打我吧。”
霍东城闻言,美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地在裴宴的身后冲着裴宴挑衅。5
小样,娶到手就以为是你的?老子分分钟夺回来。9
裴宴气得脸发黑,厉声呵斥:“顾惜,滚过来,谁才是你老攻?嗯?!”17
顾惜岿然不动:“东城,你快走,他,他很凶的。”1
霍东城闻言,却气炸了:“好啊,我说你怎么每次见我都带伤,是不是他弄的?!”3
说完,他拨开顾惜,和裴宴你一拳我一脚,再次打了起来。4
第35章
等有人过来将他们拉开,两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但霍东城很阴险,他打裴宴都是在身上,自己却是露在外面的部分比较严重,所以虽然两个人谁都没占到便宜,但霍东城看起来惨多了。4
顾惜看了裴宴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帮医生扶着霍东城转身就走。
“顾惜,你如果现在不回来,一定会后悔的。”裴宴冷冷在身后说道。
顾惜的背微微一僵,但很快,他挺得更直,头也不回走了。
裴宴冷冷盯着那小小的背影,胆子挺肥嘛,想到等他抓回这小家伙是应该先J后杀,还是先杀后J ,他露出邪恶的笑。12
尤其当他发现顾惜没回头也可能是吓的,因为这家伙走路明显很僵硬。
想到这个,才让裴宴糟糕的心情好了点,他挺了挺胸,不动声色地准备往回走,没想到刚刚动一下,痛得他扯了扯唇角。
霍东城那个小白娘,娘娘腔,动手可真重。
裴宴让秘书开了个裴母旁边的病房,让秘书给他上药。
刚刚上完药,门就被人不客气地敲响了。接着顾浅好像小王子一样,气鼓鼓地跑进来,一进来就问道:“裴宴,你真的不爱我了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把我堂妹送到监护,明明她是无辜的。”1
“无辜?”裴宴刚刚有些开心的表情一沉,“我妈就因为她的无辜差点死了,我告她谋杀哪里不对?!”
顾浅被他说得一愣,感觉到裴宴的情绪有点不对,但他又不甘心。
想当初,他跟舅妈说给表妹找到工作的到时候,舅妈一家对他感恩戴德,甚至说以后会为他做牛做马,他刚刚享受了这种吹捧不到几天,表妹竟然进了监狱,现在舅妈一家还在他家坐着吵架呢。
想到这里,他眼眶一红,搂住裴宴的腰哭道:“裴宴,表妹知道错了,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疏忽阿姨的,她真的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你知道她男朋友不像你,只要一不接电话,就以为她出轨,会打她的。”
如果是平时,他都主动抱裴宴了,裴宴肯定会柔情蜜意地安慰他。
可这次,裴宴任凭他抱着,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道:“那如果这次我妈真死了呢?你还认为她无辜吗?比起死亡,她被打一顿算什么?顾浅,如果你再这么说的话,我会觉得,我还没有你的表妹重要,是这样吗?”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生硬中透着冷意,可是顾浅从来没感受过的。
他不由得颤抖了下,心里很是懊恼,还以为裴宴已经被他驯服得差不多了,但现在看来,他母亲就是他最后的逆鳞。2
顾浅心里不由得想,要是裴母真的死了就好了,该死的顾惜,干什么要去将人救回来,对,都怪顾惜。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