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子夜晨曦

作者:子夜晨曦  录入:12-22

"表哥,游影绝不眼睁睁得看你死去......"微笑得看着从身后拥住自己的无衡,游影惨然一笑,目光跳跃,望向城墙之下的瑞翔,轻声说道,"游影也不愿让他心愿落空,所以......所以游影只有一死......"
"影......"拥住已然昏迷的身影,无衡竟当着众人落下泪来,耳边尽是永乐大军攻城的声音......却已激不起无衡的半些注意......

"禀王爷,金箭虽未射中心脏,却已穿透了肺叶,只怕......"战战兢兢得看着眼前这个怒气滔天的拥王,军医手指仍扣着游影虚弱的脉像,话却已然不敢再说出口。
"只怕?只怕什么?"拥紧怀中的人游影,瑞翔厉声喝道:"本王出箭并未射他心腹,就是给你们机会救他,你们竟和我说......"
双腿一软,不由得跪倒在地,军医小心答道:"游影将军刚受过重伤,且这一箭已将肺叶穿透,实在......"
"够了,都给我滚下去!我要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瑞翔怒极,心思却是一转,"来人,叫所思来见本王,还有把那玉无衡也押上来。"

听闻瑞翔召见,所思虽知此时师兄见他为的定是游影,然也不得不前去,找开房门,只见无衡已然到了,而瑞翔则一直坐在那拥着昏迷不醒的游影,神色之间甚为着急,竟让人看不出一丝刚刚射箭之时的狠绝。
星眸微抬,略略得扫过了站在一旁的所思,瑞翔这方施然开口:"所思,将恨绝取出来,我要拿此药一用。"
静静得看着瑞翔,所思的脸上浮过一丝难过,这方开口冷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当年我毒王游家的先祖在炼出恨绝之药后曾说过,此药可救天下人,却独不能救药王游家之人。况且,游影是药王家的世子,以我的身份,自是永远不可能救他的!"
神色明显黯了下去,倒也未怒,瑞翔的手抚过游影苍白的面容,淡淡一笑,却是说道:"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药王游家之人,亦不是什么世子,现在的他,不过是永乐的将军,我皇甫瑞翔的情人,所思,你若真不愿救他,便离了我的身边吧。"
"那又如何?"所思的眸底泛出一丝泪水,却犹自倔强得说道,"我不救他,死都不救!"
挑眉,冷笑,瑞翔看了看所思,却是说道:"我要你死做什么?况且你是我的师弟,我怎么能让你死,我只不过要你离开罢了,至于游影么,也便不要你操心了,反正,只要他死了,我就......"说着,星眸顿时冷了起来,瑞翔看向一旁的无衡一字一句得道,"我会屠城,以祭他。"
并未答话,无衡依旧显得有些恍惚,整个心思只在那苍白的人影身上,一动不动。
"师兄,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父亲什么吗?"泪从眸中滑落,所思的声音中有一丝委屈,"你怎么可以为了他就......"
勾起一丝笑意,却未有半些软化,瑞翔如是说道:"我自不忘,可是,照顾你也未必要你留在身边不是么?算了,我也不求你救他,来人......"
"不!"所思大喊打断了瑞翔的话,眸冷冷得看了游影一眼,这方答道,"我救他,不管是绝恨还是什么我都拿出来救他,这成了吧?"
点头答应,瑞翔将游影放入塌上,将一旁落着眼泪的所思拥住,细声抚慰:"所思,若师兄有其他办法,定不会如此逼你,事到如今,也唯有你能救他了。"
"如果我救不了他呢?"所思轻问,却是严肃,"若我救不了他,师兄会恨我怨我吗?"
唇角勾出一丝宠溺的笑意,瑞翔手指拭过所思的泪渍淡淡一笑,答道:"自是不会,然也不会再见你,所思,师兄知道要你救药王家的人是在为难予你,可是,若游影死去,师兄会痛苦一生的,我虽不爱他,却仍在乎于他,你明白么?"
点头答应,所思走向游影身边,自腰间取出一粒药丹,正欲催化,却被一双手拦了下去,抬头一看,却是那玉无衡,只听他说道:"去西院的永落泉吧,那里的水有疗伤的作用,在那为影疗伤,定是事半功倍的。"
所思抬头,看向一旁冷冷听着的瑞翔,却见他踱步上前,将床上的人打横抱起,这方对众人说道:"随我去永落泉,玉无衡,你也过来,你曾在游家呆过些日子,想必能帮着所思,还有,令不争不弃二人随行。"

烟雾缭绕中,瑞翔拥着游影走进泉中,抵在背后的手一直在源源不断得输送内力,以便续命,所思将药丹重新放置手上,用内力催化至无衡递过的玉碗之中,这方送上喂游影服下。
以指搭脉,所思细政诊疗了一番,又拿出一旁吩咐众人备好的草药碾碎成末,敷在胸前的伤口上,这才开口对瑞翔说道:"师兄,将他从泉中送出来吧,水气太足,若再泡下去,只怕会浸到伤口。"
点头,将人拥上岸来,无衡欲来接手,却被躲了过去,将纤瘦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中,瑞翔的脸色已有些发白,内力的流失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所思上前,扶着瑞翔躺回刚刚送上的软席之上,手指搭着瑞翔的脉络,眉间不由皱了一皱,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说道:"师兄,你内力消耗过多了,快,先将这药服下。"
任所思喂他服下,瑞翔的手始终拥住游影,接过下人递上的纹布巾为游身将身子擦干,套上衣衫,这方转身对众人说道:"不争,传本王令,中路将军游影阵前阻战,本应重罚,然念其身份及近年来为我永乐所立之战功,便只削去他大将军之职,回本王身边待命,中路将军暂由都若执掌。不弃,你立时上书给朝中,便说已然拿下霞落,问陛下我们何时可回京,还有,另寄一封书信与单家两兄弟,问他们在我回京前务必察清我出征前所交待的事情。"
"诺!"不争不弃领命,立时退了下去,瑞翔懒懒得挥了挥手,令众人退下,将头靠至软席之上,星眸微闭,手却依旧未离开游影的腰间。
良久,皆是无声,所思与无衡二人就那样站着,却亦不敢多语,无衡心中虽恼,但亦不得不谢了瑞翔,刚刚那番决定,明着虽是在罚游影,然实际上却是让游影全了孝义。
"好了,你们都先走吧。"瑞翔终于开口,却是送客之意,星眸微睁,定在了无衡身上,似在思索什么一般,许久,方咬牙道,"哼,看在影儿的份上,我不杀你,所思,你帮我送他回去,叫他们好好看着!"
"嗯。"所思面上虽仍犹豫,然话却已应了下来,过了一会,方又说道:"师兄,你也早些休息吧,需要我命他们将你送回东院么?"
摇了摇头,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瑞翔叫住正欲离开的所思说道:"叫他们将隔壁房间整理一下,我呆会就在这休息了,还有,所思,师兄谢谢你。"
静静得看着师兄,所思一时哽咽,局促得转身离开,眸却已是通红,无衡虽不愿,然也不想多起争端,便也随之走了出去。
手指抚过那苍白的眉眼,瑞翔凝视着怀中依旧沉睡的男子,嘴中喃喃:"影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箭伤仍然在目,瑞翔看着,神色却渐渐冷冽,明明躲得过,却不躲,任那金箭刺穿身体,他便这样想死么?难道活着,对他已是一种痛楚了么?若他要死,自己又如何拦得住,从头至尾便知他想要什么,可是怎么给,自己的心早就给了那高高在上的弟弟,又有何多余的爱来给眼前的人,或者放了他,可是......怎么舍得,这样的人,又怎么愿意放开。

"王爷,房间已备好。"正当瑞翔沉思之即,侍女在外回报说道,"请王爷移驾!"

自攻城至今,已是两日,然游影却一直未醒。明明脉像已然平稳,便是伤口都已愈合却无奈人依旧是醒不过来,两日来,瑞翔大怒,却也是无奈,所思细诊其脉,却也说不出个所已然来,只是看他这样不断得沉睡,渐渐得消瘦下去。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夜的未曾安眠,瑞翔的脸色甚是阴沉,"我想知道,他究间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众人跪了一地,皆不敢多言,唯有坐在一旁的所思走了过来,握住瑞翔的手轻声抚慰:"师兄,别急,按理说,他应该已经醒了,如今这样的情况,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瑞翔再问,神色却已柔和了些,面对着所思的他总显得较为可亲,然语气中的焦虑却也甚是明显。

"只怕是他自己不愿醒来。"将话说完,所思在瑞翔近乎冰冷的眸中看到了一丝杀意,不禁一颤,倒也不敢再说,只是暗暗退至一边,方道,"师兄,现今,能否醒来不是我们所能做的了,要看他自己的意愿。"
极怒的神色被隐了下来,瑞翔看着跪着一地的军医,冷冷说道:"都退下去!来人,现在去将那玉无衡绑到这来,用铁索绑着过来!"
说着,指间抚过游影的颈脉,冷然笑道:"我的影儿,不愿醒来是么?那好,我便在你面前杀了那玉衡。"

梦源国孙,纵使铁索加身,亦是毫不屈服,看着瑞翔带着残忍笑意的眸,无衡淡淡一笑,却是说道:"要杀便杀,我不会求你。"
瑞翔端得一笑,明媚耀眼,却颇有些嘲笑之味:"我爱如何便如何,你管得着么?"指间仍柔和得轻抚游影苍白消瘦的脸颊,神色却是冷冽了许多,"影儿,真不醒么?那好啊!来人,将影将军的剑拿来!"
说着,剑已送到,瑞翔却未离床,只是以眼神示意一旁的不争将剑架于无衡脖子上:"影儿,若你再不醒来,你的‘惊鸿'就要刺入你表哥的颈脉了。"

失望得看他毫无反应,不争的长剑已入颈间,一丝血渍顺着剑身滴落,清脆的声音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原先满是药味的房内。
星眸微动,笑意更冷,抚在那脸颊上的手指探入了被中,瑞翔的话意更显暧昧:"影儿,你说杀了他多不好玩,不如送给军中将士,我看这玉无衡虽算不上秀美,然也是五官端正,优雅俊美么......不争,扯了他的衣裳!"
犹自犹豫,却在瑞翔如冰的眸中将手伸了出去,只听一声布帛撕破的声音,蜜色的肌肤裸露在外,看着自己被如此羞辱,无衡大怒得喝道:"皇甫瑞翔,你要杀便杀,怎可......"

"影儿,一切就看你了。"瑞翔笑着亲吻游影苍白的唇,"我倒无意看场活春宫,更无意要梦源的国孙受此辱,可是,若你还不愿醒来,便别怪我心狠。"
说着,剑眉挑起,瑞翔依旧俯在游影身上,眸却飘向了室内,冷声说道:"大家皆下去,唯不争留下。"
"诺!"众人均退下,独留无衡与不争立在室内,指间一弹,将一包药粉送至不争手中,瑞翔的眸飘过无衡受伤的颈部。
立时明白了瑞翔的意思,不争拿起桌案上的杯子,将药粉倒入,用水调成糊状,敷在无衡的颈上,淡淡得幽香弥漫,立时便止住了那颈间的血液,不争之方看向瑞翔,却见他将游影拥起放至怀中,手臂穿过那细瘦的腰间,将他锁住,这才望向了立在房中的二人。

"不争,我知道你对无衡有意思,今天,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冷冷得笑着,眸底却是不容拒绝的尊严,不争就地跪下,却道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永乐的拥王,即便平时是那样放荡不羁,看似毫无威胁,然只要是命令,无论是多么的不合理,都必须接受,否则,妄说自己不保,便是事情,亦会做得更绝。
瑞翔挑眉一笑,暖暖的笑意虽说动人,然眸底的那丝寒冷却叫人无法忽视:"跪着做什么,动手才是正理啊,不争!"
无奈得起身,点了他的穴道,将那身衣物与铁索扯下,不争望着无衡苍白的面颊,在他耳边轻声低喃:"抱歉,王爷也是为了游影才......"
"无须多言,皇甫瑞翔,你若真敢叫人再做下去,我非......"僵硬得打断不争的话,无衡的眸底绽出一丝被羞辱的怒意,眸中的怒焰高涨,显是已气得不轻。
并没有看他们,瑞翔只是在游影耳边轻喃:"影儿,我知道你听得到,你真想他们继续么?若不想,便动一动给我看,好么?"

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若没有那微弱的呼吸,瑞翔甚至以为他已死去,不甘的情绪浮上眸底,瑞翔已然动怒:"不争,给我做下去,我不叫你停你不许停!"
将手抚上无衡的身子,指间顺着颈部而下,略带暖意的手指掐上那因紧张而有些微颤抖的胸前,另一只手如游蛇般得滑入底裤之内,让无衡本苍白的面颊刹时泛红:"该死的,你要做什么?"
一丝轻笑迅速传入无衡的耳朵,顺着笑音望去,却见瑞翔无辜得眨着星眸,诱人的唇角绽出一丝笑意:"玉无衡,你是君子还是傻子,这种情境下,不争要干么你还不知道么?那好,不争,你便让他知道了吧!"
无奈之即,手指已抚上那显然未曾受住刺激的半挺欲望,不争指间啃咬着早已红透了的乳珠,无衡的身上已然泛出一丝嫩红色彩,不经意的喘息自唇中溢出,却被紧紧得吞了下去,玉白的齿紧咬住充血的下唇,几丝血迹自唇上不经意得滑下。
在不争手指的抚弄之下,欲望早已翻腾,无衡的眸中已然开始泛出水气,眼见时机不差,另一只手的指间已开始往后挪动,在那后庭之处磨蹭,唇齿下移,覆上那挺立的欲望,随着无衡一声不自禁的尖叫,指间已然探了进去......
"出去......不要,给我出去......"异物侵入的耻辱和痛楚让无衡大叫,"皇甫瑞翔,你杀了我吧!"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并没有为眼前淫乱的画面所动,瑞翔的眸更冷,然不断亲吻着游影耳根的唇却泄出了些许不安,"影儿,你如果要他就这样被人玷污了,你就继续睡下去!"
怀中的身子明显一颤,水眸微动间,人已转醒,悠悠转醒之际,泪已落下,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王爷,放过表哥!"
柔和的唇角绽出一丝笑意,星眸之中亦满是欣喜,将怀中的人放置床上,瑞翔方对那二人说道:"不争,将他送下去,叫人小心伺候,吩咐厨子做些清淡些的食物送过来,顺带将门外的军医叫进来。"
游影醒来已有几日,然那压抑的气氛却比他昏睡时更加明显,十二个时辰不离身边的两人,看来依旧默契,然只有不争不弃他们看得出,瑞翔与游影之间的相处变了。
而在这里首当其冲的却是瑞翔,没有了游影为自己泡上的热茶,没有了四目相间时温柔的笑意,总是借着身体躲闭自己的求欢,将所思拉入两人中间,游影在远离自己,瑞翔从未比此刻更确定这样的想法,看着他在不争不弃面前露出恬淡的笑容,看着他面对来探病的都若他们时眉眼处所展现的笑意,看着他面对玉无衡时的温柔和歉疚,瑞翔突然发现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
是夜,带着一腔怒火的瑞翔拉着游影回到房内,然当他看着这与自己四目相望的人,却发现自己竟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胡找了个借口道:"影儿,好好准备一下,陛下已经下旨命我们搬师回朝了,待七日后你伤好一些我们便出发。"
敛眉,恭敬得跪下,却是一句:"请王爷允许我留下,末将想为您驻守霞落。"
剑眉微皱,星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过了许久,方冷冷得道出一句:"不可能!你必须与我回去,你已不是王朝的将军,没有理由驻守在此。"
"那便请王爷恩准我离开!"游影冷声说道,然若细听,必能察觉语气中的不舍与悲痛,"请王爷许我带着表哥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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