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月色白如墨

作者:月色白如墨  录入:05-08

“你有工夫去么,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
陆含谦笑了一下:“陪你嘛,没空也得抽出空来。”
林言有些冷淡,听到这种情话也没有半分欣喜的样子,只仍是那么副没什么反应地语气说:
“好,那就去吧。”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陆含谦站起来,仿佛很体贴一般提醒道:“记得多穿一点衣服,晚上可能会降温。”
林言没多想,胡乱在外头加了件夹克,就跟着陆含谦一起出去了。
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换衣服时,陆含谦靠在门框上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是有多么沉默可怕。
出门前,林言看着正在给亨伯特喂食的陆含谦,有些莫名其妙,问:“你给它加这么罐头干什么?”
陆含谦拍了拍亨伯特脑袋,若无其事道:“这段时间忙,怕忘了喂它吃东西,放在这儿,免得它饿着。”
林言未挂在心上,随口应了声,进了电梯。
上车后,陆含谦开没开音乐,只非常安静地开着车。
林言坐在副驾驶,系了安全带,沉默地看着窗外风景发呆。
那正是午后,路边的行人也非常少。
陆含谦带他上了高架,车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阳光明晃晃地照着,也使人感到种倦懒。
何况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林言似乎有些格外困乏。
“你先睡会儿吧。”陆含谦说,“得要两三个小时呢,等到了叫你。”
“嗯。”
林言头靠在车窗上,低低应了声,其实这会儿他已经困的有些神智不清了。
陆含谦载着林言在市区外绕圈,他抓方向盘用力大到几乎有些不正常。
他脑子里飘过很多个片段,一会儿是林言和他一起在井禅寺,看着两人的铁牌由一根红绳紧紧系在一起,从此三世姻缘,来生再见;
一会儿是林言微汗地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说“我和你白头偕老”;
一会儿是他神色冷淡地从书房出来,异常熟练地把他所有邮件都拷进了U盘里。
陆含谦的喉结不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良久后,他打了下方向盘,掉过头去——
终究没有带着林言去往郊外,那个他已经准备好了的别墅,而是开回了市区的大平层。
林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外头的天全黑了,他躺在卧室里,窗帘拉下来,陆含谦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抽烟。
林言勉力眨了眨眼,感到股晕眩感,脑袋很沉,仿佛那种午睡睡了太久,醒来后的短暂性头疼。
他无意识地低低呻/吟了声,想摸自己的额头,但这一动,才发现了异样——
林言看着自己靠近床头,几乎不能动的左手,眼瞳瞬时猛地收紧了,声音发紧地嘶声道:“陆含谦——!”
陆含谦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沉默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
那里已经有一地的烟蒂了,看起来从到家开始,他就没停过。
陆含谦低着头,慢慢将烟头用鞋底碾灭,然后才转过身,平淡地看着林言。
他走到林言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平静到不可思议。
他没有问林言怎么醒了,也没有解释他们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更没有问林言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而是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然打了林言一记耳光。
林言一下被他打得偏过头去,几乎伏趴到了床沿,耳侧耳鸣不止,嘴角立刻裂开了,口腔里漫上股强烈的铁锈血腥气。
和从前小打小闹不同,那时候陆含谦总归是疼惜着人的,没使太大力气,带着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但这一下,他用尽了全部力气。
林言伏趴在床沿,快二十多秒没有反应,半分钟后,才在身体的自发反应下哆嗦着猛然呛出口血。
“这一下,是你这一年来骗傻子一样把我骗得团团转的报应。”
陆含谦喉结极缓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般,死死盯着林言,眼眶中满是血丝地哑声说。
林言眉头深深地拧着,乌青蜷长的眼睫不住轻颤,神色中满是忍不住的痛苦之色。
但陆含谦没等他缓过来,紧接着就抓着林言漆黑柔软的头发,狠狠往床沿用力磕了一下:
“这一下,是成全你林律师舍身‘取证’,卧薪尝胆的委身之苦!”
林言浑身都在哆嗦,根本听不清陆含谦在说什么。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都快模糊,完全丧失反抗能力地任陆含谦抓在手中搓磨。
林言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不比一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了,那时候林言还能和陆含谦对打,现在林言几乎连陆含谦的一耳光都挨不住。
最后陆含谦揪着林言后脑头发,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灯光下林言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脆弱得犹如轻轻一碰就会碎开的冷瓷。
陆含谦咬着牙,眼眶已经全红了,只觉心痛如刀绞,声音都快变了,却仍死撑着不肯哭出来。
他狠狠地咬上林言的唇,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用力吮吻,哪怕被林言狠咬了一下也不松开。
他们的血混在一起,又苦又涩,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真仿如是抵死缠绵,至死方休一般。
“这一下。”
陆含谦良久后极缓地松开怀抱,声音已经压抑不住地带上了哽咽,他低笑着哭了出来,随即用拇指重重抹去了。颤抖着哑声说:
“是老子对你最后的爱。”
46.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林言蜷在床边, 严重的耳鸣使他过了很久才听到陆含谦仿佛回声一般的话。
他眼睫颤了颤,陆含谦那突如其来的一耳光几乎要将他全身骨头都掴散架,半晌,才异常迟缓地咳嗽着闷闷笑了起来。
“......爱?”
林言犹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轻轻抬手,以没被铐住的右手在嘴角碰了碰,垂下眼,看着手指上殷红的血迹,轻轻道:“噢,这就是陆少爷的爱。”
他挣扎着稍微从床上坐起来一些, 以尽量平视的目光望向陆含谦,嘲笑般问:
“——这种爱,不知道这世上有谁愿意消受呢?”
“......那是你咎由自取的。”
陆含谦双目血红, 将一个锦囊掷到林言面前,声音沙哑:“林言, 在我满心满意要对你好,和你相伴终身的时候,你想的都是什么,啊?”
他指着这个已经皱巴巴了的锦囊,盯着林言平静淡然的神色, 猛然拔高声线, 怒吼:“你他妈有没有胆子拆开看看!”
然而林言容色寡淡, 漠然得就像一尊冰冷的白玉雕。
他垂眼看着这锦囊, 半晌抬头, 望向陆含谦,突然笑了一下——
他何止有胆子在陆含谦面前拆开看看,他还有胆子当面念给陆含谦听。
“好,你想看,我就拆开来给你看看。”
林言嘴角裂开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只有陆含谦那一耳光在他脸上留下的血印看上去有些吓人。
但林言微笑着,仿佛即将做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锦囊里写了什么么?”
他弯唇,还笑了一下,然后神色自若地单手拆开锦囊,将里头的薄薄纸片缓缓抽了出来:
“——我现在亲口告诉你,你听好。”
陆含谦呼吸瞬时微微有些发窒。直觉告诉他那将是非常残忍的话,他想扑上去捂住林言的嘴,不许他说了,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我说——”
林言放缓了语速,并且抬起眼,冰冷地盯着陆含谦,用他在法院念辩词时那一贯清亮冷冽的嗓音,一字一句说:
“愿祈求,陆含谦举、家、倾、覆,锒、铛、入、狱。大仇得报,以命抵命。”
“......”
陆含谦瞬时立在原地,如被一击抽去了魂魄般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他。
他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当林言如此亲口在他面前念出那句话时,陆含谦还是忍不住眼眶迅速红了。
眼泪无知无觉落下来,陆含谦咬着牙去抹,却突然擦着擦着低笑了起来。
他笑叹了一声,低着头,哑声说:“......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恨我?”
陆含谦竭力忍住泪,拼命眨了眨眼,眼睛通红地望着林言:“我对你......林言,你有没有心?”
他站着,林言半躺着。分明是陆含谦占尽优势的姿态,却不知道为什么,模样狼狈的林言仿佛才是胜券在握的上位者——
早已溃不成军的陆含谦更像那个深陷在泥潭中,卑微地绝望地,等待着林言来救赎却永不得超度的痴魂厉鬼。
林言平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异常淡漠地望着陆含谦。
他看上去依然那样隽秀好看,眼瞳漆黑而沉寂,灯光下,像一湖深秋的潭水。
但对陆含谦来说,林言这么副沉默不吭声的样子,就是他最残忍之处。
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心里想的什么,想要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的世界一直这样将他拒之门外,无论陆含谦做什么,林言都从来没有接纳过他。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体重是116斤。”
半晌,林言开口,没什么情绪地说:“现在是102斤。”
他抬头,望着陆含谦:“我有177cm的身高,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
“陆含谦,我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过过一天高兴的日子。”
林言平静地,安定到诡异地开口:“你就像一只疯狗,缠着我,撕咬我,要我陪你玩谈恋爱的游戏。如果我不配合——”
林言笑了一下,抬起脸,让陆含谦清楚地看见他苍白脸颊上那五根清楚的指印:
“你可以走到街上去问一问,陆含谦,如果一个人的伴侣不尊重他,动辄强/奸他,敢有丝毫抗拒,就得挨一顿打——他还会不会爱他。”
“......”
陆含谦心头如梗巨石,像个无措的小孩,不知如何是好地想为自己辩白。
“我没有......”
他惊惶茫然地竭力解释:“我喜欢你啊......我一直都,都很想让你也喜欢我一点......是你一直讨厌我,恨我,无论我做什么——”
“对。”
林言漠然地打断了他,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恨你,讨厌你——因为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陆含谦怔怔地望着他。
“你就是个混蛋,人渣。”
林言说:“我是得有多贱,才会爱上你啊?”
陆含谦说不出话。
换作从前,他或许会气急败坏,勃然大怒,但他现在只感到茫然,悲伤,好像心里被人挖掉了一个大窟窿,在“呼呼”地灌着风。
“你也砸过我酒瓶子......”
半响,陆含谦低低地,轻轻地说:“打过我耳光,死命地踢过我,骗过我背叛过我......我又是得有多贱,才会这样一直爱着你啊。”
陆含谦还记得他们一起去井禅寺的时候,那天阳光非常好。林言穿着身米黄色的风衣,口袋处有株玫瑰色的蔷薇绣花。
他牵着林言的手,揣在口袋里,十根手指与他紧紧相扣。
林言说要和他三世姻缘,来生再见。
小僧站在古树前,他们亲眼看着他把两人的铁牌以红绳系住,缠在了一起,自此难解难分。
林言不知道那个时候陆含谦有多么高兴。
他是一个耻于说爱的人。
但因为林言,陆含谦渐渐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它更美好的字眼了。美好到陆含谦每次提起,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但我没有求过你爱我啊。”
林言淡漠地说:“是你一厢情愿对我付出感情,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强迫我回应——”
“但我有什么义务呢,”林言反问:“因为你姓陆,你的感情就比旁人更高贵更不容拒绝,我就必须三跪九叩、千恩万谢地接受了,否则就是不识好歹,活该被你打残了操是吧?”
陆含谦喉头不住滚动,已经被他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你也不该、不该骗我......”
良久,他气势不足地虚弱哑声道:“即便是我这样的人渣......被你这样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也是会难受的。”
这下轮到林言不吭声了。
“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一概不知道。”
陆含谦说:“哪怕我想当一个讨你喜欢的人渣,也没有接近的机会。我只是想把我觉得好的东西给你,希望你也喜欢我一些,这有什么错呢......?”
“我没有这么喜欢过谁,你是第一个。”
陆含谦笨嘴笨舌地解释说,面子里子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无论多么丢脸,他都想磕磕碰碰地把话全说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叫你高兴。我把亨伯特送给你,但你对它一点也不好,还是因为我......?”
陆含谦惶然地抬头望着林言:“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连我碰过的东西,都憎恶到极点的地步了吗?”
林言隐忍地闭了闭眼,半响后,哑声道:“是。”
“......”
陆含谦点点头,艰难地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他说着就站起来,从床前往门外走。林言看着他,目光一直跟随到陆含谦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
“你要去哪儿?”
林言忍不住问,用力晃了晃手上的手铐:“你放开我......!”
陆含谦回头,平静地望着他,目光仿佛还有些温和:“你的嘴角破了,我去拿医药包。”
“你要锁我锁到什么时候?”
林言几乎是气到轻颤:“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
“我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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