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摇着头回答泰德教授说道,“我……不是很清楚。”泰德教授坐在沙发上,叹息了一声,看着廖元白说道,“第一,华国来的留学生,其实他们的目标都很明确。要么就是留在灯塔国继续做实验,要么就是要回国搞建设。我想廖,你也不例外。” “这……”廖元白看着泰德教授,苦笑了一声,不得不说,泰德教授说得很是准确。的确如此,他从未想留在灯塔国。但这并不妨碍他来灯塔国留学吧?再说,就算是要回去建设自己的国家似乎也没有什么错。 “你想得很对,廖!”泰德教授仿佛看穿了廖元白的心思,淡淡地说道,“想要建设自己的国家并没有什么过错,而且华国的确是一个伟大的国度。至少,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伟大。当然,这并非是我不愿意接收华国留学生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因为他们有时候太拘谨了,就像你这样。若非你的确是太出色了,我或许都不会看你一眼。” “廖,你知道吗?”泰德教授笑了笑说道,“华国的绝大多数留学生都是极为好学的,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好学了。有时候,我觉得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而且,他们很看重现在的科技。对于前沿的理论,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廖,你是我遇见第一个对于前沿科技很感兴趣的留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当然,或许是我看见的华国留学生太少了的缘故,我不否定,还是有许多对于前沿科技感兴趣的华国留学生,至少,在密尔斯大学里,只有你一个。” “额。”廖元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前沿科技这个东西,说起来是前沿,其实也可以将他看做是预言或者是理想状态。这种东西需要实现,不仅仅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更是需要无数人的努力。 并非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够完成的,即便是灯塔国对于前沿科技感兴趣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好了廖,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想你一定能够很出色地完成这一次的单独研究,那么我就提前预祝你研究成功吧。”泰德教授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他很看重廖元白,泰德教授知道,灯塔国是留不住廖元白的。 他曾经接到过来自灯塔国国家的指令,若是廖元白没有留在灯塔国的打算时,泰德教授不能将毕生所学都交给廖元白。否则,灯塔国在高能物理领域会给自己竖立一个极为强大的敌人,就如同几十年以前一般。这是灯塔国不愿意看见的,更何况这个领域更是有极为强大的后劲儿,若是真的让廖元白给研究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么灯塔国世界第一的位置肯定就是保不住了。 故而,上面是勒令泰德教授不许将很多东西教给廖元白的。 但是泰德教授忍不住,或者是说,泰德教授见才心喜。他想要知道,廖元白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他将自己的笔记本交给廖元白,也就是说。他可以不教授廖元白任何东西,但是廖元白是可以自学的。 如果廖元白能够将笔记本里的东西全都研究透彻的话,那么自然廖元白在高能物理的造诣上,是有可能超越他的。 走出泰德教授的家,廖元白的手仅仅地握着手里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不仅仅是泰德教授的所有心血,更是廖元白迫切需要知道的知识。故而廖元白肯定是要将这个笔记本给看好的,回到宿舍的时候,廖元白关好门,这才翻开笔记本慢慢地开始看了起来。 原本博士生就是不需要导师多讲什么内容的,廖元白一个人慢慢地看着泰德教授的笔记本,吸收着里面的知识。仿佛是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似的,此时对面宿舍的响声竟然一点儿也不能够打扰到廖元白,他现在感觉四周都静悄悄的,唯有知识似乎是在和他对话似的。这是一本很厚重的笔记本,想要完全吸收掉里面的知识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廖元白来到密尔斯大学半年之后,也就是过了圣诞节,甚至开春之后。廖元白这才开始进入实验室里,研究这个粒子的作用。 因为泰德教授有自己的课题,所以廖元白并不是经常碰见泰德教授。至少在他研究泰德教授笔记本的这几个月里,几乎是没有怎么碰见泰德教授的。等他决定进入实验室的第一天,正好在实验室门外碰见了泰德教授。 看上去教授一脸疲惫的模样,显然是经过了许多天高强度的实验。 “泰德教授,您好。”廖元白朝着泰德教授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微笑。 泰德教授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衣服裹紧了一些。看起来,似乎因为教授通宵达旦地做实验,故而现在被风一吹,还有些冷。 “廖,你决定好要做实验了吗?”泰德教授好奇地看着廖元白,他那本笔记本太过于厚重,他还以为廖元白真的要看完至少要在半年之后,或许更久的时间。没想到廖元白不过几个月,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决定要做实验了。 这根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他知道廖元白并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人。肯定是看懂了他的笔记本之后,才会开始动手做实验。 “没错。”廖元白点了点头,“还要多谢泰德教授您的笔记本,如果没有您的笔记本的话,我现在还有许多的困惑。当然,困惑肯定还是有的,只是没有之前那种迷茫的感觉了。您的笔记本有很清晰的讲解,我想,我是时候开始做实验了。” “廖,如果决定了的话,那就放手去做吧。”泰德教授冲着廖元白笑了笑,“我现在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休息。” “再见,泰德教授。”廖元白打开实验室的大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外的泰德教授看向实验室里,廖元白忙碌的身影,摇了摇头。廖元白还真是一个让他惊讶地华国学生,他一直觉得华国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并不是很强。 现在想来,完全就是偏见而已。 在实验室里忙碌的廖元白,根本没有顾及到泰德教授还在门外。他将所有的实验器材摆放好之后,从发现粒子的实验步骤开始做了起来。因为需要研究粒子的作用,所以他必须要将粒子给找出来才行,不过这些步骤廖元白都已经熟记于心了。将粒子找出来之后,廖元白这才开始了真正的实验。 如果要研究这个粒子的作用,那么就必须先要了解这个粒子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廖元白一边翻着泰德教授的笔记本,一边不停地做着实验。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仿佛还没有过多久,当他准备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廖元白决定先回宿舍睡一觉再说。 毕竟这只是实验的第一天而已,对于他来说。做过的实验已经不算少了,也积累了许多的实验经验。廖元白收拾了一下之后,关掉实验室的大门慢慢地往后走去。 密尔斯大学的夜晚灯火通明,只是少有人在外面走动。 一般到了晚上的时候,学生们若不是在外面开派对或者是玩的话,那么一定是在图书馆里通宵达旦的看书。密尔斯大学的图书馆是不闭馆的。当然,密尔斯大学的图书馆并不只有一个,即便是一个图书馆不闭馆,现在也没有座位了。廖元白自然是选择先回到宿舍里好好地睡上一觉之后,再说其他事情。 回到宿舍之后,廖元白洗漱一番,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后,他便来到实验室里继续做着自己的实验。连续十多天,廖元白都这样过来的。此时他大致的弄清楚了这个粒子的作用,因为科学条件有限,他只能大概地了解到这个粒子究竟是起到什么作用而已。廖元白便一边修改论文,一边做着研究。他准备在一个月内,将这个研究给完全做完。 这点自信廖元白还是有的,等泰德教授再次找到廖元白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要将论文修改完成了。 泰德教授推门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廖元白还在观察着粒子。泰德教授自然是没有打扰廖元白的,他站在一旁看着廖元白认真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看人的水平还是有一些的,廖元白的确是一个极为好的博士生,一点儿也不用他操心。 不,或者是说,一点儿也没有让他操心的地方。廖元白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看着实验器材。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的身体挪动到了旁边摆放着的电脑前。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泰德教授笑了笑,走到了廖元白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廖,怎么样,我看你似乎心情不错,是研究没有什么问题吗?” 抬起头来,廖元白看见泰德教授一脸和煦地看着他。 抿着自己的嘴唇,廖元白点了点头说道,“泰德教授,不好意思。因为目前的科技有限,我只测试出来这种中微子与宇宙的反物质似乎有些联系。但是具体还饱含着什么样的奥秘,我并不是太清楚。”
“没关系的。”泰德教授松了一口,看向电脑,发现廖元白似乎正在一边做实验,一边写论文。而论文几乎都已经快要完成了,眯着眼睛泰德教授说道,“廖,我看你似乎论文也要写完了?” “对。”廖元白应了一声,“因为先前您叫我写论文的时候,我就已经写了一部分,在经过了修改,然后加入了中微子的作用。我想用不了多久,这篇论文就可以写出来了。” 泰德教授很是满意廖元白,没想到廖元白在做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将论文差不多给写完了。 “准备研究量子场论的问题了吗?”泰德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整个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廖,你确定还要研究量子场论那个问题吗?”似乎泰德教授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廖元白看向泰德教授那张古怪的脸,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沉重地点头说道,“没错,教授我都已经决定好课题了,不大好更改。” “如果你想要更改课题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关于量子场论的课题。”泰德教授停顿了一下,看向廖元白说道,“廖,我是真心不想让你在继续量子场论的那个研究。因为那个研究已经被灯塔国的国家部门给全盘接收了。也就是说,即便是你要开始研究这个东西,或许他们什么都不会提供给你。” 被灯塔国的国家部门给接收了?这句话的意思是……难道是说,塞西教授已经提出来了这个观点,而且还被赞同了吗? 廖元白有些懵逼地看向泰德教授,他现在有点儿混乱,关于ASC体系,他虽然看了相关的书籍。但是参数这个东西他根本不了解,毕竟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个。如果没有参数的话,他几乎是不可能完成这个课题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泰德教授看见自己学生无精打采的神色,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因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塞西那个老家伙。如果你去找他的话,我想他应该是很欢迎你去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泰德教授垂下了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塞西那个老家伙的团队似乎有些不太好,他们非常的排外。所以,我不是很想你去他的团队进行研究。” “谢谢泰德教授。”廖元白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研究这个课题。即便是团队排外又能怎么样,即便是接触不到核心参数,但是至少还是可以参与其中。 其实,廖元白更倾向于自己研究这个课题。但问题是,他需要知道一些ASC卫星定位系统的准确参数,如果没有这些参数的话,他的实验注定是失败的。但是如果接触到这个东西的话,恐怕……大概他这几年就别想回华国了。接下来他可能还会触碰到这一类极为敏感的事情,这样一来的话,估计他永远也别想回到华国了。 当然,也不是一定不能够回华国。但问题回到华国的几率就会降到最小,想了好一会儿,泰德教授似乎也在看着自己的学生究竟要如何抉择。 如果是廖元白想要留在灯塔国的话,肯定是想也不想就会答应这个条件。但现在的问题是廖元白已经开始犹豫了,那就说明廖元白还是想要回到华国的。
“没关系的。”泰德教授松了一口,看向电脑,发现廖元白似乎正在一边做实验,一边写论文。而论文几乎都已经快要完成了,眯着眼睛泰德教授说道,“廖,我看你似乎论文也要写完了?” “对。”廖元白应了一声,“因为先前您叫我写论文的时候,我就已经写了一部分,在经过了修改,然后加入了中微子的作用。我想用不了多久,这篇论文就可以写出来了。” 泰德教授很是满意廖元白,没想到廖元白在做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将论文差不多给写完了。 “准备研究量子场论的问题了吗?”泰德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整个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廖,你确定还要研究量子场论那个问题吗?”似乎泰德教授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廖元白看向泰德教授那张古怪的脸,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沉重地点头说道,“没错,教授我都已经决定好课题了,不大好更改。” “如果你想要更改课题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关于量子场论的课题。”泰德教授停顿了一下,看向廖元白说道,“廖,我是真心不想让你在继续量子场论的那个研究。因为那个研究已经被灯塔国的国家部门给全盘接收了。也就是说,即便是你要开始研究这个东西,或许他们什么都不会提供给你。” 被灯塔国的国家部门给接收了?这句话的意思是……难道是说,塞西教授已经提出来了这个观点,而且还被赞同了吗? 廖元白有些懵逼地看向泰德教授,他现在有点儿混乱,关于ASC体系,他虽然看了相关的书籍。但是参数这个东西他根本不了解,毕竟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个。如果没有参数的话,他几乎是不可能完成这个课题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泰德教授看见自己学生无精打采的神色,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因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塞西那个老家伙。如果你去找他的话,我想他应该是很欢迎你去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泰德教授垂下了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塞西那个老家伙的团队似乎有些不太好,他们非常的排外。所以,我不是很想你去他的团队进行研究。” “谢谢泰德教授。”廖元白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研究这个课题。即便是团队排外又能怎么样,即便是接触不到核心参数,但是至少还是可以参与其中。 其实,廖元白更倾向于自己研究这个课题。但问题是,他需要知道一些ASC卫星定位系统的准确参数,如果没有这些参数的话,他的实验注定是失败的。但是如果接触到这个东西的话,恐怕……大概他这几年就别想回华国了。接下来他可能还会触碰到这一类极为敏感的事情,这样一来的话,估计他永远也别想回到华国了。 当然,也不是一定不能够回华国。但问题回到华国的几率就会降到最小,想了好一会儿,泰德教授似乎也在看着自己的学生究竟要如何抉择。 如果是廖元白想要留在灯塔国的话,肯定是想也不想就会答应这个条件。但现在的问题是廖元白已经开始犹豫了,那就说明廖元白还是想要回到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