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解千愁——陈隐

作者:陈隐  录入:05-19

竹马文,强强,看起来弱鸡的其实是小狼崽 求收藏!求海星!第2章 英雄啊……  在当时那个出门靠走,传话靠吼的年代,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不亚于现在的微信朋友圈,离谱程度自然也不会落后。

  晚上聚在一起吹牛皮的大妈们嗓子眼里都跟按了大喇叭似的,不遗余力地把“窦广茂是杀人犯”这个消息扩散了出去。

  一夜之间,窦广茂从警方口中的杀人嫌疑犯变成了杀人犯。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动的手,怎么动的手,为什么要动手,但镇上有人死了是事实,他们只负责添油加醋,不保证原汁原味。

  所以可供大家茶余饭后品鉴的故事版本就有了好几个。

  有说窦广茂媳妇儿在外边有了人,窦广茂把人给砍死了;有说外头有人欠了窦广茂钱,窦广茂把人给砍死了;还有的说是窦广茂狂犬病发了病,把人咬死了,所以被抓起来的时候眼睛通红,跟僵尸似的……  在窦天骁的印象中,有那么一段时间,家里总是会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亲戚朋友,大家围坐在一起跟诵经似的讨论着什么,而每到她们聚在一起嗑瓜子的时候,他就会被老妈硬生生地塞回房间。

  待他长大之后回想起来,老妈的脾气似乎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开始变得喜怒无常。



  一拳解千愁

  作者:陈隐  文案:  日更  cp:机智毒舌洁癖攻(江燃)x黏黏糊糊小狼狗受(窦天骁)  竹马文,强强,暗恋向,校园部分不多。

  -  正常版文案:小时候的快乐总是很简单,一颗糖果,一杯饮料,一集动画,一只小狗,似乎就拥有了整个天下。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快乐变得有些复杂,糖果有了优劣之分,玻璃瓶装的汽水也不再是主流饮料,爱看的动画不再循环播放,欢脱的小狗也总是懒懒地晒着太阳。

  ——万幸的是,乌飞兔走,白云苍狗,你仍站在我身侧。

  -  二逼版文案:我看上了跟我一起长大的那个兄dei!  看起来是小白兔的,其实都是小狼崽  -  微博:陈隐欲醉在山林第1章 楔子  曾以为走不出的日子,现在都回不去了 —— 村上春树  “又要下雨了。

”坐在黑色轿车后座的便衣民警望着窗外愈发阴沉的天色,略表不满地轻啧一声。

  驾驶座上的男人叼着香烟没吭声,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将车窗放下一条三指宽的细缝。

  夏日的余热还未消散,闷热潮湿的空气似乎拼了命地想要挤进这个逼仄的空间里。

  头顶被一层层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一直向北面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白日里太阳光嚣张的气焰这会被灰暗的云层遮挡得再也透不出一点儿光亮,令整个镇子都显得死气沉沉。

  分明才四点多而已,天色却暗得像是入了夜。

  驾驶座上的男人抽完了香烟,将烟屁股随手扔进了手边一个快要见底的八宝粥罐子里,扭过头看向后座的,“你确定他会过来?”  “确定确定确定!”同样坐在后座的一个胖子疯狂点头,“王警官我非常的确定,广茂他儿子今年才上大班,得有人接送,每天下午四点,这会应该差不多了。

”  驾驶座上的警官没再说话,眼神就像是老鹰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校门口,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这会已经过了幼儿园的放学高峰,大批的家长都牵上了自家孩子的小手,要是窦广茂要接孩子,应该早就到了。

  据几个证人提供的资料显示,这个窦广茂身高一米八七,身材魁梧,健硕,又是光头,应该很好辨认,可他们在这儿蹲了半个多钟头,也没见到有这样人出现,更何况后边还有个窦广茂的同伙帮着认人,应该不至于错过。

  难道是躲起来不准备接小孩儿了?  “警官同志,如果一会逮到广茂,能别说是我说的吗?我怕他动手打我,另外将来出去了,我也,我也怕他……”胖子说。

  “放心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们心里有数。

”坐在他身旁的警官说。

  “那我告诉了你们这么多事情,算不算是立了功?我的儿子还在上小学呢,我媳妇儿眼睛又看不见,家里不能没有我啊……”  “现在知道后悔了?打人的时候在干嘛呢!”  “我没有……”  “给你判刑的人不是我们,你跟我们说也没有用。

”  “那你这什么意思啊?我不会是要被判刑吧?”胖子一瞟见驾驶座上那位民警的眼神,分贝就立刻弱了下去。

  “刑期是等公诉以后法院宣判的,跟我们没有关系,不过你的坦白可以让法官适当的给你减刑,如果有不服的也可以申请二审。

”戴警官有些不耐烦地给这个文盲加法盲解释。

  胖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为自己争辩求情,“我都说了,我们真不是去杀人,就是给那怂包提个醒,让他早点还钱,谁知道他吸了毒……”  “闭嘴!”驾驶座上的王警官忽然间神色一凛,指着校门外小卖铺边上的一个贼头贼脑的光头说,“是不是那小子!”  胖子被他极具威慑力的语调惊得耸了耸肩,眯缝起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几秒后才激动地嚎了一嗓子,“是他是他,就是他!”  王警官早已观察好了附近的地形,向同事使了个眼色,两位民警分别从两侧下车,不动声色地向窦广茂身后靠近,想要直接将人堵进小卖铺旁边的死胡同里。

  不料窦广茂这人异常警觉,在两人下车之后就立刻加快了步伐。

  王警官暗道不妙,这会学校门口还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家长和幼儿园小朋友经过,这个窦广茂又是个品行恶劣的地痞,这么贸然地冲过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眼看着和窦广茂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到了五六米左右,戴警官的心脏咚咚狂跳。

  他就像是一只蹲守在耗子洞口已久的猫咪,迫不及待地想要发动攻击——最好还能赶在暴雨来临之前。

  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神经,准备伺机而动,将人直接擒倒在地。

  一阵萧瑟的秋风同时掠过三人的耳际,又卷起了地上的一个半透明马夹袋,戴警官一个没注意,愣是一脚踩了上去。

  窦广茂的眉心一蹙,紧握双拳,拔腿就跑,那速度就犹如一道离弓的利箭,一连推开两个堵在他面前的路人。

  “站住!”  “别跑!”  民警们粗暴的命令和路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完全交织融合在了一起,奏响了一道急促而又激昂的乐曲,令这条死气沉沉的街道瞬间沸腾了起来,路过的行人无一例外,都以呆头鹅一样的形态伸长了脖颈驻足围观,又不敢凑得太近。

  窦广茂猛地推开了一辆停在路边上的红薯车,烤熟了的红薯和炭火霎时滚了一地,两位民警没来得及躲过,压烂了好几个,橙红色的烂番薯以诡异的形态粘附在了水泥地面上。

  推着摊车的老大娘被吓得惊叫一声,也顾不上心疼,对着始作俑者破口大骂,“我日.你个龟孙子!你不要命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弯腰捡起了地上一个半生不熟大番薯,扬手就朝窦广茂的背后砸去。

  老大娘扔出去的那个大番薯个头能有半张人脸那么大,刚推进炭炉里没多久,还是硬邦邦的状态,这个大番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迅疾而又漂亮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砸在了窦广茂的后脑勺上。

  窦广茂被砸得浑身一僵,猛地一个踉跄,眼前发黑,但还是不要命了地拔腿跑,仿佛在追他的是两头要吃人的雄狮。

  小卖铺里的大叔闻声而动,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在发现马路对面也有不少人在围观,裂开了一嘴的黑牙问道:“啥情况啊这是?打架啊?”  “不知道啊,就看见两男的忽然冲过去了。

”隔壁文具店的阿姨也伸长了脖子往外探看,要不是因为店里还有几个孩子在挑文具,她能直接冲到马路上去凑热闹。

  “嘿!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小卖铺大叔喜闻乐见地跑了出去。

  *  幼儿园的小教室灯光明亮,坐在角落里的小男孩还在专心致志地玩彩色雪花片,一会拼成漂亮的手串挂在手腕上,一会搭成小房子竖在桌子上。

  在他的周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摸不到的透明屏障,替他隔绝了一切的喧闹与忧愁。

  他只顾着摆弄手中的雪花片,浑然不觉教室的其他小孩儿已经走光了。

  讲台后边的幼教老师叠好了一堆装饰教室用的小纸鹤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男孩儿,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

  开学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是他最后一个留在教室。

  她放下纸鹤走了过去,温柔道:“窦天骁,今天是谁来接你放学呀?”  窦天骁儿愣了愣,放下了手里的雪花片,“我爸爸。

”  老师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色,“不如老师先送你回去吧,路上如果看到你爸爸的话你再跟着他回家好不好?”  屁大点儿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反驳老师的话,他依依不舍地收好桌上的雪花片之后,放回了原位。

  幼教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了雨伞和钥匙,锁好教室门之后,空出一只右手牵起了窦天骁儿软乎乎的小爪子。

  头顶上方的天空就仿佛是被人泼上了深色的墨汁,黑沉沉的一大片。

被黑色晕染了的云层不断向四周扩散蔓延,诡谲而又阴森,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

  这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老师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  “放开我!我又没有犯事儿!你们凭什么抓我!”窦广茂瞪圆了眼睛,以一个诡异在姿态扭过头,怒吼一声。

  此时此刻,他被人按倒在地,双手反扣在腰间,大腿根也被人用膝盖骨紧紧地抵住,动弹不得,右侧脸颊在粗砺的水泥地上不断刮蹭着,留下一层灰扑扑的尘土和两道血痕。

  天边一道白光骤然劈下,将翻涌的云层一分为二,顷刻间照亮了这片昏昏欲睡的大地,几乎是在同一秒内,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众人耳畔炸响。

  “轰隆隆!——”  站在校门口的窦天骁被吓了一大跳,转身扑进了老师的怀里,老师也反射般地捂住了他的耳朵,“不怕不怕。

”  就在不远处,王警官的声如洪钟,“没犯事儿!没犯事儿你跑什么跑!”  戴警官掏出手铐将人的双手反铐在背后,“还敢用刀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划拉的那一刀就够你坐好几年牢的吗!”  窦广茂怒目圆睁,喘着粗气,像是一条发了狂的野狗,想要撕咬,想要报复,可惜野狗的腿断了,没办法做出任何反抗。

  王警官一口咬住衬衣的肩膀处,右手用力一扯,撕下衬衣的一只袖子,缠住了自己鲜血直流的左臂,脸色阴沉地盯着地上的人。

  “起来!”戴隶拎着窦广茂的衣领用力一提,将人从平地拽起,转身时看了看组长的手臂,关切道,“胳膊没事儿吧?”  “没事,”王警官小声地应了一下,看向窦广茂,嘴角挂上了轻蔑的笑容,“押回去。

”  窦天骁和所有人一样,用好奇又胆怯的目光紧盯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光头。

  在光头被人囫囵拎起来的时候,他愣了一秒,以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他松开了老师的手指,飞一般地冲过马路朝爸爸扑去,老师连忙跟了上去。

  窦广茂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幕能让儿子亲眼看到,神情立刻慌乱了起来,有那么一刹那的不知所措,想要抱一下儿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低头看着他那张涕泗横流的小圆脸,任由他把鼻涕眼泪蹭在了自己的裤腿上。

  “别哭了,兔崽子。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

  戴隶拉开侧门,在窦广茂的背后推了一下,“上车!”  “你们要干什么!”窦天骁用自认为最凶狠的目光仇视着押着他爸爸的两个大男人,可惜鼻涕都快挂到嘴里了。

  幼教老师显然已经认出了这两位的身份,忙不迭地替小孩儿道歉,“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是他的儿子,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我们要带他回局里审问调查。

”戴隶解释道。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窦广茂扭头吼道。

  戴隶扣着他的后颈用力向下一压,推进了后座。

  王警官掏出证件,蹲**与窦天骁平视,“小朋友,我们是警察,现在要借你的爸爸帮我们一个忙,好不好?”  窦天骁原本戒备的目光几乎在刹那间转换成了崇拜,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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