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异界情缘(冥王篇)————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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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听到叭哒叭哒的声音,艾沙斯不知从房子的哪个角落冲到季子余面前"小余,你回来了!"
"是子余哥!"
"反正都一样。你买了什么?"艾沙斯好奇的探头看着季子余丢在大厅地板上一袋两袋的东西。
季子余从中找出买给艾沙斯的衣服,拿给他。
现在艾沙斯身上穿的是季子余的衣服,以艾沙斯那瘦小的身躯穿季子余的衣服真的有点搞笑,一件衬衫就能给他当裙子穿了。
"试试看,合不合身。"
季子余帮艾沙斯脱下身上的衣服,准备给他试新衣。
"艾沙斯,你真的很瘦呀!"季子余伸手搂住艾沙斯的腰,真是不盈一握。这么瘦,他真担心他哪天会被风给吹跑。
"啊!讨厌,小余,好色哦!"
"少来。"季子余一边给艾沙斯穿上新衣,一边讪笑道:"我可没有恋童癖,如果你是个十六八岁的美少年,那我还会考虚,像你这种瘦骨仙,我才没兴趣呢!"
季子余帮艾沙斯穿好衣服后,就转身开始铺床被,他没有发现艾沙斯眼中闪过的阴狠。
这个可恶的人类,竟敢嘲笑我堂堂冥界之王,要不是我现在还有求于他,我一定把他丢进寒池,让寒池里的食人鬼将他碎尸万段。
* * * * *
第十家了,季子余走出大厦,这已经是他应征的第十家公司了,其实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求可以养活自己跟艾沙斯就够了。
"哎!"长叹一声,季子余在手中的报纸其中一格中用红笔打了个大叉叉,接下来去这家试试看吧。
路过一旁美容店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摸了摸那头稍有长度的头发,想了想,转身走进美容院。

第五章
冥王艾沙斯瘫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手中拿着一本小说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愚蠢的人类,竟然看这种东西!"随手一甩,小说撞到墙壁上后应声落地。
艾沙斯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小手把弄着那一头闪闪生辉的银发。
为什么呢?他堂堂冥王竟要沦落到与低级人类同住的境地。
说来说去,都要怪那个冷血的魔王路西法,那天他和他的爱妃们正在冥界的避暑圣地幽冥谷游玩,不巧碰上路西法跟他的金发情人,他也不过打趣似的调侃了他们几句,想不到那个小气的家伙,竟乘夜里他不备之时,用魔咒封住他的法力,并将他丢到人类来,说要给他一个教训,时间一到魔咒自然会解开。说完后就跟他的情人拍拍屁股走人,害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尽苦头,差点饿死街头。

最后被这个低等人类捡到,真是不幸啊!更不幸的是他昨晚不知哪根经不对,竟将自己的全名告诉他,在他的世界里名字就相当于一种契约,只有心心相许的两人才会互相告知对方的全名。

可恶!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的全名,有可能会被一些心怀鬼胎之人用来下咒的,为什么他会这么大意呢,没错,等到他法力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永远封住这个秘密。
现在......只有等......
"艾沙斯!"听到大厅传来熟悉的呼喊声,艾沙斯不仅在心底低咒一声,闭嘴,低贱的人类你没资格喊这尊贵的名字。
"艾沙斯!"大厅又传来一声呼喊。
"来了!"艾沙斯马上换上一付人见人爱的小可怜样冲出客厅去。
"你回来......"了字硬是卡在喉咙头说不出来。
眼前这位跟昨天那位差太远了吧。本来长及半腰的头发剩下不到肩的长度,以往总是被黑发遮住的大眼睛,此时像拨开云雾的明月,明闪清辙,一张瓜子脸,配上俏眉挺鼻和菱形的嘴瓣,总的来说这是张十分迷人的脸庞。

昨日的霉君改了一个发型后竟是令人惊喜的清秀佳人。
"怎么样,还可以吧!"季子余不自在的摸了摸削短后的头发,"我第一次进发型屋,什么都不懂,这个发型,是那里的发型师帮我剪的,会不会很怪?"
"不会,很漂亮。"
"是吗?"季子余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为他的清秀增添一份妩媚。"不过,漂亮是来形容女生的,赞美男生要用帅。"
"但我觉得漂亮更适合你。"
艾沙斯一席话说得季子余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等会,我去做饭。"
"艾沙斯!"季子余一进厨房就从里面传来他的怒吼。
"怎么回事?"季子余指着洗碗槽里面的脏碗怒道:"今早出门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要把碗洗干净吗?你为什么没做?"
"对不起!我忘了!"艾沙斯马上眨着泪汪汪的双眸,装出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
忘了,季子余双手环胸,双眼像X光一样盯着艾沙斯看,过了半晌,他大喝道:"说谎!"在他面前扮可怜!这是绝对行不通的!在过去十六年里这种事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现在他可以说是完全免疫。

"你没洗碗,竟然还说谎骗我,说谎的小孩就要受到惩罚。"
"你......你想干嘛!"艾沙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季子余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揪住后领,拎起并将他安置在自己腿上,一把扯掉他的裤子,抡起大掌,往他的八月十五狠狠打了下去。

"好痛......王八蛋,你在干什么?"艾沙斯一阵吃痛,气得他手舞足蹈,但法力尽失的他跟一个普通小孩没什么两样,他那点挣扎,季子余根本不放在眼里,继续手起手落,叭叭叭的打得好不清脆。

我要杀了他,我发誓等我法力一恢复,我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了七八下后,季子余停下手问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别打了。"纵然此时艾沙斯胸中怒火涛天,但不想屁股开花,只好向季子余低头。
"知错,以后还敢不敢撒谎?"
"不敢了。"艾沙斯急忙从季子余腿上跳下来,揉着小屁屁跳到一旁,与季子余保持安全距离。
看着他捂着屁股躲在角落里的样子,季子余心生不忍,从柜子里找出一瓶药,"艾沙斯,过来。"
"不要!"艾沙斯揉着屁屁更往墙角里缩。
"放心,不是要打你,过来,我给你上药。"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季子余把艾沙斯从角落里拉出来,让他趴躺在床上,脱掉他的裤子准备给他上药。
戒心极重的艾沙斯,死命用小手护着自己的小屁屁。
季子余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艾沙斯这幼稚的举动。
他拍开艾沙斯的小手,把冰冷冷的药倒在他红通通的小屁股上,看着有些肿的小屁股,季子余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虽然说谎不对,但毕竟他还是个小孩,想到此,手上的动作不禁轻柔了几分,轻轻地将药抹匀。

"我不是恶魔,如果你没做错事,我是不会无缘无故打你的。"
恶魔都没你可怕,艾沙斯在心中嚷道。
"还痛不痛?"季子余关心地问。
"不痛了。"不痛才怪!
"以后不准再撒谎了,知道吗?"
"嗯。"表面上艾沙斯十分乖巧的答应了,暗地里却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把掐死。
"你躺会吧,做好饭,我会叫你。"季子余细心地帮他盖上棉被,之后就转身走进厨房做饭。
恨恨瞪着季子余的背影,艾沙斯握紧小拳头,气愤不已。
可恶的人类,低贱的人类,竟敢污了我的尊贵,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会要你好看。
* * * *
季子余谎报年龄,在一间舞厅找到了份侍应的工作,虽然那里是色情场所,但胜在工资待遇好,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办通电跟通水,没电没水的日子过起来真是有够痛苦的,假日的时候带艾沙斯到海洋公园玩了一整天,不过怕艾沙斯的样子太引人注目,所以出发前,季子余很聪明地把艾沙斯那头过分抢眼的银发挽在头上,然上加上一顶帽子,至于眼瞳的颜色如果不近距离看应该注意不到,所以就不管了。

一到海洋公园,艾沙斯就像个好奇宝宝,拉着季子余什么都想试试。
季子余转念一想,他可能从来没有到过游乐场所以觉得很新奇,为了让艾沙斯可以留个美好的回忆,季子余可以说是豁出去了,就连他最怕坐的云霄飞车也死命陪君子,二三回合下来,他脚抖得几乎站不稳。

晚上回到家,季子余已经去掉半条命了,洗了个澡,往床上一倒,就睡得不省人事。
深夜,四周一片静寂,狂猛的寒风拼命的拍打着窗户,但在温暖的室内憩睡的两人,根本不受影响。
昏黄的街灯透过布帘的微缝射进漆黑的屋内,一道人影像闪电一样凭空出现在小室里。
床上沉睡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缓缓坐起身,飞瀑般的银色长发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媚的光晕。
"王!"水姬恭敬的跪在地上。"您没事吧!"
"还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自王那日在幽冥谷失踪后,我与其他几位姐妹就分头四处找您,我负责来人间找,因为人间的气实在太乱了,所以我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追踪到您的气。"
"嗯!"艾沙斯半眯银瞳,一反白天的那份乖巧,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暗夜的野兽,美丽却又危险。
"王您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法力尽失,待在这里还比较安全,你先回去,待法力恢复我自会回去!"
"可是,我怕您有危险!"
"放心!如果有事我会召唤你,况且有谁会想到我堂堂一个冥王会住在这种破房子里!何况我的法力并不是永远恢复不了,一朝我恢复法力,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这也对,她的王是何等厉害她是很清楚的。水姬的美目对上躺在冥王身旁沉睡的人"王,他是......?"
"只是一个下等人类,你无须多管。"
一个下等人类竟敢与王同榻而眠,这实在非夷所思。
水姬满腹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消失于黑暗中。
水姬一走,艾沙斯打了个呵欠,重新钻进季子余怀中,小手贴着季子余暖暖的心窝,冰冷冷的小脚也本能地朝温暖的地方伸去,将身躯贴紧他。
好温暖,这人类虽然没用,但身体却好暖,艾沙斯不禁将小脑袋埋进他胸前,听着季子余沉稳的心跳声,缓缓滑入梦乡。
* * * *
天灰蒙蒙的,连续好几个礼拜天空都飘着薄雾似的细雨,在冬天有这种连续的雨季真的十分反常。
此时此刻,季家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大门哎呀一声打了,季家老四季庭走了进来,他身上夹克被外面的薄雨打湿了,几缕过长的前发,被濡湿紧贴在额前。
"还是没消息吗!"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满脸担忧地问坐在客厅中的众人。
"没有!"季伟摇摇头,宽广的肩膀像被什么压住似的,垮了下来。
接着客厅里一片静默。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客厅里的众人吓了一跳。
离电话最近的季寒,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边的电话:"喂!哪位?"
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紧张地注视着季寒的一举一动。
"你打错了!"又一次的失望。
整个客厅再次陷入哀愁的静默之中。
季子余离家出走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晚,季子余与众位哥哥反脸后,就一声不响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起初他们并不在意,因为季子余的离家出走对众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出走最长时间不超过三天,最远距离不超过自家方圆十五公里,原以为他很快就会乖乖回家,现在已经进入第十天了,季子余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打电话问遍了他所有的同学,朋友,谁也没有见到他,家里人找不到他都快急疯了。

季伟烦燥地爬梳着头发,身为发型师的他竟任由自己的头发乱得像稻草也不整理一下,可见他真的担心极了,"我看,还是报警吧!"
"也只好这样了,子余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天寒地冻的他能跑哪去!"还是说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季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猛的一沉。
不,不会的,子余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的!
猛地甩甩头,硬是把这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脑袋。
季威愤愤的捶打身下的沙发"那个笨蛋,说他两句就跑得无影无踪,害全家人替他担心,有本事就永远不要回来!"
"说来说去,都是三哥不好,要不是你打了子余,子余也不至于气得离家出走!事到如今,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连日的担忧扰得季寒夜不成眠,现在听到季威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令季寒的恶劣心情雪上加霜,忍不住就抱怨起来。

"你说什么!你没份骂他!是谁把子余当二十四小时全勤工人使唤!哦!现在出事了,就全赖到我头上,敢情我们家是姓赖的,一个两个就只会推卸责任!"季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口气不自觉冲了起来。

"就我有使唤他,你没有!别在那里扮清高,谁不知道就是你把子余欺负得最惨!"
"臭小子,你想打架是不是!"脾气火爆的季威,抡起拳头就要揍打。
"好了!"季家老大暴喝一声,及时制止了这场手足相残的伦理惨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子余找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
"我回房了!"丢下这句话,季威头也不回地返回自己的房间,他的背影失去了平时的气势,显得特别落莫。
季寒也悻悻地坐回沙发。
季美薇拉了拉季寒的衣角,连日睡眠不足,让那双炫目的大眼睛像蒙上了一层乌云,失去了平日的光彩,"五哥,你不要生气,三哥其实很关心小哥的,我有好几次放学途中,看到三哥在小哥最常去的公园里晃荡,我想他一定也很担心小哥,只是他没说出来!"

"我知道,我也不是有心说那些话气三哥的,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也不知怎的,那些话就这样说了出来!其实说到底,子余离家出走,我们几个都有责任!我真是个不称责的哥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推给子余,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子余不在这几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平常这么辛苦。"说完,眼光瞟到桌子上那几盒冷冰冰的饭盒和角落那一篮子待洗的脏衣服,心中的自责又加深了几分。

平常由季子余一脚踢的家务活,他一不在,自然就要由家里的众人分摊来做,洗衣,拖地,做饭,一天下来他们就累得半死,单是做餐简单的饭就足以把他们搞得人仰马翻,丝毫不解,子余一个人是怎样把这个重担扛下来的,此时,他们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都是被子余宠坏的孩子。

"都是我不好!"季伟抱住脑袋,修长的五指深陷入黑发中,满脸自责"都是我这个大哥做得不够好。"
"大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其实我们大家都有错啦!如果我们平常对子余好一点,多注意他一点,也许今天也不会落得连要到哪里找他都不知道!"季庭拍拍季伟的肩膀,希望他好过一点,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满腹懊悔。

人为什么一定要到无法挽救,痛到不能再痛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学会重视。
"前......几天!"季伟落莫的说:"我拿相簿,想找张子余的近照,送到报馆,登份寻人启示,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相簿,只找到子余十岁前的照片,我这才想起,平常我们一起出去旅游,总是叫子余拿相机,指使他做这做那,竟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替他照。我这个大哥真的好失败!"语毕,季伟扯动着三千烦恼丝,心中的悔恨和懊丧如果不发泄一下,他会崩溃的,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至少在找到子余以前他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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