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前夫遗产重生 番外完结[现代耽美]——BY:水竹青菜

作者:水竹青菜  录入:06-08

  外人都说秦封讲义气重亲情,是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可藜麦跟他在一起久了,才能切身体会到他这种性格的害处。
  当然秦封有能力,有那本事挣钱,把钱给哪个兄弟用了,还是给他大姐买车买房了,只要这些人不到他跟前来恶心人,藜麦也不爱多管,反正他跟秦封在一起,还真不是图秦封的钱。
  秦封有钱的时候,他也能够靠自己过得很好了。
  可前面他们还没钱的时候,一分掰两分花,为了给马杰媳妇钱这事儿他跟秦封不知道闹多少次。可人家秦封怎么说,就说当年如果不是跟着他退出来创业做生意,有人看着,马杰也不至于走到被关进去的地步,就说照看着他妻儿是应当的。
  弄得藜麦当年拉着他不许他再混下去,认真过活是多大的错一样。
  藜麦又能哪里说理去呢,为这破事吵几遍,也就心灰意冷懒得再说了。
  现下见着马杰倒是又想起来了,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算,他心里堵着口气,当即冷笑一声,“要钱是没有的,不过今儿我高兴,你愿意打架我就陪你。”
  说着把手里东西往旁边一扔,装作在地上捡东西的动作从空间里摸出来根合金棍子,这也是他当年预备用来在末日里对付丧尸用的。
  一直搁那没用上,打架倒是方便的很,拖着棍子就上了,怒气横生,上去一棍子就放倒一个。
  马杰带了四个人过来,来之前还跟他们说是个乖学生,吓唬吓唬就乖乖掏钱了,哪能想着还能先动手,一时不察,就被藜麦一棍子死命敲到小腿,就再没站起来。
  场面瞬间乱了套。
  藜麦不算太会打架,他后来学过几天散打,不过现在毕竟十六七岁,瘦的跟竹竿一样,就靠着丁点爆发力。单打独斗倒是不怕,打群架来就有些后继无力,真动起手来,马杰他们几人没讨了好去,藜麦也有些难受。
  混乱中躲避不及,胳膊后背也被碰到好几处,疼的他直皱眉。腿上挨了一棍子,脚下踉跄着跪到地上,前面的棍子落下,他便抬手去挡。
  预想中的疼痛没能落下来。
  被人挡了。
  挡在他前面的人很高,肩宽腿长,能把他完全笼罩在背影里,背着光,藜麦只能看见他穿了件不甚合身的旧棉衣。
  衣服洗的发白,手肘和领口破损处拖着几块脏兮兮的棉花,耷拉在外面,枯草般的头发在头顶上卷成一团,还有些尘土杂草,看着就长久不洗头。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浑身就腐蚀发酵过得酸臭味,让藜麦往后缩了下,想离那股子臭味远些。
  不过来人倒是打架的好手,一言不发,背对着他夺了他手里握着的棍子,抡着棍子就冲上去,冲着对藜麦扬棍子的人一顿乱打。
  动作既狠又快,噼里啪啦落在人身上,几棍子下去,他对面的人就连还手的力气跟胆量都没有。瑟缩着,蜷着腿,不断往后退,颤着声音,就跟见了鬼似得浑身筛糠一样,“封…封哥。疼,别再打了。”
  藜麦半坐在地上揉着腿肚子,闻言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着面前人,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就见秦封把手里棍子往旁边一扔,飞起一脚把马杰踹倒在地,大步走到他跟前,踩着他胸口,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里透着危险的光芒,“我让你动他了吗?”


第14章 散伙
  说着腿上猛的用力,直踩的马杰猛翻白眼,喘不上气,生怕他再用力一点,就能被踩到窒息而死,赶紧用力摇头,“封哥,封哥……这就是个误会,真的,我们就是想跟他开个玩笑,我真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
  “玩笑?”
  秦封冷笑着,他是属于那种看长相就不太是好人的,个子又高又壮,眉目深刻,面相又凶,眉骨间有道小时候摔到的长疤,黑着脸能吓哭小孩子。
  他撑着长腿,似笑非笑的看着马杰,“我让你跟他开玩笑了,这是我的人,不懂?”
  马杰更是吓得白着脸连连告饶,藜麦已经从刚刚突然见到秦封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自然懒得看他们掰扯,摸索着站起来,弯腰去拎刚扔在边上装衣服的袋子。
  秦封收拾着马杰,可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他一动,秦封就看到了,皱着眉,脚下猛地用力,轻描淡写的踩断马杰小腿,马杰吃疼,发出尖锐急促的惨叫声,浑身哆嗦着往后缩,“封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
  偏人跟没听到似得,拖着手里的长棍子,伸长胳膊把藜麦装衣服的袋子拎到手里,沉着脸怒喝一声,“滚!”
  马杰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招呼着一伙人半拖半扶着他跑了,秦封见他走了,低着头随意翻着袋子,往里面衣服看了眼,语气平静,“怎么都买这么沉闷的颜色,你穿红色好看。”
  藜麦面无表情的冲他伸手,“还给我。”
  秦封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绷带,皱着眉把他手掌攥到手里,拧着两道浓眉,“这是怎么弄伤的?”
  被藜麦用力抽出手来,继续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我说,还给我。”
  秦封沉了脸,“你跟我闹什么?”
  藜麦懒得跟他扯,衣服也不要了,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只是他腿上身上刚挨了好几棍子,浑身泛着疼,走路不利索。
  还没走出几步,被秦封拽着胳膊往后拖了半截路,用力压到旁边墙上。
  秦封低着头看他,眼里带着些明晃晃想将他拆吃入腹的欲、望。
  也根本不是会忍的人,想着就直接凑过去,掐着他下巴,在他嘴角啃了一口,湿软的舌头急切顺着嘴角急切的撬开他的唇角,滑了进去。
  藜麦就冷淡的看着他,眼里冷凝成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着,等感觉到秦封起了反应,不敢再动,趴在他脖颈边急促喘着气。
  还能冷淡的开口,“这就够了?要我在这脱衣服吗?”
  秦封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撑着他肩膀,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
  藜麦兀自冷笑着,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若真要说起来,他心里面那些委屈恐怕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况且他当年,难不成是没想过要跟秦封好好沟通把事情说清楚吗。
  不,他说了的。
  他从来不是觉着难受憋在心里不说的性子。
  他当年跟秦封才在一起的时候,受不住委屈,有什么事儿,都憋不住,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愿意说出来,希望两人说说笑笑的,就能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可说了有用吗?
  没有的。
  那年他因为手上的伤口发炎加上营养不良,在秦家大姐家里晕过去,醒过来秦家大姐仍旧骂他,他浑身难受的厉害,就抱着秦封哭,直说不要跟她住在一起,不愿意再看人眼色,不想她再插手两人的事情。
  秦封应了。
  可没有用的,他跟秦封在一起二十年,秦家大姐的身影就从来没有退出过他们的生活。
  他们搬出秦大姐家,自己讨生活做生意,在厨房刷过碗,酒吧里扫过地,工地上搬过砖。
  卖菜,卖水果,卖小饰品,卖盗版光碟,最穷的时候外面一碗面都吃不起。
  秦封就自己去菜市场扛整袋整袋的面粉回去蒸馒头,刚开始还不知道要发面,死面馒头冷掉能啃掉牙齿。
  就这还舍不得多吃一个,要留着给他,切片,蒸着蘸糖当早餐,里面放腌菜当午餐,在火边烤着当晚餐,就这么吃了三、四个月,好不容易攒够本钱开个小店,余下点钱他在那掰着手指算要买点什么,来改善伙食。
  转头钱就被给了马杰媳妇,因为她过来哭诉孩子该上学了,可她还没钱交学费。
  藜麦多委屈啊,看着到碗里的肉就飞走了,搁那哭的特别伤心,秦封就抱着他哄。
  就为这事儿藜麦半个月没让他碰,非得让他保证以后再不给马杰媳妇钱,秦封应了的。
  结果后面人家偷偷从店里拿钱给马杰媳妇,只是瞒着他罢了,若不是马杰媳妇跑到他跟前嘚瑟炫耀,藜麦估计一辈子不能知道这件事儿。
  只当是店里利润微薄,天天抱着账本在那算该怎么维持生计。
  后面秦封生意做的挺大,各种应酬,酒桌上,KTV里,夜店酒吧,乱七八糟,他哪能干啊,还是得闹。
  那时候他脾气已经收敛很多,年纪大了,也不爱哭了,秦封需要什么他就学什么。学喝酒,学陪笑,学跟人虚与委蛇,学酿酒,学外语,学弹钢琴弹古筝。
  有时候为了琢磨出点门道来,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恍惚,走路打闪,看上去就跟染了什么重疾一般,路蕴就问他,麦子你累不累。
  藜麦想说我当然累,可我不想他身边有其他人,我没办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
  秦封那些朋友身边的人天天换,就秦封一直带着他,他多高兴啊。
  结果呢,不过换来一句,秦封身边那小情儿看着年龄不小了,倒是挺得宠的。
  那年他三十岁。
  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宿。
  第二天秦封问他,“你怎么了。”
  藜麦眼里带着泪花,含笑看着他,“我是你小情儿吗,我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
  秦封就很难理解他到底是哪里难受,把人抱在怀里,拧着浓眉,“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你若是不愿意出去,在家待着随便玩儿什么都行。”
  然后果然之后出去的时候不带着他了,他闲下来还挺喜欢追问秦封行踪,可惜经常电话打不通,消息收不到回复。
  反倒是上门示威的一个接一个。
  他气过,恨过,怨过,也闹过,跟秦封闹着问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过,我不允许你有其他人,这是我的最低底线!
  秦封应了,那些在他跟前示威的再没有了。
  他知道,其实不是没有了。
  只是,不再往他跟前来罢了。
  他努力的,自作多情的维持着平和的假相,平日里安安静静在家里打扫房间,出门购物,做两个人的饭。
  秦封不回家的时候,他就吃掉自己那份,剩下的倒掉。秦封回家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吃饭洗碗,然后□□相拥着睡觉。
  他觉得一直自己过得挺好,直到那年过年,他在家里做好年夜饭,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人回来。
  他走到家里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热闹的烟花。
  脑袋一昏,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被隔壁邻居发现送到医院,只摔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三天不醒,医生给他做完全身检查,说他已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他竟然丝毫不意外。
  只觉得他被人骂了半辈子脑子有问题,精神病,到底是把自己折腾成了神经病。
  倒是秦封吓到了,那几天就在医院守着他,白天派人看着,晚上就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想不开又去跳楼。
  毕竟医院可不比他们家里楼层低,跳下去死不了。
  等他精神好点,秦封就问他,“麦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藜麦那会儿真觉得身心俱疲,心如死灰,再不愿意为两人的感情分辨努力丝毫。
  就看着他笑,一直笑,笑到秦封皱眉,才冷着脸告诉他,我要离婚。
  说到底,不管是上辈子最后还是这辈子,他都不愿意跟秦封再有交集。
  现在还来问他怎么了。
  藜麦神色冷淡的看着秦封,他曾经恨这人恨得只想拉着人同归于尽,因为后来他在秦封身上,经历太多苦难伤痛。现在年轻的秦封站在他跟前,肩宽腿长,即便浑身狼狈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从头到脚荷尔蒙爆棚,对他仍旧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很快察觉到某个让他格外难受的事实。
  ……他甚至无法对面前这人恶言相向!
  脑子里很清醒的把这人跟他曾经恨之欲死的那人划分开来,那些难听刺人的话语在喉咙里打着转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况且他经历的这些秦封并不知晓,说出来不过像是一场梦境,他永远别指望秦封能为了他这些近乎梦境的经历感同身受,要是为了此闹将起来,只会显得他自己无理取闹了。
  这个念头吓得他想往后退,不过好歹压制住后退的动作,冲着秦封冷淡道,“没怎么。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经历过一次才知晓,两人三观不合,处事方式更是极端差异,在一起都是互相折磨。
  他觉得要跟上秦封脚步太累太苦,秦封也觉得领着他往前走,累赘又辛苦,又是何苦互相为难呢。
  秦封手上用力,抓紧了他肩膀,紧皱着眉,哑着声音,“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秦封也很恼火,这自己盯了个把月的人,之前还亲亲热热碰下小手能在那自个儿高兴半天呢,他这才进去几天,出来就告诉他不合适?
  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又问了遍,“咱两到底哪儿不合适了?”


第15章 登堂
  藜麦实在是不愿意跟他啰嗦,沉着脸,“哪儿不合适?哪儿都不合适!我要念书,要考大学,将来去找个好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跟着你打架吃苦,连碗饱饭都吃不起的日子,我受不了,我就是不想跟你混了!”
  秦封盯着他瞧,神色阴晴不定,眼神吃人似的凶狠,藜麦却是根本不怕,迎着他的眼神,半步不退,“你到底还要不要往下做,不做麻烦放手,我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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