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死,人间还清净许多呢,可他们不呀,他们还给我重来的机会,我们还能重来一遍。
这就说明呀,这世界上就没有报应,那病呀,就是自己折腾的。
咱们往后一天三顿按时吃饭,少喝酒,坚持运动,每个月都去医院检查。
有病就治,咱两肯定能都活到80岁。”
藜麦气得瞪他,“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秦封委屈得不行,“这本身就是我有理呀,你咋能这么不讲道理呢。
行吧行吧,那你说怎么对付他们,我现在还能查出他们家的大型漏洞。
你说是让他们求着你回唐家好,还是直接让他们一无所有的好。”
说着又跟藜麦说起唐白的事儿,“之前跟你说了,齐略若是把怀疑你是他表弟这件事嚷嚷到唐家去。
陈瑗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估计也就是当个笑话听,不会理会的。
不过唐理是知道这些的,肯定是会觉得心虚理亏,说不定会找你麻烦。
还有唐白,他现在可是都是知道他不是陈瑗亲生的了,你要回学校去,他肯定会找你麻烦。”
藜麦冷笑一声,“让他来,我还怕他不成,他能对我怎样,诬陷我偷他东西,还是诬陷我是个同性恋?这也不用他诬陷,还是趁我出门找人用车把我撞死?
他也就那么几招,难不成还能想出什么新招数来?”
秦封摇摇头,“你别大意,要知道就唐白这种小人,表面看着温和无害,可是那心里早就黑得透了,估计比我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万一真让他算计到,惹到一身腥,你自己也难受不是。”
说着一脸殷勤的凑过去,“要不你搬出来跟我住呗,我买的房子就挨着你们学校。
就从学校出来,跟前那栋新修的楼,五层高,我买的是顶楼,房子本身是跃层,楼顶还带阳台。
阳台上有半边种花的架子和许多花盆,在上面就能看到你们教室,空气阳光都很好。
你要种什么花草,我找人给你弄过来。”
藜麦就知道他莫名其妙说起唐白,肯定有事儿在后面等着呢,闻言扯了下嘴角,“你想得倒也是挺美的。”
“我想的一点儿都不美啊,美事我都还不敢想呢。”秦封摆摆手,笑着,“我不是看你这边房子快不能住了,你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房子么,就想着让你搬过去跟我住。
实在不行我把楼上那层租给你呗,连着阳台,你给我交房租,你自己配钥匙带着,不用给我钥匙。
我没事不往上面去,咱两都有独立隐私空间,行不行。”
“还用给你钥匙?!”
藜麦冷笑着,“就你那开锁技术,哪个门你开不了,滚犊子吧你!”
说着看了眼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出去,等会儿真该黑透了。”
秦封干脆靠在椅子上,“不走,就不走!除非你答应搬过去跟我住,我今天就不走了。”
藜麦都走到门口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别耍无赖,明天早上我还得去路蕴他们家取梅花和杏子,下午还得回市里看之后住的房子。
另外还有几处我记得后来发展很不错,现在价格挺便宜的铺面,我也想过去看看。
如果有合适的话,想先定下来,有的忙呢。”
他手里现钱不多,用来买房买地倒是可以屯些,不过就是小打小闹,挣不到什么大钱。
好在他本身也没想过要挣太多钱,只是觉得必须的有点什么收入才好,日常赚的钱可以支撑他的开销。
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就买,不用迟疑就好。
坐吃山空真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这次主要是去看看后面几年住的地方,毕竟现在已经腊月,还不到一个月就考期末考试,然后放寒假,寒假学校里面可是不能留宿的。
……偏偏他边老屋最多住到春节,过完年就得搬走,到时候再找房子就会显得很仓猝。
另外就是想去看看他打算开个小店用来卖酒的铺面。
后续如果酿酒卖酒提上日程,他还得去跟人商量定一批装酒的容器。
他空间里留着许多他喜欢的瓶子样板,不过那都是他请别人设计出来的。
现在时间提前,设计瓶子的人他都不知道在哪呢,也不能直接拿去让人照着做。
况且他的酒现在还没有什么名气,装酒的容器不需要太好,用玻璃瓶或者陶罐装都行。
事儿挺多,有得忙呢。
秦封见他态度坚决,也知道自己晚上是留不下来了,垂头丧气的站起来,“行吧,那我走啦,我这么听话,你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
藜麦看他站起来,披着的被子就跟个小披风似的披在他背后,指着被子玩笑道,“这条被子我送你了,你带着走吧。”
秦封走到他跟前,“那可不行,至少……”
单手撑着门扉,轻微侧着头,俯身过去,在他盯着看了整晚的红润薄唇上亲吻了一下,温柔又克制,“至少,得亲下才行啊。”
第46章 种菜
第二天一大早, 藜麦起床收拾了下房间,蒸了几笼包子,把粥搭到炉子上,出门看外面天气。
断断续续的落了几日雪,这日终于放了晴,温和柔白的阳光洒在窗沿上,带点儿早晨的清净和积雪慢慢融化后的冷意。
趁着天气好,藜麦把屋里的窗户都打开, 想透透气,正忙着呢, 院子里大门被敲响。
他走过去,打开门, 秦封披着件破旧的军绿色大衣站门口, 笑着给他打招呼,“早上吃什么?”
藜麦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那衣服都洗的发白了,不过洗的还挺干净, 也没什么怪味儿。
看着他笑了下,“你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又穿上了。”
说完让开门往屋里走,秦封跟着他进门, 反手关上院子大门, 跟着进屋, “昨晚上那店老板看我穿得太少, 就翻了这么件衣服给我。
我怕要是不穿,冻感冒了,你还得费心思照顾我,又得耽搁你事儿,就干脆穿着过来了。
难看是难看了点,可这个穿着还是挺保暖的,这化雪的天气可比下雪冷,外套不穿可受不了。
咱们吃完早饭是直接过去路蕴家里吗。”
藜麦回头看他一眼,“也不难看。”
本身这衣服造型做工颇有几分粗犷大气的豪放感觉,恰巧秦封的长相气质又是属于这类型的,穿着真心不难看。
他说句实话,秦封却高兴的不得了,心里觉得甜滋滋的,浑身都洋溢着“我又被夸了,我好高兴”的浮夸喜悦感。
蹭到炉子跟前坐着等投喂顺手拈着昨晚上烤好还没有吃的花生扔进嘴里,问藜麦,“早上做什么好吃的呢。”
藜麦正在厨房切泡菜,“吃稀饭。”
泡菜坛子里面的泡菜大多还是他奶奶在的时候泡的,用很大的泡菜坛子,泡些萝卜包菜辣椒生姜之类的!
主要是跑应季的蔬菜,泡好的泡菜能留很长时间。
冬天里温度低,蔬菜品种少,泡菜和咸菜都是少不了的,他们这片儿冬天地里是不长菜的。
等到把秋天里收下来储存好的菜都吃完,隆冬腊月里就剩下泡菜和酸菜,和着晒好的菜干了。
他们家泡泡菜的时候都是泡整个儿的,或者把蔬菜洗干净随便掰开放进坛子里,很大一块,等着盐水慢慢浸透。
等吃的时候在捞出来切成丝或者块。
他现在切的是之前路蕴妈妈让他拎回来泡的洋姜和藠头。
都是村里老乡自己种的,跟嫩姜和大蒜差不多,不过吃起来口感会略微脆些,用来腌着吃或者泡泡菜都很好。
泡好的吃着香脆可口,很是开胃下饭,还能帮助消化,没事儿还能拿着当零食吃。
藜麦昨天吃得有点多,早上起床胃里有点难受,就想着捞点泡菜,就着泡菜喝点稀饭。
锅里的包子都是给秦封包的,炖的也是秦封爱吃的羊肉馅儿,和着姜末韭菜剁的。
等他把泡菜切成姜丝儿,搁两滴香油拌了,旁边锅里的包子也熟了,那股子香味儿使劲往他鼻子里钻。
他揭盖子看了眼,锅里整整齐齐的码着,白白胖胖的,香味浓郁,闻着就感觉又饿了!
朝外面喊了声,“看看粥熬好了没有。”
秦封都不用他喊,在外面闻到包子开始香了,就自觉地去揭开锅盖,拿他放在旁边的勺子搅了搅,“熬好啦。”
藜麦找了自家最大号的铝盆,把锅里的包子全捡出来,连带着盘子里装好的泡菜端到桌子上。
拿着两只用来吃面条的大碗,给两人分别盛了碗粥,“吃饭。”
这顿早饭两人都吃得酣畅淋漓,包子皮Q弹有嚼劲儿,里面羊肉馅儿鲜香肥厚,配着香脆可口的泡菜。
连觉得没什么胃口的藜麦都吃了两包子,喝完大碗稀饭,才停下来,流了一身的汗。
秦封啃着包子,边指着屋里藜麦用来酿酒的各种仪器,大大小小的罐子都快把堂屋塞满了,就剩他们烤火吃饭这块儿还空着。
跟他说话,“这屋里这些瓶瓶罐罐的,是先给他拆了装起来带走,还是等你房子找好再说。”
藜麦看着面前泛着冷色的金属容器,略微皱了下眉,他当年没住在这块儿,也不知道这边住到年底就不能再住人。
当时想着能久住,就把东西都安装在屋里了,还是废了他老大的劲儿,要拆下来一样也麻烦的很。
想了想,摇头,“不着急,等过年回来再说,到时候差不多能从里面起一批杏子黄出来,我得先去找人定一批容器。”
秦封听他的,端着碗喝稀饭,“我认识个烧陶瓷的,待会儿我带你过去找他,多少年的老手艺了。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罐子瓶子,给他说清楚,他都能烧。”
容器的事儿倒是不急,只要定下来样品,瓷器制作周期不长,藜麦不着急。
不过秦封对他的事儿上心,他也不会拒绝,“先去路蕴那边吧,正好有点事儿跟阿姨商量。”
等秦封吃完饭,麻利得捧着碗筷去厨房里洗碗刷锅,出来就跟他说,“走。”
之前藜麦在路蕴妈妈那边放了几罐子桃花春,虽然不应节气,不过效果还是照样很好,半点不打折扣的!
周围的人先是见她喊那么高的价格,还在背后骂她是想钱想疯了呢。
结果也没过多久,就眼睁睁看着她皮肤好了,人也精神了,甚至因为祛掉湿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皮肤都紧致不少。
看上去活生生年轻了十岁不止!
看上去又精致又漂亮,走出去,说是二十五六的大姑娘都有人信的,她这变化太大,众人暗自琢磨着那酒莫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么!
都想买,觉得价格太贵,就合着伙儿想磨着她少点价格,都是大家邻居,能少点就少点呗。
这下轮到路蕴妈妈傲娇了,别以为当时你们在背后骂我想钱想疯了我没有听到,现在见东西好想买,还想让我给你少价?!
想得挺美呢,咬死了就不少价,反正这酒就那么点,你不买总有人买的。
这世界上还能少了为了变美花钱的女人?这不是笑话么。
果然她这边效果出来,当时那位跟她买酒的夫人就十分豪气的买了大罐回去。
然后回去跟周围的人这么一宣传,她的小姐妹们就直接把剩下的都给包圆了。
等那些纠结价格的人纠结那么几天,狠狠心要买个小罐回去,过来一问。
嘿,早卖完了,罐子都送出去了!影儿都瞧不见啦!
往天那酒摆在那里没人买,她们就觉得,哎呀,没事我还有机会。
这一听都卖完了,后悔的心肝儿都疼得乱颤,拉着路蕴妈妈套近乎,问什么时候还上。
路蕴妈妈想着藜麦现在主要任务还是念书,酿酒这事儿不是主业,也就没有应承她们。
弄得现在但凡是来她这买菜的,也不问今儿有什么菜,都得先问一句。
哎,你那酒还能弄到不,能弄到一定要记得给我留一罐啊。
这有需求,她自然就记在心里,自己个儿在那琢磨着。
这桃花春自然就跟桃花有关系,可现在这大冬天的她也没办法去变颗桃树出来开花。
又想着藜麦托她收杏子和梅花的事儿,这原材料不同,酿出来的酒不一样。
可这都是麦子酿出来的,她就不信那效果还能差到哪里去。
对这件事儿就更上心了,不过藜麦去市里念书,不经常回来,她怕收回来霉坏了,也就没收。
只是跟老乡们说好了,让他们有的话就给她留着点。
昨儿藜麦一回来,她就往周边乡镇走了一圈,他们家用来拉菜的小皮卡就装满了,全是杏子和梅花瓣。
都摘下来有那么些日子了,不过保存的挺好,杏子黄澄澄的个头也大小均匀,看着就喜人。
梅花都是筛选过的,都是花瓣,洁白无瑕,还带着些露水呢,没有渣渍和花蕊之类。
见他们过来,笑着指了指车上的竹筐,“让路蕴开着车跟你们回去,顺便让他在你家帮忙收拾好再回来。”
藜麦也不客气,“好。”
她是越看藜麦越欢喜,觉得藜麦有这么个手艺,往后上大学的学费都能自己赚出来。
就算毕业之后攒钱买房子娶媳妇,那也都比别人快些,轻轻叹了口气,“你奶奶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么能干,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