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月色白如墨

作者:月色白如墨  录入:05-08

“不不不……”
“上回酒店的事,账我还没跟他算完。”
陆含谦冷笑,面色十分不善,道:“回去告诉姓赵的,再他|妈作什么妖,可就是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了。”
“哎哎哎……”
老大忙不迭应承,一脸阿谀逢迎之态。半晌,还是忍不住疑惑:“不过陆少爷,您股份确实……”
“……再多说一个字,我要了你的命。”
陆含谦立刻打断了他,从牙缝挤出句话,声音极低道:“快滚。”
“……”
老大看看林言,又看看陆含谦,突然间,恍然明白过来些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不会吧?
陆少爷难不成是为了这个姓林的,才着急跟启梦撇清关系?
那他们……?
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想想不久前自己说过的那些蠢话,老大突然一刻也不敢多留,连忙带着小弟,迅速滚了。
“没事吧?”
见人走了,陆含谦这才转过身来,望向林言,“伤着哪儿没?”
林言站在病床边,有些冷淡的样子,埋头给顾丽倒水冲药。没什么语气地回答:“没。”
“那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陆含谦道:“走,跟我回去做检查。”
“……”
林言没说话,从陆含谦的手里挣开了。
“你他娘的怎么回事?”
从刚才,陆含谦心里就窝了股火。这下总算爆发出来,他点点头,冷嘲道:“哦,还没见着你小情人呢是吧,这情人节还没过好是吧,舍不得走是吧!”
“——林言,你他妈还想接着在我眼皮子底下跟那小姑娘约会,嫌绿老子绿的不够彻底是吧!?”
这是十人间的病房,陆含谦声量一大,就特别招眼。
刚才被撵出去的病患,好不容易见找茬的走了,刚准备进来,见这架势,一下又哆哆嗦嗦退了出去。
顾丽静静倚在病床上,小心翼翼看着这个衣着不凡,气势张扬的“陆总”,不敢动,也不敢插话。
“……陆含谦。”
林言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哑声说,“出去。我们出去说,这医院是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陆含谦死死盯着林言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他替他出头,不说感谢,他以为林言起码会是高兴的……但是没有。
林言的脸上平静至极,没有一丁点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漠然。
倘若仔细看,还能发现那漠然后头,还有一些更加负面的隐藏情绪——
比如厌烦,比如反感,比如嫌恶。
有本书上说,很多人恨特权,因为特权没有在自己手中。
但林言不是,他对关于特权的一切的厌恶,是深入骨髓的,无论这特权是不是利于自己。
陆含谦不是傻子,他窥伺到了这一点,火气就噌蹭地往上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但陆含谦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先接了个电话。
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眉头蹙起来,又看了林言一眼,竟然走到了一旁偏僻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
“喂,儿子,在哪儿呢?”那头毫无征兆地突然响起声女声。
“加班。”
然而一听到陆母的声音,陆含谦眉头就是一皱。冷淡说:“有什么事吗?”
“帮妈妈查个人。”
女人十分开门见山,直接道:“一个姓李的女演员。94年的,是你爸公司最近新签进来的新人,她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你帮妈查查她。我看她最近和你爸走得很近……”
果然如此。
每次陆母打来电话,都离不开家里争宠的那点破事。
陆含谦揉了揉眉心,一边举着电话,一边盯着林言那边的动静,烦躁道,“我现在在外面,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和你说。”
“什么时候得空了?”
那头乍然抬高音量:“你多忙啊,一年半载都不回家,连妈妈让你做的这点小事,也是得空了再说!”
“……”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事?去年一整年,你回来了几次?”
陆母讥诮道,“……我看不是太忙,是陷在温柔乡里,抽不出来魂儿吧!”
陆含谦眉头霎时紧蹙:“你在乱说些什么?”
“上回你在家里打电话我都听到了!那个狐狸精叫什么,林什么玩意儿?”
陆母恶毒道,“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陆含谦无名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你偷听我打电话?”
陆母冷哼了声,不答话。
陆母年轻时是个演员,小有几分姿色,却身无长技。只能靠着一张脸,从一个有钱人手上转到另一个有钱人手上。
后来攀上陆含谦父亲,为了在众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简直用尽手段。
偷听个把电话,已经不算什么。
包括陆含谦自己,比起“儿子”的身份,倒更像陆母博取利益的工具。
陆含谦烦闷无比,心里又记挂着林言,冷淡道:“我没空,你找私家侦探替你查吧。”
“找私家侦探你爸会发现的!”陆母尖叫道。
陆母一生善妒,为了巩固地位,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二十一年前,甚至出过人命……
那也是个签在陆家娱乐公司名下的女演员。
陆父被迷得神魂颠倒,要不是对方始终持拒绝回避态度,陆太太的位置,只怕早就换人了。
在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下,陆母做了一件极其卑劣的事……
“我不会帮你查的。”
陆含谦面无表情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陆太太,你因为多疑症害过的年轻女孩,已经够多了。”
“你敢拒绝我试试?”陆母道,“我明天就找到那姓林的狐狸精家里去,我刮花她的脸!”
陆含谦头痛欲裂,简直烦不胜烦,这种狠话,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多次免疫下,他已经差不多能自动忽略——
只是陆含谦没料到的是,这次陆母竟然是真的兑现了的。
半个月后,还真让她在林言事务所楼下,把林言堵着了。
但此时此刻,陆含谦只冷冷想,这个女人从未给过我爱,甚至连我的诞生,都是一笔精打细算的生意——
那么同样的,她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分毫的回馈。
毫不犹豫地就挂了电话。
在他被陆母耽搁的这二三十分钟里,林言早就跑了。
等陆含谦打完电话,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人就是这样,一会儿没看住,就能溜了。
陆含谦恼火地想,迟早有一天,他得给林言弄个信号定位器塞袖扣里,看这人还能逃得到天涯海角去!
陆含谦满心怒火地开车回了家,就等在林言的那套小公寓里,直等到半夜,才听到轻微的,门锁拧开的声音。
陆含谦假装熟睡,闭着眼。
外头安静了很久,林言似是也在观察他是不是还醒着。
过了半晌,卧房的门才被轻轻拧开了,林言轻轻走进来,束手束脚地,生怕把他弄醒。小心翼翼地收拾换洗衣物——
看样子是想在外头躲陆含谦一阵子了。
陆含谦沉住气,听了会儿,然后突然睁开眼,叫了林言一声:
“怎么,想私奔哪?”
林言站在衣柜前,背影突然僵住了。
陆含谦打开床头灯,慢慢坐起来,盯着林言,轻笑了声:“林顾言,你真他/妈一次能比一次给我惊喜。”
“……”
“想上哪儿去?”陆含谦问,“你是不知道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给你捉回来是吧?”
林言抱着数件衣服,静了一下,接着没有回头地继续收拾起来,轻声道:
“不去哪儿。顾丽那案子快开庭了,我得通几个宵准备,去事务所住。”
“……你准备个屁。”
陆含谦微微冷笑:“林言,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多么了解你啊?你皱个眉头,我都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林言没说话,动作也停了。
他慢慢转过身来,沉默地同陆含谦对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暗里,陆含谦就像一匹凶煞的饿狼,蠢蠢欲动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跟那小护士在一块儿?”
良久,陆含谦眯了眯眼问。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林言哑声说,“更何况,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你说,我就信。”
林言笑了下,轻声道,“那我说,我在咖啡店看了一晚上案卷,你信么?”
“……”
“我信。”陆含谦说,“但你得过来,我检查一下。”
“……陆含谦啊。”
林言极轻地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片刻后,犹如自语般低低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也当成个人呢?”
他站在离陆含谦大概半米的地方,橙色的壁灯打下来,在地上拉出一道昏暗纤长的影子。
从陆含谦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林言模糊不清的轮廓。
但不知怎么,在这样隐约的描画下,那一瞬间,陆含谦却恍惚从林言朦胧的剪影里,感受到了一丝隐约的,难以掩藏的悲伤意味。
“你检查吧。”
林言走过去,抱着堆衣物,站在陆含谦面前,没有什么语气地低声说。
陆含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愣了一下,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被衣服枕头怼了一脸——
林言趁陆含谦愣神的工夫,把东西往他身上一扔,立马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陆含谦已经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跳起来就追。
但林言由于下午才进过医院,身体虚弱,硬跑根本跑不过陆含谦,加上极度紧张,还没跑两步就绊了一下,磕在地上摔倒了。
没等林言爬起来,下一秒他就被陆含谦抓住了脚踝,猛地往回一拖!
陆含谦将林言拦腰抱住,摔回床上,接着死死压住——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这才喘着气,粗声道:
“再跑啊?——再跑老子干死你。”
18.第十六章
“……啊!”
这一摔,林言之前扭?" 至死方休0 ">首页8 页, 降挠沂忠幌伦泳妥驳搅舜惭亍?br /> 全身重量的惯性全压在上面,林言当即疼得脸色一白,下意识蜷起身体,想护着右手。
然而陆含谦随即压上来,抓着林言四肢,非要将他一点一点扳直。
“别动!……别动那里!”
林言已经错位的手腕被陆含谦用力捏在掌心里,霎时痛得冷汗直流,几乎破音。
陆含谦顿了一下,想起来下午林言刚被他掐到昏迷过,手里下意识松了松。
结果下一刻林言就挣扎起来,不住扑腾。
陆含谦冷笑一声,把林言两只手腕都抓在一起,牢牢固定在床头:“活该你疼。”
林言疼得直抽气,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陆含谦抓住他不住乱踢乱蹬的两腿,死死按住了,语气阴冷凶狠:“你再动一下试试?老子马上把你手拧折了信不信!”
林言发着抖冷冷看着他,因为气急和痛苦,他额头上覆了层薄薄冷汗,脸颊和手脚都是冰凉的。
“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
陆含谦以一种半压在林言身上的姿势,慢条斯理说:“你和那小护士,什么时候好上的,嗯?”
林言一句话也不答,只是颤抖着唇死死盯着陆含谦,目光冷得像一柄小刀子。
“你总骂我人渣,混蛋。”
陆含谦伸手,突然一把掐住林言脸颊,哑声说:“但老子跟你在一块这半年,没找过别人——林言,你他妈有什么资格骂我,嗯?”
林言两手被高高固定在头顶,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他忍着痛,哆嗦着低低说:
“你觉得我绿你?”
陆含谦挑眉:“怎么,不是?”
闻言,林言突然笑了下——
他的脸苍白冰冷,眼睛却是漆黑澄澈的。
在这样的黑夜中,突然弯眼一笑,有种突如其来的摄人心魄之感。
“陆总,您也太抬举我了吧。”
林言嘲讽地笑,半晌,轻轻地哑声说:“您知道什么叫绿你吗?只有陆太太才有这个资格的啊——
而我,我算什么东西?”
“……”
陆含谦被他堵得呼吸一滞。
我算什么东西?
陆含谦知道林言的意思。
从前他们吵架,陆含谦都会骂林言不识抬举,不过是自己手上捏圆搓扁的一个玩意儿,也敢这样和他拿乔,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但说是这样说,真正听林言这么提起来,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陆含谦喉结不住滚动,死死盯着林言,半晌,才恶狠狠地虚张声势道: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好!——哪怕是老子养的条狗,也没资格在外头打野食!”
他说着,就冷笑着去解林言的衬衫衣扣:“我倒要看看,你他妈是不是真的在咖啡店看了一晚上案卷。”
“你这个疯子……”
林言疯狂挣扎,竭力想把身体侧过去。
然而他双手被固定在床头,根本无法翻身,犹如一尾被抛上岸,只能任人摆弄的鱼,眼睁睁看着陆含谦将他的扣子一粒一粒解开。
林言的身体漂亮莹白,是匀称而温软的,在黑暗里,摩挲着像抚摸一块温润的好玉。
陆含谦原本只不过想确认他的脖颈间有没有吻痕,然而渐渐地,他呼吸就不由自主变得凌乱起来。
“……”
陆含谦半俯地压在林言身上,那目光很热。
“下去!”
林言挣扎了一下,压着火气道。
“林言,怎么这么久,你还没有学聪明一点儿呢?”
陆含谦轻笑,手指漫不经心滑到林言胸口,在那里掐了一下,引得林言立刻蜷了起来,才慢慢道:“你应当知道——有些事,从来不由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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