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治愈霸道魔头[快穿]——君埋泉下

作者:君埋泉下  录入:05-25

  客厅漆黑,沙发处留了一盏橘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沙发上蜷缩了一个人。

  这一幕对沈灵殊而言,无异于做梦一般,他喉咙忽然像是被什么哽住,这么多年来,他独自一人待在这偌大的家里,感受着冰冷的气息。

平常人的饭菜香气、欢声笑语,对他来说遥不可及。

不,或者说,他仅有过笑容的那几年,便是父母亲还未逝去,以及这个人陪在他身边的时候。

  而现在,这个人回来了……  沈灵殊只觉心头翻涌,他摇着轮椅过去,多少发出了些声响,但沙发上的人睡得十分安稳,也就没有被吵醒。

  沈灵殊静静用目光勾勒沙发上的人的面容,比起十二年前蒋笑的面容,眼前这副面容无疑更加好看,皮肤很白,温润清俊,眼睛很大,经常透着一股子狡黠又无辜的感觉。

不过对他而言,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声音,他都是不介意的。

若不是那晚在酒店误打误撞的相遇,或许自己还找不到这个人——  不对,或许酒店那晚,原本就是这个人故意撞到自己房间里来的,为了找到自己?否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也是惦记自己的吗?  沈灵殊意识到这一点,心头泛起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欣喜。

  他这些年也曾经怨恨过,他找不到这个人,那么为什么这个人没有想过回来找他呢?那些求而不得的念头累积了十二年,就变成了忿忿不平,还曾经想过,倘若重新见到这个人,一定要惩罚他,让他感受感受自己牵肠挂肚的滋味。

  可是在找到这个人,确认这个人回到他身边之后,他的那些幼稚的报复想法却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舍不得。

  沈灵殊无法言说此刻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只知道,他很高兴,他从所未有的高兴。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抚摸上容完的脸颊。

他刚从外面回来,指尖上沾着深夜的寒气白霜,容完本能地躲了下。

沈灵殊眸子里淌着安静的欣喜和餍足,将手指缩回来,搓了搓热,又重新扶摸上去——那种柔软的触感,令酥麻从他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尖上。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那个时候,他还小,这个人太高,他仰起头来,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下巴,他想变得高高大大,足够为这个人遮风挡雨,摸一摸这个人的脸颊,吻一吻这个人的发丝,可他连站起来都不行。

而现在,他拥有了很多,足够给这个人了,他终于可以将这个人困在自己掌心,再也没有外面的力量能将他们分开……  目光放肆地落在沙发上的人脸上,沈灵殊百感交集,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容哥哥。

”  他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  可沙发上的人睡着了,眉尖轻轻蹙了蹙,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什么,轻轻哼了声:“嗯?”  沈灵殊:“……”  一瞬间,沈灵殊血液冲上了头皮,胸腔里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果然是他!他就知道不会弄错!全世界那么多人,谁都不是他,包括那个蒋笑,沈灵殊在找到那个蒋笑的第一时间,见到蒋笑的笑容,就知道蒋笑不是他!无论过了多久,就算是化成灰,他也可以认出他来!  或许没人会相信,甚至在沈灵殊寻找容完的那些年里,连助理和医生都以为他产生了精神幻觉,但他自己始终知道,有一人于他心底扎根深埋,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人没有存在过,否则,他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幼年丧父丧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只有这个人教他读书写字,陪他说话,给他慰藉。

即便这个人真的是虚无的,他也一定要掘土三尺,找出来。

  而现在,他终于确认了。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沈灵殊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掐在容完脸颊上,又舍不得掐得太狠,只轻轻捏住——  来得太晚了,让他备受折磨了十二年。

  可好在来了。

  在这样的深夜里,沈灵殊陡然眼眶通红。

  ……第84章 豪门腿疾冷少  翌日是个周末, 大学没有课, 容完没有定闹钟, 也就等到阳光晒上眼皮时,才醒过来。

他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痒痒的, 仿佛有什么绒毛挠刮在上面, 下意识地睁开眼, 顿时呼吸一窒。

  沈灵殊趴在他头边, 睡得像个孩子。

  挨他挨得极近, 浓密的漆黑眼睫几乎扫在他的脸侧, 均匀的呼吸也落在他下巴和脖颈上, 有种灼热的温度。

  阳光有些许落在沈灵殊的俊脸上,是极其美好的场景,有片刻, 容完舍不得移开眼睛,也舍不得打扰,天知道沈灵殊多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

  但这样一直屏住呼吸,他实在是憋得厉害, 不起来不行。

  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撑在沙发上, 试图绕过沈灵殊,爬起来。

  但还没支起上半身, 对方蓦然伸出一只手来, 按在他脑袋上, 将他重新按趴了下去。

  “再睡会儿。

”沈灵殊手臂压在他后脑勺上, 并未睁眼。

  容完跟只青蛙似的俯趴在沙发上:“……”力气可真大。

  这样近的距离, 脖颈纠缠,简直令人心惊肉跳。

  容完挣扎道:“沈先生,我睡不着了。

”  沈灵殊这才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分明,根本早就醒了。

沈灵殊看着他,嘴角忽而流露出一点笑意:“那就起来,给我穿衣服。

”  容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穿衣服?  沈灵殊不是从不让人触碰他的身体吗?  即便沈灵殊已经发现了他就是当年的蒋笑,但他以为沈灵殊至少会深入去调查一下,没想到沈灵殊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之前没做过这事,我怕伺候得不好。

”容完小小抗拒了下。

  沈灵殊不以为意,抬起头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嘴唇在容完脸颊上蹭了下,才道:“那就刮胡子,必须选一样。

”  结果什么选择权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两件事情还不是都要做。

  容完在沈灵殊一转不转的注视下,头皮硬得发慌,给他将身上的睡衣剥去,慢慢穿上衬衣,并一颗颗系上扣子。

沈灵殊胸膛很白皙,却很结实,肌肉的力量并不显,脱掉衣服之后才能发觉其中宝藏。

容完想摸又不敢摸,费了好大自制力才强迫自己色即是空。

  上身的衣服倒还算是简单,穿裤子则更加为难容完。

  沈灵殊的目光玩味又暧昧,不言不语地,盯得人心里猫抓三道。

  真是学坏了。

容完心里吐槽道,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求人帮他穿裤子都要皱着小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现在居然会撩拨人了,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好不容易伺候着沈灵殊把衣服穿完,才进浴室刮胡子。

  沈灵殊仰起脸看着他,安静地任由他将泡沫抹到脸上,除了俊美星目已是成年男人之外,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仰起小脸瞧人的小孩。

  气氛实在太过和谐。

  容完也能感觉到,今天沈灵殊的心情格外好,比昨天还要好,一向冰冷的眸子简直如同冰山化水,从早上起来就流淌着餍足的笑意——  对沈灵殊而言,这是一场久别重逢。

  而对容完而言,沈灵殊高兴,他自然也是高兴的,他唇梢悄悄翘着,捧起沈灵殊的俊脸开始刮胡子,下手十分利索。

  沈灵殊渴了这个人、盼了这个人十二年,现在这个就在眼前,没立刻把人办了都算定力好,哪里还忍得住隔着几厘米的空气磨蹭,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将容完的腰环住,朝自己一扣。

  容完:“……”太迫不及待了吧!  容完低头看他,只觉得沈灵殊帅得很,也被撩拨得不行,可还没意乱情迷到忘了自己的人设。

  他勉强把身子撑开一点儿,装作懵懂,实则调侃地问:“……沈先生,在我之前,你不都是不让别人近身的吗,怎么对我这么特殊?”  沈灵殊摸了摸他的腰,道:“以后只让你一个人近身,高不高兴?”  容完:“……”  高兴个屁啊!又不是什么豪门小娇妻!  沈灵殊却是高兴的,他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搂住这个人,仿佛搂住了温暖和渴望。

  他自从双腿残疾之后,便被关在那别墅里,以后别人能跑能跳,那些对别人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都变得困难。

他那时即便还只有十岁出头,心里却已经很清楚,他有朝一日离开了傅家的控制,也无法站在阳光底下。

世界对他很不公平,让他无法像正常人一般生活。

可世界又对他很公平,把眼前这个人送到了他身边来。

  别的人会用讶异或是怜悯的视线看着他,而这个人不会。

别的人会觉得他畸形,是麻烦,或是会觉得他过于手段残忍,害怕他,而这个人不会。

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就是知道。

  他抱着这样的希望,将这个人当做唯一的光亮。

  所以中间的十二年,光被收回去的日子,他生不如死,很难熬的日子,他都在想,总有一天能找到那个人,而现在,这个人又回来了。

  他拥抱这个人一千遍一万遍都不满足。

  沈灵殊双手死死将容完圈住,越圈越紧,直到脸埋上去,让容完喘不过气来。

  “沈先生?”容完感觉到了怀里的人的情绪剧烈波动,于是放下刮胡刀。

  沈灵殊并不言语,只是死死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将容完松开,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是眼中多了些红血丝,其中翻涌情绪过于强盛,淹没得人喘不过气来。

  容完见不得他难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卡了下壳,忽然道:“你下巴上的泡沫蹭我一身了,沈先生。

”  沈灵殊:“……”  这下气氛全无。

  沈灵殊没好气地松开他:“换一身不就行了,给你买的衣服多得是。

”  容完蹙起眉心道:“那要是天天给您刮胡子,您天天把泡沫蹭我身上,再多的衣服也不够换呀。

”  沈灵殊心情忽然就好起来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当真?”  每天都给他刮胡子?  也就是说,未来每一天,早上起来都可以看见这个人。

  容完:“?”  沈灵殊眉眼含笑,是这些天以来最放松的一刻,他道:“你的名字不好听,我给你换一个,你不介意吧。

”  “……”容完仿佛早有预感,下意识地避开沈灵殊的视线,问:“换成什么?”  沈灵殊道:“小容。



容完:“……这不太好吧……”姓都改了,不知道舒添衍有何感想。

  沈灵殊脸一沉:“就这么定了。

”  容完只好闭了嘴。

  沈灵殊见他同意,脸色又放霁,琢磨着这两个字,也琢磨出几分暧昧和甜意来,他道:“小容,推我下去,吃完早饭和我一起去公司。

”  容完就这么变成了“小容”,其实心里面也是高兴的,便也没怎么抗拒,他推着沈灵殊下楼,忽然想起今天学校里舒添衍的社团开会,虽然只是个小社团,但不去似乎也不太好,便道:“沈先生,我学校里有点事,非得去您公司不可吗?”  沈灵殊抬眸看他一眼,道:“非得去,你陪我去。

”  那声低低的,是一贯没什么起伏的冰凉磁浓质感,可容完竟是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他顿时心里一痒,把社团里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好。

”他连忙应了。

  上午容完随沈灵殊去了公司。

他公司里的人虽然震惊无比,但到底职业素养高,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可眼神里全都传达了同一个意思?沈总身边有人了?还是个年轻的大学生。

  容完没再穿舒添衍先前的那些地摊货衣服,瞧起来就多了几分贵胄,看起来也像是哪家有钱人的小孩,于是便被这些人当成了富二代。

  从电梯一路上来,都对容完毕恭毕敬。

  容完这样狐假虎威,倒也没有丝毫不自在,坦荡地跟沈灵殊进了办公室,把门一关。

  沈灵殊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就变了个人,多了几分肃穆,但今天一整天,他眸子都是温和甚至含笑的,简直让沈氏的人不可思议。

  “那边有游戏机和电脑,你可以随便玩。

”他对容完道。

  “嗯。

”容完掂量了那几个最新款游戏机一下,乐了,沈灵殊这是把他当小孩?  沈灵殊琢磨了下,忽然又道:“还有什么需求,直接跟我说——我让助理下了一些鬼片。

”  容完:“……哦,这个,我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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